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陽上次借口去鬼都恭賀屠雲岩即位是假,轉道去槐榕洞是真。
只是晴陽在次前去槐榕洞時,血魔老祖知她的處境艱難,不然不會淪落到要放他這個邪魔出來,想來必是遇上極其棘手,又無力解決的困難。
因此坐地起價,提出一個苛刻的要求,讓晴陽喂他七七四十九日自身的鮮血,助他恢復昔日的容顏。
晴陽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將血魔老祖釋放了出來,悄悄帶回了魔都。
原本想著七七四十九日過後,待血魔老祖恢復了在除掉青龍魔,可是眼下天界又攻打魔都,青龍魔又霸住兵權,不肯迎戰。
這徹底的激怒了晴陽,無論如何都要將他除掉不可!
“呯——!”一聲巨響,青龍魔重重受了一擊,敗下陣來。
血魔老祖並未給他喘息的機會,追上去,補上致命的一擊!
“本座好久沒有吸噬如此渾厚的補品!”
不待青龍魔斷氣,一記血爪直透丹韻,一道道青光脫離青龍魔的丹韻,被吸噬進血魔老祖的體內。
青龍魔曾經不可一世的模樣,眼下變成虛弱無力的哀嚎,如一隻被刀子捅進脖子,等著斷氣被宰殺的綿羊那般,喉嚨裡只剩虛弱的喘息。
而血魔老祖卻是無比癲狂,就像餓了許久的餓狼,突然獵殺到一隻肥嫩多肉的羔羊般,這貪婪凶惡的神情,讓人不寒而栗。
晴陽看著青龍魔慢慢的斷了氣,可她心中毫無一絲報復後的快意!
或許誰都會如此,看著強悍的敵手慢慢倒下,如此的窩囊,如此的不甘,如此的···無可奈何!
誰都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不會也如他這樣倒下,毫無準備的就倒下了!
來不及處理身邊的事宜,來不及安排親人的去向,來不及反思自己的失敗,來不及···後悔!
晴陽的指尖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血,她就這樣看著青龍魔被血魔老祖打倒,看著他慢慢斷氣,看著他死不瞑目!
血魔老祖吸飽了氣韻,緩緩的收了手,一副滿足的神情,“丫頭,出來吧,這破泥鰍已經死透了!”
晴陽緩緩的打開一扇門,從密室裡走了出來!
“青龍魔,你終於死了,你終於死了!”
盡管青龍魔一死,躺在地上,只剩一具死屍,晴陽還是抑製不住心頭的恨意,朝他的身體上狠踢了幾腳泄憤。
“青鳳,去通稟琅風,即可將長生殿包圍,捉拿蛟族君,蚺族君,蟒族君,所有與青龍魔走的進的一律抓起來!”
“諾!”
血魔老祖得意的看著晴陽,一副討好的神情,“丫頭,本座為你除了這心頭大患,你要怎麽感謝本座啊?”
晴陽冷冷的看一眼血魔老祖,道:“不是已經謝過了嗎,本尊這至陰至陽之血每日被你吸噬,還不夠嗎?”
血魔老祖縷縷額前垂落的頭髮,道:“這泥鰍死了,他的位置不如就讓本座代勞吧!”
晴陽媚眼冷唳的瞟一眼血魔老祖,極不信任的口吻道:“你?”
“怎麽?你不相信本座的能力?”
晴陽烏玉般的眸子微微轉動,沉思幾秒,道:“好啊,如果你能擊退和嶺的天兵,本尊便任你為魔相!”
“哈哈哈,你給我多少兵力?”
“給你十萬,任你為‘平天魔帥’,青龍魔的舊部,本尊撥出十萬歸你掉配!”
“哈哈哈,你就不怕我會跟青龍魔一樣,擁兵自重!”
晴陽略一沉思,抿唇一笑,道:“你不會,我給你五日的時間,這五日,我會每日派妖使前往和嶺,為你送上我的鮮血,你若得勝歸來,
這魔相之位就是你的,你若敗了,你也就不必在回來魔都了,如何?”“呵呵,丫頭,這魔相之位,本座坐定了!”
長生殿內,各族君還在等待!左等右等,不見女尊前來,連攝政王也不見了蹤影。
蛟族君與蚺族君更是焦心不已,一上午過去了,雨陽宮仍是沒有一絲的消息。
蛟族君等的不耐,想親自前往雨陽宮探聽消息,可長生殿外守衛的禁衛妖使卻將他攔住了,任何人不許出長生殿。
蛟族君無奈,隻得又返回長生殿,又等了片刻,忽然殿外闖進大批禁衛使!
為首的正是琅風,不由分說,便命禁衛使將蛟族君,蚺族君,蟒族君等十幾個族君擒拿,戴上鎖龍枷,捆上牛皮藤,押解下長生殿。
“你們好大膽,憑什麽擒拿我們?我們要見攝政王!”
琅風冷笑一聲,道:“只怕你們沒有機會在見到攝政王了!押走!”
其他族君不明所以,見禁衛使氣勢洶洶,也都不敢上前詢問怎麽回事。
又過了一會,長生殿外響起號鼓聲,這號鼓聲一般是用來提示長生殿內的各族君,魔尊就要駕到了,要保持安靜。
自晴陽即位以來,議政之時還從未響過號鼓,而今日竟破天慌的響起號鼓。
這也預示著有要事發生,這沉悶的號鼓聲,自帶一股威懾力,長生殿內的各族君紛紛收起先前的不耐煩,一個個神情肅穆起來。
“女尊駕到!”
隨著妖使高昂的聲調,自殿外緩緩行來一眾白衣妖使,走在正中的是一位一身如血紅衣,面目絕美卻冷唳的女子。
“女尊不是生病了嗎?”
“別說話,安靜!”
晴陽自眾族君面前緩緩走過,一步一步朝那象征至高地位的鑾台走去。
以往她走向這鑾台時,心中總是不停的提醒自己要鎮定,要威嚴!
可是每次總是控制不住的緊張,眼神遊移不定,神情帶著一絲絲不自信的嬌怯。
而今日,卻是無比的淡定,目不斜視,神情冷唳,終於透出一股攝人的威嚴。
行到鑾台之上,晴陽踮起寬長的繡袍,旋身坐在龍皮榻上!
殿堂下眾族君紛紛俯身行禮:“女尊無上!”
“諸卿平身!”
各族君心中也都感知了今日晴陽的不同,連行禮都比往日恭敬許多。
青鳳站在鑾台之上,面朝台下,神情激憤的道:“今日攝政魔王青龍魔,圖謀不軌,以下犯上,欲圖行刺女尊,現已就地正法,現傳女尊詔令,著魔吏統計青龍魔的各項罪狀!青龍魔所有家眷將暫時軟禁在永和宮,青龍魔的同黨就地處斬,家眷全部軟禁,待統計青龍魔的各項罪狀後,再行定奪!”
殿堂下各族君面面相囧,一時之間竟回不過神來,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都以為今日女尊要禪位給青龍魔,卻不想,這才不過一個早上的功夫,青龍魔這座大山一般的存在,居然被鏟平了!
到底是誰有這能耐將青龍魔除掉的!青龍魔倒了,
跟青龍魔行的近的一些個漏網之魚,個個面如死灰,生怕回連累到自己。
晴陽慷慨激昂道:“青龍魔部下的所有兵權,全部收歸,今日本尊正式授魔璽親政,以往被依附青龍魔黨下的一些族君,本座知道你們是被脅迫的,本尊可以饒恕爾等的罪行,既往不咎,眼下魔都正值危難之際,還望各族與本尊齊心合力,上下一心,擊退敵兵,保衛魔都,保衛我們的江山,保衛我們的家園。”
“女尊無上,女尊無上,女尊無上!”
“今日還要為各族君介紹一員猛將,想必有些族君也都相識,請血魔上前!”
血魔老祖緩緩的走上殿堂,各族君紛紛扭頭觀瞧,有些認識血魔老祖的族君,無不大駭!
難怪連青龍魔都被就地正法了,只怕也只有他有這個能耐,只是血魔老祖一向以邪修為名,臭名昭著。
血魔老祖在這些族君的眼中,就好比人類面對著愛吃人肉的變態狂魔一般的畏懼。
可想而知,這些族君心中對血魔老祖的抗拒!
連魔尊都不敢,不願用他,而將他剝皮剔骨,冰封在洞窟內!
而晴陽居然將他釋放出來,還帶來魔都,無意是引火燒身!
這邪魔一旦狂性大發,晴陽又有什麽能耐,來駕馭這絕世邪魔,魔都又有何人可以對抗的了這邪魔。
只怕這血魔老祖會比青龍魔更加殘暴,更無法駕馭!
有認識血魔老祖的族君,脫口叫道:“血魔老祖!”
血魔老祖對於還有人將他認出,十分的得意,“真是本座!”
晴陽淡然一笑,知道各族君仍然擔憂血魔老祖的過往。
“今日青龍魔欲刺殺本尊,幸得血魔出手相救,現今血魔願意改邪歸正,入我魔都,與我們魔都同生共死。”
“既入我魔都者,就是我魔都子徒,本尊一視同仁。還望各族君可以放下以往芥蒂,與血魔並肩作戰,抵禦外敵!”
鼠族君戰戰兢兢道:“女尊,這血魔一向以邪修為修行之道,如我們魔都,會不會···?”
血魔老祖陰鷙的眼珠看向講話的族君,隻一眼便將鼠族君嚇了一個哆嗦!
“本座是邪修,可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對身邊人下手!”
“那···那很難說,別我們沒死在戰場上,先···先!”
血魔老祖不屑冷笑,道:“就你那點修為,就算給本座,本座還瞧不上!”
鼠族君跪地,道:“他···,女尊請三思啊!”
其余各族君也都紛紛跪地,“女尊三思啊!”
晴陽站立起身,掃一眼殿堂下各族君,道:“眼下魔都正是用人之際,不分彼此,本尊向你們保證,血魔已經洗心革面,絕不會對自己人下手,各位族君大可放心。”
“從前連先魔尊都無法改變他,女尊又拿什麽來保證他不會在重蹈覆轍!”
血魔老祖聞言,驟然大怒,“本座說了不會就不會,再敢多嘴,當心你們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