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有什麽是他不能做的呢,在他的心目,親情友情甚至於愛情到底算得了什麽,他想要的只是這至高無的權利嗎?想南潯帝這樣即便坐了南潯的皇位,卻還整日擔驚受怕於周遭小國的欺凌。
這樣很有意思嗎?南慕無法理解,心裡對晉王更是深惡痛絕。
終於,楚景鑠被侍衛領到了內殿之,他一眼望來看見了坐在旁邊的雲驚瀾,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怎麽會在這裡??不是雲驚瀾至少一個長得同她很像的人?
不,若不是她,又怎麽用這樣的目光來看自己呢?疏離的帶著些許期待的眼神,他愣在了原地,直到身邊的護衛提醒他才回神過來。
“魏王殿下,坐的便是我們的皇帝陛下。”
楚景鑠連忙半跪於地向著南潯帝行了個禮,南潯帝臉色本難看,此時勉強擠了擠才終於擠出了一絲笑臉,卻又帶著些許扭曲的憤怒,看來很是恐怖,楚景鑠僅看了一眼便連忙扭過了頭,又拱手向了南風,“簫王殿下好久不見。”
南方站起身來客套同他打了招呼,“是挺久沒見了,想不到能在此見到魏王殿下,幸會,既然如此我來替魏王介紹一下吧,這是我皇妹,南慕公主。”
南慕站起身來同他微笑著行了個禮,楚景鑠客套的回應之後,南風又領著他走向了晉王身邊,“這位是我皇兄,晉王殿下。”
晉王皮笑肉不笑,天月來的人,同他都沒什麽關系,何況南風如此熟練,他的朋友便都是自己的敵人,最後南風又將他領到了雲驚瀾面前道:“這位不用我介紹了吧,冥王妃。”
雲驚瀾站起身來衝他笑了笑,“見過魏王殿下。”
果真是她,楚景鑠大為震驚,她竟然瞞著所有人偷偷跑來了南潯,她一個弱女子又哪裡來的這份勇氣和力量,使得她能走到這裡來。
大約都是因為愛吧,為了楚慕寒,她什麽都可以去做。
想到這裡楚景鑠的臉色不禁也露出了一絲落寞,“冥王妃也是因擔心冥王才到這裡來的嗎?”
雲驚瀾點了點頭,那不然她何苦來這兒?若不是為了楚慕寒她不遠千裡而來是為了同南慕相遇嗎?“那魏王殿下又是為何會來到這裡呢?”
雲驚瀾此言倒是提醒了他這件正事兒。“我也是為了冥王殿下而來的。”
他推開兩步走到南潯帝面前,抱拳道:“啟稟陛下,我父皇在聽聞冥王殿下被困在南潯,特意派遣本王前來查探真相。”
他來南潯是接了兵符領兵而來的,自然不會像雲驚瀾偷偷跑到此地,他出天月總是要費些麻煩的。
當時他久久收不到楚慕寒的來信,便萬分著急的招來景嵩詢問他應該怎麽辦,老奸巨猾的景嵩當即便提議讓他親自前來南潯看看。
一則當時楚慕寒是接了兵符而來的,連他領兵都能被扣押,想必對承啟帝來說這也是一件十分不滿的事,這好打他的臉,若不是南潯天遠地長的他也真想把人叫到跟前好好質問一番,他到底想做什麽?連他的皇子都敢扣押,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即便他不關心楚慕寒的生死,但自己的面子承啟帝卻還是要管一管的。
楚景鑠去請奏前往南潯,既可以為承啟帝挽回些許顏面,又能再次從他那裡獲取兵符,對於這個結果何樂而不為呢。
二則楚景鑠的確是擔心楚慕寒,畢竟這麽遠,不管什麽消息都不如自己身處其觀察得清楚仔細,既然要救那不如親自來救,順道還可以觀測清楚南潯的情況,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才會讓南潯帝幾次三番來求救。
景嵩當初主站要求承啟帝攻打南潯,南潯對天月實在太過弱小了,但後來南潯帝一封求降書便把承啟帝給感動了,隨後這麽多年來,天月再也沒有對南潯出過手,這讓景嵩一直耿耿於懷。
若是能抓住機會打壓南潯皇室,最後再將其吞並,自是最高不過了,日後不管是楚慕寒還楚景鑠登基,他覺得他們二人必定不會像承啟帝那樣輕易放過南潯帝,所以他才及時揣度楚景鑠來往南潯。
聽完景嵩這麽一通分析,楚景鑠也覺得十分有禮,當即便駕車入了皇宮,他的身體在休息這段時間後恢復得差不多了,想要再前往南潯倒也不是什麽難事。
當時伴隨著的是楚子晉被廢,孫貴妃被降位,承啟帝身心疲憊,湘王不成器,余下的幾個王爺還是滿腹心機的,承啟帝也深覺頭痛,這個時候他倒是突然感念起了楚慕寒的好來。
隨後魏王請旨前往南潯營救魏王,皇帝亦覺得楚慕寒去了南潯這樣長時間,總是該回來了,便也允許了,並如景嵩所言,承啟帝也同樣賜了他一道兵符, 看得當時的端王等人嫉妒得滿眼通紅。
看來他們要除去的人不僅僅是一個楚慕寒了,現在還多了一個楚景鑠。
帶著承啟帝的親筆書信,楚景鑠連忙準備好一切,領著軍隊便趕往了南潯,這一路倒是沒出什麽事,是風雪有些大的阻攔了他們前行的步伐,好歹還沒有浪費掉一點時間趕到了南潯,結果碰見了這樣的事兒。
進宮時,楚景鑠也看見了禁衛打扮的人在那邊清掃血跡,他雖然沒有多問倒是也猜到了那邊方才必定是發生了一場惡戰吧,能打起來的還有什麽人,自然是被南風領來的天月軍,希望自己來得不要太晚。
進了內殿他瞧見了南風,心裡的一塊石頭也落地了,見他安穩的坐在椅子喝茶,想必也沒有受到什麽刁難,只是可惜他浴血奮戰的天月軍,這一次又不知道失去了多少人,楚景鑠歎了口氣。
“此次來前,父皇親筆寫下了一封書信,希望能由本王親自交給陛下。”說著他從腰間摸出了一封信來,聽聞他是來討要說法的,南潯帝太陽穴突突的跳得厲害,連帶著信也不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