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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熊孩子正德》六十一 拜訪徐貫府所見所聞
  大朝爭余波已經慢慢平息,就如同快要結束的五月一樣,還沒有好好感受就匆匆離去。卻也給很多人留下永不磨滅的記憶,比如已經開始在太醫院學習青囊之術的京師名醫們;比如黯然南下的南京戶部尚書張升,比如太子新皇莊馬上又要招工消息一經傳出,讓京師周邊的貧苦百姓陷入了一次沸騰之中。

  太液池,馬場。

  兩張搖椅,一張矮幾。騎馬有些乏累的朱厚照正在和小秀榮躺在搖椅上,喝著一口冰鎮酸梅湯就這一口零食,享受著初夏的恬靜和陽光。時不時為了逗弄妹妹,搶奪一下手中的零食,引來就是小秀榮的嬌嗔和冷哼,還有自己的暢快大笑,兄妹就在打鬧間盡顯兄妹情深與童真。這是朱厚照真正敢於卸下偽裝,放飛自己內心的時刻。

  喝上一口冰鎮酸梅湯,朱厚照微閉著雙眼感受著陽光的溫度,感受身後因劉瑾不停扇動手中的蒲扇帶來的微風,驅散著身邊最後的一絲暑氣。

  微閉雙眼感受著,手指輕輕敲擊著搖椅的把手,享受著劉瑾無微不至的服侍,心中不斷思忖:怪不得史書上劉瑾如此得寵,就是這份侍奉的功夫張永、魏彬都不及也。只要調教好了留在身邊也未嘗事件壞事。

  想及此處,朱厚照猛然睜開眼睛突然想起一件自己遺忘的事情,不由的暗歎:這安逸的生活還真是消磨英雄志呀。

  站起身來眺望著馬場,見張永仍在騎馬彎弓射箭,朱厚照招手大聲喊道:“張永過來,本宮有話問你。”

  在馬上快速馳騁的張永,彎弓正瞄準遠處的靶子,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裡面好似夾雜著太子殿下的聲音。張永將箭射出,將弓放入弓袋,回頭一看見太子殿下正在起身向自己招手。二話不說撥轉馬頭一磕馬鐙向其方向而去。

  張永從馬背跳下,將馬交於一旁服侍的小太監,快步來道太子殿下面前道:“太子殿下,可有事情吩咐臣?”

  朱厚照問道:“本宮讓你前今日做的兒童椅可曾做好?”

  張永不假思索的道:“昨日便已從匠作監拿回來了。”

  朱厚照便吩咐張永道:“回宮帶上兒童椅,隨本宮去一趟徐貫徐尚書府。”

  一旁正在吃著零食的小秀榮一聽到可以出宮,上次出宮場景浮現在眼前。再也不顧及嘴邊的零食,在馬永成的看護下跳下搖椅,一溜小跑來到太子哥哥面前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搖晃著太子哥哥的胳膊,央求著道:“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秀榮也要一塊去,好不好!”

  朱厚照對自己這個妹妹已經無法,在自己妹妹面前全無半點招架之力,隻好點頭答應下來。難道自己就是後世傳說中的妹奴屬性嗎!

  ……

  ……

  馬車出東安門,走燈市,前往明照坊徐貫徐尚書府。

  此時車廂中的劉瑾備受煎熬,小秀榮一出宮門已經化身為十萬個為什麽不停的問這個問那個,而不勝其擾的朱厚照就將這個關榮的使命交給劉副大總管。

  看著車床前精力十足的小秀榮,再看看一旁小心陪護面帶苦笑的劉瑾。

  朱厚照突然想知道如果哪位可愛的徐大尚書知道自己這次前來的目的會是一個什麽樣的表情,想及此處不由得噗呲地笑出聲音來。

  張永見太子殿下如此高興問道:“太子殿下,有何高興之事不如說於臣,也讓臣一同與殿下高興一下。”

  朱厚照故作高深地道:“佛曰不可說也,一會到了徐府便可知曉。

”  不多時,馬車停下,外面傳來趕車太監的聲音:“太子殿下,徐尚書府到了。”

  朱厚照聽聞便吩咐張永道:“張永前去叫門。”

  ……

  ……

  張永應聲走下馬車,來到徐府台階之下。只見足可通行兩輛馬車的正門大開,四位看門家丁分立兩側,一個絕大的照壁擋住了裡面面貌。

  張永抬腿邁步走向台階,一個家丁轉過呵止道:“你是何人,此乃工部尚書徐貫府上,你找何人。”

  張永也沒有氣惱大聲地道:“太子殿下、公主殿下駕到,快通稟於你家老爺出來迎駕。”

  家丁打量著並不豪華的馬車狐疑道:“這位大人可有信物,我也好通稟我家老爺。”

  張永掏出自己的腰牌遞給家丁道:“這可以相信了吧,快去通報你家老爺。”

  家丁接過腰牌,快速看了一下腰牌便告罪一聲,便急急忙忙向內院跑去。

  而剛剛這一切都被車上的朱厚照盡收眼底,對這個一面之緣的工部尚書又多了幾分好感。

  不多時,徐貫帶領一眾府上男丁快步出府,來到馬車前齊齊跪地道:

  “臣,恭迎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草民,恭迎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只見劉瑾事先撩開門簾跳下馬車,依次將朱厚照、小秀榮付下馬車。

  朱厚照見徐貫帶著一家男丁齊齊跪地抬手示意起來道:“都起來吧,這裡不是皇宮無需多禮。本宮今日履行盤山鎮之言,是特意給徐尚書送兒童椅來的。”

  徐貫連忙客氣道:“臣謝太子殿下厚愛,勞煩太子殿下親自前來,臣誠惶誠恐。”

  朱厚照則打趣地道:“本宮可是想來言出必行的,徐尚書你看本宮從大老遠將東西給你送來,就不打算請本宮進去喝杯茶嗎?”

  徐貫怎能聽不出太子殿下調侃之意,也打趣道:“太子殿下能來下官府上,讓寒舍頓時蓬蓽生輝,別說是一杯茶,即使是十杯、百杯也是請的。”

  說完徐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朱厚照聞言卻是哈哈一笑,心中卻暗暗道:這位徐尚書確實有些意思。

  眾人在一陣歡聲笑語之間來到大門前,朱厚照微微頓住腳步上下打量這位家丁道:“本宮曾聽過一句俗語,都說丞相門前七品官。徐尚書府上家丁調教確實非常的好了,能做到有禮有節不失謹慎,十分難得呀。”

  徐貫卻十分謙虛地道:“太子過謙了,這些都是他們的本分。下官一直堅信我以禮帶他人,他人必以誠帶我。”

  聽聞此話,朱厚照對這位徐尚書又多了一份了解,並誇讚道:“徐尚書此言真乃處世之哲學,本宮受教。”

  就在君臣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間,已經來到照壁之前。

  然剛要繞過照壁,向正院走去之時,朱厚照卻駐足腳步上下打量著牆壁道:“徐尚書這幅照壁倒是不同凡響,別人家的照壁不是福祿壽,就是寓意吉祥的畫作。唯有徐尚書乃大明江河圖。不會是我大明當今的治水賢臣。”

  徐貫一聽太子殿下小小年紀竟能認出大明江河圖不由大為驚訝道:“太子殿下竟然認得這大明江河圖,殿下天資聰慧果然名不虛傳。”

  也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為之朱厚照對徐貫道:“徐尚書可不要因為本宮年紀小就小看本宮,本宮寢宮的書房,還有文華殿可是掛著大明寰宇圖,此圖本宮早已爛熟於胸,區區一個大明江河圖怎會難道本宮。”

  此言一出可謂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徐貫怎還能品不出幾分味道來,心中思忖:傳聞果然不可信,這樣的太子怎會是貪財之人。這一路走來太子殿下無不是幽默風趣,寬容待人,加之剛剛的一席話足可見是一個胸懷大志之人。清流詞臣之言不足信也!

  徐貫見太子殿下竟然如此平易近人,便大膽地道:“太子殿下真有大明寰宇圖,可否賜予臣一張。”

  朱厚照哈哈一笑道:“不虧是治水能臣,對山川地理就是執著。”

  徐貫道:“殿下真懂微臣之心。”

  朱厚照繼續打趣道:“我看徐尚書要圖是假,想讓本宮多來府上幾次是真。”

  徐貫也是哈哈一笑道:“太子能來臣府上怎會嫌多,只要太子殿下不嫌臣府上粗陋,多多益善。”

  君臣二人相互對望一眼,哈哈一笑,向內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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