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從診所大門照射出來的光亮,秦江瀾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小女孩竟然是鐵金牛的女兒,鐵花!
“叔叔!嗚嗚嗚……”鐵花衝到秦江瀾腿邊,摟緊他的大腿哭的撕心裂肺!
秦江瀾驚訝之余急忙連連安撫,好不容易才把鐵花哄住不那麽大聲哭喊。
一個刑警從車上下來跟柳音說:“人都在車上了,跑了一個醫生,柳警官。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裡。”
柳音望去沉沉夜色,堅定犀利的眼神裡還帶著些許無奈,眉頭深鎖,這個作惡多端的醫生,竟然在這麽多刑警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柳音輕柔的從秦江瀾腿上拉開鐵花:“秦先生,我們必須帶著這些人去舊金山領事館取得協助,這裡不便久留,你要跟我們一起走嗎?”
秦江瀾轉頭看了一眼於林,搖頭說:“我們還想留下來找文若,柳警官辛苦了!”
柳音點頭說:“我們會留下兩個同事,就在附近繼續搜索逃走的醫生,如果你們有什麽發現,盡快聯系他們抓捕。”
“當然,有發現一定隨時報告,再會柳警官!”
灰狗大巴開走了,那輛越野車給了留下來的兩個刑警,這兩個刑警也開動越野車往醫生逃跑的方向沿途搜尋去了,小鎮的這條街道上,只剩下秦江瀾和於林的人馬。
對面店鋪的樓上,一個沒有開燈的漆黑窗戶裡,小仙女指著診所門口小聲跟媽媽說:“媽媽,我就說那裡有個小姐姐的吧,你剛才看見了嗎?”
大姐是個精明的人,她相信一個柔弱善良的蘇文若,也不知道對面診所裡的究竟是不是壞人,此刻出現了那個連美國警察都沒有搜查到小女孩,就已經說明了問題,看向對面的那一群來歷不明的人,大姐眼裡開始困惑起來。
思忖片刻後在窗戶上向對面喊:“你們真的不是壞人嗎?”
秦江瀾和於林循著聲音望過去,對面店鋪黑漆漆一片,沒看見人,但那聲音,顯然就是剛才跟他們交談過的店主,秦江瀾連忙回應說:“大姐,您能借一步說話嗎?”
沒有回答,但沒過多久,賣蔬菜的小店鋪打開了門,大姐在店門內向他們招手。
秦江瀾和於林欣喜的對看了一眼,讓李承鬱和黃鼠狼在外面看著,兩人進了大姐的店鋪。
大姐很謹慎,秦江瀾和於林一進門,就把店鋪門給關了,領著兩人來到後院裡,問他們說:“你們究竟是妹子的什麽人?”
於林連忙上前掏出了了手機,翻出一張合照,是一張他和蘇文若的紅底結婚證照,拿到大姐跟前說:“您看,我真的是她的老公,她被壞人騙來了美國,我們千裡迢迢來找到這裡,找了半個月了,大姐請您告訴我她的下落吧!”
“我就知道,她過的不好,但她不跟我說。”大姐眼裡散去了憂慮,:“我遇到她那天,她是從懸崖墜落在河裡,漂流了好幾公裡才被我女兒在河灘上發現的,我總覺得她在躲著誰,打電話不敢讓對方知道她的號碼,晚上你們在對面搞那些動靜,我想起她這些日子的言行舉止越想越不對勁,她一定是被人脅迫了。”
秦江瀾和於林異口同聲問道:“那她現在在哪裡?”
大姐拿出了手機:“你們記一下,這是我丈夫的電話號碼,他會告訴你們妹子在哪裡,唉!希望她不會怪我!”
……
蘇文若在酒店裡從sean的長期包房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一身氣質高貴的晚禮服,還請了化妝師弄了頭髮和臉上淡淡的妝容,站在高大sean身旁,越發顯得像一個嬌小依人的美麗精靈。
sean的眼裡滿是驚喜的欣賞:“寶貝,你就像換了一個人,你好美!”
守在房門口的男仆敲門,蘇文若每次聽見這個笨笨的男仆說話,隻覺得是在唧唧呱呱,sean卻能準確的聽清楚,聽完對她說:“我們出去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坐一坐就離開。”
她以為會有很多人,不曾想,跟著sean進了一個大大的宴會廳後,才發現這個酒會頂多也就二三十個人。
宴會廳裡巨大的水晶燈光華璀璨,一邊擺著張長長的西式餐桌,另一邊是空出來的舞池,應該是用過晚餐後還要在這裡喝酒跳舞。
這裡的人穿著都非常莊重典雅,男士黑色晚禮服,女土則穿深色袒胸露背的曳地長裙。
餐桌中間擺放著燭台和黃色玫瑰,兩邊是整齊餐具和名牌,每個來到這裡的貴賓都是找自己的名牌位置入座,她看到了sean的名牌和晴天的名牌並排擺放在了一起。
這個女人會在哪裡呢?明明一早就來了酒店,還謀劃著要給sean一個驚喜刷好感,而已經這個時候了,這個女人卻還沒有出現在宴會廳裡。
今天的酒會,其實是某位富豪的私人宴會,紀念他們夫妻結婚三十周年,原本邀請的是sean的母親羅謹姝,而這位固執的母親為了給晴天製造機會,硬是讓sean去參加,還讓他必須帶上晴天。
sean本就不願意,羅謹姝對他從小擺布到現在三十多歲,心底積壓了不知多少苦惱和難過,蘇文若的出現,似乎是在鼓勵他,不能總是被母親擺布。
於是sean指著擺放有晴天名牌的位置說:“你坐這裡!”
蘇文若微笑著坐了下去,趁sean跟賓客打招呼的間隙,手速極快的把晴天的名牌拿下扔到了餐桌底下。
隨後淡定的看去這條長桌上的座位,還有兩位沒來,應該是等人齊了才會上食物。
她已經覺得肚子餓了,非常無聊的撥弄著桌上的餐具,把牙簽一根根掏出來玩,sean回頭髮現她總是搞小動作,還不停的拉自己的裙擺,便問她:“寶貝?你哪裡不舒服?”
蘇文若忙把手從屁股後面抽回來,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我把裙子理順一些,不然會坐皺了!”
sean滿眼的愛意:“坐皺了可以再買新的!”
她正想說不要浪費之類的話,宴會廳門進來兩位身寬體胖的中年美國夫婦,先來的賓客紛紛起身打招呼,想來這對夫婦就是今天舉辦酒會的主人。
主人夫婦還沒走到餐桌前,門外又進來一個穿著妖豔長裙的女人,手裡捧著兩束紅玫瑰,花束太大,把這個女人整個腦袋都擋在了後面。
只見這個女人抱著大花束,快步來到主人夫婦面前,春風得意的說道:“尊敬的先生太太,我代表我的媽媽給您二位送上祝福。”
蘇文若一聽這聲音,恨意翻湧,這個拿著花束巴結主人夫婦的妖豔東西,就是晴天那個死女人。
主人夫婦問道:“你的媽媽是哪一位?”
晴天把兩束玫瑰恭敬的放到夫婦二人手裡,故作羞澀的說:“我的媽媽是謹姝羅,sean是我的未婚夫。”
主人夫婦顯然是認識sean的,視線掃過餐桌找到了sean的位置,笑容滿面向他看過來,大約是想說句恭喜的話,蘇文若明顯感覺到sean的臉色忽地沉下來。
他站了起來,還順手拉起了蘇文若,非常紳士的對主人夫婦說:“親愛的先生太太,抱歉讓你們受驚嚇了,我的未婚妻在這裡。”
說著,摟過蘇文若的肩膀,低頭想要親吻她的臉頰,蘇文若很配合的踮起腳尖把頭仰高。
這突發的狀況,令主人夫婦和在場的賓客訝然,相互小聲交頭接耳起來。
最吃驚的莫過於正處於心花怒放的晴天,被這突然的一道意外驚雷給炸的滿腦子遲滯了數秒之久,原本跟羅謹姝商量好,她先來酒店等著,等sean進到宴會廳後,她跟著送上花束,不給sean反對的時間,在眾人面前展示自己是羅謹姝的未來兒媳婦,認為sean這麽紳士,不會當場駁自己母親和主人夫婦的面子,日後在羅謹姝的這個名流好友圈子裡面,她就確定了和sean的關系,生意上走動起來就會方便許多。
誰知一向紳士的sean今天一反常態,居然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個女人,當場打了她的臉,再仔細看去sean身旁的女人,霎時瞪大雙眼如雞蛋,那個女人竟然是那個已經處理掉的蘇文若!
晴天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女人,心理素質過硬,瞬間懂得如何化解自身危機,迅速就將吃驚和怒氣壓了下去,臉上佯裝出來的笑意,半點讓人察覺不到這個女人此刻心裡正想著怎麽殺了蘇文若。
擺著細腰走到sean的跟前說:“sean,看你,愚人節已經過了,不能再開玩笑了,媽媽說,你這麽愛搞怪,一定會給先生和太太弄出調節氣氛的節目來,博貴賓們開懷大笑,又給媽媽說中了吧!”
跟sean說話,還不忘用家屬的姿態對長桌上的賓客點頭致歉,擠到sean的身邊,用腳將sean和蘇文若兩人的椅子不動聲色的挪開,非常禮貌的對蘇文若說:“小姐,這是我的位子,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出去外面我的助理會給你結算小費,辛苦你了!”
看似動作輕柔,實則手勁很大的揪住蘇文若的胳膊,將她從兩張椅子中間給拉了出來。 (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