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的加強防空火力,蔣浩然還嫌不夠,又開始沿用土辦法煙陣,在南昌保衛戰的時候,蔣浩然正是用這個辦法讓日軍的飛機無法看清地面部隊,無法實施精準的轟炸、機槍掃射。
不到半個小時,整個臘戍周圍幾十裡地的區域,都開始彌漫起濃濃的煙霧,一堆堆柴火地下一架,點燃之後,立即往上覆蓋濕柴、濕草,濃煙立即滾滾而出,從上空俯瞰,臘戍方圓幾十裡的地方已經完全消失在煙霧中。
事實證明,蔣浩然的這番處置完全有必要,約兩個小時之後,日軍的飛機再次出現在臘戍上空,而且是數以百計的機群,蝗蟲一般,遮天蔽日。
雖然中米聯軍飛行隊元氣大傷,無法組織有效的空防,但他們在空戰的超強的指揮、靈活的調度,也讓日軍不得不小心防范,小規模的飛機根本不敢單獨行動,怕被中米聯軍圍而殲之,所以一出動必然是中米聯軍招惹不起的大規模。
但不管日軍的規模有多大,此刻飛抵臘戍上空他們也只有傻眼的份,煙雲漫天,從高空根本看不清地面,整個臘戍已經消失在煙海中。
兩架戰鬥機試圖降低高度觀察,一前一後往下俯衝,剛剛進入千余米的低空,瓢潑般的子彈頓時如雨點般飛至,第一架戰鬥機立即就被凌空擊爆,第二架見勢不妙,立即準備拉高,但為時已晚,機頭還沒有揚起,二十毫米的機炮炮彈蜂擁而至,瞬間就把它打爆。
日軍飛機再也不敢輕舉妄動,在兩千米之外的高空盤旋,時不時地往下丟幾枚六十磅的航彈,能否炸到目標全憑運氣了,但日軍絕對沒有闊綽到可以讓他們盲炸的地步,賭氣、泄憤之後,飛機開始飛離臘戍上空。
但他們也沒有就此往南回去,而是盡數向西,估計這口惡氣是要撒到遠征軍英多部隊的頭上了。
臘戍東面十幾裡開外的撣邦高原邊緣,蔣浩然站在一棵大樹的底下,望著遠去的日軍機群,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一場空中威脅就這樣被他解除了。
站得高,看得遠,蔣浩然本來就想利用他鷹一般銳利的眼睛,俯瞰一下臘戍的防線是不是還存在漏洞,所以,半個小時前就坐直升機上了山,誰知道卻看到了這一場好戲。
樹林裡響起了沙沙的聲音,隨即蘇燦文從撥開灌木叢走了出來,站在蔣浩然身邊道:“總座,都辦妥了,兩百多架武裝直升機、一百多架運輸直升機全部藏在後面的這一片樹林裡了。”
“嗯!”蔣浩然點點頭,道:“燦文呀,你就不用下山了,這裡地勢開闊,雖然距離有點遠,但小鬼子一旦出現,你總能發現一點蛛絲馬跡,最主要的,你必須跟老子鎖定日軍的炮兵陣地所在。”
蘇燦文一拍胸部,道:“放心吧總座,這事你就交給我,只要小鬼子開炮,我必然能鎖定他們的位置,連夜我就給你端了他們。”
“行,山上就交給你了,安排一架直升機送我下山。”
“誒!”
蘇燦文答應一聲,剛準備走人,誰知蔣浩然突然緊張地豎起手掌,示意他別出聲,一副側耳聆聽的樣子,搞得蘇燦文丈二不摸頭腦。
幾十秒之後,蔣浩然的目光開始轉向南面的天空,喃喃道:“小鬼子怎麽又來了?”
嚇得蘇燦文茫然四顧,依然不得要領,疾呼道:“小鬼子?總座,小鬼子在哪裡呀?”
蔣浩然並沒有回答他,眼睛直愣愣地望著南面的天空,但天空中除了一團煙霧,鳥都看不到一隻。
又過了兩三分鍾,蘇燦文也好像聽到了什麽,機器的轟鳴音,對了,就是機器的轟鳴音,小鬼子的飛機又飛回來了。
果不其然,轟鳴音越來越近,隨即天空中遠遠就看見無數的黑點飛過來,遠比剛剛日軍的戰鬥機群要龐大得多。
“不好,總座,小鬼子準備密集轟炸了?”蘇燦文發出一聲驚呼,他已經看見來的不是戰鬥機,而是轟炸機。
“不,他們不是轟炸機,而是運輸機。”蔣浩然很肯定地回答,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運輸機?你是說小鬼子準備對北線的日軍開始空投了?”
蔣浩然顧不上回答,望著蝗蟲般的日軍飛機從臘戍上空飛過,心裡已經在默默計算日軍飛機的數量,直到最後一架飛機消失在視野中,他才重重吐出一口氣,喃喃道:“三百四五十架,小鬼子好大的手筆,看來戰役要重新估計了?”
“狗日的,小鬼子的警惕性真他媽的高,剛剛圍住他們,就開始大規模地空投了?”蘇燦文恨恨地罵著,這麽多運輸機往北而去,白癡都知道小鬼子這是準備空投了。
半個小時後,蔣浩然回到了山洞臨時指揮部,剛剛進洞,七十五軍軍長張珍就向他報告,半個小時前,英多發了急電,日軍第二師團、第十六師團開始向英多進攻了。
對此,蔣浩然並沒有感到意外,這一切也基本在他的意料之中,近衛第一師團的去向已經明朗,錫當方向的日軍掩飾的目的已經完成,為了給遠征軍後防線施壓,日軍進攻英多完全符合情理,而剛剛從臘戍上空離去的戰鬥機,分明就是支援錫當戰場了。
蔣浩然當即命令參謀詢問英多戰況,這第一仗可別就打壞了,雖然羅卓英信誓旦旦能守住英多,可是,但凡還有別的選擇,蔣浩然絕不會放心將英多交給他。
羅卓英並無出彩的戰績,戰術水平只能說是中等,在蔣浩然眼裡,他甚至還不如他手下的200師長戴安瀾,所以,在出征臘戍之前,蔣浩然就把戴安瀾扶上了第五軍副軍長的位子,前沿排兵布陣的權利也放到了戴安瀾手中。
還好,回電告知,英多無恙,日軍還沒有開始展開大規模的進攻,空襲也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同時,電文裡還報告,霍馬林的一個英軍師被副軍長戴安瀾調往更的宛江方向,以鞏固西防線,防止日軍舊戲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