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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唐》第356章:識破偷天計
高仙芝掃視了居於左右的契苾賀與火拔歸仁一眼,他這次履任潼關,統帥二十余萬大軍,身邊沒有一個是昔日的舊部,這兩個人雖是哥舒翰舊部,但卻難得的通達而又身具大局觀。在唐.軍中不在乎派系出身的將軍少之又少,哥舒翰就是其中典型的代表,經其手帶出來的兵將,要麽是他死心塌地的擁躉,要麽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所以,高仙芝接掌二十萬大軍容易,可讓那兩萬精銳的河西老軍敞開心結,就沒那麽容易了。哥舒翰的慘死於他們的刺激在短時間內很難消除,魚朝恩做的太絕,以至於軍心都出現了不穩定的跡象。

 令高仙芝最慶幸的是,他在赴任潼關時,沒有與魚朝恩通路而行,而是刻意回避的慢了一日。這麽做誠然是他不願與宦官為伍的本能使然,但卻陰差陽錯的使他躲過了一大麻煩。否則河西老軍的怒火將十倍百倍的將從魚朝恩身上轉移到他的身上。

 “兩位說說,接下來,我軍該如何應對?”

 高仙芝既然看重這二人,就很願意讓他們發表自己的看法。

 而且,契苾賀與火拔歸仁並不是那種凡是憋在肚子裡的人,一旦有任何想法和建議,都會第一時間說出來。

 果然,契苾賀又搶了先。

 “叛軍大舉進攻商陽關,無非是為了引誘我軍大舉南下,然後他們再趁機襲取潼關,這是癡心妄想。末將建議,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契苾將軍的意思是攻擊叛軍大營?如此恐怕不妥,咱們一直極力避免與叛軍正面相抗,如此一來豈非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了?”

 契苾賀將目光投向了質疑自己的火拔歸仁,嘿嘿笑道:

 “火拔將軍所言甚是,我軍的確不宜與叛軍正面硬抗。”

 “既然不能硬抗,你又說聲東擊西?”

 “某的建議只有兩個字,那就是‘騷擾’。經過一月有余的對峙,叛軍的活動規律咱們也已經掌握的七七八八,其內部調動頻繁,常有數千人單獨行動的時候,咱們也是時候改變應對策略了,只要對方落了單,就集中優勢兵力狠狠的咬上一口。然後等到叛軍大部來援,咱們早就功成身退。”

 正如這次伏擊,一戰殲敵數千,又繳獲了大批的粟米,解了大軍缺糧的燃眉之急。

 高仙芝一拍大腿。

 “此計甚妙,不過執行起來卻並不容易,可有具體謀劃,可詳細寫下來,高某仔細參詳參詳。”

 契苾賀躬身應諾,然後就不再做聲,隻靜靜的喝著案頭的茶湯。

 火拔歸仁似乎有點尷尬,乾咳了一聲,又道:“此次叛軍也是奇怪,因何將數萬石粟米單獨運送?”

 數萬石粟米雖然不是小數目,但供應二十余萬大軍而言,也不過是是杯水車薪。如果正常運數也絕不會僅僅這麽少。

 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高仙芝立時就知道自己此前因何而覺得莫名的不安了。

 “看地圖!”

 軍長中的屏風上繪製的團並非山石走獸,而是一張巨幅的地圖,其上涵蓋了關中、河東、都畿道與山南東道的一部分,而潼關就是這張地圖的中心。

 高仙芝起身後快步來到了地圖跟前,並不時的抬起手在上面指指點點,一時間竟有些忘我了,甚至忽略了契苾賀與火拔歸仁的存在。

 契苾賀大為奇怪,高仙芝還從未如此失態過,難道是想到了什麽不妥之處嗎?一念及此,他也顧不上喝茶靜坐了,起身跟著高仙芝也來到了屏風地圖跟前。

 “相公,相公,可是有不妥之處?”

 但高仙芝並沒有回應,而是仍舊在地圖前沉思著,腦子裡飛速的閃過各種念頭,一遍又一遍做著推演。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他終於有了反應。

 “孫孝哲狡猾,他的目標也許並非潼關。”

 “不是潼關?難道就為了一個商陽關如此大動乾戈?”

 火拔歸仁認為,孫孝哲不可能僅僅是為了商陽關如此大動乾戈,雖然商陽關並非不重要,但也還沒到動用十余萬大軍猛攻的地步。再說,商陽關守將馬宣仁素來智計,勇悍過人,且關城防備幾乎可與潼關比肩,叛軍想要輕易的破關,那是癡人說夢。

 高仙芝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契苾賀也覺得火拔歸仁的話有道理,便道:“請高相公明示!”

 高仙芝的手指開始在潼關處北移,越過了東西流向的黃河,最終停在了自北向南的黃河河段左岸。

 “河東城?”

 契苾賀與火拔歸仁兩個人幾乎同時異口同聲。

 河東城在山個月經歷過短暫的易手,但隨著河北道叛軍突然轉為劣勢,河東方面的壓力驟然減輕。因而,這座位於河東道西南部的城池便沒有落入叛軍手中。

 當然,據說與河東城隔河相望的皇甫恪叛軍似乎從中也處理不少,配合著河東殺了不少叛軍。

 因而,潼關主諸將們,包括高仙芝在內,一時間都忽略了這個位於河東道的樞要城池。

 “你們今日繳獲的粟米根本不是運往叛軍大營的,如果推算沒錯,是要運往黃河北岸。”

 火拔歸仁不解問道:“僅僅萬石粟米,運了過去又豈能夠攻城大軍吃用?河東城可不是尋常小城……”

 “的確,河東城並非尋常小城,攻克不易,萬石粟米也不夠大軍吃用,不過以某推斷,這只不過少量多次的其中之一而已,叛軍之所以如此是為了掩人耳目。”

 契苾賀與火拔歸仁俱是一愣,他們很快就明白了高仙芝的話中之意。看來,孫孝哲的確夠狡猾,潼關不易正面攻破,便迂回往河東城。只要將河東城牢牢的控制在手中,就等於切斷了關中與河東道最主要的通道,當真是進可攻退可守。然後在以此步步為營,逐步蠶食潼關周邊的險關要隘,直至關中的防備四面漏風,叛軍自然就可以從中挑出最薄弱的一處,一舉攻入關中直取長安。

 到那時,潼關於關中的作用,便再也不是那麽重要。而囤積於潼關的主力大軍卻因為各種擔心而束手束腳,這又無疑使得叛軍如虎添翼。

 “火拔歸仁,立即率領所部渡過黃河,伺機攻擊叛軍小股人馬。”

 高仙芝料定了孫孝哲一定是將攻擊河東城的人馬化整為零,以避免提早泄露行蹤。

 “契苾賀,你部新安軍於黃河南岸,搜索叛軍人馬,如果人數不多,立即圍殲。”

 兩人得令,歡天喜地的回去準備。孰料才過了半日,高仙芝又急急的將兩人召回中軍。

 看到高仙芝極為難看的臉色,契苾賀與火拔歸仁都不約而同的心中一顫,肯定是壞消息。

 “馬宣仁叛亂,投了孫孝哲!”

 這番話從高仙芝口中說出來以後,兩個人大吃一驚,又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說別人叛亂投了安祿山還有可能,馬宣仁其人耿介而不知變通,心裡只知道打仗殺敵,若非哥舒翰一手護著他,恐怕早就被政敵撕碎了吞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試問這樣一個人怎麽可能在浴血奮戰了半月之後,功虧一簣轉而投敵呢?

 契苾賀在哥舒翰麾下為將日短,僅僅半年多,對這些河西隴右出身的軍將都不是很了解。火拔歸仁則不同,他跟隨哥舒翰多年,對馬宣仁很是再了解不過,便試探著問了一句:

 “是不是弄錯了?是城破,而非投敵?”

 高仙芝的聲音很是沉重,但又無比堅定。

 “不會弄錯,馬宣仁勾結叛軍甚至伏擊偷襲了與之在城外配合的。”

 “契苾賀,火拔歸仁,你們兩個不要北上了,立即南下,不惜任何代價奪回商陽關,稍後某會親自到商陽關勘察戰況敵情。”

 河東城雖然重要,但對於潼關本身而言,其重要程度也遠沒有商陽關要來的實際。

 換言之,相對商陽關而言,河東城對關中更重要,而商陽關則對潼關更重要, 丟了商陽關就等於叛軍的半隻腳已經踏進了潼關。所以,無論商陽關抑或是河東城,對於關中都是不能丟掉的。

 在這兩難選擇中,高仙芝選擇了已經陷落的商陽關,不論如何也要趁著叛軍在此地立足未穩,將其重新奪回來。

 原本,高仙芝的謀劃是萬無一失的,以現有兵力部署,商陽關斷不會失守,可天算不如人算,偏偏最不可能叛亂的馬宣仁居然就叛亂了。

 如此一來,高仙芝的一切部署也就徹底被打亂,戰事開始變得難以預料了。

 將兩個最為信重的部將派往商陽關,已經是高仙芝的極限,他要坐鎮潼關,以避免叛軍的虛實兼並。

 思忖了一陣,高仙芝回到案前,筆走龍蛇寫就了兩封書信,一封是送給蒲津關叛亂的皇甫恪,一封將要送往馮翊,交給秦晉。

 以潼關的現有守軍,雖然再難以看顧河東城,但為了不使孫孝哲的計劃得逞,也只有分別求助此二人了。盡管他對此並不報多少希望,但只要有一線希望,總要試上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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