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迎風的到來讓大家都始料未及。 對於柳迎風,花卿顏不喜,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不過對於花溪來說,柳迎風就像是一劑的良藥。她雙眼發亮,朝著柳迎風喊了聲:“柳公子,我在這兒!”
花溪儼然已經放下了矜持,當然,她都要被抓到官府了,矜持算得了什麽?她快步朝著柳迎風走去,不過,柳迎風站在拱門外,面前是一堵結結實實的人牆,她根本就無法通過,只能隔著人群眼巴巴的看著柳迎風,“柳公子……”
“花溪姑娘。”柳迎風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隨即露出一絲微笑,“花溪姑娘也是來祝賀卿顏姑娘賀新之喜的麽?”
“柳公子我……”
“我可請不起花溪。”花卿顏打斷花溪的話,唇邊漾起一絲諷刺笑,“請她一次,我便要損失不少的衣裳首飾,這麽重的禮,我可承受不起。”
“花卿顏你休要胡說八道!”花盼盼被花卿顏氣得臉色漲紅,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撲上前狠狠的撕下花卿顏的一塊肉來。這柳迎風可是花溪未來的相公,這會兒花卿顏居然當著柳迎風的面詆毀花溪,這不就是要毀了這樁親事,毀了她往後的榮華富貴麽!花盼盼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此事跟花溪一點關系都沒有!”花盼盼咬著後槽牙惡狠狠的瞪著花卿顏,“花卿顏你看溪兒不順眼,無非就是因為她得了柳公子的青睞,我可告訴你,你輩子都比不上我家溪兒,這輩子都甭想打柳公子的主意!”
眾人聽得瞠目結舌,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轉折,不由的看了看花卿顏,又看了看那柳迎風,最後目光落在花溪身上。
此刻花溪因為花盼盼的話羞紅了臉,正垂著頭一副嬌羞的模樣。花溪是個好顏色的,在花卿顏沒來靠山村之前,她可是遠近村裡最漂亮的姑娘,此刻紅著一臉倒是真有幾分嬌俏。而那柳迎風柳公子一副風流倜儻,風度翩翩的模樣,跟花溪也算是配的。只是,這花卿顏……
花卿顏長得比花溪好看不說,這談吐舉止也比花溪強上不少,更別說花卿顏還有一手賺錢的本事,現在人家可是觀瀾居的二東家,可比花溪這農村姑娘的身份好上不知多少倍,若換做他們是柳迎風,也定會選擇花卿顏,而不是花溪。
不過,花卿顏可是柳迎風說選就能娶回家的,人家可是有丈夫的,那雲公子瞧著無論哪方面都要比這柳迎風瞧,光說這相貌,就是雲泥之別!
花盼盼說這話,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果不其然那柳迎風的臉色微沉,眯著眼盯著花盼盼說:“這位夫人話可不能亂說,壞了我的名聲是小,壞了姑娘家的名聲,我柳迎風可擔待不起。”
說著,柳迎風也沒有再理會花溪母女二人,徑直朝花卿顏笑道:“卿顏姑娘,柳某可是特意來祝賀的,不知姑娘可否帶柳某參觀參觀你這宅子,我可是聽說了,這宅子可柳某的府邸更是氣派呢!”
花卿顏現在一點都不想搭理柳迎風,剛要開口拒絕,齊掌櫃就先開了口:“柳公子清閑,我家姑娘可忙的很,這家裡的事還未解決完,柳公子還是等等的好。”
觀瀾居和宴福樓本就是對手,他可沒聽說過花卿顏和柳迎風有什麽來往,非要說的話,也是柳迎風纏著花卿顏,更往了深的一層說,那就是柳夢瑩三番兩次尋麻煩了,這不是交情,而是仇怨。所以齊掌櫃對柳迎風一點都不客氣。
“齊掌櫃!沒想到您也在呢。”柳迎風像是這會兒才看到齊掌櫃般的,表現得異常驚訝,隨後又微微笑道,“柳某知道,齊掌櫃倒是真的要好好的恭賀恭賀卿顏姑娘,畢竟觀瀾居能起死回生可都是托了卿顏姑娘的福,您說是吧。”
柳迎風想借此羞辱齊掌櫃一番,可齊掌櫃卻一點都沒覺得這是恥辱,反而揚了揚下巴,一臉慶幸,高興的說:“那是自然,不然卿顏姑娘怎麽會成為我觀瀾居的二東家呢!我這觀瀾居往後可就仰仗著卿顏姑娘了。”
觀瀾居的二東家!
柳迎風心頭一陣完全不敢置信。這花卿顏怎麽就成了觀瀾居的二東家了?那他之後的計劃,豈不是全都泡湯了?全部要推翻了重新來過?
“那真是恭喜卿顏姑娘,也恭喜觀瀾居了。”柳迎風氣得咬牙,但面上卻依舊擺著一副笑吟吟的模樣,只是那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出賣了他心底的不平靜。
柳迎風的到來打斷了對花盼盼母女倆的審問,花卿顏此刻已然是有些不耐煩,她可是想著借著此次機會好好的給這母女倆一點教訓。她沉下臉道:“柳公子,若你是來道賀的,還請去前院坐坐,到時自然有人會招待你,此刻我不方面。”
“無妨無妨。”柳迎風笑眯眯的擺手,“姑娘不用顧忌我,有事盡管去忙吧,我也是個喜歡瞧熱鬧的,所以留下來瞧一瞧。”
柳迎風要留下來看熱鬧,花卿顏也不好將人家趕走,也就隨他自己了。不過,花卿顏特意看了眼花溪,果真見她聽聞柳迎風要留下之後,臉色瞬間蒼白一片,嘴角甚至還哆嗦著,顯然是有些害怕。
花卿顏在心底冷笑一聲,沒想到這花溪倒是真的挺在乎這柳迎風的,竟然還不想讓柳迎風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
只可惜,花卿顏今日絕對不會放過花溪。
“花溪,你懷裡的包裹,是不是你的?”花卿顏冷聲問。
花溪下意識的回頭看花卿顏,對上那雙黑沉沉的眸子,瞬間額角便是冒出了冷汗。她揪著那包裹哆哆嗦嗦的,想要回答是,可是卻又說不出口。她眼珠子不停的轉動,時不時看向柳迎風,或許心底還是柳迎風能幫她解圍。可柳迎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專心的看著熱鬧,沒有表現出半點要幫花溪解圍的意思。
捏著那如同鐵證般的包裹,花溪簡直快哭了,眼眶紅的厲害。最後還是花盼盼看不下去的,一把將包裹奪過來抱在懷裡囔囔道:“你逼我女兒做什麽!這包裹是我拿的!跟我家溪兒可沒有任何關系!我就是嫌累讓她幫我拿著而已。”
“哦?既然如此,那花盼盼,你是承認,這包裹是從我房裡拿出來的咯?”花卿顏歪著頭,盯著花盼盼似笑非笑的說,“你承認,這包裹是你從我房裡偷出來的咯!”
“我是你姑姑,我從你房裡拿幾件衣裳怎麽了!”花盼盼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錯,依舊梗著脖子叫囔,“花卿顏你現在發達了,是瞧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了是吧?我這個做姑姑的從你這拿幾件衣裳給我可憐的女兒,也有錯?當初是老花家收留你,難道你就不該報答我們?”
“不問自取便是偷!”花卿顏加重的語氣,厲聲道,“花盼盼,你進這院子可有經過我這個主人的同意?你進我房間可有經過我這個主人的同意?你隨意翻我的東西,可有問過我?你都沒有!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你拿這些東西就是盜竊!我就可以把你送官!”
“你你你……”花盼盼氣得半死,卻是拿不出任何有力的反駁,她一邊哆嗦,一邊囔囔著,“花卿顏,你簡直就是狼心狗肺!好一個六親不認,先是把爺爺送進大牢,現在又輪到我這個姑姑,花卿顏,你真是好本事!當初就不應該收留你,讓你餓死在外面!”
花卿顏的臉色徹底的陰沉下來,當初老花家的收留究竟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這花盼盼居然還將此事掛在嘴邊希望花卿顏能感恩戴德,還真是厚臉皮!
只有花卿顏最清楚,若不是老花家原身也不會死,她也不會來到這裡!一想到被磋磨致死的原身,遍體鱗傷的花碧落,還有那初見時瘦骨嶙峋的孩子,花卿顏心中就越發的憤怒!
花卿顏眼底一片陰鶩,冷聲道:“這麽說來,我還要感謝你們的救命之恩!”
花盼盼可沒聽出花卿顏話裡的諷刺,兀自揚頭說:“那是自然,這些東西就當做你報答我們的救命之恩的小禮物。花卿顏,不是我說你,這些東西也就只能換你一條命,還有那丫頭和兩個孩子的,你可別忘了。”
“是麽,”花卿顏輕笑一聲,“我不會忘, 不過這些東西你們也享受不了了!”
花卿顏話音剛落,院門就傳來一陣喧嘩聲,不一會兒好幾個官差走了進來,朝著院子裡大喊一聲:“是何人報案,那偷竊的犯人又再何處!”、
“官,官,官差!”花盼盼被突然出現的官差嚇得夠嗆,她趕忙往花溪的身後躲,可花溪此刻已經被嚇懵了,愣在原地完全沒有反應。
官差凌厲的目光掃了一圈,最後落在花盼盼和花溪身上,在場的所有人只有這兩人哆哆嗦嗦一副害怕的模樣,那麽犯事的就一定是她們!官差虎目一瞪,甩著手中的鎖鏈就將毫無反抗能力的兩人扣上,拉著就往外走。
“不要抓我!你們弄錯了!我不是小偷!快放開我!你們這群該死的!”花盼盼簡直用上了全身力氣掙扎,更是撒潑的賴在地上,可這些都無濟於事。那官差的力道大得很,居然揪著花盼盼的衣領就將人提了起來。
直到手腕上傳來冰冷的觸感,花溪才回過神來。她看著手腕上的鎖鏈,臉上一片驚慌失措。她下意識的看向柳迎風,哀求道:“柳公子救我!我不想去大牢,柳公子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