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協猶豫的時候,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高喊:“陛下,廖化請戰!”
隨著喊聲,一個青年武將,一身鎧甲,策馬從後方大步本來!
廖化一直在後方督運糧草,此番剛剛處理妥當,看著前方鬥將,一時技癢,才快馬奔上前來!
劉協看一眼廖化,內心一陣鬱悶,廖化要是對上張任,絕對沒有勝算!但是又不能駁了他面子,想了一下,才對廖化說道:“張任乃是益州悍將,廖將軍小心應對!若是不敵,可快速回營!”
廖化咧嘴一笑,手中長槍高高摯起,衝著張任衝殺過去!
張任眼睛一眯,正準備出馬,不料身旁的鄧賢搶先出馬:“將軍勿慌,看鄧賢拿下這個小將!”
一言說完,自己持刀策馬,迎上廖化!
廖化氣的直欲吐血,這是明顯瞧不起自己麽?
但是無論如何,也要先擊敗眼前這名蜀將才是!
“殺!”
廖化年輕,但是槍法也是不錯,一杆鐵槍在他手中如同梅花點點,還未到鄧賢面前,就已經點出一道光影!
鄧賢托大,手中大刀迎著廖化猛砍而去,不料猛然遭遇一團槍影,頓時陷入被動之中。
幾個虛晃之後,廖化出其不意,迎著鄧賢腋下方向點去!
鄧賢看胸口漏洞大出,慌忙抽刀撤回。
一個槍尖點在刀背之上,將鄧賢逼退幾步!
廖化見奇襲得手,趁勢猛攻,竟然將鄧賢逼得手忙腳亂!
不到十幾個回合,鄧賢竟然多出掛彩!
一刀架開廖化長槍,鄧賢眼中泛著幽光:“好小子,槍法不錯!接下來,就看我的了!”
鄧賢渾身運氣,一陣劈劈啪啪的聲響從他體內傳出,本來不是十分高大的身軀,似乎瞬間膨脹了幾分。他咧著嘴巴,滿意的看了看手臂上粗獷的肌肉:“小子,再來!”
劉協在一邊看的很是驚奇,原來還真的有增加自己力量的異術?
呂布看劉協眼露精光,慢慢上前:“主公,此乃雕蟲小技耳,但某在,一戟即可破之!”
劉協一陣猛翻白眼:“這不都是廢話嗎!你以為天下人都像你武力那麽變態?”
正在兩人說話間,戰陣之上的情況立刻就發生了翻轉。
鄧賢憑借著自己的異術,硬是將力量增大了幾倍,本來就是大開大合的刀勢,此時每刀似乎都要斷山斷河,幾次碰觸都將廖化擊打的心神顫抖!
好在廖化為人機警,一旦發現不能力敵,就開始不斷遊走,用巧計不停的拖住鄧賢!
兩人又乒乒乓乓打了二十幾個回合,在陣上的張任看的著急,他最了解鄧賢,這等功法過後,氣力會急速衰竭,他早對鄧賢說過,此乃小道,一旦氣力不濟就會落入下風,奈何鄧賢不聽。眼見著鄧賢面色潮紅,張任忍不住拍馬而出,準備援救鄧賢!
呂布在陣外看的分明,他見張任出馬,嘴角一笑,提戟就出!
張任出陣就知道壞了,對方也奔出一員猛將,而且麾下還是一匹寶馬!
“駕!”張任手掌猛拍馬臀,希望能搶在敵將之前救回鄧賢!
只是,赤兔馬的腳力,豈是普通戰馬能夠比擬的!
鄧賢與廖化交戰已經明顯落入下風,眼見著對方再出一員虎將,嚇得自己立馬策馬朝著自己方陣一路狂退!
還好,張將軍已經開始救援我了!鄧賢看著張任,似乎看到了希望。
只是,
為何張任眼中的焦慮與恐慌越來越濃? 他看到張任張大嘴巴,說著幾句話語。
他想告訴自己什麽?
就在鄧賢仔細傾聽的時候,一股穿心的劇痛猛然傳來!
他隻覺得自己與地面越來越高,似乎能看到周邊飛騰的小鳥,此時耳畔才聽到張任的話語:“小心背後!”
眼睛下方,是一個無頭的身軀!這是怎麽了?
鄧賢死的不明不白!
呂布一戟砍在鄧賢脖頸之上,將其頭顱高高拋起!隨後戰馬帶著無頭的身軀奔波了許久才慢慢停下,
“噗通”一聲,跌落馬去!
呂布收勢,轉頭對著劉協,中指伸出,比劃了一個一字!似乎在告訴劉協,自己確實用了一招,就擊敗了鄧賢,只是這個姿勢讓劉協看的分外不爽。你個混蛋,敢對老子比中指?下次看怎麽給你穿小鞋!
呂布赤裸裸的無視,讓張任心中升起無名業火!他師從武術名家童淵,號稱益州槍王,出師以來在益州打下了赫赫威名。年少成名,無論在何處都備受矚目,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他死死的盯著呂布的身影,右手指節緊緊攥住鐵槍,越是憤怒,越要冷靜!
張任把眼光投向呂布。他跨下的紅色寶馬威武雄壯,配合著高大的身軀,顯得氣勢凌人!此時呂布隨意的挽著馬韁,一臉玩味的看著張任。
雖然還沒有正式過招,但從氣勢的對峙上就已經能夠感覺出自己與呂布之間的巨大差距。
已經先輸一籌!
一陣微風忽然吹去,吹拂在張任的臉上,隔著頭盔有種癢癢的感覺!
怎麽辦?
呂布此時雖然依舊安穩地騎著馬,但就在張任思索的時候,已經將身體微微地動了一動。
張任眼睛猛的一眨,渾身汗毛直立,如臨大敵!
他看的分外清楚,此時呂布的臀部虛坐在馬鞍上,大戟雖然垂在半空,但身軀已經挪到最適合出擊的位置,這是要出手的前兆。
不能等了!
張任將鐵槍端直在胸口,夾緊馬腹,風力愈來愈大!
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越來越大!
殺!
殺!
殺!
張任心中的鬥志如同一場醞釀已久的暴雨一般徹底爆發,積蓄了許久的怒意,此刻都盡情宣泄出來!在他眼裡,刹那間整個天地之剩下一個身影,那就前方的呂布。
好強的殺意!
呂布眼睛微微眯起,熟悉的人一眼就知道,這是他認真對待的前兆。
張任帶著風聲,由遠及近,似乎忽然出現的一道閃電,一瞬即逝。
百鳥朝鳳槍!
在四周盡數是槍影包裹的時候,呂布一眼就認出了這招響徹天下的成名槍技。
“喝!”
呂布口中大喝一聲,大戟化攻為守,似乎一團颶風瞬間從他身下抽起,將張任的槍法盡數擋在颶風之外!
叮叮當當無數聲響絡繹不絕!
不知道兩人交手了多少招,一陣火光之後,張任才策馬大步退開!
果然不敵!
張任嘴角泛著苦笑!
見張任退下,呂布微微一笑,機會難得!
他雙腿一夾馬腹,向著張任退去的位置策馬急衝而至。高大的身軀微微前傾,將赤兔馬衝刺的速度利用得淋漓盡致,手中大戟劃出一條奇妙的弧線,帶著滿天風聲,將張任的停留位置方圓五尺之地一起裹進去!
這一戟,竟然天地變色!
大戟閃電般擊出,隨著銳利如哨的破空聲,盡數擊打在張任的槍尖之上!
張任用盡全力出手抵擋,只是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一點點從手臂蔓延到胸口,一種渾身十分不自在的感覺傳來,好象用錯了力道一樣,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鐺”
兩個兵刃再次相交。呂布大力揮舞之下,將張任震的手中長槍幾欲脫手而出!
張任大吃一驚,連忙深吸一口氣,雙手運起全身力量握住長槍拚命回奪。還未奪到,只見呂布大戟猛然一動,本來是橫掃之勢,瞬間換為斜劈,將自己的槍尖帶到他處!
緊接著,又是神出鬼沒的一戟,正劈在張任鎧甲的護心鏡之上。
一戟之力,如泰山壓頂,張任隻覺得頭暈目眩,胸口劇痛難當。
他一張嘴,一蓬血箭從口中激噴而出!
呂布再次出手,天空中戟光一片,將張任盡數包裹在戟之內!。
人中呂布,果然名不虛傳!
看著漫山遍野的戟影,張任躲無可躲,惟有咬緊牙關舉起長槍奮力格擋。
“叮叮”
無數金鐵交鳴之聲響徹四周,巨響的余音在張任耳鼓中震蕩著久久不散。
用盡全力從呂布的殺招中衝出,張任此時才發現自己渾身浴血,上下盡數是被大戟劈砍過的傷痕。他立在遠處,大口的喘著粗氣,兩人交手,險象環生!才不到二十回合,都殺的自己如此狼狽!連帶身下的戰馬,都不安的踏著馬蹄,似乎對遠處遠處的赤兔馬有著先天的畏懼一般!
不遠處,披掛整齊的呂布威武尤如戰神,端然穩坐在烈火般的赤兔馬上。看著狼狽的張任!
“敵將,再有十個回合,某定將你砍於馬下!”呂布眼神中閃現著一種難以描述的神色。以往與人對陣,三兩招就將其擊殺,毫無感覺,如今遇上張任,竟然在自己手下遊走廝殺二十幾個回合,倒是讓他升起了更多的鬥志。
“退!”
張任此時滿腔恥辱,卻無法表達。他知道呂布所言不虛,若是在這樣廝殺下去,自己定然會被呂布所擒。他口中喊著撤退的口令,自己調轉馬頭,帶著麾下,盡數撤回綿竹城內!
一場約戰,鄧賢戰死,自己負傷!士氣急劇的低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