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你這種心魔我們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剛剛趁你昏迷仔細檢查了一下你的身體。”方馗比劃道:“別誤會，沒有動手動腳什麽的，我們不是醫生，只是采用古武世家判斷根骨的方式，讓真氣在你體內遊走了一圈。”

　　趙大錘笑著接茬說:“結果怎麽了呢?”

　　“哎，這你就問對人了！”方馗故作神秘地拿手一指葉黎:“這真氣啊，自打從他的身體出來之後，就完全不受咱們控制了，特別皮特別跳。”

　　趙大錘又裝成很驚訝地樣子:“那可怎麽辦?”

　　方馗擺擺手:“不是事兒，我就跟馴馬似的，牽著真氣的韁繩在營地裡跑啊，轉啊，鍋得鋼，鍋得鋼，籲——謙。總之就是一直溜，可算把它給拽住了，您猜怎麽著?”

　　“是這真氣成精了?”趙大錘問道。

　　“嘿，答案已經很接近了，那麽最終的謎底是什麽呢?”方馗狠狠地頓了頓腦袋:“沒有錯，就是這股真氣已經具有了生命力，甚至產生了初步的意志！”

　　趙大錘感歎道:“厲害啊我的哥，這你都知道。”

　　“你倆說相聲呢?”葉黎皺了皺眉，居然還不說單口相聲，一個逗哏一個捧哏，挺專業啊……

　　安力滿在一邊小聲提醒道:“等會，還沒完呢，差一句。”

　　緊接著方馗又道:“所以說以後上廁所可要注意了，我可不想當媽媽啊。”

　　“去你的吧！”趙大錘推了方馗一把，看得葉黎是目瞪狗呆。

　　天啊，這是多麽標準的的結局，可以說是蒂花之秀，造化鍾神秀，獨立團團長李雲龍他老婆秀芹的秀！

　　“你倆秀得我頭疼，”葉黎扶額道:“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相聲的節奏請省略，你倆又不是演員，別設計那些情節。”

　　方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希望能去當一名不加特技的演員，可古武世家家訓寫明了，不讓把功法當成賣弄的本錢，所以後來只能靠自娛自樂來滿足一下表演欲。”

　　“嗨，家規家訓這種東西做不得準的。”王樂不知什麽時候醒了，從裡面邊往外走邊說道:“我爺爺就總愛提什麽家法，早些年說家裡有祖訓，要為人民服務，我還以為王家老祖宗這麽前衛時髦呢。結果這幾年在外面執行任務，都沒時間結婚生子，我爺爺又開始說家裡有祖訓，三十歲之前必須有對象……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集體無語。

　　一群老光棍面對這個問題，那還真是特別有共同語言。

　　常年打生打死的漢子，哪有時間去談戀愛啊，或許有時能遇到心儀的目標，也曾被人追求過，可想想自己過了今天沒明天的尿性，何苦耽誤人家青春年華呢?

　　說著說著，整個營地的人都加入了討論之中，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互相訴苦，反倒是葉黎他們幾個不知被擠到哪裡去了。

　　安力滿說道:“葉黎，之前的事的確是我莽撞了，也算受到了應得的教訓。不說別的，光我們兄弟三人受的傷，半年之內都很難恢復到巔峰時期。”

　　方馗和趙大錘也苦笑著點點頭，內傷比外傷更加嚴重，他們三個人的實力明顯倒退了許多。

　　但方馗還是說道:“我們說這話也沒有別的意思，若蒙不棄，以後咱就是朋友。我可以給你交個底，此次前來，就是希望能從黑葵Q博士的手中取得人類進化的秘密，準確的說應該算是人類退化的原因。”

　　“此話怎講?”葉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人類文明一直處在進化當中，何來退化之說。

　　“大部分人都不可能知道，但我們卻很清楚。”方馗耐心地跟他解釋道:“日複一日地修煉，我們自認努力程度雖然不至於拚命，但也絕對說不上懈怠，可距離功法的小乘境界都相去甚遠。我們懷疑是傳承有誤，於是相約查看了一下家譜。”

　　一提這茬，趙大錘臉上的肥肉都哆嗦起來:“沒想到結果駭人聽聞，歷代先祖竟然都是活了數百上千年的怪物，再往上追溯，甚至有幾位當家人最後的結局是，外出遊歷不知所蹤，而那些老家夥的年齡甚至超過了兩千之數！”

　　“這不可能！”王樂驚呼道:“如果真活到那麽大的年紀，人類歷史就要往前再倒推不知多少年，且不說離咱們最近的封建王朝，恐怕連南方古猿都不再是人類祖先了。”

　　安力滿輕蔑地笑了一下，對葉黎說道:“你這位朋友受西方思想影響太深了，進化論本來就是一種假設，或者說是叢林法則概括總結之後的結果， 沒錯，我們也不否認優勝劣汰適者生存，可再怎麽會吃樹葉的長頸鹿，也只能是脖子不斷進化，沒聽說哪隻長頸鹿因為需要生存就開始製造工具，然後去獵殺老虎獅子的呀?”

　　“這……強詞奪理！”王樂也不知該怎麽解釋這個問題。

　　“事實本來就是這樣。”方馗攤了攤手:“唯一能解釋這個問題的原因，就是人類本來也是人類，在早期的生存過程中他們沒有工具，只能不斷開發自身。獲取強大力量的結果就是損耗壽命，但他們有著遠超我們想象的生命力可以用來揮霍……”

　　葉黎安靜地聽著，沉思一會兒突然打斷道:“你這種說法更是悖論啊，如果他們真的開發出人體無限的潛能，還有足夠透支的壽命，那為什麽人類社會會發展成今天的模樣呢?不要忘了，我們現在正是在利用工具去改變生活。”

　　“兩種解釋，”方馗豎起兩根手指:“第一是他們面對著無比強大的敵人，咱們先不用管這個敵人是什麽，可能是洪荒巨獸也可能就是大自然的變化，但過分透支生命力之後他們贏了。只不過也發現了這種力量的弊端，於是改用工具，通過外物來優化生存環境。”

　　“第二種可能性更高。”安力滿補充道:“掌握強大力量的人超然於世外，被普通人信奉為神，炎黃時期的傳說恰好可以印證這一點，包括什麽蚩尤，什麽共工怒觸不周山都是這樣。優秀的後代被他們冠以神祇，而平庸的後代則與庶民無異，久而久之我們才會逐漸退化成這副模樣，不得不通過外力來強化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