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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大清》第15章 《紅樓夢》是陳近南寫的!
  曹璽是曹家的第一任江寧織造,曹寅的父親,正白旗包衣。

  包衣有兩種,一種是護軍包衣,屬於旗奴,上三旗歸內務府管,下五旗各王府旗主管。

  一種是包衣阿哈,屬於家庭奴隸,歸主子管。

  曹璽是在繈褓之中,與一家人被滿洲捕奴隊抓獲的戰爭奴隸,最早就是皇太極貝勒府裡的包衣阿哈,乾的就是端屎端尿,喂馬擦靴的活計。

  八旗制度在關外就是個軍事組織制度,就是保甲,不是啥高大上的東西,八旗就是八個字:“強製裹挾,合夥搶劫”。

  每過一段時間,八旗就會有非法移民特赦,曹璽一家就拿到綠卡了,變成了正白旗包衣。

  進關後,雞犬升天,包衣就是旗人了,籍的定性為“良人”,高於“民人”。奴隸是相對於滿洲貴族來講的,不是民人的奴隸。

  滿洲八旗旗下奴隸的地位,比民人高。

  為什麽比民人高呢?因為滿洲的包衣是要上陣的,滿洲八旗打仗,實際比例是一個滿洲悍匪加倆包衣。

  多爾袞被掘墳那年,清理正白旗旗產,曹璽就被調入了內務府,成了皇室的家奴,康熙二年由內務府營繕司郎中調任江寧織造至今。

  康熙二年玄燁才9歲,是不可能交代江寧織造曹璽,為他充當什麽耳目的。

  如今的曹璽,明面上是內務府的江寧織造,實際上是鼇拜的人。

  按照歷史,康熙動了要拿鼇拜的心思,會以保姆孫氏的名義,拉攏曹璽,讓其充任雙面間諜。

  虛構的魏東亭與現實中的曹寅,都沒有參與擒鼇拜。

  如今的曹寅才十三歲,是在明年鼇拜被擒之後,康熙敘曹璽之功,次年才把曹寅調入京師,先讓其充任了一年哈哈珠子,也就是伴讀,等曹寅十五歲之後,才遷任大內侍衛。

  曹寅也不是曹雪芹的祖父,《紅樓夢》成書於康熙年間,雍正十二年的《何必西廂》一書中就已經把《紅樓夢》與《金瓶梅》並提了,怎麽可能是曹寅孫子寫的?

  《紅樓夢》是“漢留”即“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之一中的崇禎四子寫的,“曹雪芹”就是朱四太子的筆名。

  “陳近南”也不是一個人,是天地會“漢留”五房,金蘭郡,洪順堂,三合會等“漢留”五房高層共同的代號,一致行動就會以“陳近南”的名義發布。

  朱四太子就是“陳近南”中的一位首領,“漢留”對外稱天地會,漢留五房之一的“洪順堂”,對外稱洪門。

  “聖旨請到了麽?”

  元吉輕撫著書桌上的《金瓶梅》,平靜的問了句,不知是問二人中的哪個。

  “九爺。”

  侍衛瓜爾佳.黃海小步趨前一步,躬身低聲道,“茲體事大,萬一事敗,豈不陷皇上於……”

  “呵!”

  元吉輕嗤一聲,眼皮一掀,冷冷的盯著黃海,緩聲問道,“若無聖旨,萬一沒事敗,老三把爺敗了,怎辦?”

  頓了頓,冷笑道,“要老子頂缸?”

  黃海被元吉噎了一下,盡管在宮裡就領教過“九皇子”的跋扈,可敢罵康熙到臉上的豹子膽,他可不敢接茬。

  “千鈞只在一發!”

  元吉左手有節奏的輕拍著桌上的《金瓶梅》,突然重重的一拍,“馬岱殺魏延隻一刀,可他媽馬岱身邊都是魏延的兵,爺一刀剁了鼇拜個老匹夫不難,可沒聖旨鎮不住,豈不是要被鼇拜左右亂刀分屍?”

  他講的是《三國演義》上的魏延死法,

因為滿洲勳貴不愛看兵書,就愛聽戲看《三國演義》。  特別是武將,這個場景之凶險,容易讓人感同身受。

  黃海一聽就挺感同身受的,立即一抱拳做激昂狀:“怎敢讓九爺涉險,奴才願做今馬岱。”

  “你?”

  元吉嗤笑一聲,“你個侍衛,佩刀進鼇少保身前五步,是有拔刀的膽?還是能把刀拔出來?還是能殺的了大清第一巴圖魯?”

  “奴…奴才願以性命相拚。”

  黃海被一激,又羞又惱,臉紅脖子粗的嘶吼一聲,“奴才拚了性命,也要拿下鼇…唔!”

  話沒說完,本是靜坐在青瓷墩上的元吉,突然騰空而起,一個飛膝頂向黃海的面門。

  黃海剛下意識的舉臂遮擋,隻覺一股大力傳來,身不由己的離地而起,平著飛了出去。

  “倉啷”一聲。

  黃海倒地的瞬間,元吉斜身右手前探,抽出掛在牆上的斬馬刀,順著拔刀勢左手一搭刀柄,變為雙手握刀,神凝刀尖,力聚腰眼,一個斜削斬向黃海頸後三寸。

  生死之間,滾坐在地的黃海求生本能被激發,左手按地撐身縮頭後躲的同時,右手肘急抬擋刀。

  “嚓”的一聲手骨斷裂的脆響,黃海一聲悶哼,沒感覺到疼,倒是身子朝左一歪,不受控制的被一刀劈倒在地。

  “戰陣上的刀,不開刃的!”

  一把刀尖頂住了黃海喉結下的胸鎖,壓的他撐地躲避的勁兒都使不上,元吉單手擎刀,冷冷的盯著仰撲在地的黃海,“鼇少保是沙場下來的,砍過的腦袋,比你摸過的都多,你連我的一刀都接不住,也敢言殺大清第一巴圖魯?”

  斷骨的疼感此時方至,右臂斷裂骨茬摩擦間透筋的扎心刺痛,讓黃海額頭湧出了豆大的汗珠,全身瞬間被汗水浸透。

  噬心的劇痛連同巨大的恥辱感,同時湧至,羞愧交加的黃海一時萬念俱灰,眼一閉猛地朝前一挺身。

  元吉用刀頂住黃海的胸鎖關節盤,就是防他想不開,刀柄是虛握的。

  一等黃海的肩一動,刀一縮,元吉手腕就是一抽,順勢一甩,把刀尖上的血甩掉,面無表情的走到書桌旁,拿起桌上的《金瓶梅》把刀一夾一抹,連同斬馬刀一起扔在了桌上。

  “黃統領!”

  曹璽被眼前驀然兔起鶻落的一幕,凍在了當場,少許才一哆嗦,咽了口吐沫,緊步走到黃海身旁,俯身雙手箍住黃海的左臂,作勢欲拉。

  “起開!”

  黃海晃臂抖開了曹璽的手,腰腹用力從地上坐起,繼而左掌一撐站了起來,把散在胸前的辮子朝背後一甩,耷拉著右臂,面向元吉道,“九爺教訓的是,奴才孟浪了。”

  “哪岔了?”元吉不置可否。

  “奴才是禦前侍衛。”

  黃海一副羞愧的樣子,沉聲道,“敢動,也不能動。”

  “呵呵。”

  元吉聞聲一笑,問,“一個胳膊,推牌九還換的了牌麽?”

  “換得了。”

  一提牌九,情緒低落的黃海也是心神一松,暫時忘記了疼痛,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他在宮裡有個綽號,侍衛人盡皆知,還是康熙給起的,叫“黃老千”,就是跟康熙打牌的時候,老偷牌換牌,康熙都換不贏他。

  “我這是替老三報仇了。”

  元吉坐回了青瓷墩,道,“對外就當你為你妹妹擋災了,去趟穆裡瑪的府上,讓他看看你的斷臂,喝個小酒,交個朋友,爺動鼇拜的那天,你給我摁住穆裡瑪。”

  “ 

  黃海左手一點,利落的打了個千。

  “九爺旦請吩咐。”曹璽見元吉冷冷的目光看了過來,心中一寒,趕緊一矮身。

  他是在繈褓之中,就與父祖一起被抓到後金皇太極的貝勒府,淪為包衣阿哈的,打小就見慣了滿洲人的血腥與殺戮。

  鼇拜是可怕,可滿洲人重尊卑,他感覺真的火並起來,鼇拜的贏面不大。

  關鍵是,九皇子找上了他,那能允許他拒絕麽?鼇拜是可怕,九皇子就不可怕了?

  “鼇拜是個淳樸的人。”

  元吉淡然道,“秉性耿直,直來直去,沒那麽多彎彎繞,有古君子之風。”

  誇了鼇拜一句,才道,“君子可欺之以方,爺給你準備了一批白裘衣袍,紫貂皮草,明黃綢料,你讓你手下的蘇杭老繡工,弄點龍鳳上去。你再準備一批上等絲織,當孝敬給鼇拜送去。”

  “這是…”曹璽沒明白過來,怕體察上意錯了誤事,趕緊請教。

  “鼇拜是個好人。”

  元吉喟歎一聲,“他必不敢收逾製之物,只會當貢品獻到宮裡。”

  頓了頓,又道,“鼇拜是跋扈,不是傻,皇上親政後對其多次試探,已使其越發不安,人一慌,操切間腦袋一熱,那可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侍衛裡有他的人,他身邊又有人,一擊不中,京營裡那些他的人,或許無令就會動,鼇拜即便不想造反,抵不住黃袍加身啊。”

  黃海與曹璽聞聲,都是神情一滯,顯然想到了萬一事敗,或可導致不受控的可怕結果。

  元吉看了看兩人的臉色,為了讓康熙得到這番話後越想越“成熟”起來, 被很可能發生的場景嚇住,接著嚇唬:“要拿鼇拜,要麽引入深宮,由皇上單獨接見,隔絕內外,密室亮匕,一翻兩瞪眼,門一開,躺地上的那位輸!”

  黃海聞聲一哆嗦,方才元吉的一刀就把他的精氣神劈散了。

  原本為皇上蹈死,誓鏟權臣,建功立業的雄心消散了不少。

  一想到鼇拜跟康熙單挑的下場,黃海感覺站著的不能是皇上,發急道:“皇上英武,畢竟年少,怎可輕身犯險,與一奴才相賭?”

  “怕什麽?”

  元吉繼續鼓動道,“多埋伏侍衛,一人拎把刀斧,到時候讓皇上摔杯為號,刀斧手齊出,就在乾清宮內,剁了他個老匹夫!”

  哎呀我草,黃海單手一抹臉,罵娘的心都有了,心說敢情您犯渾,在宮裡把皇后的太監縱馬拖死,還不算完,還要教唆皇上也這麽乾?

  曹璽看向元吉的眼神也古怪了起來,感覺這位小爺戲文一定是看多了,摔杯為號?杯一摔,一群刀斧手是破門而入了,可皇上怎麽出來?

  要皇上跟鼇拜比比,看誰跑的快?

  “不可不可。”

  黃海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越想越感覺“摔杯為號”這事不靠譜,“侍衛裡誰知道哪個是鼇拜的人,萬一走漏了風聲,怎麽得了?”

  “那就用太監,老太監靠不住,就用小太監。”

  元吉狠狠的一揮手,“猛虎架不住群狼,先練仨月布庫,再砍幾個偷懶的讓剩下的見見血,等皇上的太監兵練成了,一屋子小太監,咬也咬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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