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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唐》第978章:執著第5琦
秦晉也不管崔渙願不願意,趕上前去不由分說再次攙住他,然後又輕輕的捋了捋他的後背,好半晌,這口氣才喘的勻了。『 文Ω『Δ Ww』W.Ke Wai Shu .O? R G【全文字閱讀】

 “老相公要保重身體,不要理會那些坊間的謠言,秦晉自問對大唐之心,日月可表!”

 說話間,秦晉能清楚的感覺得到,崔渙在奮力的掙扎著,顯然是不想在讓他攙扶著自己,好像受了秦晉的攙扶就受了莫大的羞辱一般。不過,崔渙畢竟是個身體虛弱的老人,怎麽可能爭得脫血氣方剛的秦晉呢?

 掙扎了好一陣,崔渙最終還是放棄了,隻無奈的說道:

 “人在做,天在看,你秦晉都做了些什麽,瞞得過世人耳目,卻瞞不過老夫,就算瞞得過老夫,也瞞不過老天!松開!老夫羞與你為伍!”

 崔渙撕破了臉皮,秦晉卻依舊不肯松手,他知道崔渙這是在用他生命中最後的氣力在控訴,雖然是徒勞的控訴,卻又必須為之。

 既然這層窗戶紙已經被捅破了,秦晉也就不打算再裝糊塗。

 “若天子能澄清政治,澤被百姓,秦晉寧願解甲歸田,從此不問朝政,做個終日寄情於山水間的閑人!”

 崔渙虛弱的冷笑了兩下,反問道:

 “說的大義凜然,老夫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呢!你道說說,你能澄清政治了?澤被百姓了?能以武功奪權,難道就能以武功治政了?這是天真,還是狂妄的大言不慚呢?”

 秦晉說這些話自然有他的底氣,夏元吉整肅政事堂和朝野上下以後,僅僅月余功夫,風氣便為之一新,官員的辦公效率提升了十倍也不止,以往按照程序走過場也要走上個把月的公務,現在只需三兩日就可以徹底辦完。就在七天前,夏元吉又開始發動各部各級官吏,開始了一次徹底的系統的清欠運動。那就是要將至德元年以來,積壓的政務,乃至於各類案件,在兩三個月內處理完畢。

 就目前來看,清欠的工作進展的還算順利,官吏們的積極性也十分高漲,畢竟清欠是與考績掛鉤的,差事辦的好年終便可在考績簿添上漂亮的一筆。眼看著就要到了年底考核官吏的節骨眼,但凡有點想法的人,都會積極性十足的投入到本職工作當中。

 除此以外,為了賑濟那些在劫難中家破人亡或者是生計苦難的百姓,政事堂不僅僅隻簡單的以組建民營為手段收攏流民,

更在許多地方以工代賑,一方面解決了流民的生計問題,同時也合理的減輕了徭役的負擔,而又沒有耽擱各項重要工程的進度。

 秦晉幾乎是沒有停頓的將這一系列的變化講述了一遍,聽得崔渙有點發懵,是的,他的確是有點發懵。

 在崔渙的固有印象裡,秦晉只不過是個擅長帶兵打仗的大將,雖然此人是科舉進士出身,但自打其成名以來就一直在軍營和戰場上打滾,怎麽可能有治政的經驗呢?但聽了這些講述之後,就算再不願承認,崔渙也覺得,倘若件件屬實,還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但是,種種的好處在與正統發生對立時,也都會變得一文不名。縱使秦晉做了一千件、一萬件有利於朝廷和百姓的好事,在違背了正統的前提下,也全部都是錯的,是絕不能原諒的!

 “扶老夫回去吧,老夫累了!”

 這一句話裡透著無力與失望,秦晉在崔渙的身上看不到憤怒,可這種無力與失望卻是更令人不忍見的。

 然則,也僅僅是不忍見而已,除此之外,秦晉不會為了這不忍見做任何事情。

 崔府正廳內,火盆裡的炭火正燒得劈啪作響,夏元吉捧著熱氣騰騰的茶湯,一口又一口的享受著熱茶湯帶來的愜意。廳門忽然被從外面推開,即便有著屏風的阻攔,寒氣還是撲面而來。

 夏元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驟熱驟冷的刺激下,他又狠狠的打了個噴嚏,待看清楚秦晉攙扶著崔渙回來了,便欠身道:

 “崔相公身子虛弱,耐不得久立寒氣之中,還是在廳中說話方便……”

 崔渙卻冷冰冰硬邦邦的道:

 “志不同道不合,老夫不相為謀!”

 笑呵呵的貼了個冷臉,夏元吉有點尷尬,便捧著茶湯大灌了一口。最近京中流行散茶以清水衝泡的喝法,他也跟風學著喝了兩日之後,終是覺得苦澀之外索然無味,到最後還是換回了多加香料的煮茶之法。

 胡椒味佐以新鮮的生薑氣息,簡直是人間天堂的至美之物……

 秦晉也知道自己與崔渙已經無話可說,今日的談話也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便躬身道:

 “老相公保重身體,秦晉改日再來探望……”

 不等他說完,崔渙又硬邦邦的扔下了一句:

 “不必了,此生你我已經沒有必要再見!”

 兩人之間的對話將夏元吉嚇了一跳,出去的時候好好的,怎麽一回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秦晉和崔渙在外面究竟說了些什麽,導致兩個人竟產生了褥子之大的隔閡?當然,秦晉與崔渙之間的矛盾越深,則是夏元吉很樂於見到的,這樣崔渙便再無可能進入政事堂,自然也就沒有人能夠挑戰他在政事堂的地位了。

 看著秦晉轉身離去,夏元吉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潦草的衝著崔渙一揖,便也跟著亦步亦趨的去了。

 待廳中安靜下來,崔渙衝著夏元吉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無恥之徒四個字就在嘴邊轉悠,卻終究沒能說得出口。

 秦晉與夏元吉同車返回政事堂,在路上夏元吉便忍不住詢問崔渙究竟因何事翻臉。秦晉到也不隱瞞,隻說崔渙希望天子或是太子重掌大權,這與他們現在所要做的事有著根本的矛盾,是絕不可能調和的了。

 夏元吉當然也不希望將政事堂擴展的權力交還給那個殘廢天子,事實上,他打心底裡認為,李家的人就算得到了權力,也絕沒可能比秦晉做得更好。只看眼前朝廷上為之一新的氣象,便已經是二三十年間不曾見過的了。

 想到這些,夏元吉眯起了眼睛,思緒也仿佛飛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開元年間,那時候的天子朝氣蓬勃,一心建功立業,朝臣們同樣是卯足了氣力成名立業,雖然勾心鬥角的權力之爭一樣不少,可終究不像天寶年以後,勾心鬥角與權謀詐術竟成了朝政的全部以及所有。

 夏元吉不是個愚蠢的人,他對天寶末年的亂局也有著自己的判斷,如果不是當年的天子醉心於享樂,迷信於權謀,而忽略了治政的根本大道,像安祿山這種提不上台面的小人物又怎麽可能竄出來耀武揚威呢?在他看來,這權力並非秦晉有心奪走,而是李家的人無能,弄丟了而已,恰巧落在了另一個最合適之人的身上,這個人就是秦晉!

 一念及此,夏元吉的身子不由得一陣,內心中被某種念頭刺激的雲湧翻滾。

 “眼看著朝廷才有了起色,如果再交還給李家安歇不爭氣的皇子皇孫們,怕是又要亂到殺伐紛爭不止呢……秦大夫就算不為自身考慮,為天下黎庶百姓計,也不能有此念頭啊!”

 夏元吉的話倒不是恭維,有七八成是出自於真心,另二三層則是出於自身利益的考量,他現在和秦晉就是捆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易損俱順,因而當然不希望見到秦晉交出權力了。

 秦晉隻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任何話。

 到了這個時候,討論這些問題是毫無意義的,更讓他寢食難安的,則是如何將分散到地方上的權力從新收歸中央所有。當然,這是個系統而又複雜的問題,需要長時間的循序漸進才可能見到功效,絕不可能通過幾次官吏的任免就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全部問題。

 眼下而言,他所能做的就是通過官吏的任免,暫時平衡或是打破地方權力結構,以達到拉攏或是打壓的目的。總而言之,就是要地方上所有的權力都得到監督和製約,像以往的節度使那種集軍政財權於一身的情況將不複存在。

 馬車抵達政事堂,第五琦早早的就等在了外面,自打進入政事堂以後,這位年輕的宰相就像鐵打的一般,幾乎晝夜都在政事堂守著,累了便隨便找處地方眯一會,餓了也只在政事堂的廚房內尋些吃食,府中的奴仆幾次奉了家中夫人的命來催促他回去,他也是答應下來就再不予理會。

 對於第五琦這個人,秦晉在前一世的歷史中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此人最出名的便是所謂的經濟改革,可惜改革的結果是失敗的,嚴重的通貨膨脹更在根本上損害了唐朝的經濟情況。

 也因此,當第五琦提出來,改革幣製,以少量的銅鑄造幣值更高的錢幣時,秦晉便以考慮為借口,擱置了這個計劃。

 不過,第五琦很顯然是個執著的人,他並沒有因為秦晉的不支持而改變初衷,只要有機會便要盡一切可能說服秦晉。這不,他又早早的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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