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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熊孩子正德》八 朱厚照舌戰給事中們
  翌日,天還未亮,東方隻有那麽一點的魚肚白,朱厚照表情十分嚴肅的在奶媽田氏和宮女的服侍下穿上太子冕服。所有的宮女太監都能感覺太子殿下身上籠罩著一層戰意,每一個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挺直腰板枕戈待敵,整個慈慶宮中籠罩在一股嚴肅的氣氛之中。

  朱厚照今天很早便醒來,一直不停的給自己做心裡建設,心裡不停默念今天這戰一定勝的漂亮。隻有這戰打勝利,本宮才能為了實現自己的大計劃邁出堅實的一步,不願再做文官集團手下的屈死鬼。

  想著想著百般的感慨應上心來,想一想楊廷和弑殺自己,親立新君,開啟了大明的權臣時代,想一想張居正權傾朝野,非相乃攝,翹起了大明的黨政時代,一代代明皇努力的一次又一次地發起對文臣集團的挑戰,全部被撞的頭破血流铩羽而歸,最終意志消沉,嘉靖萬歷皆是如此,在想想煤山吊死淒涼,想想山河破碎血流成河,朱厚照原本緊張的心、膽怯的心慢慢的被雄心壯志取代,一股頑強的戰意湧上心頭,這是對自己命運的抗爭,更是對未來大明命運的抗爭。

  朱厚照氣質的變化同時也感染身邊其他人,張永也已改往日小心謹慎之色,挺直身板擲地有聲的道:“太子殿下,冕服已經穿好,請移駕金水橋。”

  尤其是移駕金水橋說更是字字如雷,張永也知道今日之事對於太子和自己都是重要的一天。

  隻要過去這個坎兒,以後對於太子對於自己都是一邊康莊大道,雖然自己不能和太子一起面對言官們,但在氣勢上自己要讓太子殿下感受東宮的眾人一直與殿下同在。

  環視眾人朱厚照能夠感受到每個人要傳達給自己的力量,為了讓眾人安心朱厚照氣沉丹田擲地有聲的一字一字道:“本宮今天要步行上朝,慈慶宮的所有人同本宮同去。今日都給本宮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要讓百官們看看咱們東宮的氣勢。”

  話音一落,朱厚照帶著身後分立兩側的張永和奶娘田氏,後面還整齊排列的二十多名太監宮女,浩浩蕩蕩出了慈慶宮,一路向西,剛剛出會極門,就看見從午門兩側角門一貫而入的文武百官。

  朱厚照眾人見文武百官,每個人都下意識的挺挺身板,微微抬抬下巴,一行人走到金水橋,文武兩班已經在金水橋分列站好只等上朝。

  朱厚照轉身吩咐眾人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本宮下朝。”

  奶娘田氏和張永帶領眾宮女太監入一人般齊齊跪下,洪亮的醫生回答,一直回蕩在紫禁城寂靜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朱厚照心中狠狠的叫了一聲給力,但去不知這是奶娘田氏和張永趁朱厚照睡覺領著眾宮女太監整整練了一一個晚上,隻想陪著太子殿下上朝人能夠給自家太子漲漲威勢,沒想到今天太子卻讓全員陪同,可謂是上下齊心,焉有不勝之道理。

  朱厚照借著這份氣勢,昂首闊步走向金水橋前,立於文武兩班中間,左手背後右手放於小腹前,目視文武百官。

  文武百官也隻能齊齊跪下行禮道:“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朱厚照別提心裡有多爽了,右手輕輕虛抬道:“眾為大臣起身,免禮吧。”

  朱厚照見眾大臣起身,向劉健走去,扶手一禮道:“見過劉閣老。”

  劉閣老再次鞠躬一禮道:“老臣見過太子殿下。”

  朱厚照的目光一一打量著劉健,李東陽,謝遷,明年自己出閣當今首輔清廉一生的徐溥就要請辭,

從此朝堂進入劉健時代,掃視的這三人就是史書上被傳為‘李公謀,劉公斷,謝公尤侃侃’的天下賢相,也是大明朝內閣一心為公的最後樂章,從此以後大明朝的內閣就成了權臣的獨角戲或是黨爭的大戲台。  劉閣老行禮後就自動讓出身位,朱厚照就邁步上前,轉身目視著巍峨雄壯的皇極殿,兩耳不聞只等上朝。

  此時朱厚照身後的大臣心思已經豐富起來,一些事不關己的大臣心裡已經樂開了,看看今天太子這十足派頭,今天可是有大戲要看了。而六科給事中個個是眉毛一皺,心底思忖著或許今天並不會向想象中那麽簡單,但一回想自己那個不是堂堂的兩榜進士還對付不了一個七歲的娃娃,如此忐忑的內心又安定下來。從而有重新變得高傲起來,一副我就是正義,代表月亮懲罰你的架勢。

  “上朝”隨著司禮監太監一聲高呼,後續三聲鞭響,今日早朝正是拉開帷幕。朱厚照和文武大臣越過金水橋,登台階,步入奉天殿,眾人齊齊行跪禮,高呼:

  “兒臣參見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微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弘治皇帝虛虛抬手,眼睛卻緊緊盯著朱厚照滿意的道:“眾愛卿平身”

  當一聲謝陛下後,瞬間大殿內充斥一種詭異的氣氛,詭異,詭異的安靜。

  一陣的冷場後,弘治皇帝輕輕咳嗽一聲事先發話:“六科言官昨天上的折子朕已經看過,朕深以為然,但太子卻說道理不辨不明,想與六科言官們來個禦前奏對,不知眾位愛卿意下如何呀?”

  滿殿大臣眾聲道:“臣無異議。”

  小小沉浸半刻,後排一個身穿青色官服的官員出列道:“太子殿下年幼,正是修身之際,然,所謂修身在正起心者,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太子好商賈賤業,如何正心,如何成為日後明君,更行商賈招工之事告知於全城,臣怕儲君恐有失德,固犯言直諫。”

  朱厚照一聽就心火蹭蹭往上竄,史上這幫大臣就靠這句,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來,反對自己做這個反對自己做那個,也不等自己皇帝老爸說什麽立刻站出來接口道:“本宮才疏學淺,隻學得《三字經》、《昔時賢文》,還請這位大人見教,香九齡,能溫席,孝於親,所當執。本宮深知父皇操勞國事,身體憊甚,多食貢蜜,已滋龍體,從古書得養蜂之法,采蜜之術,以供父皇之食,望龍體康復,固於盤山開荒,敢問這位大人孝其心不正乎?稻梁菽,麥黍稷,此六谷,人所食,采蜜花落,六谷皆可種,六谷農之本也,敢問這位大人好農其心不正乎?孝悌,重農皆其心不正,請問這大人教本宮何為正心之道。”

  這位官員聽聞朱厚照的辯詞頓時冷汗,這,這半點也說不出話來,自己怎麽回答,否定,那就是否定孝悌百善之首,重農社稷之本,估計這官也就做到頭了,如果要是有人借題發揮難免還受牢獄之災。

  見同僚受難一位同樣青色官服的官員出列救援道:“太子殿下,雖一切處於善,快已入冬,應與民休息,殿下如此勞民傷財,恐非仁德之舉,臣冒死請見,願殿下修仁德之行。”

  朱厚照繼續對答道:“本宮這采蜜之法,需臨冬播種, 雪水滋養,春分開花,何況本宮招募之人多已流民和無地窮苦之人,給予錢糧,所有錢糧皆從本宮七年積蓄所出,此乃濟人須濟急時無,何來勞民傷財。本宮也只希望盡自己能力所及在這個冬天少凍死些人吧。”

  眾官員聽罷,跪拜齊聲高呼:“太子仁德!”

  聽完馬屁大步向前,走到台階前,轉身審視百官,心想以為拍拍馬屁本宮就放過你們,是時候放大殺招,六科給事中你們讓本宮一時不痛快,本宮就讓你們今年過年過的都不痛快,隨即琅琅道:“本宮得知,六科給事中有監察京師,京官,帝王之職,然近日本宮查京師流民有兩萬多眾,已佔京師人口百之二三,已成京師安定之禍源,然父皇至今未知,敢問六科給事中們何時給父皇上奏折,又何時能處理此事。”

  這回不只是和太子奏對的兩個人冷汗直流,是所有大臣冷汗直流齊齊下跪齊聲道

  “臣有罪!臣失察!”

  朱厚照豈能讓這些有文化的老流氓如此蒙混過關,高聲咳嗽了兩下繼續道:“本宮這失德殘暴之人,行著天怒人怨開荒之事已經為諸位大臣解決了十之二三,剩下就有勞諸位精乾賢臣費心了,本宮在這裡送諸位兩句話,犯言直諫未必是魏文貞,憂國憂民一定是范文正,以後少盯點本宮,多盯盯民間疾苦。”

  眾官員聽罷,又跪拜齊聲高呼:“臣惶恐!”

  然而朱厚照卻不知道自己小孩子心性上來,把殿上的所有官員都嘲諷了一遍,大大的開了一次群嘲,以至於此次朝議沒有完全按照朱厚照的劇本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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