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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大文豪》第10章 問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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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頂璀璨的水晶燈將柔和的光芒籠罩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將桌上的鱒魚湯照耀出一片波光粼粼。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擺在桌面前的鱒魚湯已經涼了,然而他們絲毫沒有察覺到,因為波德萊爾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稿紙上。

  苦苦追求仙女而不可得的潘神,一個半夢半醒的夢,將波德萊爾崇尚的象征主義精神發揮的淋漓盡致。

  波德萊爾拿著稿紙,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對米歇爾說道,“你確定這真的是新人嗎?而不是某個久負盛名詩人的筆名投稿?”

  米歇爾犯愁的撓了撓頭,猶豫的說道,“算是新人吧。”

  波德萊爾的反應已經出乎他的意料,隻好簡短的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完之後,威爾梅桑激動的說道,“這篇稿子我非常感興趣,如果你不需要的話割愛給我好了。當然,這首詩歌我願意給作者30法郎的稿費。至於這篇小說的開頭,看在米歇爾的份上,可以千字25法郎刊登連載。”

  千字三十法郎對於一個新人而言,已經是不錯的稿酬了,聖安東尼街的房租才70不到,這筆帳起碼能讓左拉不至於為一日三餐犯愁。

  威爾梅桑的慷慨讓人意外,既然如此,米歇爾就順手推舟賣個人情。

  “既然威爾梅桑閣下覺得這兩篇稿子不錯,那我就把他轉交給你好了。不過到時候要出版的話,我希望米歇爾出版社能夠第一個拿到代理版權。”

  米歇爾眨了眨眼睛,他是一個商人,當然無時無刻不再想著如何賺錢。如果這本新人新作真能大火的話,他也不吃虧。

  威爾梅桑笑罵著說道,“米歇爾你這個老狐狸,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再想著賺錢。下一次去妓・院是不是你請客?”

  米歇爾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說道,“當然,當然。”

  這年頭,嫖209娼被視為神聖而光榮的交際,所以也是梅毒蔓延肆虐的時代。順帶一提的是,波德萊爾最後死於梅毒。

  就如他所說的那句名言一樣,“我們大家的血液裡都有共和精神,恰如我們的骨子裡都有梅毒。”

  一旁不說話的波德萊爾也開口了,他直截了當的說道,“對了,下周末我在家裡舉辦文學沙龍。如果有幸的話,我希望能夠邀請那位叫加裡安的新人出席。”

  這次,換做米歇爾和威爾梅桑向波德萊爾投來驚訝的目光。誰都知道會出席波德萊爾聚會的有誰,福樓拜,小仲馬和聖勃夫之類的名流。就連《卡門》的作者,波德萊爾文學上的仇敵梅裡美也隻能酸溜溜的諷刺同行,這些人真的應該去看看,是不是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毛病。

  思維敏捷的米歇爾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連忙點點頭,說道,“好的,我會去通知他的。”

  如果真如波德萊爾所說的那樣,那麽加裡安絕對是一筆值得的長遠投資。

  此時的左拉和加裡安還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三位文藝界的泰鬥搬上了話題舞台。從米歇爾出版社出來之後,左拉帶著加裡安去了一間不起眼的小酒館。

  推開了門,一股悶熱和酸臭體味撲鼻而來,加裡安皺了一下眉頭,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

  社會底層混跡的酒館,價格自然也很親民,至於酒裡兌了多少水,恐怕隻有老板才知道了。

  穿過喧鬧粗俗的人堆,左拉拉著加裡安的手來到相對僻靜的吧台,兩人挪動屁股坐在坐在吧台上,

目光瞄向了滿目琳琅的酒水。  整個酒吧異常喧囂,加裡安不得不扯著嗓子,對酒保說道,“一杯阿誇維特,謝謝。”

  粗壯魁梧的酒保叼著煙鬥,毫不客氣的說道,“對不起,我們這裡不賣日耳曼鄉巴佬的酒。”

  煙鬥和絡腮胡隨著他雙唇,上下抖動。

  想起此時還是被法蘭西第一帝國踩在腳下的德意志聯邦,巴黎的底層人民都表示出對自己鄰居的優越感和輕蔑。

  加裡安笑了笑沒有說話,十年之後拿破侖三世同樣會感受到被普魯士支配的恐懼。

  左拉插嘴說道,“那就兩杯朗姆酒,我請客。”

  他笑嘻嘻的從酒保手中接過杯子,端到加裡安的面前,笑道,“感謝你,親愛的朋友。我做夢都沒想到你居然認識出版社的總編。”

  一杯酒水下肚,加裡安臉上的紅暈變得明顯了起來。不過他還是很理性的提醒對方,“但是能不能通過還不知道,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沒事,我就是想喝一杯。”

  左拉舉著酒杯,說道,“老板,再來一杯。”

  三杯酒下肚之後,左拉的話逐漸的多了起來,此時他眼中的事物已經變成了迷幻的重影,感覺舌頭都變得捋不直了。

  然而他拍著加裡安的肩膀,依舊喋喋不休的說道,“我告訴你……我就是要讓其他人都知道,我左拉……呃……能寫出……傳世之作……”

  話音剛落,撲通一聲,整個人倒在了吧台上。

  酒杯被打翻,沒有喝完的朗姆酒往四面八方滲透,酒保罵罵咧咧的拿起了抹布開始擦桌子。加裡安付了一個法郎之後,扶起左拉往門外走去。

  不過加裡安高估了左拉的酒量,還沒走多遠,他就掙脫了加裡安的雙手,連忙跑到牆邊,扶著牆角,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左拉的頭腦稍稍清醒了一些,開始叨叨絮絮的說道,“其實……我隻是很難過。”

  他蹲坐在牆角,夜晚清冷的風吹拂著臉頰。雙手放在膝蓋上,喃喃自語的說道,“我知道這條路很難走,我父親去世以後,家裡生活頓見拮據,家境日趨貧困,親愛的加裡安,你知道嗎?我在十二歲時就親身體驗了被債主不斷威逼的痛苦。我的母親在萬般無奈之下,隻能帶我來這裡謀生。我在巴黎聖路易中學讀過書,但是在中學畢業會考中一塌糊塗。之後被迫的出來找工作,受過的冷眼和歧視,比你想象的還多。”

  左拉不停的說著,加裡安也蹲下來,聽他慢慢的講述。

  他拉扯著加裡安的袖子,喋喋不休的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跟人說過這麽多的話了……”

  大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無褲套漢們,醉醺醺的往家的方向走過去。

  沒有人注意到街角的牆壁,失意的文青用宿醉來表達自己的壓抑的情緒。

  示意的左拉讓他想起了穿越之前的歲月,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深夜飲酒,討論年輕時的文學,愛情。還有一場關於世界的旅行。

  隻是杯子碰到一起的最後,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這是最好的時代,這是最壞的時代。

  人們直上天堂;人們直下地獄。

  沒有說話的加裡安心中情緒萬千,他站起了身,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隻儲水筆,然後把鼻尖踩斷。然後轉過身,在牆壁上飛快的塗抹著,用鐫秀的文字, 寫下了一首詩歌。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

  看吧,在那鍍金的天空中,

  飄滿了死者彎曲的倒影。

  冰川紀過去了,

  為什麽到處都是冰凌?

  好望角發現了,

  為什麽死海裡千帆相競?

  我來到這個世界上,

  隻帶著紙、繩索和身影。

  為了在審判之前,

  宣讀那些被判決的聲音。

  告訴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縱使你腳下有一千名挑戰者,

  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

  我不相信天是藍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聲,

  我不相信夢是假的,

  我不相信死無報應。

  如果海洋注定要決堤,

  就讓所有的苦水注入我心中。

  如果陸地注定要上升,

  就讓人類重新選擇生存的峰頂。

  新的轉機和閃閃星鬥,

  正在綴滿沒有遮攔的天空,

  那是千年來刻下的文字,

  那是未來人們凝視的眼睛。

  明亮的月色高懸在天幕,銀色的光華照亮了大片晦暗的天空。清冷的光澤在如水般瀉下,柔和的籠罩著月光下奮筆疾書的加裡安。

  銀白色的光芒,溫柔的融化了一片場景。

  加裡安在寫完最後一個字符時,儲水筆也正式壽終正寢。

  詩歌的最後,是用漂亮的字跡寫下的點題。

  《問答》。

  作者: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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