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儑早便感覺事情不對瞪大了眼睛回頭看向程錦繡,一個勁兒的搖頭,指指橫在眼前的長劍比比劃劃的意識可能是中計了。
他曾來探望過一次郭丹涸,當時他就在過道旁邊的第一間中。
一般來說囚犯被關進去了就算被提出來審訊也是不會換牢房的,如果說一時間這裡的人全沒了,那不是被轉移了地方···
就是已經全都被殺了。
三人的腳步在過道中間站定,那士兵被指令不能回頭,隻好面朝著過道的盡頭,只露出一個背影在微弱的光亮中。
“人在哪,敢耍花招。”
程錦繡冰冷的聲音打破了牢房內的死寂,他手中的長劍又王儑身前轉向了那士兵的肩頭。
冰冷的劍芒貼在臉上,其實那士兵他們幾個人才到此處不足一時辰,只知道王昶讓全城搜捕這個叫程錦繡的人,壓根不知道還有什麽從程府抓到的兩個人。
此時那士兵冷汗幾乎流到虛脫,都已經被嚇軟了,聲音打顫著說道:“小人···不知,我···真的不知道···”
“廢物!”
程錦繡留給了他把最後一句話說完的機會,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司徒沅的手段,真可算是非同一般!
微弱的火光下,一顆人頭“骨碌碌”的滾到了最後兩排牢房門前,隨著屍體倒下的聲音,整個牢房中只是須臾間的安靜。
瞬間後了兩排的四間牢房中刷拉一下亮起了火光,起碼有七八支火把刹那間亮起,隨即傳來“鏘!鏘!”長刀出鞘的響聲,沉重的牢門幾乎同時被推開!
此時程錦繡再一轉頭,唯一能上去的樓梯口處的鐵門“哐當!”一聲關閉,隨即就是鐵門栓上鎖的聲音,前後堵截,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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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余一發之際門已經被鎖住了!
王儑猜得到,這裡是地下,沒有任何窗戶和後門,就算真的出不去了,他也絕對會拚到最後一刻,進來一個殺一個,最後···
王儑差點給了自己一巴掌,他現在沒時間思考如果程錦繡出不去的話他到底是怎麽死的,因為極有可能會把自己也殺了一塊死!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千萬別,打,千,萬別打!”
王儑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他知道程錦繡能聽得見,盡量用最小的聲音說道:“不要打,吾,後期吾有辦法···”
自那士兵推打開大門時程錦繡就知道這其中不會簡單,但既然來了,自己又何嘗畏懼過別人!只是這···
“你要我坐以待斃。”
程錦繡同樣壓低聲音冷冷一句,王儑此時已經再來不及考慮任何其他事情,王儑一把奪過程錦繡手中的那個小壇子把封口一撕整個向身後潑了過去。
程錦繡與他二人之間的距離極進,程錦繡見有物件飛過只是順勢用左臂一檔,卻沒想到其中全都是液體根本擋不住。
幾乎一點都沒有浪費,滿滿一小壇血紅色的液體從程錦繡右側膀臂方向倒了下去,不論胸前背後,一件白衣瞬間被染得半壁全紅。
看來壇中之物真的是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血滴差點崩到眼睛,程錦繡趕忙用手抹了一把臉,卻沒想到更是把整個面龐都塗滿了鮮血。
加之方才在林間穿梭,衣裳之上也被刮開了幾道劃痕,炙紅的液體順著下巴滴滴答答往下流的樣子,就好像是真的受了重傷一樣。
“你!”
程錦繡驚訝的看著王儑一時不知道這是唱的哪出戲,
只見王儑飛速的把那壇子的封口,壇子塞到了他手中的飯籃子裡把蓋扣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救命啊!救命啊!吾什麽也不知道!快來救救吾!”快來救救吾!
王儑的大喊聲一下衝破了地下的死寂,就在他把東西收好舉起雙手的下一秒鍾,身後牢房中潛伏的士兵推開牢門瞬間衝了出來,手中七八把馬刀直抵程錦繡的後背和脖頸。
“前面之人可是程錦繡!”
“不許動!站住!”
“敢動一下小心你性命不保!”
“不要傷及殿下有事好談!”
“站住不許動!”
此時從黑暗處的台階上走下一人,未看到人影那狂妄的笑聲已經先到了。
他帶著幾分小跑趕下樓梯,就見火光和刀劍之中那個白衣被鮮血染紅的年輕人還能是誰?那不正是程錦繡嗎!
“哈哈哈哈!真是沒想到!程錦繡,失算了吧!你,也有今日?”
可能是時間恰到好處,方才在黑暗中也未會有人看到過程錦繡的樣子,而見過他的人,方才又都被殺了。
司徒沅本人不在此處,雖說現在有七八把馬刀抵在背後處於絕對的劣勢, 但卻不是全無勝算。
程錦繡想殺光這些士兵,再殺了眼前這股侍衛都是可以完成的。
但他進來時曾經看過那扇鐵門,只要門不開,就沒有辦法出去。
如果現在動手的話,就算能打得了這一局,實際上也是無濟於事的,程錦繡要殺的人從來就不是司徒沅,也不是這些士兵。
看樣子目前為止,這些人還都沒有懷疑····
王儑舉起雙手站在原地任憑身後的程錦繡劫持著自己,此時王儑的抖已經不是裝假害怕,他現在是真的很害怕。
就他來看,依程錦繡的性格他八成不能退讓,這要是就這樣硬乾下去還不得玩完?
這回可真是有點大發了,程錦繡肯定第一個就得拿自己開刀!!
“喲,瞧瞧程大公子您這一身狼狽的樣子,是從何處傷的?”
從來沒人想過這個計策能有效,這要是算下來就是一千兩白銀的頭等功勞。
幾人若不是壓製著恐怕嘴都咧到耳根子了,他雖滿的笑,卻一直很機敏的站在距離程錦繡和王儑五米以外的距離。
王儑心裡早把這幾人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你們這幾個死東西又不是有多大職權,能不能不要這麽囂張?!
司徒沅和自己不是一派的,眼前這幾個侍衛都很有可能不認識自己。
而程錦繡手中的長劍動都沒動一下,想到這王儑手肘處挎著那籃子,狠心咬緊牙關閉著眼睛開始等死,時間貌似過去了很久,王儑眼前,卻未曾出現過劍鋒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