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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印紅塵》第24回
  “嗯?”遊小滿剛離開源山客棧,便察覺到自己被人跟蹤上了,似乎對方一直就在客棧守候著自己的到來。

  遊小滿不急不緩的行走在夜色之下,漸漸將身法提了起來,直至跟蹤之人難以跟上,才故作勞累般停下喘上幾口氣,以便對方跟上來。盞茶功夫,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鎮,剛出鎮口,遊小滿突然一個加速,將身影沒入了樹叢之中。

  “咦?”幾吸功夫後,一個紅衣女子出現在了遊小滿剛才消失的地方,左右環顧,卻沒找見遊小滿的身影。

  “奇了怪了,明明看見這家夥跑到這裡來的。”女子自言自語的說到,“難不成這小子發現了本小姐,故意躲著我?”

  “喂!帆布包!你跑哪兒去了?”女子耐不住性子,對著周圍喊道。

  “帆布包?你的救命恩人蒙頂甘露美少女房當絮絮在此,還不快出來!”女子雙手叉腰,俏皮的喊道。原來跟蹤遊小滿之人正是蒙頂山的大小姐房當絮絮,她白日裡自然也認出了遊小滿,並料到房當玉雄會約遊小滿見面,卻不知房當玉雄有何任務在身,故想通過遊小滿了解一二,這才守在客棧,直到遊小滿離開,才跟了上來。

  “嘻嘻嘻嘻,美少女?本人倒想要看看,姑娘你是否配得上這三個字。”語音剛落,三條人影從林中走出,說話之人手持搖扇,腰掛一對風鈴,不是香爐谷的風鈴子還有誰?

  “誰?”房當絮絮聽來者語氣不善,三人更是以三角之勢將自己圍在中央,知並非好相與,手腕一抖,一根長長的軟鞭彈了出來,圍著身周轉了一圈後,落在地上,掃出一片淨地。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蒙頂山的大小姐!哈哈哈哈,我風鈴子今夜有福了。”風鈴子這才看清房當絮絮一張風致清澈的臉,忍不住內心的激動,**到:“怎麽了?大小姐貴人多忘事,我們白日裡才剛剛見過,怎麽就把本主給忘了?”

  “風鈴子!”房當絮絮背脊一涼,在這夜深人靜的郊外,自己孤身一人,遇上一眾香爐谷的賊人,這是她最不願見到的情形了。

  “怎麽?姑娘,還需本主動手嗎?要麽,你還是乖乖就范吧,或許你將本主伺候開心了,明早還能饒你一命也說不定呢,哈哈哈哈——”風鈴子白日裡被遊小滿打了個潰不成軍,逃下山來,好不容易追回幾個部屬,本欲在林中躲上一夜後拔寨回營,卻不想竟遇上了自投羅網的房當絮絮,頓時獸性大發,正欲借房當絮絮一泄憋屈。

  “我警告你,你別亂來,念尹龍可就在附近,本小姐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房當絮絮自知不是風鈴子的對手,只能抬出遊小滿來嚇唬對方,至於遊小滿是否真在附近,她自己心裡其實也沒底。

  “念尹龍?!”房當絮絮不說還好,風鈴子一聽到這個名字恨不得把自己的牙都咬斷,“這個仇,我香爐谷遲早要報!既然姑娘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本主今晚定不讓你失望!就當是先向姓念的收點利息了!”風鈴子說完扇子一收,兩根短棍隨手遞出,直取房當絮絮左右乳中穴而去。

  “找死!”房當絮絮何曾受過此等無禮對待,一時火氣直冒,一鞭甩出,鞭身迎著風鈴子持著短棍的雙手卷去,鞭尾卻抽向了風鈴子的正臉。

  “來得好!”風鈴子見房當絮絮一鞭兩打,忍不住叫了聲好,飛身向前一撲,躲過了鞭尾,招式一變,一棍架上了席卷而來的鞭身,另一棍稍稍一抬,劃向了房當絮絮白皙的脖子,

若被這棍掃中,當即便將暈去,可見風鈴子用心何其險惡。  “八步天牢!——”房當絮絮見風鈴子來得迅速,長鞭一收,玉臂急揮,在身前由外而內劃下了無數個圈,每一道圈都像一層牢籠般將風鈴子套在其中,只要風鈴子再向前一步,便將如同落入無盡的牢籠般,難以逃脫。

  “雕蟲小技!”風鈴子不屑的擠出一句後,突然內力傾瀉而出,雙足地上一踏,身子憑空射出,向著房當絮絮用長鞭編織的牢籠中央殺將而去。

  房當絮絮見狀一愣,要知道,長鞭舞動的中心,看似鞭影最密,鞭速最快,但也恰恰是長鞭舞動幅度最小,威力最小的地方,一般人見了這招,均忍不住向外退卻,反而會迎上威力最大的外籠。由此可見風鈴子的眼光非同一般。

  見風鈴子來得甚快,房當絮絮也不做多想,內力灌注鞭柄,向著風鈴子的短棍迎面而上。

  “嘭!”兩兵相觸,激起一陣旋風,房當絮絮年小力弱,向後連退了幾步方才站穩腳跟,手中的鞭卻未閑住,隨著退勢撩向了半空的風鈴子。

  風鈴子一招得勢,更是不二話,撥開長鞭,向著房當絮絮衝去,兩根短棍舞得虎虎生風,大有不把對手一氣製服便不罷手的架勢。

  房當絮絮心下著急,自己無論從內力、招式、身法、經驗等各方面,都不如風鈴子,纏打下去,落敗只是遲早的事,可看風鈴子的打法,正是要死纏爛打,不給自己一點逃跑的機會,偏偏那個該死的遊小滿卻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早知道就不跟出來了,要不是為了玉雄……

  “棒打鴛鴦!——”風鈴子知蒙頂山還有人在鎮裡,拖久了怕生變,便使出了自己的拿手武藝,雙棍連敲帶打,毒蛇般緊隨房當絮絮的長鞭而上。

  房當絮絮知無法力敵,眉頭一皺,長鞭向身後一拋,剛巧纏住身後的一根樹枝,一聲嬌呼,腳尖地上一點,單手一拉,玉軀凌空而起,飄著倒飛了回去。

  風鈴子見勝負快分,豈能眼看著獵物逃脫?雙棍一指,招呼著同來的二人一並出手,欲將房當絮絮包夾起來,當場拿下。

  三人眼看著就要追上已力盡飄落的房當絮絮時,突然發現,在其身後竟站著一個身著深黑色勁裝的苗條女子,就那麽一聲不響的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看著眾人。雙方打鬥了這麽長時間,根本沒人知道她是什麽時候來到那裡的。

  房當絮絮落地後,長鞭力舉胸前,正待要做最後一搏,卻發現風鈴子三人居然停止了追擊,隻呈掎角之勢包圍著自己,而並未上前。再仔細一看,三人似乎也沒看向自己,目光都投向了自己身後。

  房當絮絮轉過頭,一張潔白無瑕卻又冷酷無情的面孔闖入了視線,驚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面孔的主人就站在其身後不到三步之地,卻沒有一絲生氣,連呼吸也察覺不到。房當絮絮見是位女子,心下頓時輕松了些,至少,應該不是和香爐谷人一夥兒的。

  “姐姐……”房當絮絮看不出女子年齡,但觀其也不過桃李年華,除開讓人難以承受的冰冷外,平心而論,確是一位驚鴻絕豔,仙姿佚貌的女子無疑,故才主動出言招呼。

  女子並未搭理房當絮絮,慢慢抬眼望了望香爐谷的三人,突然,女子的眼神似乎閃亮了一刹那,雖然只是一刹那,但在這沉默的夜裡,卻使得每個人的心中隨之一跳:有事發生?

  房當絮絮因為離女子最近,故第一個反應過來,女子眼神閃爍,似乎是因為看到了什麽。房當絮絮轉過頭,順著女子的目光,望向了香爐谷三人的身後,臉上頓時忍不住泛起了春花般的笑容,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一張令她安心的面孔,一張屬於遊小滿的,沒有易容的真實面孔。

  香爐谷三人也發現了女子和房當絮絮的異樣神色,轉頭一看,卻見一陌生男子嘴裡叼著狗尾巴草,操著雙手,吊兒郎當的站在那裡,不問可知,這小子跟女子一樣,也是個來無聲去無影的主兒。

  “帆布包!快救我!”胸無城府的房當絮絮看到救星,忍不住第一個連蹦帶跳喊了出來。

  “恩?”風鈴子不明所以的看了眼男子,又回望了眼女子,才開口說道:“喂!你們兩個小鬼,報上名來,在下香爐谷風鈴子,向來不殺……”

  “噗——”“嗤——”風鈴子還未及將“無名之輩”四字說出口,一晃眼,女子就如鬼魅般閃現在了他身前,離他不到一臂的距離,側臉對著他,雙眼依然緊盯著那名吊兒郎當的男子。而風鈴子帶來的兩人,卻瞪大了眼睛,軟軟的倒了下去,直到身體落地,才分別從脖子和胸口噴出兩股鮮血。

  看著女子手中還在滴血的鋼叉,風鈴子腦子嗡得一聲幾乎炸了開來,“你,你,你是夜,夜鴦?!”

  夜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或許她認為根本沒有開口的必要。

  遊小滿已是見過風浪的人,對於夜鴦的手段更是再了解不過,所以並未顯出過多的驚訝,叼著狗尾巴草,若無其事的繞著夜鴦,走到了房當絮絮身前後,才停下腳步,長出了一口氣。

  其實,遊小滿剛出了鎮子就躲入了路邊的樹叢中,本想等房當絮絮追出後,再現身想問,豈知卻恰巧遇上香爐谷的人自投羅網,之後,香爐谷幾人與房當絮絮的纏鬥他都看在眼裡,自然,他不會讓風鈴子幾人傷了絮絮,可正當他要出手時,卻突然發現了夜鴦,這才是他最忌憚的人。

  論身手,任他風鈴子如何賣力,也不可能在遊小滿面前傷得了絮絮,可夜鴦就不一樣了,夜鴦不但武功高絕,殺人更是眼都不眨一下,似乎在她的字典裡,連“傷”這個字都顯得有些多余,萬一夜鴦不問青紅皂白,動手殺了絮絮,遊小滿可就得內疚一生了。故此,遊小滿才在夜鴦現身的第一時間,也走了出來,以吸引夜鴦的注意力。不過所幸的是,夜鴦似乎對殺絮絮並無興趣,這才給了遊小滿守到絮絮身前的機會。

  “夜鴦姑娘,別來無恙啊。”遊小滿向夜鴦拱手問了個好,“上次承蒙姑娘仁慈,饒過小的一命,遊小滿在此先謝過了。”說完,遊小滿深深的鞠了個躬。

  房當絮絮並不知遊小滿與夜鴦的前事,只聽得江湖傳言說遊小滿打敗了夜鴦,卻不料怎麽遊小滿又說謝過夜鴦饒命,看來,江湖傳言也不可全信。想到這裡,房當絮絮剛放下的心,又緊張了起來:這麽說來,遊小滿並不是夜鴦的對手,以自己的武功更是幫不上什麽忙,那又該如何是好?唉,要是神機妙策的玉雄哥哥在就好了,至少能出謀劃策一番。

  “不知姑娘此次有何賜教?”遊小滿把握不準夜鴦的想法,雖然上次夜鴦放過了自己,但或許只是念在自己維護其清白的份上,這次對方是否會猛下殺手便不得而知了,畢竟,自己與隱風堂的仇,由來已久。

  夜鴦沒有說話,掃了眼站在遊小滿身後的房當絮絮後,又將目光移回了遊小滿身上,不知在想著什麽。

  風鈴子本來已嚇得一動不敢動,卻聽得這名男子竟然自稱是遊小滿,再聽其所言,他與夜鴦似乎還有舊仇,這才緩過氣來,原來夜鴦是衝著遊小滿來的,跟自己無關,充其量只是順手殺了自己兩名手下罷了。想到這裡,風鈴子知此地不可久留,這兩人雖目標不在自己,但任誰一個都可以輕松要了自己小命,於是趕緊雙手作揖,開口說道:“既然兩位大俠有故,小的就不打擾兩位敘舊了,就此告辭,望二位保重,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風鈴子也不等兩人回話,小心翼翼的退開了幾步,轉過身,狂奔而去。

  出乎意料的,夜鴦轉頭望向了風鈴子逃逸的方向,見風鈴子消失在視野,才轉回頭,再次望向遊小滿,眼神中流露出的,卻是少有的疑問之色。

  遊小滿見狀靈光一閃,趕緊問到:“姑娘可是要跟上此人以報此前不敬之仇?”

  夜鴦眼神一亮,想不到遊小滿竟如此聰明,猜透了自己故意放走風鈴子的目的。

  “小人願同為姑娘效勞,以報不殺之恩。”遊小滿對香爐谷本來就沒什麽好感,加之遇上這種能緩和與夜鴦之間緊張關系的機會,如何能不把握?要知道,若有夜鴦這樣一個敵人隨時在身後盯著,說是寢食難安一點兒也不為過。

  夜鴦眼皮一抬,輕身一躍,向著風鈴子離去的方向疾馳而去了,空余遊小滿和房當絮絮兩人面面相覷。

  “絮絮,你從客棧跟著我出來有什麽要緊事嗎?”遊小滿因還有事在身,故語速飛快的問到。

  “哦,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想問問玉雄哥哥跟你說了什麽,有沒有什麽我能幫上他的……”房當絮絮經歷了這難熬的一晚,當遊小滿突然問起自己所謂何事時,不知為何突然升起一股無明的委屈,自己一心為玉雄著想,卻似乎很少從玉雄那兒得到回饋,雖然玉雄並未表現出對自己有什麽不滿,甚至偶爾也會送自己個禮物什麽的讓自己開心好一陣子,但似乎他的心思並沒放多少在自己身上。像今夜,自己已出來這麽長時間了,還差點著了香爐谷的道,但似乎根本沒人關心。

  遊小滿當然知道絮絮的心思,甚至還能多少猜到點玉雄的心思,但無論是玉雄的心思還是玉雄交代給自己的任務,卻都不宜告知絮絮。有那麽一刻,看著眼前這個心地純潔,不諳世事的蒙頂山大小姐,遊小滿甚至有些憐憫,人人都以為她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卻誰又知她的無奈?

  “絮絮,玉雄找我並無要事,只是問了我些關於下山後的事,另外還托我幫他打聽打聽關於太白嶺的一些事,似乎太白嶺最近沉默的有些不正常。”遊小滿略一思量,不忍欺騙絮絮,便模糊著提了句太白嶺,算是把她的疑問給糊弄過去了。

  “啊!是啦!爹也說過類似的話,一定是爹吩咐玉雄哥哥打探太白嶺的。”房當絮絮猜到了玉雄心中所想後,似乎非常開心,一臉的笑容將先前的委屈忘了個一乾二淨,接著絮絮似乎想到了什麽,不等遊小滿接話,緊跟著說到:“帆布包,你記好咯,要是有什麽特別的收獲,你得先告訴我,然後再由我去告訴玉雄哥哥,聽清楚了嗎?”

  遊小滿心下覺得好笑:這簡直就是小孩兒心思,我便是先告訴了你,你去告訴你玉雄哥哥,他能認為是你幫他打探出的嗎?

  “這樣的話,我就可以跟玉雄哥哥多說一些他感興趣的話題了。”房當絮絮說到這裡,又嘟著嘴低下了頭。

  遊小滿心下一震:原來她只是為了多跟玉雄說幾句話罷了,看來,玉雄待她真的不怎麽樣。

  “是,遵命,蒙頂甘露美少女。”遊小滿不忍見絮絮難過,故意逗她答到。

  “嘻嘻,好啦,那我們就這麽說定了。你快去追那個冷面無情美姐姐吧,我也得回去了,不然玉雄哥哥不見了我,會擔心的……”房當絮絮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或許是連自己也不相信吧。

  “恩,絮絮,快回去吧,後會有期。”遊小滿說完發力朝著夜鴦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房當絮絮看著遊小滿離去後,拾了幾根樹丫,將兩名香爐谷弟子的屍體簡單蓋上後,折身返回了小鎮。

  起初遊小滿還擔心跟丟了夜鴦,但隨後卻發現夜鴦居然沿途用鋼叉在樹上刻意為自己留下了記號,似乎很期待與遊小滿一起對敵。當然,遊小滿並不認為是夜鴦怕了香爐谷,像這樣日夜都行走在殺人路上的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遊小滿將之理解為兩個孤獨行者之間的默契。夜鴦,獨來獨往,沒有朋友,能交流的只剩一個夜無明,但卻並非是平等的交流。遊小滿自己,雖然有朋友,有知己,但因為他是江湖之中人人欲得之而後快的遊小滿,故也無法與人同行,大多時候都獨自行走在江湖的邊緣。兩人之前只見過兩次,如果那算是兩次的話,也隻說過幾句話,如果那算得上交流的話,可卻像很懂彼此,像是原本就生活在同一片陰影之下的兩具靈魂,勿需言語,隻一個照面,已然心照不宣。

  尚未見到人影,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已傳入了遊小滿的口鼻,連眼睛都被這股血腥味熏得有些難受,遊小滿知道,夜鴦已找到風鈴子一行的營地,甚至等不及自己趕到,便展開了大肆的屠戮。

  “天殺的香爐谷,誰讓你們招惹上這麽個小煞星!”遊小滿跟著血腥味,剛抵達一片開闊的平地,便看到了一地的屍體,曉是遊小滿對香爐谷恨之入骨,也有些於心不忍,便是遊小滿見過夜鴦的手段,卻也不曾想到夜鴦下起手來竟如此辛辣。

  營地上,橫七豎八倒著近十具屍體,看考究的著裝,聞著血腥味中隱隱傳出的香氣,這些人當是香爐谷弟子無疑。按遊小滿的估算,此次風鈴子為奪取天印武學而帶出的精英,除開被自己殺掉的五人和先前被夜鴦殺掉的兩人以及個別被自己嚇跑不敢回來的弟子之外,剩余的,應該都在這兒地上躺著了。此一役,香爐谷的損失可謂慘痛之至,近幾十年來也未曾遭遇過,截止目前,香爐谷掌門風信子應該還未得到消息,不知晚些得知門派精英幾乎全軍覆滅後,他會作何感想?

  “夜少主好狠的手段!”不遠處, 風鈴子滿臉鮮血,馱著背,瘸著腿,耷拉著肩膀,喘著粗氣,孤零零的站在月光下,目眥盡裂的望著冷漠的夜鴦,懾懾發抖。

  “夠了!”遊小滿兩步趕上前去,來到夜鴦身邊不遠處,望著夜鴦凝固般的側臉,說到:“夜鴦姑娘,今夜死得人夠多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就此罷手吧。”

  夜鴦沒有答話,沉默了幾吸後,彎下腰,在身邊一具香爐谷弟子的屍體上,拭淨了鋼叉上的鮮血。

  遊小滿見夜鴦收手,松了口氣,剛準備趕風鈴子離開,突然看到劍光一閃,一柄短劍,自夜鴦處脫手而出,直直沒入了風鈴子的喉嚨。風鈴子本來也以為僥幸撿回了條性命,卻不想夜鴦根本沒有放走任何一人的打算,不過是擔心遊小滿出手阻止,才以暗度陳倉之計,了結了他的性命。

  “唉——”遊小滿看著風鈴子捂住喉嚨倒了下去,無奈的歎了口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另有所指的說到:“惡人雖該死,可殺人者又何嘗好受……”

  夜鴦像是沒有聽見遊小滿的話,自顧自的將濺在臉和手上的敵人的鮮血拭淨後,走到風鈴子的屍體前,鋼叉一挑,將短劍從其喉嚨挑出,並順手將之拋向了遊小滿。

  遊小滿手一抬,接過了短劍,看了一眼劍上的血跡後,說到:“夜鴦姑娘,難道就非打不可?”

  夜鴦沒有答話,鋼叉前舉,直指幾步外的遊小滿。

  遊小滿將短劍上的鮮血甩掉後,橫於胸前,苦笑了一聲說到:“或者說,姑娘非殺我不可?”

  夜鴦雙眸一閃,終是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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