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傷者的父母眼淚汪汪地坐在手術室的門口翹首期盼。
今天上午正好耿爽換了一身的便服,白色的T恤和一條藍色牛仔褲,讓她那雙腿顯得更加筆直修長。
“叔叔阿姨,怎麽回事,能給我說說嗎?”心亂如麻的耿爽,看著傷者的父母親輕聲問道。
傷者的父母一看,是給兒子做手術那個年輕人的女朋友,就歎了一口氣說:“我兒子叫郭亮,是我們鎮二中的學生,今天他領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在街上玩,突然被一個拿刀的學生給狠狠地捅了一刀。
說我兒子搶了他的女朋友,捅我兒子的學生當場就逃跑掉了,派出所到現在也沒有抓到凶手。為什麽,為什麽受傷的是我兒子?”
“無論手術成功與否,我都要感謝你的男朋友。如果沒有他及時出手,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郭亮的父親老淚縱橫地說道,人仿佛老了十歲一樣,滿臉的憂愁與期盼。
耿爽想解釋一下,華天成不是她的男朋友,但看到兩位做父母的,為了兒子的生死,給周醫生下跪時的情景深深地震撼了她的心,到嘴邊的話她又咽了下去。
“不用謝,這是應該的。”說完這話,耿爽的臉馬上就紅了,想到前面自己拉著華天成,說的那些難聽話,她的臉上就有些臊得慌。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耿爽更擔心的是華天成,如果手術成功了當然好,如果沒有成功,傷者死在了手術台上,他該怎麽辦?華天成是豬腦子,還是胸有成竹,她不清楚。
不知何時,也許從華天成勇敢地說出那句:“我能做這樣的手術。”的時候開始,她對他厭惡的情緒在潛移默化地改變。作為他的陪護人,她有責任保護他不再受到傷害,可是她竟然阻止不了他的決定,他依然走進了手術室。
耿爽第一次感到了,什麽叫度日如年,時間過得太慢了。十分鍾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也過去了,手術還沒有做完。
這樣難熬的時間一直持續了三個多小時,傷者母親的眼淚都哭幹了,傷者的父親在抽煙區不停地抽煙,而且不停地咳嗽著。但從穿著上來看,傷者的父母親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就在耿爽和傷者的父母快要絕望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突然就被打開了。
傷者的父母第一時間衝了過去,一把拉住周醫生的手問道:“周醫生,我兒子的手術怎麽樣?”
周醫生拉下口罩很興奮地告訴傷者的父母說:“二位請放心,手術很成功。現在正在給傷者輸血,如果血漿不夠,郭亮的爸爸還要準備給兒子輸血。”
“謝謝周醫生,你是我們全家的恩人。等我兒子康復了,我要好好報答你。”郭亮的父親拉著周醫生的手一個勁地感謝道。
周醫生連忙說:“郭亮的爸爸媽媽,你們不要感謝我,要感謝就一會感謝華天成華醫生吧,今天的手術都是他做的,我隻不過是給做了個助手。”
這時耿爽沒有看到華天成出來,就很擔心地問道:“周醫生,華天成怎麽還沒有出來?”
正說著,華天成搖搖晃晃地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只見他的臉色有些發白,滿臉的汗水,好像很疲勞的樣子。
當華天成看到手術室門口的耿爽時,他嘴裡剛說了兩個字:“媳...婦.”然後就一頭倒在了耿爽的懷裡。耿爽作為一個未婚的大姑娘,第一次有一個年輕男人撲進她的懷裡,讓她有些手足無措。她很想將華天成給推開,
但一推開華天成勢必就會倒在了地上,無奈她隻好雙手將華天成抱入懷中。 華天成的腦袋剛好壓在了耿爽兩個飽滿的大胸上,華天成此刻感到很舒服很幸福,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讓他迷醉。他不由地將腦袋在那倆個柔軟的球體上輕輕地蹭了蹭,他真想一直這樣在耿爽的懷裡暈著,不想醒過來。
“華醫生本來身體還在康復當中,剛才連續做了三個多小時的手術,體力消耗太大。耿爽,你趕緊扶華醫生去16號病房休息吧,一會我去看他。”周醫生說完就去洗手換衣服了。
華天成叫耿爽媳婦,耿爽在不知不覺中在盡一個媳婦的責任,她將他扶到了普通病房床上躺好,這才再次認真地看華天成的臉。
不到一米八的個頭,臉龐微黑,濃眉大眼,尤其是他一雙招風耳顯得很特別。還有他那總是壞壞地一笑,一直在她的腦海裡回蕩,她已經領教過他的手段,他做事情的方法簡直就是一個痞子。
想到華天成兩次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叫她媳婦,她就想發火就想打人就很抓狂,但想起華天成說過的話,她又泄氣了。
就在周醫生走進華天成的病房時,華天成正好睜開了眼睛, 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周醫生連忙說道:“華醫生,你躺著不用起來,都是自己人。”
“傷者術後的情況怎麽樣?”華天成開口問道。
周醫生笑了笑說:“傷者手術後傷情平穩,我剛去病房看過了。華醫生,你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都被你今天的行為給震驚了。我沒有想到你竟然能做,難度這麽大的手術。傷者的大腸被一刀給捅破了,糞便都流了出來,可是你沒有絲毫的嫌棄,給傷者清理的很乾淨,專心致志地做手術,醫術很精湛。讓我這個在這家醫院呆了,將近三十年的老醫生,都歎為觀止。你不簡單呀!
你有這樣好的醫術,還怕找不到工作嗎?等傷者郭亮康復之後,我一定向院長推薦你到我們鎮醫院來工作,尤其是你的銀針止血,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中醫的神奇之處,我總算領略了。我想拜你為師,跟你好好學習針灸和做大手術。你扎針的手法很特別,猶如一個彈鋼琴的高手。”
這時麻醉師和另外一名醫生,還有兩名護士一起走進了華天成的病房,說話的語氣都變了,滿臉堆笑。眼神中的嘲笑和恐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欽佩和不可思議。一個五十歲的老醫生給一個二十二的年輕醫生當助手,而且周醫生還要拜他為師。天哪!
耿爽聽完周醫生的話,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華天成真的做了一起難度大的手術嗎?一個小農民,竟然會做大手術?這怎麽可能?可事實擺在她的面前,讓她不得不信。然而傷者能不能通過手術康復,誰也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