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族君被血魔老祖的暴虐氣勢嚇住,戰戰兢兢道:“···呃!女尊,您看這血魔,唳氣這麽這麽重,實在讓臣等難安呢!”
“你這隻臭老鼠,在唧唧歪歪,說三道四當心本座真將你的氣韻吸乾!”
“女尊,若血魔留下,臣下便辭去鼠族君之位!”
“臣下也辭去族君之位!”
幾個畏懼血魔老祖的族君也都跪地請辭,跟著一起呼喊請辭。
殿堂下不一會跪滿了一地請辭的族君,一眼望去,跪著的竟比站著的還多!
顯然眾族君都不願接受血魔老祖留在魔都。
看著這麽多族君跪地請辭,倒讓晴陽十分的震驚!
血魔老祖見此,也不氣惱,只是立在一旁,滿眼蔑視的掃著跪在地上的各族君!
晴陽深出口氣,峨眉威揚,面色一怒,沉聲道:“眼下天界已快要攻打到須臾山,爾等不想著出謀劃策如何去退敵,卻想著請辭。”
“魔都若是亡了,豈有爾等棲身之地,枉你們一個個食魔都俸祿,卻不肯為魔都出力,今日有誰要辭去族君之位的全部站出來,本尊統統應允,全部逐出魔都,隨你們去留!”
眾族君還從未見過女尊如此的震怒過,原本都是跟風請辭,想以此逼迫女尊趕走血魔老祖。
可誰也沒想到女尊非但不受他們的請辭的威脅,還如此震怒,竟答應他們的請辭。
跪地請辭的族君,誰會真願請辭,這族君之位又豈是那麽容易得來的,都是費盡心機才坐上分族君的位置。
眼下晴陽非但不挽留他們,還要即可削去族君之職,逐出魔都,各族君都傻了眼,個個跪地大氣不敢喘,也無人敢再提請辭了。
晴陽陰著臉,居高臨下的逼視著殿堂下跪著的族君,唳聲道:“昨日連接三道急報,魔都界域連失數處,‘和嶺’的情勢最是危急!”
“鳳族君用東拚西湊的七萬多兵士,苦苦支撐十多日,拚死抵擋天界的十幾萬天兵。可憐我魔都將士死傷無數,鳳族君重傷在身,命在旦夕,仍死戰不退,這是何等的精忠,何等的氣節,何等的悲壯!爾等在看看你們自己!”
“倘如換成殿堂下的任何一位,只怕連三日都難以抵抗吧,眼下還在這裡只顧為自己的謀算,今日本尊將話撂在這裡,要請辭的本尊一概應允,絕不姑息。”
“願與本尊同心同德,誓與魔都共存亡的,請站出來,與本尊並肩作戰,殊死抵抗天兵!”
晴陽講完,直直站在鑾台之上,冷唳的眸光流轉,一一掃過殿堂下的各族君!
殿堂下,瞬間沉靜了下來,眾族君各自互相望望身邊站著的同僚,都等別的族君率先表態。
氣氛有一瞬間的僵凝,台上台下仿佛一場無形的戰爭。
這是君與臣的一場心裡對決,晴陽心中明白,自己不在是昔日無憂無慮的魔都公主,而是魔都的君主。
君主第一要學習的便是‘駕馭’的權術,倘若駕馭不了底下的臣民,那便難以君臨魔都這龐大的界域。
自己並不是很懂的駕馭之術,可她知道,此刻就是建立威嚴的關鍵,自己一定要繃住,絕不可有一絲退讓,更不能有一絲的怯懦與松懈!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退讓一旦成了習慣,會退無可退,將自己退到絕境。
此前處處被青龍魔壓製,如一座大山一般擋住自己,各族君都只聽任青龍魔的號令,根本就不將她放在眼中。
現在青龍魔終於被扳倒了,她要逐步逐步收歸權力,要將權力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絕不容有第二個青龍魔出現。
僵持片刻,終於有幾個族君扛不住了,站了出來!
“臣下誓死效忠女尊,誓與魔都共存亡!”
“誓死效忠女尊,與魔都共存亡!”
“誓死效忠女尊···!”
有人帶頭表態,自然很快拉開僵持的局面,各族君無人再提請辭一說,紛紛表態!
“女尊無上,女尊無上,女尊無上!”
殿堂下眾族君跪地,三呼女尊無上,這也是第一次各族君如此恭敬熱忱的高呼!
“好,諸卿請起,本尊今日將話放在這,誰若擊退和嶺的敵兵,誰就是下一任魔相,誰願帶兵前往?”
此言一出,殿堂下各族君又都沉默了起來,畢竟天界此次掛帥的可是神皇太子。派遣的天兵皆是虎狼精兵!
是一塊極難啃的硬骨頭,個個雖眼紅魔相之位,卻無人有必勝的把握,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敢上前接令!
僵持一會,血魔老祖走前幾步,行到殿堂正中,“既無人敢接令,那本座就不跟你們客氣!”
晴陽抿唇一笑,道:“血魔,你若擊退神皇太子,得勝歸來,這魔相之位便由你來坐!”
“哈哈哈,本座坐定了這魔相之位!”
晴陽絕美的眸光半是讚許,半是懷疑的看著血魔,道:“先別把話說滿,如若你敗了,該如何?”
血魔老祖收起了面上輕狂的笑,冷哼一聲,“那本座就簽下軍令狀,若是敗了,提頭來見!”
晴陽深深的看著血魔,斜飛的眉宇微揚,道:“好,本尊給你十萬妖兵,等你得勝的消息!”
“哼哼,五萬足矣!”
殿堂下的各族君聽著血魔老祖狂妄的言語,不由都將目光轉向血魔。
晴陽也是一愕,“五萬?”
血魔輕傲一笑,肯定道:“沒錯,五萬足矣!”
晴陽微微一笑,頰角的梨渦若隱若現,極是甜美,很難想象這極甜美的面孔,竟是引領群魔的魔之尊者!
“神皇太子可有十五萬的天兵,你以五萬···,不是本尊小看你,只是失之毫厘謬以千裡,戰爭不容兒戲,為保我魔都勇士有更大的勝算,本尊還是決意掉配十萬妖兵與你!”
血魔老祖冷傲一笑,道:“本尊願立軍令狀,便是有十成的把握,女尊還有什麽不放心的,本座為女尊省下五萬兵士,去抵抗其他界域的敵兵豈不更好!”
魔都眼下除了和嶺,還有其它三處被攻打,若是能省下五萬兵士,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可晴陽還是不敢輕易相信血魔,不過想想和嶺還有鳳族君的先頭部隊,以及前日已經增派滄瀾前去助力。
看著血魔如此胸有成竹,想來五萬妖兵,加上鳳族君及滄瀾,還是很有勝算。
晴陽猶豫再三,決意派五萬給血魔,另外派遣火族君帶上兩萬妖兵,去和嶺的邊界。
倘若血魔能勝,便不用出兵,倘若敗了,好隨時去接應,做好兩手準備!
議政一直持續到傍晚方結束,今日實在是自晴陽即位以來議政時間最長的一次!
以往總是青龍魔專橫跋扈的做主,她這個女尊根本說不了幾句話,在眾族君面前,根本毫無威信,也無人肯耐心聽她講些什麽,今日也是說話最多的一日!
兵權終於收歸自己的手中,可以大刀闊斧的調遣兵士,去各處抵禦外敵。
也終於不用在仰息曲眉的看人面色,戰戰兢兢,委曲求全!
今日沒有了青龍魔的壓製,大有一種雲開霧散,重見天日的感覺,連呼吸都空氣感覺比往日順暢了許多。
翌日!
調遣的幾路禦敵的兵士都已經安排好了,所有該出征的都已經出征去了。
晴陽一邊憂心著禦敵,時時關注著各處的戰況。
一邊擔憂著魔都仍舊暗藏著許多青龍魔的黨羽,一時之間根本難以徹底清除。
相較於外敵,內亂更加讓人頭疼!
外敵雖強悍,卻是在明處,手中只要有兵士,只需派兵去抵禦即可,勝敗皆是常事,反倒不必過於擔心。
可隱藏在暗處的內亂, 就像炸·彈一般,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發,讓人防不勝防。
例如此前媚魔替自己死於中毒,危險來的如此突然,毫無征兆。
還有鯤魔佬的反叛,這些都是出乎意料的禍事。
這讓晴陽不寒而栗,對暗害者深惡痛絕!必須要徹底的將青龍魔的余孽全部鏟除。
殿堂之上,魔吏宣讀了青龍魔大大小小九十七條的罪狀,蛟族君的三十三條罪狀,以及蚺族君,蟒族君等黨羽的罪狀,每一項皆是死罪。
魔吏選讀完後,立在一般,等待女尊最終如何定奪。
晴陽此刻如月般的面龐酷冷如冰,浮現一絲絲陰沉的冷漠,飛揚的峨眉刻出一道皺起的曲轉,聲如乾冰般沙冷,一字一頓道:“青龍魔族,蛟族,蚺族全族——誅!蟒族全族釘上血印,逐出魔都!”
殿前各族君聽完宣判,無不震驚,殿堂下邪雀無聲!
誰也沒料到,不過隻一日,竟是如此天地逆轉,力挽狂瀾於即倒。
眾族君也才紛紛覺醒,眼前的女子,再不是夕日調皮天真的小魔主了,此刻才終於顯漏出一絲震懾群魔,君領魔都的威嚴與冷酷。
比起青龍魔一族被誅的震驚,群魔更被這女尊的忍耐極霹靂手腕所震撼。
這些年,原來女尊一再忍讓示弱,隱忍不發,自即位以來,處處受製於青龍魔族。
日日忍氣吞聲,無一日不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幾次三番徘徊在生死關頭。
此一著終於扳倒青龍魔,著實出了一口胸中積壓多日的惡氣。
此次青龍魔族,加上蛟族,蚺族等心腹黨羽,共遭牽連誅殺者達一千三百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