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那賭鬼蘇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啥,隻好強忍心頭的疑惑,也沒說話,便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大概等了兩分鍾左右,那郭振端著空盆走了回來。
這次,在經過我身邊時,他徑直走了過去,也沒說話。
這把我給鬱悶的,壓根不知道跟他說啥,就覺得坐在這裡,完全是多余的,畢竟,當家人都說了,別讓我查什麽死因。
這不,大概坐了五六分鍾的樣子,那郭振、郭珍倆人各自忙著各種的事,把我跟賭鬼蘇當成了空氣。
每當我想靠近床邊時,那郭振都會第一時間製止我。
無奈之下,我隻好選擇告別,至於老村長的死,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但,賭鬼蘇不這麽想,他一直在耳邊嘀咕著,說是無論如何都得讓我看一眼老村長的屍體。
對於這點,我很是鬱悶,可,又不好說什麽,只能耐著性子又在老村長家坐了半小時的樣子。
這半小時於我來說,當真是如坐針氈,到最後,我實在是不想在這耽擱時間了,也顧不上賭鬼蘇的勸說,我抬步朝門口走了過去。
待我走到門口時,那郭振忽然開口了,他說:“等一下。”
我停下腳步,扭頭朝郭振看了過去,他手裡拿著一個本子,那本子看上去頗為陳舊,隱約有些泛黃。
“還有事?”
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他也沒說話,將手中的小本子朝我丟了過來。
我接過本子,還沒來來得及翻開看,就聽到那郭振又說話了,他說:“你一個人知道就行了,倘若讓第二個人知道,你會遭報應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語氣格外沙啞,且伴隨著一絲怒意在裡面。
見此,我也沒說啥,淡聲哦了一句,便拿著本子朝外邊走了過去,那賭鬼蘇也跟了上來。
路上,按照賭鬼蘇的意思是讓我去他家坐坐。
說實話,我想去,畢竟,我這次是因為蘇曉蔓才來的牛腩村,但考慮到賭鬼蘇是四大家的人,我拒絕了。
原因很簡單,我怕他的身份會影響到我的考慮。
當下,我立馬拒絕他的提議,朝全村長家走了過去。
那賭鬼蘇想跟上來,我揮了揮手中的本子,尷尬地笑了笑,說:“叔,不好意思啊,東家說了,這本子上面的事,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
那賭鬼蘇聽我這麽一說,打了一個哈哈,也沒再說什麽,便跟我分道揚鑣了。
回到全村長家,那全村長好似去了老村長家,家裡僅剩下一個小孩,我則徑直去了臥房,又將房門反鎖,然後打開那本子看了起來。
這本子上面所寫的字體是繁體字,好在我學習底子打的結實,這上邊的字,我倒全認識。
可,令我想不明白的是,我翻了七八頁,這本子上面所記載的事,都是一些生活瑣事,並沒有提及什麽四大門的事,更沒有提到老村長的死因。
奇了怪了,只是一個普通的本子,郭振給我這個乾嗎?
我嘀咕一句,也懶得去翻前面的了,徑直翻到最後一頁,入眼是一個日期,2003年,12月30號,晴。
我死勁擦了擦眼睛,12月30號,不就是今天麽?
當下,我立馬朝下看了過去。
“老朽知道他恨我,也知道他恨不得殺了老朽以解心頭之憤怒,奈何老朽年事已高,不想玷汙他的雙手,以自縊解他心頭之仇恨,還望他能放過老朽的家人,願世間再無仇恨,絕筆。”
簡單的幾行字,我愣是看了足足三遍,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難道老村長真是自殺的?
可,不對啊,老村長這上邊說的是自縊,而從字面意思來解釋,自縊應該是上吊自殺才對。
但,老秀才卻是用匕首割斷了咽喉。
這與上面所說的自縊不符合啊!
不想這個還好,一想這個,我愈發疑惑了,按道理來說,郭振肯定看過這日記了,換而言之,他應該也知道自縊跟匕首的差別。
那麽問題來了。
郭振既然看過這日記,也知道自縊跟匕首的差別,他為什麽還不願意讓我查看老村長的屍體。
沒有任何猶豫,我立馬翻到本子的前一頁。
這上面寫的是,2003年,12月29號,晴。
“昨天夜裡,老朽作了一個夢,夢見洪水漲到了天門,門頂之上站著四大門,它們要來了,要來復仇了,這場災難會像二十年以前在牛腩村重新上演,那些年的債該還了。”
看著這一頁,我皺了皺眉頭,又朝前邊翻了一頁,這上面的日期卻是2003年2月13號,記載的都是一些家庭瑣事,並沒有關於四大門的消息。
這把我的好奇心給勾出來,連續翻了好幾張,令我失望的是,這上面記載的還是一些生活瑣事。
按照我的想法是,立馬翻到二十年前去,但由於老村長並不是每天都寫日記,所以,翻起來極其困難。
大概翻了三十幾頁的樣子,這上面連日期也沒了,想要找到二十年前的消息,當真是難上加難。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我隻好一頁一頁地翻。
就這樣的,足足翻了好長一會兒時間,這張紙上面開頭的第一句話,吸引了我的目光。
這上面說:“老漢今天遇到了人生中的一個恩人,他叫彭玉門,這小青年本事不錯。”
再往下卻沒有了。
我連忙朝後翻了一頁,這一頁上面僅僅只有四個字,慘絕人寰。
往前翻又是一些生活瑣事。
活見鬼了,從這一頁簡短的內容來看,應該是記載二十年前所發生的大事才對。
但這上面偏偏隻用了四個字慘絕人寰來形容,並沒有多寫。
這不對啊,以老村長寫日記的習慣,他應該會將整件事的全過程記下來才對啊!
帶著這種疑惑,我不停地翻了幾頁,失望的是,這上面記載的全是生活瑣事,唯獨那兩頁稍微記了一點事。
當下,我不停地翻著那兩頁紙。
要是沒猜錯,老村長這上面所記載的彭玉門應該就是彭隊長的父親了,而第二頁所寫的慘絕人寰,應該是形容二十年前那件事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