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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唐》第358章:過河見胡將
“多年的宿將,那就最好,聽老將軍言下之意似乎與之有些交情?”

 秦晉聽到皇甫恪對阿史那從禮很是看好,便稍稍有些放心,如此最好,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能征善戰的隊友。如今當務之急是立即與阿史那從禮聯絡,與之內外呼應,在河東城下打一場伏擊戰。

 皇甫恪呵呵笑道:“交情算不上,不過有幾面之緣而已。此人在北地和契丹人打了有十多年,直到前幾年才被調到了河東道。”

 “與契丹人作戰?那豈非是在安祿山的麾下為將了?”

 秦晉眉頭微皺,不知此人究竟還有沒有和安祿山有所聯絡。自從東都陷落以後,唐朝中央朝廷對地方的約束力急轉直下,地方上的武將是否忠心都是看當下得利。

 “的確如此,不過阿史那從禮是從幽州待不下去才被擠到了沒有戰事的河東郡。”

 “嗯,先接觸一番再下定論。既然老將軍與之有些舊交,不如就由您來牽線。”

 “責無旁貸!”

 簡單的商量了一番,秦晉又轉頭看向乾涸了大半的黃河,他到現在還是難以置信,以水患泛濫聞名的黃河,竟然也有水量枯竭的時候。不過他還是詫異,雨量減少難道就會使一條大河乾涸到如此地步嗎?

 “走,咱們親自去探一探,黃河究竟乾到了何種地步。”

 秦晉打算親自過浮橋去看一看,並實測一下各河段的水量情況。

 “如此也是老夫之意。”

 裴敬立即安排了人手下河,實地檢測河中水位。

 看著河水連人的腰部都難以沒過,秦晉的眉頭又緊緊的擰在了一起。走在浮橋上,整個人不自覺的搖晃起來,一旁的甲士剛要上前攙扶,卻不料才邁了一步,就失去了平衡撲到在浮橋橋面上。

 甲士的狼狽立時使周圍發出了一陣壓抑的哄笑。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從沒涉水過的旱鴨子,在這種極不穩定隨水起落的浮橋上,很容易失去重心而跌倒。反倒是秦晉一把將那甲士扶了起來,並囑咐他不必緊張。

 那甲士丟了人,漲的滿臉通紅。

 “使君恕罪!”

 跟在一旁的皇甫恪則嘿嘿笑道:“旱鴨子怕水也正常,沒關系,多練練就好了。現在還是水小呢,如果是往年走上去怕是像踩在了雲彩上,大軍過橋時不知有多少像下餃子一樣,跌落河中……”

 秦晉訝道:“還有這種情況?如果是戰事緊急之時,豈非要耽誤大事?”

 皇甫恪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根本不會耽擱戰事,凡是掉進河中的士卒,會水命大的便自己爬上岸,若是倒霉,也只能聽天由命。”

 秦晉這才明白,行軍過橋之時,一旦有人落水,大軍根本不可能停下來舊那些落水的人,否則都擁堵在橋面上,秩序一旦亂了,又不知要引發多麽嚴重的後果。

 搖搖晃晃的過了橋,一行人上了戰馬,一路往河東城的方向急馳而去。

 河東城在黃河東岸,距離岸邊大約十裡上下。他們直奔出了四五裡地,卻不見有一個當地守軍的探馬遊騎。

 秦晉大是奇怪。

 “如何此地竟沒有探馬?萬一有奸細到此,豈非會……”

 皇甫恪趕忙解釋道:“秦使君多慮了,此處一馬平川,既沒有樹林,也沒有高低的山窪地,站在高台上一覽無余,恐怕咱們現在的行蹤早就落在了河東城守軍的眼中。”

 秦晉勒馬駐足,一片腿下了戰馬。

 “好,咱們就在此地等等,來了人也好接頭。”

 雖然黃河東西兩岸同屬唐.軍,然則卻互不統屬,甚至連最基本的協作都沒有,一切要麽靠私人感情,要麽只能如現在一般,自行聯絡。

 秦晉對此有所疑慮,謹慎行事也是正常。

 果然,大約一刻鍾之後,一隊大約十人上下的騎兵馬隊疾馳而來,雖然極具戒備,卻並無多大敵意,顯然他們已經判斷出秦晉這夥人是唐.軍。

 “請問,諸位歸屬何地,受何人節製?”

 秦晉剛要答話,皇甫恪已經搶先一步。

 “速去稟報阿史那將軍,就說馮翊郡太守派來了使者,有意與貴部聯合抵抗叛軍。”

 “請問將軍姓甚名誰?”

 “神武軍郎將裴敬!”

 皇甫恪想也不想便將裴敬的名號報了上去。

 對方聽到後肅然起敬,簡短的招呼過後,留下了五個人就近監視,余者盡數奔回河東城報信。

 秦晉暗暗點頭,對方果然訓練有素,又一面提醒著自己,千萬不要低估了唐.軍中的猛將。

 這回輪到裴敬不滿,自從秦晉來了以後,他一直低調甚少說話,但此刻卻忍不住問道:

 “皇甫老將軍不是自詡與阿史那從禮有舊嗎?何故抬出在下的名字?”

 皇甫恪似乎早就知道裴敬會問一般,點指著遠處神情緊張監視著他們的五騎探馬說道:

 “老夫現在可是朝廷通緝的要犯,帶著數萬人馬造反,你說說,就算阿史那從禮與老夫見過幾面那又如何?難道還能沒有戒心?裴將軍則不同了,乃名門之後,神武軍為北衙禁軍,阿史那從禮巴結還來不及呢。”

 秦晉也深以為然,皇甫恪看似把一切都說的很是輕松,有點滿不在乎的模樣,實際上行事卻是縝密細致,令人好生佩服。

 “一會看情形應對,如果阿史那從禮親自前來相迎,使君便自報家門。如果僅僅是派了阿貓阿狗過來,還要勞煩裴將軍出馬。”

 裴敬不滿的瞪了皇甫恪一眼,他這麽說到像是暗諷自己為阿貓阿狗一般,但偏偏又不能出言與之爭辯,隻好裝作沒聽見。

 “咱們親自前去不就是了?何必如此繞圈子。”

 在秦晉看來,直接報上身份,道明來意,商量共抗叛軍大計才是正題,像現在這樣囉哩囉唆的既沒有效率,又顯得沒有誠意,好像對對方疑慮重重一般。

 秦晉盡管也是謹慎小心,但確實內緊外松,甚少會將明面上的氣氛弄的緊張兮兮。

 皇甫恪又道:

 “大戰在即,一切還是謹慎小心為上,像使君這樣一頭撞上去,沒準會把人家下懷的……”

 秦晉笑道:

 “老將軍還不是沒事?”

 “使君豈知老夫沒被嚇到?當時還真以為使君要撕破臉皮呢。”

 “此一時,彼一時。秦某喜歡直來直去最根本的原因是直接效率,一件事弄的那麽複雜,只能白白的浪費時間。”

 聽到秦晉如此說,皇甫恪臉上微露驚訝之色,想不到秦使君還是個急脾氣,這可與其一以貫之的形象大不相符啊。看來還是年輕,年輕人沉不住氣的本色依舊要經歷一遍,想到這些,他就像發現了珍奇異獸一般,有點暗暗的得意,卻裝作若無其事。

 秦晉一行人沒能等待多久,阿史那從禮帶著兩百衛士親自趕來。

 “不知哪一位是裴將軍?阿史那從禮迎接來遲,萬望恕罪。”

 皇甫恪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向了秦晉,低聲說道:“如何,巴結的很哪。”

 秦晉也是暗暗咂舌,看來在這個時代,出身名門望族,就已經領先了普通人幾輩子的奮鬥。阿史那從禮僅僅聽名字就知道是個突厥人,突厥人也會如此殷勤的巴結,還真是入鄉隨俗。

 其實,秦晉的固有觀念還是沒能轉變過來。唐朝風氣甚為開放,無論文官武將都任用了大量趨之如騖的胡人,而且不少人已經歸化大唐兩三代甚至更久,因此而言他們除了名字與漢人不同以外,其實骨子裡已經是徹頭徹尾的漢人。就像契苾賀,他的祖上本事鐵勒人,但經過數代之後,他甚至連鐵勒話怎麽說都不知道了。

 秦晉此時依計上前,拱手道:“在下馮翊郡郡守秦晉,來的唐突,將軍勿怪!”

 見到秦晉自報家門,阿史那從禮的目光便全部聚攏在他的身上,而且聽到回應他的並非裴敬,而是馮翊郡的郡守,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吃驚,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

 “原來是如雷貫耳的秦使君,失敬失敬!不如入城一敘?”

 “秦某此來有意與將軍合作, 共抗安賊叛軍。”

 秦晉覺得氣氛有些古怪,明明是友軍相見,他卻能從阿史那從禮的神色話語間感受到了明顯的拒人於千裡之外。

 “在下受河東大使節製,秦使君直接與在下接洽,怕是不和規矩。”

 “事情緊急隻得從權,秦某得到消息,孫孝哲不日即將偷襲河東城,如果不盡快行事應對,恐怕到時就來不及了。”

 事情的發展還是超出了秦晉的想象,似乎阿史那從禮對秦晉等人的主動提議並不感興趣,甚至還覺得他們心懷不軌一般。

 阿史那從禮則道:

 “孫孝哲在商陽關打的焦頭爛額,哪有工夫北渡黃河來找河東城的晦氣?”

 提起河東城,阿史那從禮的面色開始變的不好看,仿佛提及了一件他不願意提起的事。也是,河東城此前曾短暫的易手,正是阿史那從禮一手放棄的,好在後來老天開眼,又奪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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