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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工人運動中一直存在著一個問題,那就是分不清到底誰才是主要矛盾,誰才是次要矛盾。小資產階級和中產階級都是無產者拉攏的對象,然而不少派別卻將他們推到了敵對陣營。包括後世自稱無產階級的人也一直對小資和中產抱著冷嘲熱諷的態度,而不是拉攏他們,分化他們和改造他們,壯大聲勢,所以歐洲不少鬧革命的團體喊著團結民眾,結果將自己處於孤立的境地。
最典型的教案就是巴黎公社,主張保存私有製的蒲魯東主義者和依靠冒險機會主義的布朗基主義者組成的革命領導集團,蒲魯東主義者居然希望依靠資本家的銀行貸款來籌集軍費,甚至低聲下氣的去請求和保護銀行資本家,現在看來,這幫人簡直就是革命之恥。
指導思想和方法論缺一不可,加裡安所能做到的,也是盡量的幫助工人運動糾正可能會出現的錯誤。
反正和馬克思喝下午茶的機會還很多,加裡安暫時不急。
從馬克思的家中離開,加裡安返回家中,他看見《泰晤士報》的主編羅素正坐在客廳裡,一手握著公文包,微笑的打量著從門外走進來的自己。
來者不善。
加裡安心中湧起不安的念頭,稍稍皺起眉頭,一個老主編跑過來挖掘編輯原本不是什麽新鮮手段,《太陽報》整個報社編輯團隊被挖牆腳帶走的事例也有,永遠不要低估資本家的無恥性。
加裡安示意讓巴蘭池夫人去衝一杯茶,他在羅素主編面前坐下,上下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與桑頓給人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面前的男人更多給他一種英國保守派男士的優雅,裁剪合適的三件套配上了領帶,一直保持著英倫男人的紳士風度。
參考一下創立《泰晤士報》的沃爾特家族原本就是一個政治保守立場的家族,《泰晤士報》還能夠在保持獨立的觀點,實屬不易。
“你好,托洛茨基閣下,我是《泰晤士報》的主編,羅素。”
羅素盡量保持友善的微笑,試圖緩和對方心理上的警戒。
巴蘭池為雙方端上兩杯茶,羅素還不聲不響的獻上一個讚美。
“夫人您真的很美。”
然而巴蘭池夫人輕輕點頭,之前出入慣了巴黎的舞會,聽膩了男人的奉承,對於羅素的讚美只是做出一個承蒙讚譽的微笑。
羅素將目光轉移到加裡安身上,他說道,“很抱歉冒昧的上門打攪。”
“直入話題吧,羅素先生。”
加裡安擺擺手,他可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談話。
“今天你來找我,是因為那一篇《血字的研究》嗎?你應該知道作為競爭對手的報社,找他們編輯上門交談是大忌。”
“真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更需要上門找你。”
羅素慢慢的拋出手中的籌碼,他對加裡安說道,“那篇《血字的研究》我已經看完了,寫的非常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篇文章並沒有在讀者中引起巨大的反響,對嗎?因為《每日電訊報》並不想下功夫為這篇小說和新欄目進行宣傳,所以這篇小說也就反響平平,但是我們不一樣,如果你願意來《泰晤士報》連載小說的話,我們可以以更高的稿費,並且花費更大的力氣為你的小說做宣傳,而不會像現在這樣默默無聞,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血字的研究》連載完之後,他們將不會再刊登偵探類型的小說了吧?畢竟無法吸引新的人氣。”
加裡安很冷靜的看著面前的羅素,作為一名目光敏銳的優秀商人,
他們總是知道什麽時候能抓住人的致命死穴,然後再拋出橄欖枝,讓人無法拒絕。在稿費面前,加利安也沒有資格指責羅素挖牆腳的不道德行為。
“所以羅素主編也非常的看好這類題材?”
羅素大方的說道,“不錯,反正在《每日電訊報》也不受重視,不如到我們的報社來刊登。”
加裡安沒有正面的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將話題繞到了另外一邊,揭露對方的險惡用意,“如果我拒絕的話,羅素主編是不是會將今天談話透露出去,這樣一來,我就永遠都成為《每日電訊報》主編眼中可能存在的潛伏叛徒了?”
“當然,如果我答應的話,在小說暢銷之後,羅素主編說不定也同樣會把這邊的情況透露出去,那麽我的命運就不得不與《泰晤士報》連接在一起了。所以從踏入家門的那一刻起,羅素主編就已經想好了兩手方案,對嗎?”
羅素一愣,慢慢的眯起眼睛打量著面前的男人,這個調查不到背景資料的新編輯,完全不像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反而像是一個老謀深算的商人。
被對方反咬一口,他開始坐立不安,急忙解釋說道,“托洛茨基閣下……我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種意思。我只是覺得如果您能跳槽到我們的報紙上刊登小說連載的話,會更加適合。
“別急著辯解, 羅素主編,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別緊張。”
加裡安氣定神閑的捧起了茶杯,雙方都將加裡安看做是籌碼,卻沒想到他反而將兩份報紙看做是打響名氣的方式。
去年可是在杜伊勒裡宮跟拿破侖三世談笑風生的男人,會搞不定你一個泰晤士報的主編?
太年輕太簡單了。
“我當然非常願意來泰晤士報連載小說,但是不能以我自己的名字,而是以另外一個名字,因為我們想跟巴黎的過去斷絕關系,並不想讓人知道下落。”
“以誰的名義寫?”
羅素沒想到來這一手,泰晤士報並沒有規定不能以另外一個人的名義寫書。
“我的夫人也是一位作家,所以作者的信息和小說必須以我的夫人,赫本的名義進行創作。對了,我的夫人需要一個新的筆名。”
巴蘭池驚訝的望向加裡安,然而他卻握住對方的手,給她一個眼神示意,讓她不要開口,一切聽從自己的安排。
加裡安花了這麽大勁的掩蓋信息,目的就是想通過《每日電訊報》和《泰晤士報》之間的競爭,保證自己不會被編輯部的老編輯們排擠下去,再一步步的打響大不列顛的名氣。
“這是一個雙贏的模式,我和我的‘夫人’,將會分別為兩家報社寫稿。”
羅素越來越感覺面前的這對夫婦背景不簡單,絕對不是什麽二三流的角色。收斂起之前隨便的態度,再經過慎重的考慮之後,問道,“好的,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想知道是什麽新的筆名?”
加裡安思考了片刻,認真地說道,“我夫人的新筆名,叫阿加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