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南風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看好戲了,再者楚景鑠進宮來對他們來說是有利無弊的,這樣想著他便開始行動了,抱拳向南潯帝行禮道:“父皇,還是請魏王殿下進來吧,禁衛軍已經領著人在清掃血跡了,別說見不著這景象,即便見著了,又如何,這始終是我們南潯內部的事,同他魏王又有什麽關系。”
南潯帝點點頭,有些欣喜於他的出手,南風在此看了半天的戲,安靜得都快讓人忘記他的存在了,南潯帝原本求救於南風,這個時候起來,自然是簫王的話晉王的話更為動聽些。
雲驚瀾不動聲色的朝著南風笑了笑,這一笑卻又落入了晉王的眼,他連忙伸手阻止道:“父皇,魏王此次來者不善,還是不見的好。”
南潯帝再一次皺起了眉頭,什麽叫不見的好,這是他能不見不見的問題嗎?南風此言也不過是給了他一個台階下而已,正當他們敢不見承啟帝派來的人?若是如此當初又為何費盡心思的想要將楚慕寒囚禁於宮。
“哦,原來在晉王看來即便是我父皇親自前來南潯也是可以不見的是嗎?這是南潯的待客之道,外邦之禮?”雲驚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晉王不覺抖了抖,南潯帝再不想聽到雲驚瀾多說一句話,連忙轉頭看向了傳話的侍衛道:“去將魏王迎進來吧。”
那護衛退下後,他不免又擔心起了楚慕寒的安危,便開口衝雲驚瀾道:“冥王妃不去看看冥王殿下嗎?”
她微微一下,又福了福身子說道:“多謝陛下關心,藥已經換過了,如今有丫鬟守著想必也是沒有大礙了,小女想在此處候著,同魏王殿下也是許久未見了。”
南潯帝訕訕的看著她,這個雲驚瀾是鐵了心要留在這裡了,看來一會兒魏王來了還得更加麻煩,真希望她的嘴巴一會兒能閉了。
楚慕寒候在宮外,侍衛去傳令,待他進來還需得等一段時間,南潯帝也不好讓雲驚瀾這麽乾站著,真怕她無所事事又要和晉王死磕,南潯帝坐如針氈的想找到事情來給她做,可雲驚瀾態度明確是不肯出去的。
好自楚貴妃看出了他的心思,連忙吩咐方姑姑去準備好了茶水,又給眾人搬來了凳子,“陛下,晉王他們也站了一會兒了想必也該累著了,不如讓他們休息會兒吧。”
南潯帝感激的看著她猛的點了點頭,侍衛很開搬來的椅子,雲驚瀾行了禮便找了椅子坐下,南風也絲毫不客氣跟著坐在了她身邊,晉王冷哼了一聲,對於這兩人他是恨之入骨,自然是不屑於與他們為伍,自己則坐在了另外對面的椅子。
南慕瞧了瞧雲驚瀾又瞧了瞧晉王,最後還是坐在了雲驚瀾身邊,三人坐在一塊遙遙望向了對面孤身一人的晉王。
看起來有那麽一點點可憐的樣子,南慕有些於心不忍了,她正想起身,卻又被雲驚瀾伸手來按住了手臂。南慕隻好坐下下去。
很快宮女端來了茶水糕點,南風捧著茶杯轉了轉卻不動口,雲驚瀾掀開茶杯聞了聞,隨後才喝了下去,南風見此這才肯放心的喝茶,和一幕被晉王看在眼裡,便忍不住冷嘲熱諷的開口了,“怎麽?簫王是怕方姑姑給你下毒嗎?還要冥王妃確認過後才肯喝。”
說完像是故意一般,他仰頭將茶水喝了乾淨。
南風皺著眉他的確是有所顧慮,但方姑姑是楚貴妃的人,晉王雖然說是方姑姑,實際說的人卻是楚貴妃,這樣的話搬出來放在明面總歸是不好聽的。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倒是聽到身邊的雲驚瀾冷嘲熱諷開了。
“那可說不準,皇的衣食住行都有人專門伺候著,這不還是是毒了麽?”她話音剛落在場之人皆是一愣,其最為動怒卻是南潯帝,他是毒了?他不是生病?太醫院沒瞧出來?這怎麽可能!
見眾人如此吃驚,雲驚瀾也故作驚訝道:“怎麽,你們都不知道嗎?陛下這不是病,是毒了,我還以為太醫院早已查出,只是沒有找到解毒之法罷了,想不到,竟然無人知道?”
當然了這裡面恐怕是有人知道的,只不過被自己這樣當面指出來他大概是格外震驚吧。
“太醫的確沒有查出來。”南潯帝逼著氣,顯然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火氣了,雲驚瀾皺了皺眉道:“陛下……或許應該換一換太醫了。”
南潯帝目光深沉的看向了遠方,冷哼道:“是該換一換了。”
晉王握著茶杯的手都有些發抖,還好他迅速冷靜下來,但即使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也被雲驚瀾看著了眼裡,果真是他做的,虎毒尚且還不食子呢,為了權利,他竟然可以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次毒手。
這世竟然還會有如此冷血無情之人。
放下茶杯她歎了口氣:“此毒我剛好在一本醫書裡看過,下毒的方式可以簡單,但若是想達到病弱體虛的效果,需得長年累月的埋下伏筆,陛下出了將太醫換掉之位,身邊的人也該換一下了,至於這個下毒之人,陛下最好也將其查找出來,免得他又故技重施。”
南潯帝歪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能對他下毒的人,他實在想不出來,他原本覺得最近這段時間病得剛剛好,很是蹊蹺,現在倒是說得通了,至於這個下毒之人一時半會兒也是找不出來的。
南潯帝還沒想明白,南慕卻已然猜到了,先去雲驚瀾有意提醒過她,只是當初她怎麽也不肯相信,現在雲驚瀾身為冥王妃,自然沒必須要這種事來亂嚼舌根,況且對於她的醫術,南慕還是很放心的,若不是毒,承啟帝也不會好得這樣快的。
這麽說的話,真是的是他了,她眼神複雜的看向了晉王,他對自己趕盡殺絕也罷了,對楚貴妃他可以不思進取的索取,對於南潯帝他更是可以狠心來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