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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途陌路》【第二百五十五章】生命在恍惚
吳澤遠看著在水箱裡爬來爬去的五隻鮮活的鱟,經過鱟甲檢測,這五隻均已達到了成年標準,ean可以暫時休息,不用天天出海冒著被海警逮住的風險到處遊蕩。

 狄克買回來兩隻實驗用的小白鼠,吳澤遠當天晚上就開始準備實驗工作,抽取了少量的鱟血,經過提純後的血細胞顆粒製成了試劑,取微量滴入小白鼠的飲用水之中,這在旁人看起來簡單的工作,卻忙到了深夜。

 於林每天都跟著忙碌到很晚,除非吳澤遠把自己關在治療室內他進不去之外,幾乎任何時候,連吃飯的時間,都在跟吳澤遠討論著實驗的問題。

 在他忙完到深夜之後,都是輕手輕腳的回到房間,怕吵醒已經熟睡的蘇文若,然後靜悄悄的抱住背對著他的蘇文若,沉沉的睡下去。

 天亮了,太陽卻沒有出來,天變成了灰色,這是蘇文若不喜歡的,灰色的天空很淒涼。

 她揉著惺忪的睡眼,看了身旁,於林又一早起床找吳澤遠去了。

 生命是她自己的,或生或死也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於林默默的為她做著點點滴滴,這些她都懂,卻也讓她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泛著隱隱的看不見摸不著的心疼。

 如果沒有人主動跟她說話,她可能會一整天都一言不發,也許這些時候,沉默不是在害怕去面對什麽,而是在等待什麽。

 是什麽,不知道,也可能是不想知道。

 曾幾何時,她無法改變的事情,卻慢慢改變了她。

 蘇文若洗漱之後來到了樓下,廳裡找了一遍不見於林。

 他被吳澤遠同意進入了治療室,門開著,蘇文若站在門口看著他們正在觀察籠子裡的兩隻小白鼠,神情專注的盯著看的一動不動,不時會輕聲討論兩句,多數是於林發問,吳澤遠回答。

 吃過早餐後她去了草場跑步,吳澤遠讓她加強鍛煉,每天最少跑一個小時。

 跑了兩天,累的她腰酸腿痛,這是許久不運動的後果,導致肌肉纖維和結締組織輕微受傷,這些損傷就以酸痛的形式表現出來,雖然酸痛難忍,她在晚上卻得以輕松入睡。

 秦江瀾的爸爸秦珦,曾經時常會邀她下班後跑上一段路,那段時間,可能是她精神狀態最好的一段時間。

 兩天下來,痛到最大程度,第三天就開始慢慢減輕,因為肌肉以及結締組織,得到了鍛煉和刺激後,變得更強壯了,跑步是有效的。

 而就在第三天,發生了讓人非常難過的狀況。

 她氣喘籲籲的從草場跑步回到大門外,看到於林和吳澤遠面對面坐在客廳裡,兩人都愁眉緊鎖默不作聲,而ean和狄克則站在一旁看著這兩人,一臉莫名其妙。

 寂靜的空氣令不明所以的人難安,ean等待了許久那兩人都不說話,終於忍不住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於林低著頭似乎習慣神遊。

 吳澤遠歎著氣鬱悶的說:“那兩隻小白鼠死了。”

 死了?

 蘇文若腦中頓時一陣轟鳴,這對所有充滿希望的人,都是噩耗。

 ean似乎難以置信:“這不可能,以前很多人還把成年鱟抓來吃,沒有聽說有人吃後會死,只有稚鱟才含毒素,我捉回來的都是成年鱟。”

 狄克轉身進了醫療室,拿出來一個籠子,裡面果然是兩隻已經死了的小白鼠。

 ean看了一眼,終於相信了已經發生的狀況,無奈地揮手讓狄克拿去處理掉,也坐下來跟著沉默了起來。

 蘇文若感覺自己好像活在恍惚的夢中,一開始她絕望的放棄,然後他們每個人都在給她灌輸希望,現在每個人卻又都重新回到了絕望。

 ean好像不死心,對男仆說:“去再買兩隻小白鼠。”

 蘇文若大跨幾步進了大門內,搶著說:“別買了,我再不想繼續下去了。”

 坐著的幾個男人,這才發現蘇文若在門外聽到了他們說的話。

 於林焦急的起身來到她跟前,拉著她坐下說:“別鬧,實驗本身就是在測試,總會有各種不同的結果,現在還沒有找到原因,你不要輕言放棄。”

 吳澤遠低著頭不敢說話,實際上他被這次小白鼠的事情打擊的也不輕,似乎直接說明了他以往研究的方向是錯誤的。

 蘇文若紅著眼圈說:“你們明知道我是無藥可救的,做這些都是在欺騙自己,別傻了,散了吧,吳醫生,這些天辛苦你了,你自由了,非常抱歉,因為我的病,讓你屈尊在這裡。”

 於林堅決不同意她說這些話,連忙對吳澤遠說:“吳醫生,別聽她胡說,正因為這是沒有人突破的領域,研究起來才會加倍的困難,請你不要放棄。”

 ean這回也不幫她,改為了幫於林:“對,我也同意於林的說法,買多幾隻小白鼠回來,慢慢研究,總會找出原因,吳醫生你要相信你的才學。”

 吳澤遠將手肘撐在大腿上,雙手扶著額頭,沉默許久之後,抬起頭眨著沒什麽精神的雙眼說:“既然二位老板不嫌棄,我再試一次。”

 於林和ean這才轉而欣喜,他們深知蘇文若的思想工作已經不是最大的難題,能不能鼓勵一個醫生找到自信,才是他們目前迫切要做的事。

 看到他們如此盲目的投入其中,蘇文若悲從中來,一聲不響的自己上樓走回了房間。

 她決定找機會逃出去,繼續做她想做而一直沒能完成的事。

 剛才已經看清楚了現實,哪怕所有人都抱著滿懷的希望,人鬥不過天,她的病終究無法醫治。

 開始答應於林接受治療,她本就沒有想過真能治好,只是不想看到愛她的人難過,今天發生的狀況已經證實了,她再等下去也是在浪費生命。

 因此她沒有去跟於林糾纏。

 下午的時候男仆就買回來好幾隻小白鼠,吳澤遠又一頭扎進醫療室,於林和ean都沒有去打擾他。

 蘇文若吃完了晚飯,吳澤遠也沒從醫療室出來,於林和ean也在關心著等待吳澤遠的進展,都顧不上跟她閑聊。

 她走出了草場,昏暗的夜色將她似有若無的吞沒其中,她在房子周圍來回繞著圈子晃悠。

 黃鼠狼安排了幾個人去吃飯,剩下幾個在農場大門旁邊坐著。

 蘇文若假裝鍛煉身體,小跑起來,先是繼續繞著房子跑,繞著繞著不聲不響就繞進了昏暗的草場深處,這兩天她時常有空就在草場上跑步,沒有人會去懷疑她會不會跑進去裡面不出來。

 可她真的決定跑進去不再出來。

 邊跑邊回頭觀察,黃鼠狼的人沒有跟進來,她開始加大步伐,跑到了剪開的圍欄處,打開門穿了過去,來到了貝蒂的農場。

 天色太暗,幾乎看不見腳下的路,她不管不顧的往前跑,遠處貝蒂房子的光亮就是她的指引方向,憑著多次走過的印象,能辨別小溪和水塘的位置,至少能讓她不會掉進水裡。

 好不容易跑到了貝蒂房子後面,從後窗正看見貝蒂正在廚房裡忙碌,她趕緊趴在窗口輕聲喊:“貝蒂。”

 貝蒂被嚇了一跳,大晚上窗戶外面黑漆漆的突然冒出個腦袋喊她的名字,任誰沒有心理準備也會被嚇個半死。

 蘇文若連忙又喊了聲:“貝蒂,是我。”

 貝蒂說話的語氣之中明顯帶著心驚肉跳:“是誰?是我的孩子?”

 蘇文若欣喜的回道:“是我,貝蒂你開門。”

 貝蒂打開了廚房後面,見到果然是她,才拍著胸口驚魂未定的說:“我的孩子,你這麽晚一個人要做什麽?”

 在貝蒂的印象裡,蘇文若已經是有美國綠卡的人,不需要像以前那樣躲躲藏藏。

 蘇文若知道自己時間不多,於林如果發現她跑步久不回去,必定會馬上讓黃鼠狼進草場裡面找,然後會通過那處剪開的圍欄穿過來貝蒂這裡。

 她喘著氣說:“貝蒂,我想從你農場的大門出去,你給我開門好嗎?”

 貝蒂更是驚訝不已:“我的孩子,你發生了什麽事?能不能告訴我?”

 蘇文若焦急的說:“貝蒂, 我沒時間跟你解釋了,幫幫忙,讓我出去。”

 貝蒂見她如此匆忙,也問不出什麽,架不住她的請求,隻好領著她去了農場大門,蘇文若甚至都忘記跟貝蒂說聲謝謝,如同箭一樣衝了出去,去到公路邊上攔下了一輛公共巴士,去往溫哥華市中心。

 公共巴士緩緩行使起來,車上沒什麽人,大約是因為已經是晚上的關系,蘇文若坐在後面的的座位上,偷偷逃出來加上奔跑過快,心臟似乎就要蹦出來身體外,心速久久難以平靜下來。

 她現在要去找陳天順,現在就去幹掉他。

 她希望這車能開的快些,只是越是焦急,越感覺慢。

 其實是公共巴士的確很慢。

 巴士公司對駕駛員有嚴格的考核,指標包括準點、油耗、投訴、事故這些因素,每一班次的公共巴士,到達每個站點都有規定的時間,準點率偏差太大會讓駕駛員損失當月的獎金,因此,哪怕某個站點沒有人上下,公共巴士也需要停下來。 (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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