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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唐》第348章:殺賊反不成
秦晉對盧杞進行了一番敲打,但他卻並不認為,有了這教訓以後,盧杞就能徹底改觀。一個人性格的形成,除了先天因素以外,更是建立在從幼年到成年,十數年自身經歷的基礎之上。

 如果區區幾件事就能讓一個人有所改變,那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說實話,秦晉的手底下並不缺人,可是具備各方面素質,能夠獨當一面的人還是拿不出手來。

 往遠了說,比如陳千裡,這個人堅持那一套忠君報國的原則,即便與秦晉翻臉也在所不惜。因此,此人只能有限的使用。而裴敬和盧杞算是對秦晉死心塌地了,可是裴敬穩健有余而失之軟弱。盧杞則與之相反,有謀略,有手段,只可惜過於狠辣了一點,為達目的往往不擇手段,這種性格一旦熱血上湧,則隨時有可能將神武軍帶入萬劫不複之地。

 比如陰謀鼓動逃民造反,如果這件事的真相被有心人得知並公之於眾,那麽神武軍和他秦晉就算跳進黃河中也洗不清了。

 但若追究本心,秦晉又何嘗沒有過看朝廷如何處置的心思呢?

 他還真希望,李隆基能夠當機立斷殺掉楊國忠和魚朝恩兩人,雖然不能徹底解決朝堂上明爭暗鬥的局面,但至少最有能力,也最有可能掣肘壞事的人死掉了,很多因爭權奪利而若隱若現的危機,或許便可就此消失。

 “神武軍主將的差事你先讓出來吧,暫時到河工營去指揮提調。”

 秦晉最終還是免去了盧杞身兼的神武軍主將這一差事,而是極具懲罰性的讓他去了河工營,且他將要履任的差事,就是陳千裡曾經領過的。

 陳千裡現在重返龍武軍任長史,旬日下來竟風水輪流轉,轉到了盧杞的頭上。

 盧杞雖然一個不樂意,一萬個不樂意,但自知理虧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了。

 見盧杞的反應並不是很大,秦晉有些奇怪,就板著臉問道:

 “讓你到河工營去,可有不滿之處?”

 盧杞的回答倒也實誠。

 “末將當然一千個一萬個不想去,但使君有所命,又安敢不從呢?”

 對盧杞這種性格的人而言,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但是既然他不想表露,秦晉也就不再強求。

 “如此甚好。到了河工營以後,修身養性,多加檢討……”他本想說等過一段時間,如果表現良好,再將其調回神武軍,可撇眼瞧見盧杞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心中有氣,便改口道:“過一段時間,如果神武軍主將的位置還空著,說不定還會調你回去。”

 該說的說完,秦晉毫不客氣的就將盧杞攆了出去。

 其實,盧杞面上的滿不在乎全是裝出來的,出了郡守府他就開始後悔,如果在秦使君面前服個軟,或是做出深徹悔悟的樣子,沒準就不是這個結果了。

 但是以支持,後悔又有什麽用呢?盧杞深刻體會到了好面子而得不償失的後果,於是暗暗發誓,如果今後再有此類事情發生,一定會首先服軟認錯,也不打腫臉充胖子。但緊接著,他又作勢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暗罵自己烏鴉嘴,這種事發生過一次就夠了,如果屢屢壞事,真不知道以秦使君的性格還能否再重用自己。

 秦晉對於惹事壞事的人看似手軟,卻實則毫不留情。

 比如裴敬,在朝邑小城一戰,雖然有很多外部因素,未必全都歸咎於一人,但只有裴敬領受了懲罰,直接跳出神武軍,讓他徹底留在了龍武軍,本來臨時的差遣,這回變成了長久的差遣。

 想到這,盧杞心中還是有幾分慶幸的,如果不是裴敬自己惹了麻煩,被秦使君踢出神武軍,他也不能如此之快的成為神武軍主將。

 然而,樂極生悲,主將的位置連屁股還沒坐熱,現在他的下場就比裴敬還慘,直接發配到了河工營。

 令盧杞沒想到的是,河工營的河工們竟對盧杞的印象好極了,聽說盧將軍因為剿賊不利被貶到河工營中,紛紛自發的聚在一起相迎。

 數萬人夾道歡迎的場面盧杞還是頭一次領略,在接受萬人歡呼稱頌的那一刻,心頭那一點不快也就隨風消散。

 ……

 秦晉請殺的上書一天之後就抵達了長安城興慶宮,現在的大唐天子李隆基聽到秦晉的名字就不自主的頭疼,眼看著秦晉接連兩道上書,請殺逃民叛亂的罪魁禍首邊令誠,他一時間竟有些猶疑了。

 按說,此前李隆基也將邊令誠恨的牙根發癢,如果不是邊令誠胡鬧,關中又怎麽可能掀起這股叛亂大朝?魚朝恩又怎麽會像現今這般肆無忌憚的與自己陽奉陰違呢?說到底,那閹人還不是憑借著身上有數萬斬首之功嗎?

 這些本來也都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如果擱在一年以前,如果有哪位臣子敢這麽不知進退,他有一萬種辦法讓此人後悔生出娘胎。但此一時彼一時,在屢屢經受內亂之後,李隆基已經不敢再輕易折騰,只能憋著一口氣裝作看不見。

 只要魚朝恩這廝沒有反義,行事稍有越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

 不過殺邊令誠的上書兩次出自秦晉之口,李隆基竟然起了一種莫名的逆反心理,出於對秦晉其人本鞥厭惡,連帶著對請殺邊令誠的上書都有了抵觸情緒。

 因而,李隆基竟鬼使神差的將請殺邊令誠的上書放到常朝上討論。他的的打算是,如果百官們否定佔了大多數,便就坡下驢,換個處置的法子。至於何時處置,處以何種刑罰,則又另當別論了。

 誰知第一個讚同殺掉邊令誠的,就是觀軍容使魚朝恩,由於此人身負定亂之功,被特許參與常朝旁聽。雖然只是允許魚朝恩旁聽,可魚朝恩究竟不會滿足與隻帶著耳朵,遇到不和心思的一些問題,也搶著發聲。

 而滿朝上下,從天子到最低級的官吏,竟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質疑。

 由此不過數日功夫,魚朝恩竟對這種程度的“旁聽”習以為常了。

 “聖人,奴婢亦認為,邊令誠玩忽職守,致使逃民造反,罪當不赦。”

 百官上下一片嘩然,在司禮宦官的吆喝下才漸漸恢復了平靜,但交頭接耳的情況仍舊難以杜絕。

 魚朝恩的話才隻說了一半,見百官們逐漸安靜下來,又繼續說道:

 “未必極刑,念在其有功朝廷的份上,梟首便足矣!”

 從千刀萬剮到梟首示眾,表面看魚朝恩是在為邊令誠著想,實際上魚朝恩只在乎邊令誠的生死,只要能讓邊令誠這個老資格去死,何種刑罰又有什麽區別呢?

 魚朝恩雖然是個宦官,但剛剛結束了關中百年未見的大叛亂,這等戰績個功勞,已經是他有了足夠的資本,使得官員們認同這種建議。更何況,魚朝恩還在秦晉狠辣無比的上書基礎上向天子求情了。

 李隆基一如往常,在大臣議事之時並不基於表態,只是端坐在禦榻上,面色陰沉的望著一眾官員。

 毫無意外,楊國忠的意見正與魚朝恩相左。

 “臣反對,時下並無明顯證據表明逃民的叛亂與邊令誠有關,況且招募逃民修整潼關防備,也是監軍分內之事,如果就因為這個原因,殺死了一名國之幹才,豈不教天下官員寒心?到時還有誰肯真心實意的出力辦差了?”

 楊國忠一番話說的義正詞嚴,有理有據,立即就在朝堂上引來了一連聲的附議,連宰相魏方進都出班附議,其余景從者更是不勝枚舉。

 眼見著朝堂上一邊倒的形勢,魚朝恩的面色已然難看至極,他雖然身具不世之功,又掌握重兵,但畢竟為官日短,根基淺薄,再加上閹人的身份,阿附的官員自然鳳毛麟角。

 魚朝恩有意殺掉邊令誠,為的就是剪除自己面前的頭號絆腳石。 只要此人一死,放眼宮中數千宦官,還有哪個戰功超得過自己呢?邊令誠在西域有滅國之功,如果不趁此機會將其一腳踩死,令其永世不得翻身。沒準那一日就會成為他最強勁的對手。

 至於已經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高力士,魚朝恩則完全沒將其看做對手。

 畢竟高力士追隨天子四十余載,這份情誼就不是他能奢望的,況且那個老東西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又何必與一個將死之人爭鬥呢?

 因而,在這種想法的支配下,魚朝恩就將邊令誠視作了最大的競爭對手。如果讓他順利脫罪,再與高仙芝搭夥,萬一擊退了叛軍,抑或是進而收復了東都洛陽。那麽平定關中之亂這些功勞就完全沒得比了。到那時,又讓他憑借什麽與邊令誠爭鬥呢?

 但是,魚朝恩一時得意,卻忽略了百官們的力量,大臣們一邊倒的支持楊國忠的建議,紛紛替邊令誠求情。而天子竟然就順著大臣們的想法,同意了,對邊令誠不予追究,僅僅是頒下敕書予以申斥。秦晉上書請殺邊令誠一事,居然就如此草草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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