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鬱連忙把手裡的東西放到一邊,撓頭傻笑著說:“是我女朋友桐交代的,呵呵!”
秦江瀾點頭道:“嗯,剛好,你去訂兩張明天一早回國的機票,你跟我明天就回國。”
李承鬱聽見可以回國,興奮的趕緊奔回房間打開電腦上網訂票。
蘇文若卻由然徒生失落感。
他就這麽自己安排自己回國了!
到時大概是把藥材寄過來,自己的病也應該沒有多少希望,她才會毫不猶豫的同意於林的決定,那麽,等她病入膏肓,大約這輩子跟秦江瀾也再見不上一面了。
吳澤遠還說:“鱟捕回來後,我還需要一周的時間,買幾隻小白鼠回來先進行實驗,因此,秦總回國後可以有十多天的時間尋找藥材。”
還限定時間,如今到處亂砍亂伐水土流失,誰能保證哪裡可以采到野生藥材,且還不止一樣,蘇文若於心不忍,偷偷看去秦江瀾,然後對吳澤遠說:“我可以不喝那些中藥嗎?”
“不行!”吳澤遠來不及解釋,秦江瀾立刻就否決了她。
於林覺得蘇文若聽了這些去,知道其中困難之後會加深抗拒,便想要把她支開,無奈的說:“老婆,你去外面玩一下,晚餐好了我叫你。”
蘇文若的確在這裡越聽越覺得難過,便自己走出了草場,曬著夕陽,蹲在地上數起了螞蟻。
ean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也蹲在她的身旁,看著她數螞蟻,看了許久說:“多少隻了?”
她早忘了數到多少隻,盯著草地上來回亂竄的螞蟻說:“它們好忙碌,你們一個個也在為我忙碌,就我有空蹲在這裡數螞蟻,你知道嗎蕭離,曾經,我就想找個這樣的地方,每天看著日出日落,呼吸草木清香,數著螞蟻等待自己死去,可是你們為什麽就是不肯放棄呢!”
ean伸出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你是一個美麗的精靈,每個人都很愛看這隻精靈,當然不希望看到她從自己眼裡消失。”
她難過的說:“這是讓我死都死的不安心,蕭離你也是,我不應該拖累你,萬一出海被海警抓到,你就麻煩了。”
ean問她:“你曾經為了我受傷的腰付出了辛勞,我做這點小事不足為道,你總是拿我當朋友,所以才拒絕我為你做這些事,但是你很愛他,為什麽也拒絕他的付出?”
蘇文若找了跟乾草,在攪地上的螞蟻窩,故作三心二意:“我有老公,沒有愛誰。”
這話顯然在自相矛盾,而在ean聽來,卻是一種信號。
ean側頭看向她:“那麽,我還可以有機會了?”
她沒有回答,ean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忽然抽走了,她以為ean等不到她的回答生氣才拿走的,不想卻在她和ean的中間擠進來一個人。
硬生生把ean給擠到了一邊,空出了足夠一個人蹲下來的位置。
“秦江瀾,你幹嘛!”
秦江瀾臉上始終保持著禮貌的微笑,他伸開雙臂,一手搭在ean的肩上,另一隻手從蘇文若的身後環過去,握住了她另一邊的胳膊,好奇的說:“你們在數螞蟻?我也來!”
ean剛才還對秦江瀾不禮貌的擠他有些意外,這會兒秦江瀾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便沒了意見,隻當他是想跟自己和蘇文若一起玩。
蘇文若也沒拿開秦江瀾的手,任由他環著。
ean小聲的問秦江瀾:“於林真的是ara的丈夫?那你……”
可能對於ean來說,這關系太複雜,令他怎麽也琢磨不透,解鈴還需系鈴人,問蘇文若不說,乾脆直接問秦江瀾解答疑惑。
秦江瀾也盯著地上的螞蟻,一驚一乍的說:“誰攪的螞蟻窩?看!爬你腳上了吧?”
蘇文若心裡暗暗激蕩了一下,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很想聽秦江瀾的回答,可那家夥,居然在找攪螞蟻窩的凶手。
ean用手拍掉鞋子上的螞蟻說:“有一天,我騎著馬很晚才回到農場,在外面路邊的草叢裡看到一隻小精靈,她好像暈過去了,我把她帶回了房子裡,喂她和葡萄糖水,聽見她在睡夢中喊一個人的名字。”
蘇文若怔住,暗暗心驚希望蕭離別說出來!
秦江瀾好像瞬間忘記了螞蟻這件事,急忙問:“喊誰?”
蘇文若緊張的連氣都不敢透,手裡的乾草不受控制的又開始大力攪螞蟻窩。
ean張口說:“額……我想想,秦……”
“你們在這裡做什麽?”
於林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們三人身後,彎著腰看地上到底有什麽。
蘇文若猛地往前挪了一步站起來,脫開了秦江瀾的手,起身太猛,讓她眼冒金星,她沒能看清楚某人瞬間變化的臉色,晃了兩下說:“我肚子餓了,走吧,回去看看小黑做好飯沒有。”
ean想了想問:“小黑是誰?”
蘇文若丟下了三個男人,頭也不回:“就是你那非裔男仆。”
ean不解的自言自語:“我的仆人很高大……”
吃過晚飯,蘇文若早早的回房,於林跟秦江瀾和吳澤遠他們商量事情,一直聊到了深夜,到她沉睡下去,於林才回了她的房間,不聲不響摟著她睡到天亮。
一大早秦江瀾和李承鬱就出發去機場,他們乘今天早班的飛機飛回國內。
黃鼠狼和特工隊的那十個人被留了下來,說是讓於林好有人手幫忙跑腿,其實大概還是怕蘇文若會逃跑,留人下來看著她。
就這麽走了,一句話也沒給她留,隻留下一堆看守。
ean帶著男仆和兩個特工隊的人出海,說是要抓緊時間捕捉鱟,因為鱟會在冬季的時候去到很深的海域裡生活,要一直到來年水溫回升起來,才會再遷往淺水區覓食或者產卵,晚夏初秋時孵化的稚鱟,會潛伏在低潮線的潮間帶過冬,等到天氣好才會爬出來,現在已經入秋,再過些日子去晚了,可能更加難捕捉。
於林一直在跟吳澤遠探討著治療方案。
所有人都很忙,只有她無所事事,她只能去找貝蒂,跟貝蒂有一句沒一句唉聲歎氣的聊著。
聊無可聊之後,她繼續在農場裡晃蕩,總是會走進那一片美麗的小樹林裡,捧起一把紅紅黃黃的落葉,往自己頭頂上拋,然後透過落葉掉下來的空隙,望去不遠處的一棵小樹,尋找著什麽。
卻什麽也沒有。
ean在下午的時候帶著人回來了,真的讓他捉到了三隻成年鱟,他說漁民本來還捉到兩隻稚鱟,太小放回去了。
蘇文若第一次看見這種生物,體似瓢形,全身覆以綠藍硬甲,背面圓突,腹面凹陷,個頭大小不一,目測最小的十多厘米的寬度,最大那隻約莫三十多厘米,屁股後面有一條堅硬的劍尾,頭胸部側面有一對複眼,每隻眼睛裡面還有若乾隻小眼睛。
盯著它眾多小眼睛看,蘇文若會覺得有些害怕,ean說這東西可牛了,還有一對能感受紫外線的單眼。
這麽珍稀的動物,ean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回來,她滿眼崇拜的說:“蕭離,你確定不是賄賂了海警?”
ean笑著說:“我沒有見到海警,這三隻小家夥是漁民偷偷送上岸的,下次去就要小心了,如果這次有別的漁民發現,下次再看見我們,就會舉報。”
蘇文若急忙說:“不是有三隻了嗎?別去了,真被海警抓了就不好了!”
結果吳澤遠從他們身旁走過說:“三隻不夠,總是抽血,抽的過多會死的,再抓幾隻才行。”
蘇文若訝然。
ean微微一笑:“別擔心寶貝,我會想辦法,醫生已經說了,前期需要小白鼠做實驗要用鱟血,你以後也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療程,三只是肯定不夠的。”
然而第二天,ean帶著男仆和特工隊出海,很晚都沒有回來。
蘇文若和於林等在樓下大廳裡,雖然外面很暗什麽也看不見,她還是焦急的一遍遍望向大門外。
她很擔心ean會出事,嘴裡念著說:“於林,蕭離這麽晚還沒回來。”
於林靠在沙發上想著事情,猛被她喚醒,連忙應了聲:“嗯,是挺晚了,我打個電話問問。”
於林拿出手機,撥打了特工隊的電話,響了許久都沒接聽,於林反覆撥打,這個人不接又換一個人的電話打,始終沒人接。
蘇文若看去他眼睛裡的擔憂,差點哭出來:“會不會真出事了?”
於林搖搖頭沒說話,大約是他也不知道的意思,又按下了號碼給ean打電話。
不久後聽見門外的手機鈴聲響起,由遠及近,蘇文若看出去門外昏暗之中,ean帶著人回來了!
她拍著自己的胸口,長長吐出了一口氣:“蕭離,你嚇死我了,還以為你被海警抓走了!”
ean開心的說:“今天去一個上午沒捉到,海警看我們遊艇停在一個地方不動,來問了好幾次,我們隻好到處遊玩,一直到傍晚才捉到兩隻,好大隻的,你去找小黑拿出來看看。”
蘇文若跑去找男仆小黑看鱟,果然很大,這兩隻個頭差不多,起碼有五十多厘米。
於林跟ean表示了感謝,這才問特工隊:“為什麽我打你們電話都不接?”
特工隊的小弟弟說:“於總,我們……的電話國際漫遊!”
於林臉上閃過一絲不快,大約是覺得,如果秦江瀾打他們電話,就不會在意國際電話費了! (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