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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唐》第638章:父子有矛盾
李豫直覺得腦子裡好似有一團漿糊,攪的他昏昏沉沉,竟連崔光遠一連聲的喚他都沒聽到。好在馭者停住了軺車,車身晃動停止,李豫立即由出神的狀態回到了現實當中,見崔光遠和皇甫恪都有些訝異的看著自己,隻得尷尬一笑,並沒有再說其他的。

 已經到了太極宮,崔光遠和皇甫恪也跟著李豫魚貫下了軺車。李豫這才醒悟過來。

 “兩位也是奉詔入宮?”

 崔光遠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皇甫恪。

 “陛下敕令老將軍即刻入宮,下吏入宮也是以備谘詢。”

 崔光遠口中的以備谘詢究竟是什麽李豫不及多想,隻心不在焉的拱拱手,便徑自在宮內宦官的引領下,先行去了。

 皇甫恪與崔光遠畢竟身份不比廣平王,看著李豫的身形消失在宮門內,這才心事重重的道:

 “禦史大夫絕不能尚公主,為長遠計,與博陵崔氏抑或范陽盧氏才是正理……”

 這番話似自言自語,可似乎說了一半又戛然停住了。崔光遠一開始的想法還只是單純的出於秦晉的前程考慮,可細細品味皇甫恪的話,他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一個可怕的想法猛然從心裡面跳了出來,可這種想法和懷疑是絕對不能宣之於口的。若是在太上皇時期,頃刻間就可能招致殺身之禍。

 崔光遠與皇甫恪是舊識,關系十分親近,現在去看對方竟覺得陌生極了,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皇甫恪了嗎?但緊接著,他又暗暗歎息,朝廷待皇甫恪也實在不公,陷害其造反在先,殺其家人在後,若非軍中帶著三個兒子,恐怕現在就是個斷子絕孫的下場。

 他能不很嗎?崔光遠甚至在想,如果自己與皇甫恪易地而處,會不會恨太上皇,恨這個朝廷的晦暗不明?多年的儒家正統浸淫使之抗拒回答這個問題,最終得出的結果只有糾結和痛苦。

 然則,崔光遠再怎麽同情皇甫恪,也不能對他有絲毫的安慰,老來有喪家之痛,若放在常人身上,就是瘋了也不奇怪。

 現在,他終於有點明白,皇甫恪為什麽極力阻止秦晉與皇室聯姻了。

 秦晉的神武軍根基在河東,而博陵崔氏正是位於河東,范陽盧氏位於河北,無論與這兩家的哪一家聯姻,對秦晉的助力則不言而喻。可尚公主的結果就恰恰與之相反了,與皇家聯姻的功勳之臣,朝廷只會時時限制打壓,甚至稍有不慎就會招致滅族的慘禍。

 唐朝立國至今,駙馬與公主卷入政治鬥爭中,因此而身死族滅的不勝枚舉,他當然也不希望秦晉被卷入皇家爭鬥的渾水裡去,可是,有時候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開的。

 直至現在,崔光遠才有些恍然,原來太上皇一早就賜婚秦晉,顯然其背後沒安了什麽好心。不過,當今天子又是因何如此積極呢?

 以崔光遠對天子的了解,他信任秦晉,重用秦晉,斷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兩個人站在闕下,等著天子的召見,李豫進去了有一陣,可他們依舊沒有得到天子的回音。

 天子便殿,此時只有父子二人,李豫有些埋怨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父皇,兒臣反對皇姑與禦史大夫的婚事!”

 李亨驚訝的看著這個一向恭順的兒子,他十分不解,其因何有這種建議。

 “反對?為甚?”

 “公主為君,駙馬為臣,禦史大夫若為皇姑所影響,今後平亂大業豈非平添變數?”

 在李亨父子的共識中,平定安祿山之亂肯定離不開秦晉,至少要有很大一部分倚重於秦晉,現在李豫把壽安長公主與秦晉的婚事看成一種對這種共識的潛在威脅,令李亨頗感頭疼。

 “你的皇姑向來溫婉,與世無爭,若非她這種性格,朕又豈能盡力撮合?”

 得到這個答案,李豫怔了一下,他顯然沒料到,父皇早就考慮到了這個因素。再想想皇姑的脾氣秉性,也的確如父皇所說,怎麽看都不想那些權利欲望極強的公主,但他的動搖馬上又消失了。

 李豫咬牙道:

 “父皇焉知人心不會改變?”

 “住口!”

 李亨厲聲喝止了李豫,他實在難以想象,這番話是出於自己最看重的兒子之口。

 父子二人之間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李亨被氣的不說話,李豫則是在盤算著如何才能勸說父皇打消念頭。

 李豫徹底被皇甫恪與崔光遠說服,認為秦晉與天子家聯姻的確不是個明智的選擇,那麽他就有責任對此加以製止。因而,他所持仗的是一種使命感,才敢於如此有悖於以往的頂撞李亨。

 李豫向來順從聽話,今日卻連連頂撞李亨,李亨又氣又奇,沉默了一陣,心情漸漸平複以後,便開始暗自揣度李豫的勸說之辭。

 “陛下,陛下,皇甫老將軍和崔大尹還候在闕下呢……”

 過了大約有半個多時辰,一名宦官輕聲的提醒著李亨。李亨這才恍然,自己把兩位功臣晾在宮外甚是不妥,於是有氣無力的瞪了李豫一樣。

 “你先退下吧!”

 “父皇,兒臣的建議還請甚重考慮!”

 李亨不置可否,隻疲憊的揮著手,李豫見狀隻得告退。

 直到皇甫恪與崔光遠出現在便殿之上,李亨的臉上才重新浮現出了笑意,只是這笑意顯得有些僵硬,仔細看去,神色中還帶著一絲心煩意亂。

 “罪臣皇甫恪拜見大唐皇帝陛下無恙!”

 李亨不等皇甫恪拜下去,就已經起身快步奔了過去,雙臂一把扶住了他。

 “老將軍何以如此自稱?你是我大唐的功臣,是我李家的功臣,快入座說話!”

 天子如此禮遇,皇甫恪有些動容,激動的再三拜謝,這才與崔光遠分別落座。此時,便有宮人端上來了剛剛煮好的茶湯,立時滿室充盈著浸人心脾的香氣。

 不過,君臣三人似乎都無心飲茶,各自都懷揣著心事。

 李亨召皇甫恪入宮,乃是為了谘詢河東戰事。皇甫恪在河東慘敗的消息他是知道的,但是現在絕非追究敗戰之罪的時候,相反,李亨不但不打算追究,還有意重用。太宗曾有“使功不如使過的先例。”對此,他也十分認同。

 “河東史思明叛軍的實力如何?”

 皇甫恪早就料到天子必會詢問河東戰事,一早就打好了腹稿。

 “陛下,史思明叛軍勢大,唐軍難以正面對敵,是以連續喪師失地。”

 盡管李亨早就得知了河東的基本戰況,但當真從皇甫恪口中聽說,心底還是很震撼和失望的。因而,不免露出了幾分憂慮之色。

 卻聽皇甫恪又道:

 “陛下不必過於憂心,叛軍所依仗為兵鋒之盛,唐軍也不是全然沒有依仗,河東地勢之先要複雜,足以頂的上百萬甲士!”

 此言一出,李亨又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氣。

 “以皇甫老將軍之所見,河東戰局何時可有轉機?”

 這個問題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可回答起來並不容易,因為誰都難以保證戰爭的勝負。不過,皇甫沉吟了一陣之後,還是斬釘截鐵的答道:

 “老臣以為,神武軍戰力猶在史思明叛軍之上,只是兵力過於分散,守禦河東的也不過三萬余人,倘若主力俱在河東,史思明縱使有十五萬精銳也是必敗的下場!”

 說到底還是精銳兵力捉襟見肘,然則這番話已經是對李亨的最大安慰,至少可以保證,朝廷對史思明叛軍是有一戰之力的,不至於沒有招架之功。皇甫恪與叛軍交手的次數甚至比秦晉還多,因而李亨對其也是極為信重的。

 皇甫恪又道:

 “河東戰局究竟會如何發展,老臣還認為,八成要取決於朝廷東征的勝負!若一戰而克東京,史思明叛軍將不戰而潰,若功敗垂成,河東面臨南北夾擊,形勢危矣!”

 近一年以來,河東道就像一顆釘子,頑強的釘在叛軍的胸腹之間,叛軍早就必欲除之而後快,因此才以叛軍中的二號人物史思明親自出馬,打算一戰而竟全功。但是,河東的戰事打了也有半年,從冬天一直持續到春天,便在太原以南一直僵持了下去。

 說起神武軍在河東使用的一種新戰法,皇甫恪立時來了勁頭。

 “遊擊之術?”

 李亨大感好奇, 便目不轉睛,津津有味的聽著。

 太原府以北大城盡失,但廣闊的鄉間山地卻是絕佳的伏擊場所,神武軍化整為零,頻頻襲擾,若叛軍集中主力來攻,則盡數退入山中,惹的叛軍不勝其擾,甚至不敢出城,隻得窩在城裡。

 叛軍得到了各郡的大城以後,必然要分兵守禦,而各城之間又要溝通聯絡,於是神武軍的小股人馬便經常於此間神出鬼沒,小半年下來竟也殺傷叛賊胡兵兩萬余人。

 這兩萬人乃是由一次次的幾十斬獲,乃至幾百斬獲積少成多而來。

 至此,李亨不由得提出了他的質疑。

 “就算有兩萬斬獲,難道史思明就不會由河東百姓中強征壯丁嗎?”

 皇甫恪搖頭笑道:

 “他當然想,然而卻無丁可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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