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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大文豪》第44章 反動文人與文壇大噴子
  《駁聖勃夫先生》只是一個薩拉熱窩式的導火索,白熱化的輿論戰爭才是重頭戲碼。加裡安目的就是要激活這死氣沉沉的文壇,讓社會的良心們敢於敲碎扼住喉嚨的鐵索,敢在報紙上暢所欲言,撕破舊日的世界。

  從保守政權到自由帝國,拿破侖三世政策的轉變意味著反動的天主教勢力將會失勢,一個新的文藝春天開始生根萌芽,開出花團錦簇的世界。

  加裡安對局勢的預判就像雪萊筆下的《西風頌》一樣堅定。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梅裡美端舉著咖啡,往客廳走去,神情懶散。

  作為巴爾扎克和司湯達的摯友,還是德拉克羅瓦的友人,梅裡美結交了大半個第二帝國的文人,當然也有不少因為他政治力場的變更最終反目成仇的朋友。然而擔任過歷史總督察和上議院議員的梅裡美依舊是文藝界的泰鬥和權威人物,擁有著其他文人無法比擬的財富和地位。他才是歐仁·蘇口中當之無愧的人生贏家。

  梅裡美年輕時擁有一張令巴爾扎克,司湯達和小仲馬都相形見愧的英俊臉龐,他曾橫刀奪愛過司湯達最鍾愛的情人藍夫人,也因為“床上成績不佳”而被喬治桑質疑過能力,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五十七歲的梅裡美多了眼角的皺褶,少了年少時期的風流。更多了一份沉穩和滄桑。

  梅裡美在客廳裡坐下,仆人為他端上了早餐。國會議員的身份讓他享盡榮華,稿費反倒不那麽重要了。

  梅裡美翻開了龔古爾兄弟創辦的《巴黎報》,剛掃了兩眼,一個醒目的標題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駁聖勃夫先生》。

  “哦,這次是誰勇氣可嘉,敢揪著聖勃夫來罵?”

  他一邊端著咖啡,一邊笑眯眯看著報紙,當他看完駁聖勃夫先生之後,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篇文章描述的,全是聖勃夫心中隱藏的陰暗秘密和不能說出口的自卑。文壇中的人要麽懾於聖勃夫的名望,選擇閉口不談,要麽牽扯到昔日的情分,視而不見。唯獨這位闖入巴黎文壇的新秀,先是以驚人的詩篇開局,然後又牽扯到革命黨而引發了風波,然而在牢獄之中還不消停,甚至撰文駁斥聖勃夫,如同擁有直視人心的雙眼,將他昔日的那點肮髒小秘密全部抖了出來。

  “嘖嘖嘖,其他人不敢說的話他一個人全說了,這可是等同於點燃了文壇上的炸藥。不過這位年輕人敢這麽做,恐怕背後跟波德萊爾脫不了關系吧。新仇舊恨一起算。”

  梅裡美翻開了下一頁,依舊是關於這位年輕人的篇幅。只不過從詩歌變成了小說連載。

  “《1984》?小說的名字取得倒是挺有意思。”

  衝著敢當年駁斥聖勃夫的反叛態度,他繼續看下去。然而隨著目光繼續往下瀏覽,梅裡美臉上的神情逐漸從鎮定變成了慌亂。

  作為文學大師,他還是能看出這個開頭背後的倪端。尤其是寫到了觀看那種叫“電影”的節目劇情時,梅裡美終於找到了對應的現實,分明是在暗示著奧爾西尼案之後的報紙大審查。

  “這……其心可誅啊!該死的共和派,沒想到居然膽敢影射政府,簡直目無法紀!別以為打著其他國家,打著其他時間的旗號,我就不知道你在寫什麽了,哼!”

  他霍然站起身,半眯起了眼睛。過幾天杜伊勒裡宮將舉辦一場晚宴,他必須要向拿破侖三世反應這個嚴重的問題。

  梅裡美這邊在緊羅密布的搜集證據,

聖勃夫家中卻是一片狼藉。並不是因為遭賊,而是因為當他看到那篇諷刺自己的詩歌時,終於爆發了。  “不,該死的,該死的。”

  “不,不要!”

  “為什麽他會知道這些東西,該死的混蛋!”

  那些他不想再記住的,不堪回首的過去被人刻意的寫成了一篇詩歌,然後登上了報紙,放在眾目睽睽之下,供人瞻仰。

  這比吊起來鞭屍更讓人不堪入穆。拚命想要遺忘的恥辱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這種毀人私德和聲譽的做法,比要聖勃夫的命更加難以接受。他痛苦的捂住腦袋,回想起那些令人不堪的祈求,懇求著雨果不要將他驅逐的場景,站在身後阿爾黛正在冷漠的打量著聖勃夫,隨即轉身進屋,不再理會對方。

  他翻開了抽屜, 卻正好看到以前的信件整齊的擺在裡面。當時的聖勃夫像失寵的怨婦一樣,跟雨果哭訴著自己內心即將失去的痛苦。

  “我為此感到痛苦,卻只能懷念過去。還不得不向你揮手告別,躲到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裡……”

  “您看到了嗎?我很失望,也很憤怒。我想殺死您,我想至您於死地,請原諒我這些可怕的衝動……”

  中二時期的聖勃夫對雨果有著強烈的愛意和迷戀,當他的強烈愛意在雨果身上得不到回應之時,他選擇了勾搭阿爾黛來報復自己的摯愛友人。

  這種受到情感驅使的愚蠢行為成為了聖勃夫日後閉口不談的話題,然而他的對手卻將整段不堪回首的過去當做笑柄,刊登在報紙上。

  惱羞成怒的聖勃夫抓起了那疊礙眼的信件,丟到了爐壁之中,曾經字裡行間透露的扭曲愛意和仇恨,就變成了跳躍在木炭上的火星,最終變成余燼。

  他要親眼看著跳動的火苗將其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付之一炬。

  被公布出來的秘密卻只能選擇讓全世界的人替他保守了。無論他以後走到哪裡,身上都會被貼上一個不堪的標簽。

  一個背信棄義的可憐蟲。

  然而最讓聖勃夫憤怒的是他根本不敢撰文反駁,這些秘密的過往歷史都被挖了出來,天知道背後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且跟之前聖勃夫留下的大名一樣,他也在詩句的末尾留下了自己的大名。

  不過不是尊稱,而是戲謔的稱呼。

  “作者:巴黎文藝界大噴子,加裡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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