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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桑》第167章 不躲了
殺人兩個字,根本無法引起張裴灃的反應。

這個動蕩混亂的年代,死個把人,小事一樁。

“怎麽動手?”別人關心的是結果,他喜歡的是過程。

拿著槍,看別人在槍口下瑟瑟發抖,問一句答一句,甚至屁滾尿流,鬼哭狼嚎,他能從中獲得滿足感。

“當然先從最弱智的人身上下手。”夜色開著車,一溜煙跑到洛邑警察局門外。

熄了火,他靠坐在車坐上,從兜裡掏出煙,分給張裴灃一根。

兩人邊抽邊聊,眼珠盯著警察局大門。

“他要不在這裡怎麽辦?”張裴灃看笑話似的問。

他知道夜色所說的弱智的人是誰了。

“他必須在這裡,我昨晚已經跟警察局值班的人說過,”夜色抬腕看看手表:“我數十下,他要不出來我扒了這身皮跟你走。”

張裴灃歎氣:“早知道我昨晚就派人綁架他了。”

“你大爺睡的比豬都香,這會說綁架人的事了,早幹嘛去了?”夜色冷嘲熱諷。

“斯文,斯文。”張裴灃抬起雙手,往下壓製夜色的火氣。

兩人拌嘴空檔,劉大成做賊一樣從警局大門溜出來,瞅著周圍沒有自己同事,快速跑到夜色車前,拉開後門竄進來。

“真聽你的話。”張裴灃衝著夜色挑起大拇指。

劉大成灰頭土臉,一副哭相:“大哥,大爺,您饒了我不行麽?”

他真的怕死夜色了。

夜色不接話,自顧自的開車跑向郊外。

“您是要埋了我還是要把我拋屍荒野?”劉大成抱著腦袋,嗚嗚咽咽的。

“閉嘴!”張裴灃狠狠呵斥一聲。

聽著他哼唧,心煩。

劉大成渾身嚇得哆嗦。

這位也是一個厲害的角色,自己真的沒有活路了。

吉普車出了城門不遠,夜色把車拐進一個偏僻的岔路口,往前開了半個小時,在一口水塘邊停下。

夜色、張裴灃同時下車,站在車邊看著劉大成。

劉大成縮成一團,猶豫半天,才拉開車門下了車,戰戰兢兢站在夜色面前。

“夜科長,有話好說。”他眼角看向水塘,身體發抖。

這塘水,千萬別讓他喝進肚子裡去,然後鼓著皮球一樣圓的肚子漂浮水面,被自己的法醫同事鑒定成失足溺斃而亡。

“那個叛徒叫什麽?”夜色冷聲問道。

“我,我不知道,是調查科的人帶來的。”

“調查科辦案,什麽時候需要你們插手了?”夜色挖苦道。

幾支人馬中,警局的力量最弱,不到萬不得已,沒人叫他們參與。

劉大成舉手朝天,嘴角哆嗦:“我、我發誓真的沒說謊。”

“裝的挺像,”張裴灃從兜裡掏出一把小刀,走到劉大成身邊,舉起小刀,刀尖沿著他的一對眉毛遊走。最後停在眼珠上。

“這玩意,留著好像沒用,總是看不清東西。”張裴灃用了一份力氣,刀尖壓著眼皮,扎出一個紅點。

眼珠的巨疼嚇的劉大成屋裡哇啦亂叫一陣。

好不容易鎮定後,無需提示,劉大成脫口而出夜色需要的東西:“王如風,他叫王如風。”

“你們抓的是誰?”

“西工兵營裡面的一個連長,潛伏的共黨份子。”

“後來抓到沒?”

“沒,那晚跑了,您也見到過。”

“你們怎麽和調查科的人一起出動了?”

“王如風先是找到警察局,我首先推薦的是你們,但他拒絕和你們合作,我保證我第一個說的真是你們,是你夜科長的大名。但他點名道姓要去調查科,並且要求調查科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劉大成偷偷看了一眼夜色,生怕自己的話惹惱他。夜色並沒生氣,平靜的問:“王如風現在在哪兒?”

“丁家胡同20號,調查科派了兩個人在那裡保護他。”

“保護他?調查科的人什麽時候那麽好心眼了?”

“聽說王如風還有沒交代出來的情報,是他用以保命的法寶。”

“劉大成,我明確告訴你,我要殺了他,而你必須幫著我乾,否則你倆都得死,這點你不用懷疑,你再怎麽躲藏,也逃不出特務科的手心。退一步,你能逃,你家人也逃不走。”夜色溫和的說出一番讓劉大成膽戰心驚的話。

劉大成相信,可他實在為難。

“夜科長,丁家胡同20號我進不去,王如風帶人抓捕地下黨未遂後,再也沒出過那個屋子,我怎麽去殺他?您行行好,放過我這回,以後當牛做馬,我報答您老人家,行麽?”劉大成恨不得把夜色當成祖宗供起來。

夜色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衝著張裴灃擺擺手:“沒用的東西,你看著辦吧。”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走向吉普車,拉開車門,坐到上面睡覺去了。

張裴灃又掏出一支槍,聳聳肩:“聽見沒,死了以後別找我,找他報仇啊。”

劉大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抹得滿臉都是,委屈的說:“我乾,我乾還不行麽?”

他心裡狂罵章是凡,要不是他閑著沒事耍威風,得罪了夜色,自己至於像今天這樣受氣麽!

“給他說。”張裴灃指向夜色。

劉大成跑到車窗前,低下頭,一副奴才相:“夜科長,我乾,我乾。”

夜色盯著他:“怎麽個乾法?”

劉大成不懷好意的笑:“看守王如風的兩個哥們,不不,那兩個混蛋,喜歡抽大煙、玩女人,我在給他們送的煙泡裡摻點東西進去,整迷他們,然後進去結果了王如風,您看這樣行麽?”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仔細?”夜色抬頭打量劉大成。

在他眼裡不成氣候的家夥,難怪能混到探長的位置上,原來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乾這行的,私下必須得知道點對手和自己人的隱私或把柄,要不憑什麽立足、自保呢?”劉大成夜郎自大。

夜色盯了他一眼,似乎是信服的點了一下頭。

這個點頭,讓劉大成在夜色眼裡,依稀看到了一些自己的價值.

他開始浮想聯翩,如果?

劉大成擠擠眼珠,試探著問:“夜科長,如果我能跟您合作的話,您看以後能不能給我行個方便呢?”

他要嘗試著替自己的未來探路搭橋。

夜色當即打斷他的話:“沒有如果,只要你誠心誠意,我在我的能力范圍內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真的?”劉大成眼珠冒出貪婪之色。

“我辦不到還有他。”夜色指著張裴灃。

“這位是?”劉大成打探。

“這位是我們處座的座上賓。”夜色衝著張裴灃擺擺手。

張裴灃“呸”的一聲嫌棄著。

夜色謔浪笑傲。

這一呸一謔之間,劉大成的賊眼看透了兩人之間非同一般的關系。

他迫不及待拍著胸脯的保證:“夜科長,你安安心心等到明天,最遲明天下午,我讓你生見人死見屍。”

“記住你說的話。”

夜色啟動吉普,吱嘎一聲原地旋轉一圈,前行十米,迎上一腳邁進副駕駛室的張裴灃,揚長而去。

劉大成目瞪口呆看著兩人默契的表演,半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被他們甩貨一般甩到河邊,還得一步一步走回去。

“草泥馬的!”他衝著半空狂喊。

“真看不出你太損了。”張裴灃從倒車鏡裡看著劉大成的癲狂裝,歎為觀止。

他印象裡的夜色除了被逼急的時候,大都文質彬彬,招人喜歡。

“那種人,越對他刻薄,他才越聽話。”夜色不屑的說。

張裴灃惋惜:“夜色,我真的很看好你,不跟我乾,真的可惜。”

夜色反唇相譏:“既然這麽看好我,你不跟我乾更可惜。”

兩人之間第三回合的嘴鬥,又是平局。

吉普車開進城內,張裴灃指點著路,帶著夜色來到醫院附近一家雜貨鋪。

車剛停下,一個夥計打扮的人懷裡抱著藍色布包,從雜貨鋪裡跑出來,把布包從搖下的車窗遞給張裴灃。

張裴灃擺擺手,讓那個夥計離開。

“你什麽時候放在這裡的?”夜色驚愕。

從昨晚到現在,他除了晚上休息沒和張裴灃在一起,其他時間幾乎形影不離,張裴灃根本沒機會出手。

面對夜色的質疑,張裴灃沒有回答,隨手把東西扔在後座上,看似很不在意:“這種東西,少沾為好。”

這是關心朋友的警告。

夜色不再回避,索性挑破:“你要是沒有這個怎麽倒騰情報?”

“我能保命,你能麽?”張裴灃的話有些傷人,卻很實在。

夜色無言以對。

張裴灃繼續說:“知道我為什麽信奉有錢就賣情報麽?沒有信仰,就沒有責任,沒有責任,危險就小。我不知道你是一條線上的,還是好幾條線上的,總之你救過我,我跟你也能說得來,奉勸你一句,亂世之秋自保為重。”

“多謝教誨,我會好好想想的。”夜色沒有繼續狡辯。

他和張裴灃之間,不是一天兩天,一次兩次對話就能改變對方根深蒂固的觀點和看法,爭論下去沒有意義。

“送我到伊闕闌珊大酒店,”張裴灃懶洋洋說道。

“不躲了?”夜色取笑。

“怎麽躲?好日子過去了。”張裴灃歎息。

身份暴露後,他沒必要再回潞湖會館舞樓藏身。

反正用不了幾天,整個洛邑都會知道他的下落,張家恐怕也會聞風而至,他乾脆在最高級的酒店享受最奢侈的生活。

這種享受,快被他忘光了。

夜色開車到了伊闕闌珊大酒店外面,放下張裴灃,直接回家。

電台和密碼本必須盡快藏好,然後他才可能有心思去考慮別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劉大成換上一件粗布對襟短衫,扁了袖子,頭戴一頂氈帽,腳穿一雙布鞋,腰裡掛著一個煙袋,走向南大街的錢麻子澡堂。

進了門,一個小夥計迎過來,把他帶到一間屋子裡。

“叔,您來了。”小夥計點頭哈腰。

他父母和劉大成是一個村的,自從來澡堂乾活後,家人就讓他管劉大成叫叔,以示親切。

“孬蛋,怎麽樣,我讓你打聽的事打聽好沒?”劉大成問。

孬蛋用袖子擦乾淨一把椅子,搬到劉大成屁股底下,小聲回答:“不用打聽,從昨天起,掌櫃的讓我去送,每天送四泡,而且還叫了一個條子,中午飯後去,時間約莫在一點鍾左右,我已經晾好煙膏,等一會就去送。”

桌子上,擺著一個小碟子,裡面放著經過攤薄、晾乾、剪好的煙膏,一共四條,每一條就是一泡。

劉大成從兜裡掏出一張紙幣,遞給孬蛋:“去,給叔買一包煙來。”

“好,”孬蛋接過錢,先給劉大成倒好一杯水,然後自己出去買煙。

屋內沒人之後,劉大成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紙包,打開後對折外面的紙,舉到煙泡上面,抖動著。

紙包裡的粉狀物體均勻撒到煙泡上,被劉大成用指頭按壓幾下之後,全被煙泡油油的黑色遮住了,從表面看什麽也看不出來。

劉大成坐到座位上,穩當當的喝著茶。

那些粉狀物體,是迷藥,吸食摻了這種迷藥的煙膏,身體很快就會變得迷糊,最後沉睡不醒。

他借著這個機會進去殺人,易如反掌。

十幾分鍾後,孬蛋拿著一包煙和找回的零錢回來。

劉大成接過煙,順手把零錢又塞給孬蛋:“去買點吃。 ”

孬蛋千恩萬謝:“謝謝叔。”

“行了,謝什麽,我先走了,你小心乾活啊。”劉大成偷偷下完藥,準備先去丁家胡同20號門外候著。

中午一點,孬蛋帶著一個打扮妖豔的風塵女子,背上背著一個木箱,出現在丁家胡同20號門外。

他按照事先約定好的暗號,敲了一短三長四下門。

苗樂從裡面打開門,接過木箱,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個女子,嘴裡嘟嘟囔囔:“一個叛徒比我們還會享受。”

女人嫣然一笑,一下推開苗樂,搖擺著腰肢自己先往裡走。

苗樂給了錢,衝著孬蛋交代:“老樣子,煙具明天給你,走吧。”

“是是是,長官。”孬蛋接過錢,鞠了一躬,離開這裡。

坐在對面一家茶館的劉大成從頭到尾看完這一切。

他續了一壺茶,繼續慢悠悠的喝。

大約半個小時後,劉大成離開茶館,走到這個院子側面的一條小路上,蹬著牆根下一個石碾子,攀上一棵樹上的枝杈,跳進院子裡。

算時間這個院子裡的四個人應該已經陷入昏迷,現在動手萬無一失。

他掏出藏在懷裡的匕首,快步走進堂屋。

如他所料,肖雷和苗樂軟趴趴躺在東屋大炕上,毫無知覺。

劉大成從肖雷身上搜出鑰匙,來到西屋門外。

打開房門,劉大成嚇得直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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