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1點，莫斯科時間早晨8點，梅赫利斯給老斯密電報告，‘布柳赫爾總是做出一些令人無法理解，而且不利於對日戰爭的反常行為。’

　震怒的老斯立刻給國防人民委員伏羅希洛夫元帥下令，要求剝奪布柳赫爾的張鼓峰戰役指揮權。

　隨後，伏羅希洛夫對蘇軍遠東軍區下令，把哈桑湖戰役的指揮權交由遠東方面軍參謀長什捷爾恩少將。

　同時組建39軍。

　管轄第32，40，26，39步兵師，第2機械化旅，第59邊防總隊及航空部隊。

　由什捷爾恩擔任軍長。

　至此，布柳赫爾等於被什捷爾恩和梅赫利斯聯手架空，失去了部隊的指揮權。

　同時為了防止發生類似的‘留希科夫事件’，在梅赫利斯的命令下，蘇軍遠東地區kgb開始嚴密監視布柳赫爾的一舉一動。

　“歐——，歐——”

　“嘩嘩！”

　碧綠的波謝特灣裡面艦船林立，海鷗飛翔。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著柔曼的輕紗;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這一天，在波謝特灣的機械化2旅駐地，勃蘭切爾開始教士兵們經他譜曲，伊薩科夫斯基填詞的《喀秋莎》。

　這首歌曲一經傳唱，立刻引起了2旅士兵的歡迎。

　用心的學習，愉快的高唱。

　——

　中國東八區下午2點，杜劍南回到南湖機場。

　隨後，9大隊全體整隊，加上李鐵蛋，隨軍記者何瑩華，驅車去機場北門東6裡的桂子山墳場。

　去祭拜空軍烈士陵墓。

　“嗡——”

　2輛汽車停在桂子山腳的公路邊，四周栽滿了蒼天大樹。

　在杜劍南的那個時空，桂子山成為華師大的校園，滿山花樹，是男女戀人的好去處。

　而此時，在這片山上，卻密密麻麻的埋葬了不下三萬座墓穴。

　滿山墳塋和大樹，鬱鬱蔥蔥。

　這是杜劍南從4·21信孝空戰以後，3個班月的時間，第五次來到這裡。

　眾人沉默著下車。

　上山，來到一處面向南方的山坳。

　在這裡，整齊的排列著一片墳頭覆蓋著水泥的墳墓。

　莊嚴肅穆。

　“唰唰——”

　夏風拂過山崗，搖動大樹的樹冠。

　發出幽靜的輕響。

　“啾啾，啾啾，——”

　鳥雀在山林鳴叫。

　李桂丹，呂基淳，巴正清，王怡，李朋翔，陳懷民，方天舒，蘇蘭兮，陳雷，盧友華，張效賢，楊慎賢，信守巽，——

　點煙，倒酒，擺上鮮花。

　就這些熟悉的名字，在不久以前還和他們勾肩搭背，吵吵鬧鬧。

　已成絕響！

　杜劍南掂著一瓶酒，走到信守巽的墓前。

　“兄弟，我來看你了。”

　蹲下來，倒滿一碗酒，點起一支煙，從何瑩華手裡接過一束鮮花。

　一一擺好。

　7月4號，杜劍南一行還在維也納的時候，日軍海航第2聯合航空隊，對武漢發動了一次小規模的13戰9轟的襲擊。

　空戰中，信守巽的戰機中彈跳傘。

　被日軍戰鬥機射殺。

　在信陽機場組建新9大隊的時候，董明德，劉宗武也急需飛行員組建新23中隊。

　所以在勸說下，陳懷民，信守巽，為了大局考慮，放棄了進入9大隊，和劉宗武，王玉琨，撐起了23中隊。

　杜劍南走到陳懷民墓前，眼睛潮濕，許久無語。

　陳懷民旁邊，是23中隊原中隊長呂基淳。

　在2·18那一天的孝感機場，呂基淳隻匆忙和杜劍南說了一句話:“想去雞公山等打跑了日寇，你住上面都可以;發什麽癔症?立即跑步上驅逐機，去漢口搞日寇的飛機！”

　這是杜劍南和呂基淳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對話。

　杜劍南走到蘇蘭兮墓前，楊夢青發傻的坐在那裡。

　因為蘇蘭兮不是戰鬥英雄，所以沒有享受6月6號的公祭。

　甚至在墓穴的選擇上，杜劍南發了脾氣，航委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再多嘴。

　信陽機場的4朵金花，蘇蘭兮葬在這裡，錢小雪葬在安慶，楊倩身處危險的敵佔區，劉小蕊在杜劍南一再勸說下，才勉強去了新加坡。

　“啪啪啪——”

　和方天舒關系最好的趙茂生點燃鞭炮，滿眼淚水。

　——

　下午5點，天空的陽光熱力稍微減弱，9大隊開始對戰機進行檢查。

　6點30許，開始對戰機進行注油，彈箱壓上子彈。

　“嗡——”

　啟動發動機檢查。

　總得來說，p-36在速度和爆發上面要遜於伊-166，但是不說航程，只是發動機壽命就甩M63幾條街。

　戰機的故障率，更是不是罕有一架沒有一點問題的伊-16所能比擬。

　不久，在夕陽下，21架戰機全部檢查完畢。

　除了負責守夜人員，其余人員離場自由活動。

　眾人去吃飯，負責戰機守夜的6人(戰2轟4)，3人一組輪流吃飯。

　由杜劍南強行推下來的這種，駐外機場的‘守機’現象。

　其實遭到了很多機場的腹誹。

　不過一想到南京大校機場的地勤，給戰機油箱加白糖的‘發明創造’，杜劍南也不管別人怎麽看了。

　有時候一枚鐵釘，能夠毀掉一支軍隊。

　輸掉一場戰爭。

　同理，一粒老鼠屎，也能輕易的毀掉一鍋好湯。

　在國軍航委裡面，老鼠，耗子，碩鼠縱橫，放眼都是老鼠和老鼠屎。

　比較牛比點的事兒，就是在杜劍南的那個時空，這邊東北的一野都打過來了，國軍的士兵，軍官們，還在忙著倒賣汽油。

　直接從軍車，飛機油箱裡面往外‘嘩嘩’的抽油。

　為中國的解放事業，做出了積極的貢獻。

　杜劍南得罪過不少人，在航委裡面，想讓他死的人絕不在少數。

　敢動手來陰的‘豪傑’，也絕對不少。

　唐縱的上任，侍從室六組組長酆悌，和鐵道警察總局局長葉蓬，在36年的時候，買凶暗殺老蔣的心腹葉群。

　結果事情敗露，在老汪的運作下，也只是槍斃了殺手程亦鵬和李德荃這兩個鄂籍失意軍人。

　酆悌，葉蓬，屁事兒沒有。

　包括在南昌青雲譜機場，原機場後勤副主任李國財的外甥趙泉，破壞杜劍南的伊-152戰鬥機的尾翼控制系統。

　趙泉被黃茂松發現，然後被地勤1中隊捉了個現行。

　打了半死。

　然而最終的處理結果，趙泉卻只是拘役6個月。

　青雲譜地勤1中隊長周達波，反而因為‘馭下不嚴’，被拿掉了中隊長的位子。

　趙泉的表舅李國財， 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在毛邦初的運作下，現在升任青雲譜機場上校後勤主任。

　通過平雲埔那邊的傳話，杜劍南得知，黃茂松前幾天在南昌城遊玩被人打了一頓，現在還在養傷。

　在南昌大牢裡面的趙泉放話出來，要搞得周達波和黃茂松家破人亡。

　這不禁讓杜劍南憤怒，更加使他悲哀。

　暫且先不說別的。

　假如那次趙泉得手，他杜劍南算是被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活活陰死了。

　就是沒得手被發現，結果不照樣牛比哄哄，全當在大牢裡面休息半年！

　這件事情假如落在別人身上，杜劍南不知道別人會怎麽應對。

　但是對於他，是根本不可能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