那士兵怪叫一聲還沒等捂住手臂哭喪,程錦繡雙腳微點從船沿躍起直接一腳直踢向那士兵胸口,速度之快完全沒時間反應,那士兵就已經被映聲踢進了水中。
第二個剛一上船頭的士兵大吃一驚,未等他拔出兵刃只見程錦繡左手拳虛晃一下,就在他躲避的一瞬間右臂重拳就已經到了,一記重拳正中面門當時就向後傾倒掉進水裡去了。
雖說瞬間被乾倒兩個,後面的人依然持續不斷的往上湧著。
唐文玉抄起方才的竹竿盡力一點河岸,小船“波——”的一聲撞開一層薄冰直直向江間靠了過去。
唐文清猛的爬起來輪刀斬斷了最後一個扒船板士兵的手指,半截中指和食指噴著鮮血“吧嗒吧嗒!”掉在了船內,頓時驚得魏央錦大叫了起來。
唐文清也為回頭,一把揪過余下的半截繩子,一腳正踢在那正鬼哭狼嚎的人臉上把他揣了下去。
小船一下從岸邊彈開五六米遠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此時岸邊已經圍上來了更多的士兵。
只聽得到突厥人在“吾了哇啦”的大喊,其間不乏出現了後續趕來的康景製服的漢人。
已經跑了刹那間又收起兵刃換為長弓和弩箭向小船方向射來,程錦繡撿起地上那士兵掉落的馬刀“鏘!”的撥開一支弩箭,但隨即又有更多箭支“鐺鐺!鐺!”的射在船沿邊上。
“躲!躲起來!進艙裡去!”
唐文清推著程錦繡往小船的上艙中踱去,程錦繡手中馬刀一轉又彈開了一支弩箭,卻只見魏央錦依舊趴在船沿邊不知道是在做什麽。
“做什麽!”
程錦繡甩開唐文清的手把半個身子藏在船艙後,只能聽到還不斷有“鐺鐺!”的箭射在艙壁上的聲音。
“你想和那些突厥人回去?為何不早說?”
魏央錦猛的回頭一個勁的搖頭大喊道:“不!怎麽可能!我!……”
說話間竟然毫無防范意識的一下從船沿邊站了起來,整隻船上的人都藏起來了,只有她這一站起來,在月光下目標可以說是異常顯眼。
“你瘋了嗎!蹲下!”
程錦繡也顧不得身後眾人阻攔,提手中馬刀揮動在掌中一下衝出了艙外,魏央錦似呆住了一般,竟回望一眼唐文清和艙內中人一下扭頭看向後面的江岸。
領頭髮號施令的士兵剛欲繼續指示射箭,但當她看到魏央錦,和方才出現的唐文清的一刹那,手上動作瞬間楞了一下,隨即開始“哇哇”的向後大叫起來。
余後的士兵在程錦繡等人驚訝的注視下一並把弓箭放下,也不知是大喊還是大罵著船邊,一時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這……他們說什麽。”
程錦繡條件反射的把手中馬刀當做長劍向背後插去,卻落了個空,忽然想起身上裝備已經被王昶給奪了去,不由得有些惱火。
把手中馬刀“嘡啷!”扔在船板之上輕皺眉頭問道。
“不知道啊,那個……魏姑娘知道是什麽意思吧,來給解釋一下啊……”
幾人都試探性的走出了船艙,唯有王儑還不敢出去,顫顫巍巍的從卷簾內探出半張嘴問道。
魏央錦兩條秀眉揉在了一起,剛從水中上來,衣服帶著徹骨的寒意貼在身上直凍的她臉色都有些發青“好像是在說,船上有女人,不要……不要放箭傷及……”
“瞎扯!”
唐文清脫力般把手中長竹竿扔在一邊哭笑不得道:“我怎麽就不信,那些貨色有這覺悟?”
顧南風和唐文玉二人抄起船槳向後劃去,其實此時已經用不著過多劃水,西北風吹著小船順著水波,一路就在快速的往南方飄去。
“他們不會就這樣看著我們走了。”
任小船越飄越遠,江岸邊的火光和呼喊聲也在月下逐漸變小了,程錦繡按住肩頭向後倒退兩步,心中也不知是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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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內燃起了幾隻火爐,魏央錦時身上衣服濕的最多的一個,身上圍了一圈被子縮在最中間。
其余人圍坐一圈把濕衣服扔在一邊,估計第二天也就凍住了,那就待到凍住了再說吧。
程錦繡靠在船艙邊向江岸的方向看去,此時已經再也看不到人影和火光手按住肩頭淡淡道:“很可能在前岸設卡堵截我等。”
“那倒是也不一定。”
唐文清擺成個“大”字型躺在艙中伸了個懶腰說道:“公沒見那些突厥士兵的覺悟有多高?咱們船上有兩個姑娘,所以人家就沒有來追嘛~”
“說正經事情你能不能正經一點,這事奇怪啊,他們為什麽沒有來追?”
唐文玉很重的向他身上錘了一拳,唐文清一下把身子弓起來吵吵著裝作很痛的樣子,縮成一團嚷道:“他們又沒有船怎麽過來啊?飛過來啊?這怎麽回事一天好不容易大難不死了你還不高興了?”
顧南風兩褲腿和下裙全都沾了水,雖然凍的兩腿直達顫,還是自己跑到外面饒有興致的把插在船上的箭全都拔了下來。
他滿意的拍了拍手把一把羽箭一並堆在艙前,用力搓著手坐程錦繡旁邊笑道:“看你們一天都在愁些什麽?沒追上來豈不是好事一樁!”
“看來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睡啦,我還沒做過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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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錦繡,顧南風和唐文清三人在上艙,魏央錦,唐文玉和王儑在下艙,好在船上早有準備,就算再多上四個人,大不了地方擠了一點也是能睡的下。
被褥鋪蓋安排妥當,該吃夜宵的吃夜宵,該洗漱的洗漱,奔波了好幾天終於有了休閑的機會,不一會就都躺下了。
隻留下唐文清再在船板處放一陣子的哨,若是等出了大護城河交匯口還沒有人來追的話,估計今天晚上就是安全了。
魏央錦的衣服還沒乾,又因為把王儑安排在下艙不好意思換身乾的,隻好貼著一隻炭火盆和唐文清再船板上尬坐,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估計小船,也已經離開交匯口處很遠了。
“嘖嘖。”。
唐文清從甲板處把兩腿收回來拍拍屁股道:“行啦,沒有啦!現在也不早了,今天這一驚一乍的真是夠嚇人,睡吧!”
“誒……你等等!”
魏央錦坐在船頭一直在猶豫要不要上前詢問,現在不說只怕是此時他進去了,後來也就再沒機會問了。
“什麽事啊?莫非姑娘想和我睡一塊兒?”
他早意料到會被叫住,一聽魏央錦起身又回退甲板笑道:“那在下,可真是受寵若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