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聽到前面店鋪的罵聲,廖小姐兄妹都是臉色一變。
心裡大罵晦氣。
因為他們倆聽出來了,這兩道聲音,就是昨天衝進後院的那三個無賴醉漢其中兩人的聲音。
“那第三個沒來麽?”
這個念頭在寥愛國兄妹心裡,才剛剛泛起。
“麻痹,你婆娘那兒金子做得麽,摸一下怎麽滴,又不是——,槽,我兄弟就是故意滴,那又怎麽滴,那又怎麽滴?”
讓寥愛國兄妹失望的是,第三道滿嘴髒話的大嗓門,也似乎是一蹦三丈高的吼了起來:“沒聽說姑娘的是金果果,媳婦蛋兒的是銀果果,生了娃子的是狗果果,金子做得果果,吼吼,是你後院那個外甥女!”
“哈哈——”
其余兩個無賴應和著大笑。
“怎麽辦?”
寥小姐這時候也是急得沒轍,真恨不得拿出藏在牆壁暗格裡的手槍,‘啪啪啪’嘣了這三個混蛋。
“你大爺的,還敢攔你三個爺,真是狗膽!怎麽著,後院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前面傳來老熊的哀求,三個無賴的笑罵。
“怎麽辦?”
寥小姐的俏臉發白,又問了一句。
剛才第一句是詢問寥愛國,出去不出去,怎麽處理這次危機。
現在這一句則是問,那三個無賴衝進來怎麽辦。
“混蛋!”
寥愛國也是氣得大臉血紅,然而也是束手無策。
“哈哈,金果果在這裡!”
一個瘦猴子一樣的大煙鬼,滿臉酒氣的衝進了後院,色眯眯的盯著寥小姐滿嘴葷話。
不久,整個老東北服裝店的後院都吵鬧,叫罵起來。
然後就是實在忍不住的寥愛國,揮起大手,‘劈劈啪啪’的打倒了這三個大清早就醉醺醺的無賴。
“殺人啦!”
“相親們,外地佬兒來咱柳州耍橫啦!”
“快來人啦!”
寥愛國手長掌大,長滿了老繭,幾巴掌下去,就扇得這三個無賴滿臉鮮血,哇哇大叫。
街上的巡警很快到場,把七人帶到警局。
這個小小的糾紛,算是暫告以段落。
——
8月2號晚上,柳州機場空管副主任劉明羽上校,後勤采購林意,邀請柳州城的米面油糧商人,地頭蛇賈老板吃飯(飯錢當然是賈老板掏腰包)。
酒足飯飽,劉明羽言說看中了一個上海逃難過來的女學生。
不過想要金屋藏嬌養一個外室,顯然要花一些手段,讓那個女學生自動入彀。
賈老板聞弦歌而知雅意。
第一步就是先讓這家人吃上官司。
幾個外地人,舉目無親。
以後稍加關心,要圓要扁,還不隨心所欲。
“怎麽樣?”
在老東北服裝店不遠的一家酒樓二樓,劉明羽,林意,賈老板,汪探長,四人站在包間的臨街花窗,看到了這一幕。
賈老板帶著微微的得意,詢問劉明羽的意見。
“幾位老哥,這事兒要是成了,劉某一定下帖子,請老哥們賞臉吃喜酒。”
劉明羽滿臉笑容,拱手做謝。
“好說,好說!”
“祝劉將軍抱得美人歸,英雄美人,天生一對兒。”
“劉將軍今天加緊點,說不定今晚就能春宵一刻。”
“哈哈,先關她兩天,耗耗她的心氣兒。”劉明羽笑著表態,“不過汪哥可得交代手下的小弟,可別把你弟妹禍害了。”
“哈哈,劉將軍你隻管放一百二十個心!”
“喝酒,喝酒,——”
賓主盡歡。
——
柳州機場,正午12點,飛行員食堂。
“老孫,老徐,你倆這麽做不地道啊?估計絕對會被龔穎澄和衣複恩痛罵!”
“我也沒辦法,航委這次轉場柳州的戰機數目給2大隊定死了12架,我給航委去電,14架行不行,張副廳長回電就是一頓大罵。”
“那他倆願意?”
“呵呵,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官大一級壓死人麽?”
“臥槽,夠無恥!”
“湯卜生,你大哥喊咱們過來幹啥?這一下飛機,人不露面就和老吳鬼鬼祟祟的走了,啥意思,真是急死人了!”
“你問我,我問誰,等著吧。你想想,2大隊12架sb-2,9大隊8架,14中隊7架伏爾梯V-11,5架洛斯諾普E,3架馬丁-139wc,總共35架轟炸機;3大隊16架伊-152,5架角鬥士mk1,10架霍克-75,我們和9大隊24架霍克-75,總共55架戰鬥機。”
湯卜生一臉興奮,意味悠長的說道:“不算33中隊,就已經集中了90架戰機,你們想想,這得打多大?”
“9大隊的,梁添成,老張,你們別裝啞巴,說句話啊!”
空第14中隊長徐煥升上尉站起來,急得大喊:“悶葫蘆有意思?”
“就是打鬼子,具體怎麽打,——”
隨著張順谷張嘴說話,滿滿坐了近兩百人的飛行員大食堂,頓時變得燕雀無聲。
包括9大隊人員,都閉嘴傾聽。
“呵呵,我倒是能說說,說個一二三出來。”
“你說呀!”
“快說!”
“搞得我心裡跟貓抓似的!”
“哈哈,”張順谷笑著說道:“可我說得不算數啊。”
“我靠!”
“臥槽!”
“這貨之前和我都在1大隊的時候,嘴巴沒這麽損啊?真是,不愧是9大隊的精英!”
空2大隊副大隊長徐康良上尉,更是被張順谷逗得哭笑不得。
——
柳州機場塔樓,場長辦公室。
“走哪兒了?”
杜劍南放下電話,吳汝鎏就急著問。
“衡陽站那邊說,火車剛經過。”
“這麽快?”
吳汝鎏滿臉的驚喜。
“不是,是兩輛,還有一輛其中鐵軌吊車;應該是為了隱蔽,選擇其它小站裝吊。”
杜劍南算了一下時間說道:“到鹿寨,也得15個小時以後,明天凌晨3點左右。”
“其實到了鹿寨,走公路,其實更快一些。”
吳汝鎏是真的急了。
“只要明天下午能夠到達,就不晚,公路太扎眼,”
杜劍南想了想說道:“除了航彈,其它物資和人員,可以走公路。不過明天必須在鹿寨逗留一天。”
因為人多嘴雜,杜劍南對火車的命令是,在衡陽裝彈以後,途經永州,桂林不得停車,直達鹿寨。
“好了,去吃飯,也得見見過來的兄弟們。”
杜劍南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中午11點50分,站了起來。
“要是問,怎麽說?”
吳汝鎏皺眉詢問。
都是一起戰鬥過的老戰友,說假話肯定不合適。
“就說打松山。”
杜劍南鬱悶的說道:“等於白飛一趟武漢了,實話不敢給張有谷說,結果他以為我是在胡搞。6中隊12架戰機不過來,倒把9,11這12架派過來了,比預想整整少了6架!”
“可委座那裡你得到了同意,不然你說炸松山,結果去搞,呵呵,老頭子最恨別人騙他,這誰不知道。”
吳汝鎏安慰著杜劍南:“不然就是打了大勝仗,小鞋你也絕對跑不了。不,何止小鞋,調你去巫家壩當教官,‘一心撲在教學上’,培養出‘千千萬萬個杜劍南’都很有可能。”
“呵呵,”
杜劍南笑著說道:“知我者,吳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