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凝其實在學習了流光劍法之後,自覺實力有了很大提升,應該可以幫到蕭毅了,她也不想躺贏了,因為有時候,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但蕭毅的這聲長吼,終於還是打破了她的幻想,因為這聲長嘯,正是他傳遞出來的信號,是在告訴敵人他的方位,也是在告訴白紫凝,讓她們趕緊走。
白紫凝沉著一張臉,其實內心已經委屈無助到了極點,“我就這麽沒用,這麽需要你的保護麽,什麽事都是你來,讓我先走,你以為我真想躺贏麽?”
“白姑娘!”李安焦急的催促著!
“走!”
說出這個字之後,白紫凝仿佛用光了全身的力氣,但她發誓,這絕對是最後一次讓蕭毅獨自一人面對了!她發誓!
兩人前腳剛走,一大隊人便趕到了破廟,不過此時已經人去樓空,這也是他們預想到的,畢竟在他們看來,對方行蹤暴露之後肯定會第一時間離開,絕沒有在這裡等他們的道理。
因此,躲在石像後的爺孫倆,算是躲過了這一劫。
................
這聲長嘯,是蕭毅鼓動內力之下發出的,沒想到效果這麽好,不過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摸完兩個人都屍體後,蕭毅沒有離開,而是緊貼著一棵樹現在那裡,靜靜的等待著。
此時他仿佛與整個黑夜融為了一體,但這個黑夜裡除了唰唰的雨聲,還多出了他心臟強有力跳動的聲音。
緊張、興奮、刺激種種情緒集於一身,讓蕭毅有種莫名的期待感,他仿佛愛上了這種感覺。
在別人獵殺蕭毅的同時,蕭毅也期待著這場獵殺,因為獵人與獵物的身份,其實就在一線之間。
來了!
“嗖嗖嗖…”
數支白羽長箭,穿過重重雨幕,仿佛自九幽而來,寒光照人,直透心底。
幸好在這雨夜之中,不光蕭毅難以視物,對方也同樣如此,看樣子他們只是大致判斷了一下剛才聲音發出的方位,便是一輪齊射放了過來。
因此大部分所射之箭都偏離了,只有偶爾兩根射到了蕭毅所靠的樹乾之上,並沒有傷到他。
或許是追殺之人也發現環境惡劣,難以有效命中目標。
緊接著一道道人影便奔了過來,這些人或握長刀,或握厚劍,或是一些奇門兵器,蕭毅團團圍住。
“殺!”
隨著隱約傳來的一聲低喝,綽綽人影便像蕭毅衝了過來。
蕭毅揮刀向敵,隻覺熱血撲面,卻根本分不清有多少敵人,仿佛隨時隨地都會有敵人突然衝出。
不過蕭毅也有個優勢,那就是四面八方都是敵人,他隻管殺就是了,但是對方卻不一樣了,在這黑夜裡大家身影看上去都一樣,一不小心就會選錯目標。
因此蕭毅在人群中輾轉騰挪,見縫插針,給敵人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可即使如此,蕭毅也並不好受,仿佛永遠殺不光的敵人和來自四面八方的兵刃讓他壓力極大。
“嘶!”疼的蕭毅吸了一口帶著雨水的涼氣。
一柄長刀在他後腰劃過,留下一道恐怖的傷口,也幸虧他心有所感之下向前邁了一步,不然這一刀足夠他喝一壺的了。
趁此機會,蕭毅腳下一蹬,整個人撲了出去的同時,長刀揮出,鮮血飆濺,他前方一人緩緩倒下。
而蕭毅也順著這一撲趴到了地上,緊跟著他的左手瞬間探出摸完屍體,掏出輕弩翻身就是一箭,
也不管射沒射中人,馬上便像一邊滾去。 蕭毅滾到一棵樹下,靠著樹蹲在了地上,在這短暫的喘息之機,蕭毅查看了一下爆出的東西。
繃帶!太棒了,真是及時雨。
因為他只有一個繃帶,還在之前給了白紫凝,此時後腰的傷口實在惡劣,如果在不爆繃帶,他說不定能流血流死!
說著後腰隨意一圍,繃帶便自行纏繞在後腰,瞬間止住了血,也終於讓蕭毅送了一口氣。
隨後他又掃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小臂,兩道散發著微光的長條輕易的映入蕭毅眼中,不過這也只有他自己能看見,其他任何人都是看不到的。
血量還是67.11,能量條還剩58.94。
蕭毅心中有了數之後,正要起身再次搏殺,突然碰的一聲,一把刀直接砍在了他頭頂的樹上,而他的腦袋,也是直接撞在了刀身上!
“臥槽…”
蕭毅隻覺得下身一股尿意湧來,嚇的他魂飛魄散。
只差一點點,如果他在早站起來一點點,就直接撞在人家刀口上了。
也幸好出刀這人眼神不好,應該只是注意到樹邊似乎有個摸糊的身影就砍了過去,沒注意到這個身影是蹲著的。
反應過來的蕭毅對著出刀的這道人影便撲了過去,長刀入腹之後蕭毅並未抽身, 而是直接推著這個人的身子不斷向前衝去。
在這個過程中蕭毅推著的這個屍體之前又被砍了數下,最後他看到一個摸糊身影持刀立於原地,正擋在他向前的路上。
隨即蕭毅全力一推,將自己身前的這具屍體,狠狠的推向了前面那道摸糊的身影。
推完之後蕭毅一個後空翻,向後瞬間跳出四五米遠,落地後腳下不停便斜著向旁邊竄了出去。
這一竄蕭毅拚命的催動內力到雙腳,因此他就像一隻黑色的狸貓,直接閃出了四五米遠的距離。
落地後的蕭毅不敢直身,而是深深的彎著腰,弓著身子向前摸了過去。
終於,蕭毅在黎明前最後的一刻黑暗,擺脫了這些人的圍殺。
其實就在剛才蕭毅將那具屍體推出去之後,立在他前面那個人瞬間就將屍體的腦袋砍了下去。
但是黑夜不能視物,而這麽大的雨連火把都點不著,所以那群人便提著屍體和頭顱來到了破廟處,才點起了火光。
“錢爺,是自己人!”一名渾身濕透的漢子,拎著那個腦袋確認道。
錢爺正是最後砍掉屍體腦袋都那人,此時他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臉色陰沉的已經滴下水來,雖然是雨水。
“該死,又讓他們跑了!”心裡憋著火的錢爺,五指緊緊的扣在了他的刀鞘之上。
由於長時間淋雨的關系,少爺的五指異常的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就像死去多時的屍體一樣。
“追!”
錢爺一聲令下,率領著一群落湯雞一樣的手下,再次衝出了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