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的門開了,童玥最先走了出來,挺著肚子,走向查流域,她挽起查流域的手,很自然地,在查流域的臉上親了一下,說道:“我們回家吧。”
回家?童幽灃傻傻地看著童玥挽著查流域往前面走去。
良久,他才反應過來,童幽灃追了過去,擋在童玥和查流域的面前。
童幽灃看看童玥的肚子,悲傷地問道:“老婆,你懷孕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童玥冷冷笑一下,回答道:“我們已經分手了,這個孩子跟你沒有關系,是查流域的,告訴你幹什麽?有這必要嗎?”
查流域聽見這話,愣了一下,他想要解釋,童玥在他的手臂上捏了一下。
查流域保持沉默,看著童幽灃的反應。
童幽灃不相信,他太自信,他認為童玥不可能和別的男人有什麽乾系。
“老婆,你撒謊,孩子一定是我的,你不可能愛上別人的,你隻愛我一個,你親口說的。你說過今生今世隻愛我一個。”
童玥嘲笑他,說道:“童幽灃,你都可以移情別戀,我就不行嗎?隻愛你一個?你當初是不是這樣跟我說的,那種話,你自己覺得可信嗎?”
童幽灃驚訝,童玥怎麽可能說出這種話來?
她真的變了嗎?她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查流域的嗎?
童幽灃遲疑了,童玥見他遲疑的表情,明白了一切,她不會再給他機會了,這一次,她只是試試他對她有多信任,原來在童幽灃的心裡,她是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她愛上一個人,怎麽可能輕易地不愛他?童幽灃根本就不愛她,否則,怎麽可能不相信她?
童玥狠心地撇下他,挽著查流域大步離開。
童幽灃愣在那裡足足幾分鍾,直到席語君拉著童小顏經過。
“童幽灃?!”
童小顏大老遠看見童幽灃,立即抓住席語君的胳膊,有些驚慌。
席語君握住童小顏的手,笑了笑,說道:“別怕,這是卓識地產,他們已經見過面了,小姨拒絕了他,他不能怎麽樣。”
童小顏點點頭,和席語君一起,走了過去。
童幽灃聽見腳步聲,回過神來,一看,童玥和查流域已經不見了,眼前只有席語君和童小顏。
他上前,擋住席語君和童小顏,問道:“告訴我,童玥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童小顏一聽,心裡非常不舒服,她說道:“童幽灃,什麽叫是誰的?我小姨對你一往情深,你今天就問出了這句話?這就是你對小姨的感情嗎?”
童小顏的話基本上說了跟沒有是一個意思,童幽灃還哦是不清楚,他還是不能確定,孩子是他的。
席語君想:當一個男人會問這種傻瓜的問題,已經說明他對童玥不信任,他沒有必要告訴童幽灃真相,他覺得不需要了。
童幽灃在童小顏這裡得不到答案,他抓住席語君,席語君的話最可信,他從來不會撒謊。
童幽灃抓住席語君的手,問道:“席語君,你告訴我,童玥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席語君輕輕推開他的手,說道:“童幽灃,是不是你的孩子,問你自己的心吧?我不知道。”
童幽灃失望地松開手,一臉悲傷,往旁邊走去,靠在牆上,慢慢地,癱軟了下去。
他癱坐在地上,看著賽場選手和工作人員,陸陸續續經過,看著他們一樣的眼光,他在想:在他們眼裡,他是不是一個瘋子?
童幽灃癱坐在地上,他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如果愛情是一場虛幻,是不是意味著,童玥從此與他沒有交集?
賽場的人漸漸離去,他緩緩站起身,發現自己的腿發軟,他扶著牆,試著站起來,慢慢地,他的腿腳有了知覺,可是,他的心為什麽像被撕裂一般地痛苦?
“童幽灃!”
樓道裡傳來一個聲音,童幽灃抬頭一看,是習珍妮。
習珍妮正朝他走過來,在他面前站定,她對童幽灃說道:“童幽灃,你在這裡幹什麽?裡面沒有人了,童玥教授早就走了呀。”
童幽灃木訥地站起來,沙啞地說道:“我知道她走了,她和查流域一起走了。”
習珍妮看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習珍妮不解,好端端的兩個人,已經有了孩子,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她試著問道:“童幽灃,你為什麽不去找童玥教授,你應該找她,她懷了你的孩子。”
“你說什麽?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嗎?”童幽灃抓住這個字眼,看著習珍妮,反問她。
他為什麽這麽問?習珍妮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她立即說自己有事情,先走了。
童幽灃追上前,抓住習珍妮的手,問道:“你說清楚,童玥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習珍妮被他一拽,心裡不舒服,說道:“童幽灃,怪不得童玥教授即使懷了你的孩子也不打算原諒你,你不值得原諒,是不是你自己的孩子,心裡沒有數嗎?如果是查流域的孩子,她為什麽聽見你和歐陽靚穎要結婚的消息,躲到國外去呢?如果是查流域的孩子,她為什麽不嫁給查流域?你用腦子想一下吧!”
習珍妮甩開他的手,離開會場走廊,留下一個滿心疑惑的童幽灃。
他疑惑的不是童玥,而是他自己,他在問自己,是否真的愛過童玥?
他麻木地往前走去,他該如何面對童玥?
童幽灃走到樓下,發現習珍妮和姚之航在卓識地產的樓下吵架。
“姚之航,我一直在賽場等你呢,你倒好,躺在車裡睡覺,看看人家席語君,他一直守在賽場門口。”習珍妮一臉不悅。
同一樣是女人,為什麽姚之航不能對她好一點?又席語君的十分之一就好。
姚之航從車座椅上坐起來,笑嘻嘻地下車,對她說道:“在賽場門口等你?那可不行,這樣會影響你比賽的,一心想著我,怎麽比賽?”
原來他是這麽想的?習珍妮勉強能夠接受這個理由。
習珍妮遲疑之際,姚之航從後座拿出一束花,送到習珍妮的面前。
習珍妮的眼前一亮,捧著花,大聲叫了起來,“這是給我的嗎?姚之航,我愛你——”
說著,習珍妮親了了姚之航一下。
她笑嘻
嘻地看看花,又看看姚之航,嬌嗔地說道:“這就是你沒有在賽場門外等我的原因?下班以後,你去買花了?你怎麽那麽傻?直接說買花了不就行了嗎?”
姚之航不解釋,捧起她的臉,吻住了她,讓她無法繼續嘮叨。
童幽灃看著眼前的一切,真真切切,這些恩恩愛愛,他和童玥也有過,他不想就此失去。
童幽灃想:他應該相信童玥,孩子一定是他的。
童幽灃立即攔了一輛車,王學院路的方向奔去。
他想起了習珍妮見過花10的激動的表情,他才突然意識到,從來沒有買過一束花給童玥。
車輛經過花店,他下去了,買了一束素雅的百合花。
他把花捧在手裡,坐上車。
司機師傅問道:“先生,買花給女朋友呢?”
童幽灃笑了笑,回答道:“是的,師傅,我做錯了事,買一束花向她賠禮道歉。”
師傅笑了笑,說道:“男人買花是應該的,不一定要等到女朋友生氣了再買呀。”
童幽灃笑笑,不再說話,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給童玥買花,他居然沒有這個意識?
童幽灃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情,童玥愛他一場,什麽也沒有得到過,除了他給的傷害,其他沒有。
車子到了學院路,他下了車,捧起百合花,走進黑暗狹窄的樓道。
今天的感覺不一樣,他並不嫌棄這個樓道,這個黑暗陡峭的樓梯間,童玥走了很多年,裡面似乎有童玥的氣息,他一遍走,一邊深呼吸著。
童幽灃想著,不管怎麽樣,他一定要重新追求童玥一次。
想著想著,已經到了童玥的家裡。
來到童玥的家門口,門居然沒有關起來,他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一眼看見童玥和外婆以及童小顏、席語君坐在沙發裡,他們四人聊得很開心,嘻嘻哈哈的,根本沒有注意到童幽灃進來了。
童幽灃訕訕地走了過去,叫了一聲“老婆——”
聽見聲音,四人扭頭,當看見童幽灃出現在面前,所有人的臉上立即沒有了表情。
“我還以為是誰呢?大明星的初戀,走錯門了吧?”外婆嘲笑他。
童幽灃衝外婆笑笑,不敢頂嘴。
童小顏聽見外婆的話好笑,她接了一句,對外婆說道:“外婆,你概括得不夠全面,再加上一句童生影視的未來接班人,就更完美了。”
外婆一聽,呵呵大笑起來,指指童小顏,說道:“還是我們家小顏說得前面,太對了。”
今天的外婆神志一點也不糊塗,她扭頭看看童幽灃,說道:“接班人,你來這種窮地方做什麽?不符合你的身份,滾出去,這兒不歡迎你!”
童玥看見童幽灃不舒服,起身,回了房間裡,她不想見到童幽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