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洛逸著實是不想見到清王這張臉了,他思索了一番,便做出了決定,“清王身子不佳,也應當好好靜養一番,朕記得清王的封地風景宜人,山清水秀,最適合人養身子了,不如清王立刻離開京城前往封地養身子,待身子好全了再談後邊的事,如何?”
清王不過因為喝了點酒,手有點抖罷了,他萬萬沒想到,蕭洛逸居然會借著這個理由再次將他打發回封地,這一次回了封地,若是再想回來,只怕是比登天還要難了。
清王突然笑了出來,蕭洛逸和皇后都被這突然的笑聲被嚇著了,見是清王笑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了,兩人都靜靜地等著他的回答,清王答道:“皇上如此眷顧臣弟,臣弟如何還有拒絕的道理?”
有了清王這句話,蕭洛逸也算是放心了,將清王打發回了他的封地,便就此畫地為牢,讓他待在那兒這麽過完下半輩子便罷了,其他的事情,蕭洛逸也不願與他再計較了。
清王離開了殿內後,蕭洛逸拉住皇后的手,問她:“朕這樣做,對嗎?”
“皇上已經做出了您認為正確的選擇,臣妾永遠都是那個無條件支持您的人。”皇后的一番話說明了一切。
聽了皇后的話,蕭洛逸的心一下子便靜了下來,想起方才清王提及的蕭絕痕的事情,他對皇后道:“方才清王說得沒錯,那逆賊如今正在以南疆國為圓,不停地煽動周圍的小國小*合起來一同造反,向京城發起反抗,就他這一番舉動,便是用腳趾頭也能猜出他這是想東山再起了。”
“其實方才清王說的也不錯,此時他正忙著自己的事情,也是防備最低的時候,若是能趁此機會將他一舉拿下,再拉攏那些被他煽動的老百姓,豈不是一石二鳥?”皇后順著蕭洛逸的話說了下去,只是如今最愁的便是人選一事。
後邊的話,皇后自然也不適合再涉及其中,畢竟后宮不能問政這是歷來便是有過明確規定的,皇后無論如何也不敢踩進雷區。
蕭洛逸陷入了沉思,其實合適的人選倒也不是沒有,只是一時半會兒,他還真不知道該讓誰去,思來想去,他最後還是讓人去請了凌墨澤入宮覲見。
凌墨澤還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事,便急急忙忙跟著公公上了馬車入了宮,一下馬車,那公公便將他領到了殿外。
蕭洛逸一見是凌墨澤來了,當即問他:“逆賊可有動靜?”
“回皇上的話,他仍然是做著那些事情,四處遊說百姓,想以小地區的暴動來引發大暴動。”凌墨澤早就看透了蕭絕痕的心思,當然他也知道,這不過是蕭絕痕的第一步,接下來他還會有什麽把戲,他也是拭目以待。
蕭洛逸問:“愛卿覺得此時他的防備如何?”
“防備低,此時他周圍的人手根本不夠,想要讓老百姓們反抗,必定要不停的同他們說道,如今他身邊的人都開始走訪各個地區,根本就顧不上防備。”凌墨澤此話一說完,便大概猜到了蕭洛逸的打算,只不過他假裝自己不懂,因為蕭洛逸接下來要提的,他不能接受。
蕭洛逸果然如凌墨澤預料的一般,趁勝追擊,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朕想此時主動出擊,若是能抓準時機抓住他也好,若是不能,也算是給他一個警告了。”
“皇上說得有道理,此時出手,既能探得消息,也許還能給他致命的一擊。”凌墨澤也順著蕭洛逸的話說下去,就是不提及派誰去的事情,因為凌墨澤已經隱隱猜到了,蕭洛逸心目中合適的人選是他。
“朕有意想讓凌王跑這一趟,
不知凌王可願意?”蕭洛逸也不再做任何鋪墊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凌墨澤聽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逆賊的行為舉止為天下人所不齒,他與南疆人勾結伺機謀取國業,微臣也著實是想親手抓住他,將他帶到皇上的面前,交給皇上處置,只是南疆這個地方,微臣委實是不想踏入了。”
最終,凌墨澤還是拒絕了蕭洛逸的提議,蕭洛逸聽了凌墨澤的話,先是一愣,爾後猜想起,凌墨澤的娘親與南疆國的淵源,自然也不會再為難,當即道:“是朕思慮不周,凌王隻當朕從未說起此事。”
“皇上言重了,皇上能理解微臣的心思,微臣就已經是感激不盡了。”說完,凌墨澤雙手交疊,給蕭洛逸行了個禮。
凌墨澤出了宮後,便去了蕭絕言的五皇子府。
蕭絕言昨天夜裡喝多了酒,凌墨澤將他送回來,在下人的攙扶下將他放到了床上,看到他一切安然無恙才放心離開。
此時蕭絕言還沒徹底清醒,頭昏昏沉沉,他一從床上坐起,便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頭,然後喚了一個婢女進來問:“昨晚我是怎麽回來的?”
“五皇子,是凌王送您回來的。”那婢女如實回答了蕭絕言的話。
蕭絕言每次一喝完酒就容易忘事,尤其是喝酒時候的事情,他甚至可以一丁點兒都記不起,因此他一直不停的想,為什麽是凌墨澤送自己回來,頭又為什麽這麽痛。
蕭絕言等穿戴整齊後,仍然是有些迷迷糊糊,頭腦也不甚清醒,用過早膳,他原本打算出去走走,結果還沒來得及出門,便迎來了凌墨澤。
凌墨澤一看到蕭絕言皺著眉頭,他*先:“別問我昨晚的事情,我說了你反正也不記得,別想了。”
蕭絕言如今就記得同母妃吵架過後的事情,剩下的事情,一無所知,就好像那一塊記憶被人擦去了一般。
聽了凌墨澤這樣說,蕭絕言也只能深深的歎一口氣,前幾次凌墨澤還願意耐心的同他將那些發生過的事情一一說上一遍,可無論凌墨澤如何提醒,他連一點碎片都記不起,直接導致凌墨澤放棄。
看到凌墨澤過來找自己,蕭絕言直覺是有什麽消息,便問他:“過來找我做什麽?”
“沒事就不能過來找你了?”凌墨澤坐到位置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還是一大早婢女剛剛泡好的,蕭絕言都沒嘗過一口,便被凌墨澤搶先了。
蕭絕言不想接凌墨澤的話,若是大婚前凌墨澤過來說這樣的話,他還是會相信的,可是自從與沐染霜成親後,凌墨澤便巴不得將每一分空閑的時間都給沐染霜,如何肯分給他半點?要讓他相信凌墨澤是得閑過來看一看他,他還真不相信。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我還能不知道?有什麽事別賣關子,隻管說。”蕭絕言頭疼得緊,就像是孫悟空被念了緊箍咒一般。
凌墨澤知道蕭絕言這是喝酒的後遺症,每一次都提醒過他了,讓他不要那樣喝,可每次蕭絕言遇事了,就用這樣的方法來折騰,前幾次著實是將他折騰得夠嗆,後邊他終於是學聰明了。
“能讓你金蟬脫殼的消息,想不想聽?”凌墨澤就是過來傳遞消息的,這樣好的機會,他不可能不給蕭洛逸。
蕭洛逸一聽,光顧著自己的頭,反問:“什麽金蟬脫殼……”
話音還未落下,蕭洛逸突然想起了什麽,他雙眼一下子如同裝滿了星星一般,癡癡的看著凌墨澤,追問道:“什麽消息?趕緊說。”
“皇上想派人去南疆調查逆賊一事,皇上讓我去,我沒答應。”凌墨澤也沒有再賣關子,當即將消息告知了蕭絕言。
蕭絕言一聽是去抓蕭絕痕的,當即來了興趣,他拍了拍凌墨澤的肩膀,一邊向他道謝,一邊往外邊跑去,一時半會兒也沒來得及讓管家備車, 索性便直接坐上了凌墨澤的mace入了宮。
這樣好的事情,蕭絕言如何能放手呢?去南疆,一來能抓住蕭絕痕,二來能躲避成親一事,這樣好的事情,他自然是要努力去爭取的。
當蕭洛逸聽底下的公公說蕭絕言來了,蕭洛逸先是一愣,還是讓人將他請了進來。
蕭絕言一入殿內,給蕭洛逸請了安後,便直接切入正題,問:“父皇可是有什麽苦惱的事情?”
蕭洛逸之所以先找凌墨澤,不過是因為此事任務重得很,讓別人去,他也不放心,所以才挑了凌墨澤,可是卻萬萬沒想到,凌墨澤拒絕了,這便給了小決案趁虛而入的機會。
“你這孩子只怕是已經聽到風聲了吧?得了,在父皇面前還要這樣裝模作樣嗎?有什麽話盡管說。”蕭洛逸最見不得蕭絕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索性讓他一吐為快。
蕭絕言見蕭洛逸如此爽快大方,自然也不會再藏著掖著,當即道:“父皇,兒臣願去南疆國,替父皇捉拿逆賊!”
“不可。”還沒等蕭洛逸回答,便聽見了一個清透的女聲。
蕭洛逸和蕭絕言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果不其然,在那兒站著的不是蕭絕言的母妃是誰?一看到是母妃,蕭絕言便有些泄氣,他知道,有母妃在,他就是插翅也難逃了。
“臣妾見過皇上。”貴妃先是給蕭洛逸行了禮,爾後道,“還望皇上見諒,臣妾方才有些心急了。”
“無妨。”蕭洛逸如今能信得過的兒子並不多,愛屋及烏,由於對蕭絕言的喜愛,連帶著對他的母妃也漸漸的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