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辛毗見了龐統，並沒有談出個結果，又返回了袁譚的軍中。

　他才回到軍中，來到袁譚帳內，袁譚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麽樣?龐士元有沒有答應我們的要求?”

　“不說我們的要求，龐士元甚至還提出了他的想法。”辛毗回道:“我做不了主，卻也想不到其他法子反駁，只能回來先見了長公子，有個商議再做決斷。”

　從辛毗的話裡聽出了事情沒有辦妥的意思，袁譚臉色頓時不太好看，向他問道:“龐士元怎麽說?”

　辛毗把龐統的話說給袁譚聽了。

　袁譚越聽臉色越難看，等他說完問了一句:“你有沒有答應他?”

　“如此要緊的事情，我怎麽可能擅自答應?”辛毗回道:“總要先問過長公子，才好進一步做打算。”

　“龐士元欺人太甚。”袁譚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對辛毗說道:“他既沒有和談的誠意，我也沒必要再與他談下去，你去下道戰書，要他做好準備，兩軍在廝殺幾場！”

　“長公子，決然不可！”袁譚話才說完，旁邊的辛評就說道:“主公已經下了命令，要是這個時候再與龐士元決戰，無非是違背主公意願。或許會惹得主公不滿，對長公子可沒有任何好處。”

　看向辛評，袁譚問道:“那你認為我該怎麽辦?一座城池五萬吊錢，他龐士元怎麽不去搶?”

　“他正是看中長公子不敢在這件事上較真。”辛毗說道:“我覺著他提出以城池換城池的法子確實可行，至於多余出來的城池，一座五萬吊錢，實在是無法接受。”

　“五萬吊錢，可是青州多久的稅賦?”袁譚說道:“你再去一趟龐統軍中，問問他，五萬吊錢我們沒有。要麽就是一座城池換一座，外加兩萬吊錢，把所有多出來的城池歸還我們。否則我也只能與他重新排兵布陣，兩軍廝殺。”

　“敢問長公子，這是不是最後的底線?”辛毗問道。

　“當然是最後的底線。”袁譚回道:“兩軍廝殺這麽久，我們一點好處沒有得到，反倒還損失了兩萬吊錢。他們雖然也有折損，兩萬吊錢卻可以安撫死傷將士。說來說去，可還是我們吃了大虧。”

　“要是龐士元再有其他要求，我該怎麽應對?”辛毗問道。

　“告訴他，再有任何要求，我一律不會答應。”袁譚回道:“他要是想把事情給辦的過了，我就在這裡等著，要他做好準備，率領兵馬前來與我廝殺。！”

　“長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辛毗回道:“我這就去見龐士元。”

　“這次還是我去。”辛評說道:“龐士元那裡總是一個人過去，反倒會讓他覺著是我們在求著他。我去那裡，態度強硬一些，也能讓龐士元明白，只要不答應這次的條件，雙方只能繼續廝殺下去。條件我們開出來了，也是有著足夠的誠意。他要是再有其他說法，將來主公問起，我們也是有話回應。”

　袁譚點頭:“那就你去好了。”

　辛評答應了一聲，離開帥帳。

　等他離開以後，袁譚又問辛毗:“你難道沒有和龐士元說過，他要是不答應和談，我們很快就可以長驅直入殺入徐州?”

　“說了。”辛毗回道:“龐士元絲毫沒有在意，他反倒告訴我，要是兩軍繼續廝殺，他會陳叔至加緊攻打青州。我軍逼近徐州以後，呂奉先自會前來迎戰，到時主公臉上也是不好看。而且我們在呂奉先手中，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勝算。”

　呂布在碭山擊破曹操的消息早就傳到了袁譚的耳中。

　曹操向來強悍，而且軍力強過呂布，居然也在碭山吃了兩場大虧。

　對於遇見呂布會是什麽樣的情景，袁譚早就有所想象。

　呂布勇武過人，絕對不是他和手下的將軍們能夠應對。

　沒有了袁家大軍和曹操的策應，即便他們真的殺到了徐州，也不可能從那裡討到什麽好處。

　對付龐統最好的辦法，還是趁著眼下兩軍還有轉圜的余地，吃些小虧把事情就這麽終結了。

　袁譚臉色很是不好，求見龐統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的辛毗也不敢多說什麽，只是面朝他站著。

　過了片刻，袁譚對辛毗說道:“你這次辛苦了，我想要好好的靜一靜，你先回去歇著吧。”

　辛毗答應了一聲，告退離去。

　等到他走出帥帳，袁譚一把給面前桌上的東西全都擼到了地上。

　東西落地，驚動了守在外面的衛士。

　衛士們紛紛跑了進來，見滿地都是東西，袁譚眉頭緊皺好似在思忖著什麽，一個個目瞪口呆，甚至不敢詢問究竟生了什麽。

　“長公子……”帶頭的衛士試探著想要問一問袁譚生了什麽。

　袁譚卻向他們吼了一聲:“滾！都給我滾出去！”

　不敢觸了他的霉頭，衛士們趕緊告退離去。

　奉了袁譚命令去見龐統的辛評，不久之後來到了龐統的軍中。

　衛士引領他來到龐統面前，他向龐統和臧霸、孫觀兩位將軍拱手一禮:“辛評見過龐將軍，見過臧將軍、孫將軍。”

　“先前來的是辛公之弟，這會怎麽換辛公來了?”龐統假裝很是詫異的向辛評問了一句:“難不成他回到軍中，因為傳回了我的意思，而被袁顯思給懲戒了?”

　“龐將軍不要誤會。”辛評說道:“我家兄弟先前來見將軍，確實是有些話說的不妥，可能得罪了將軍。長公子尋思著，是不是該換個會說話的人過來，於是我就來了。”

　“看來辛公說話，會比令弟委婉一些。”龐統笑著說道:“不過眼下的事情卻不是委婉可以說的明白，我覺著還是開門見山直接說個明白比較好。”

　“我也覺得那樣比較恰當。”辛評回道:“不瞞龐將軍，你提出的條件，我們家長公子無法應允……”

　“原來辛公過來，是要委婉的回絕我。”龐統打斷了他，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那就請辛公回去告知袁顯思，我的條件他不答應，他的條件我也無法接受。雙方既然不能談到一處，還是早些做好廝殺的準備。”

　他站了起來，向辛評拱了拱手說道:“辛公來此一趟辛苦，既然我們沒什麽好談，還請回去吧。”

　龐統不想談下去，而是一上來就要辛評告訴袁譚可以排兵布陣準備廝殺，讓辛評頓時感到有些被動。

　生怕事情就這麽弄砸了，他趕緊對龐統說道:“龐將軍不要誤會，我來這裡並非是告訴將軍全無談下去的必要……”

　“我剛才已經問明白了，等到袁顯思返還了我們的城池，青州境內在我軍手中的城池共有三座，也就是說袁顯思只要給我十五萬吊錢也就好了。”龐統說道:“其實現在和談，對於袁顯思來說無疑是賺的。他越是拖的久，陳叔至將軍奪下的城池可能就越多，到最後恐怕十五萬吊錢是打不過去了。”

　“十五萬吊錢，對誰來說都不是個小數目。”辛評對龐統說道:“我家長公子還是那個意思，既然楚侯與我家主公都有休兵的意思，我們要是還在這裡糾纏不休，就是違背了他們的軍令。無論對長公子和對龐將軍，都沒有什麽好處。”

　“我倒是無所謂。”龐統一臉不在乎的說道:“楚侯對我再不滿，頂多只是以後不怎麽派我出戰，讓我難以立下功勞。可袁顯思要是惹得袁本初不滿，他失去的可就多了。”

　龐統意有所指，辛評臉色頓時變了一變。

　本想出言反駁，可他轉念一想，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與龐統商議和談。

　如今和談還沒有談成，要是先和龐統鬧的僵了，後面的事情也就不用再說。

　“不瞞龐將軍。”辛評說道:“最近這些年長公子整飭兵馬耗費不少，青州一地雖然也是有些稅賦，卻並沒有多少。十五萬吊錢，我們根本籌措不起來。還請龐將軍高抬貴手，彼此各退一步，不知將軍的意思怎樣?”

　“那好。”龐統回道:“袁顯思有了誠意，我也不好總是這樣糾纏著不放。三座城池，給我十萬吊錢好了。”

　“十萬吊太多。”辛評說道:“我們確實是拿不出那麽多……”

　“九萬八千吊，不能再少。”龐統第二回並沒有給辛評讓出多少討價的空間。

　開口只是讓出了兩千吊的好處，和袁譚給辛評的最後底線還是相差不少。

　也知道這樣談下去，很可能最終的價錢會停留在九萬吊錢，辛評直接拋出了袁譚的底線:“龐將軍，我家長公子的意思，是最多只能再給你們兩萬吊錢。”

　“好，就這麽多了！”辛評話才說完，龐統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他如此爽快的答應，把辛評給說的愣住了。

　錯愕的看著龐統，辛評滿心的鬱悶。

　要是知道他答應的這麽爽快，把錢數再往下壓一壓，或許還能少損失一些。

　話已經是說出口了，現上了當，辛評也只能把苦水往自己肚子裡面倒。

　龐統剛才擺出的那副架勢，看著就是給錢就說和，不給錢就打一場……

　誰又能看出他想要的好處原本就是不多……

　舔了舔嘴唇，辛評對龐統說道:“既然龐將軍沒有意見，那我們就交割城池……”

　“那可不行。”龐統說道:“城池當然是最後交割，在那之前我得看到錢才好。”

　“先把城池交割了，我們不會少了龐將軍的錢財。”辛評說道:“長公子的為人，龐將軍應該也是聽說過……”

　“我和袁顯思可是不熟。”龐統打斷了他:“無論什麽人在我面前提起其他人的好壞，我也只是聽著，絕對不會放在心上。除非真的與那人接觸了，我才會通過自己的判斷來認定這個人究竟是好是壞。”

　看出無論說什麽都不可能說服龐統，辛評咽了口唾沫，還在想著怎麽措辭。

　龐統接著說道:“就像早先很多人都說楚侯為人不行，可我在與楚侯接觸這麽久以來，現他和別人口中的模樣完全是兩個樣子。

　“十萬吊太多。”辛評說道:“我們確實是拿不出那麽多……”

　“九萬八千吊，不能再少。”龐統第二回並沒有給辛評讓出多少討價的空間。

　開口只是讓出了兩千吊的好處，和袁譚給辛評的最後底線還是相差不少。

　也知道這樣談下去，很可能最終的價錢會停留在九萬吊錢，辛評直接拋出了袁譚的底線:“龐將軍，我家長公子的意思，是最多只能再給你們兩萬吊錢。”

　“好，就這麽多了！”辛評話才說完，龐統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他如此爽快的答應，把辛評給說的愣住了。

　錯愕的看著龐統，辛評滿心的鬱悶。

　要是知道他答應的這麽爽快，把錢數再往下壓一壓，或許還能少損失一些。

　話已經是說出口了，現上了當，辛評也只能把苦水往自己肚子裡面倒。

　龐統剛才擺出的那副架勢，看著就是給錢就說和，不給錢就打一場……

　誰又能看出他想要的好處原本就是不多……

　舔了舔嘴唇，辛評對龐統說道:“既然龐將軍沒有意見，那我們就交割城池……”

　“那可不行。 ”龐統說道:“城池當然是最後交割，在那之前我得看到錢才好。”

　“先把城池交割了，我們不會少了龐將軍的錢財。”辛評說道:“長公子的為人，龐將軍應該也是聽說過……”

　“我和袁顯思可是不熟。”龐統打斷了他:“無論什麽人在我面前提起其他人的好壞，我也只是聽著，絕對不會放在心上。除非真的與那人接觸了，我才會通過自己的判斷來認定這個人究竟是好是壞。”

　看出無論說什麽都不可能說服龐統，辛評咽了口唾沫，還在想著怎麽措辭。

　龐統接著說道:“就像早先很多人都說楚侯為人不行，可我在與楚侯接觸這麽久以來，現他和別人口中的模樣完全是兩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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