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這月的份子錢該交了。”
說話之人長的五大三粗,一臉的凶相。
“馮哥,能否寬限一兩日,我現在沒錢。”
原本得了葉凌許諾的眾多小鬼頭正自高興之際,在這大漢出現後,卻全都噤若寒蟬,心生懼意的緊緊圍攏在了一起。隻余下沈歡站在眾人之前,勉強硬著頭皮,一臉陪笑的解釋。
“沒錢?”大漢眼一瞪,跨步上前,直接揪著沈歡頭頂的衝天鬏將他提了起來,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在了沈歡的臉上,口中罵罵咧咧的道:“你個有娘生,沒爹娘的死小鬼,今日早間我還見你帶著他們在陳記包子鋪吃包子,現在卻說沒錢,討打是吧!”
“馮哥,我是真的沒錢。”
小臉被扇的腫脹起來的沈歡敢怒不敢言,猶自陪著小臉?
“馮……哥……我們真的沒錢,求你別打沈歡哥哥。”眼見大漢又要對沈歡下重手,一個綠衣的小姑娘越眾而出,臉帶膽怯的開口解釋。
“沒錢?哄誰呢?”大漢臉色一怒,狠狠地將沈歡擲於地,一把抓起小女孩,雙手稍一使力,在小女孩淒厲的哭喊聲中,卻是將對方的一支手臂生生撕了下來,嘴中還猶自不解氣的罵道:“一群賤骨頭,是不是老子平時對你們太好了,不給一點顏色看看,你們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今日這錢不交也得交……”
“我交你妹夫。”
葉凌斷喝一聲,身形一晃,直接到了近前,劈手奪過仍舊被大漢抓在手中的小女孩,飛起一腳將大漢踹的倒飛而出。
此時,葉凌也不去管大漢的死活,從地上撿起小女孩的斷臂,掌中真元隱現,為其接上,這才開口關切道:“還疼嗎?”
雖說鬼魂在這地府內不死不滅,縱然刀斧加身,不消一時三刻就會複原,但切膚斷體時所承受的巨大苦痛卻和生人沒任何區別,所以小女孩在先前所受的斷臂之痛,遠非旁人可以想象,葉凌又怎能不怒。
“不痛了,謝謝大哥哥。”
小女孩一張小臉蒼白如紙,面上猶自掛著淚痕,那怕內心當中千般不願離開葉凌仿若父親般溫暖的懷抱,可是當她的目光掃到不遠處掙扎的爬起的大漢時,還是急急的對著葉凌,但:“大哥哥,你快走吧!那個壞人在城內勢力很大。”
“彤彤,你沒事吧!都怪我沒保護好你。”
從地上爬起來的沈歡用手在小女孩彤彤的斷臂之處摸了摸,一臉的心疼和自責。
“等著,呆會再收拾你。”葉凌狠瞪了沈歡一眼,放開小女孩,起身看向正朝這邊走來的大漢。
而原本跟隨著沈歡的那幾十個小鬼頭,雖然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害怕之色,但還是義無反顧的擋在了葉凌三人身前。
“讓開,你們這些該死的小鬼。”
大漢喝罵一句,方才用手遙指著葉凌,道:“你小子是吃了熊心還是豹膽,竟敢管老子閑事,乖乖過來跪地磕頭,再受老子幾刀,否則老子讓你在這城中吃不了兜著走。”
言罷,大漢手一揮,從這周圍的街角巷子中呼啦啦湧出了一大幫人,一個個全都一臉凶神惡煞狀。
“不讓,我們是不會讓你再欺負沈歡哥哥彤彤姐姐的。”
圍攏在周圍的一眾小鬼倒也硬氣,哪怕是渾身發抖,怕的要死,在幾十名惡漢的包圍中,卻也沒有一個讓開半步。
“大哥哥,對不起,是我們害了你。”小女孩彤彤扯著葉凌的衣角,一臉的愧疚,
而沈歡則一臉不在乎的低聲嘀咕了一句:“怕什麽,大哥可是天師。” 這小鬼臉上沒一點懼色,相反還帶著點興奮。而葉凌也算是看出來了,他這是被沈歡給算計了,解惑求財是假,沈歡這小鬼頭卻是打算借他之手,收拾周圍這些凶人。
不過,葉凌現在也懶的計較這些,直接越眾而出,抬手便是一道劍氣打出,削斷了大漢一支手臂,方才道:“我管你是誰,既然敢做惡,就親身感受下這斷臂之疼吧!”
若非這裡是地府,葉凌有所顧忌,就不止於此了。在陽世要是被他遇上此等惡徒,早揮劍斬殺了,那會和對方廢話。
“你是鬼修。”
跟著大漢的那些惡徒盡皆一驚,原本氣勢洶洶的他們,此時卻沒一個人敢輕舉妄動。
人間有修士,而在這冥界中自然也有鬼修。他們都只是尋常的鬼魂罷了, 又豈敢在這些將來就是再差,最次也能混個低等鬼差的鬼修面前放肆,不過想想他們老大背後的靠山,這些鬼魂卻也沒有就此散去。
“啊……”
大漢慘叫一聲,強忍著巨痛將手臂接上,看向葉凌的目光幾欲噴火,卻猶自惡聲道:“小子,有種別走……你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老子要你好看。”
正說著話,當大漢看見從不遠處走來的一隊巡街鬼兵後,面上一喜,徑自跑上前去,也不知道對那為首之人說了些什麽,就見那一隊鬼兵調轉隊列,朝這邊走了過來。
“小子,這下怕了吧!趕緊給老子跪下乖乖磕頭,否則要你好看。”
率先跑回來的大漢一臉的得色,狐假虎威之勢盡顯。
“是嗎?”
言罷,葉凌卻是不再廢話,單手輕揮間,一道白色的月牙狀劍氣瞬發而至,直接將大漢劈成了兩半。
而本來已經走過來的鬼兵頭目開口正想說些什麽,在目睹這一切後,眼睛一突,特別是在注意到葉凌腰間所掛的天師令後,心下再不遲疑,轉身帶著麾下的鬼兵徑直跑開了。
“張頭,你怎麽走了,不管兄弟了。”被劈開的兩半身體已經重新聚攏在一起的大漢有些傻眼。
上一次,有個從別的鬼城過來的鬼修不將他放在眼裡,他便找上了被他使做靠山,又收了他不少好處的鬼兵頭目,而對方也不是那種只收錢不辦事的主,當即便點齊兵丁,將那名鬼修攔在了城門口好一通教訓,為了出了惡氣。
可現在這算什麽事,大漢滿腦子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