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江面很平靜,只有陣陣的涼風吹過,不過對於周一來說,並不覺得冷。
站在小船上,周一雙手搭在後背,看著漸漸落下的夕陽,已經不斷的靠近或者遠去的船隻,心中有些感慨。一千多年以後,人們渡江將不再需要船隻,巨大結實的橋梁連接著大江的兩岸,帶來了溝通也帶來了方便。
如果自己可以建造一座大橋的話,那就不錯了,周一突然想到。
不過下一刻他就自嘲的笑了笑,就算他擁有淘寶網,可以購買各種水泥鋼筋,但是想要建造一座這麽大的橋梁,依舊是不太可能的。
或許,當他利用淘寶網在這個時代發展個幾十年,真的就可以建造了吧。
“船家,這段江面最近還會有水匪出現嗎?”周一突然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老船夫也知道周一只是出來遊玩一下,並沒有快速前進,二十慢悠悠的劃著船,讓小船在江面上平穩的前進。
突然聽到周一的問話,老船夫亮堂的嗓們道:“公子有所不知,早些年的時候,江面水患嚴重,但是後來出現了一夥強大的水匪,出現的時候就會聽到鈴鐺聲,頭領是一個穿著錦衣的好漢,人稱錦帆賊。”
老船夫講故事一般,抑揚頓挫的說著。
周一微微一笑,也不打斷,細細的聽著。
“他們強悍無比,直接吞並了整個江面的水匪,成為了這一帶最大的水匪,雖然還是會收取過道費,但是比起以前好太多了。”老船夫有些感歎,繼續道:“不過,去年的時候,聽說那錦帆賊被劉荊州收服了,成為了劉荊州的座上賓。”
“哈哈。”聽老船夫說得有趣,周一哈哈一笑,繼續道:“這麽說來,現在大江水道還是很安全的,船家的生意應該不錯吧?”
老船夫擺了擺手,無奈道:“水匪倒是不多,但是世道亂了,如今過路的旅人也是越來越少了。”
兩人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周一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了解了一下鄱陽湖附近的狀況。目前看來,對於他來說,還是很不錯的一件事情。
“那邊有大船過來了。”周一突然一眼瞥見了一艘足足有四五米高的大船朝著這邊緩緩前進,警覺的開口道。
“應該是劉荊州的水軍,我們只是普通買賣人,不會有事情的。”老船夫看了一眼,開口勸慰道。
周一聽到老船夫的話,細細一看,果然看到大船上面的旗幟,一個大大的黃字,這應該是黃祖的水軍吧?這個時候夏口應該是黃祖統帥著。
老船夫雖然口中說著不會有事,卻也不敢大意,快速的劃船離開水道中央,朝著大江的邊上靠去。
“老頭,取道費交過了沒有?”一個破落嗓子猛的一聲大喝,卻是大船上一個士兵,手提一杆長槍,看著小船上的周一兩人。
老船夫馬上停下來,站起來摸出懷中的一個小牌子,笑呵呵的說道:“交過了,交過了,剛剛交過的。”
叮叮叮……叮叮叮……
一陣鈴鐺聲響起……
“誰讓你在這裡呼三喝四的,給我滾一邊去。”突然一聲大喝,一個身穿錦衣的壯漢一腳踢在士兵的屁股上。
錦衣壯漢喝罵走了士兵,朝著周一兩人拱了拱手,就準備離開。
“足下可是那甘寧甘興霸?”周一卻是大喝一聲,高聲呼道。
正準備離開的甘寧猛的一回頭,一雙眼睛睜大,盯著周一。
“不知足下是?又怎麽識得我甘寧?”拱了拱手,
不冷不熱的問道。 周一微微一愣,剛剛聽到鈴聲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是不是甘寧出現了。再看到出現的壯漢,一副勇猛的模樣,就直接忍不住開口問了。
“我乃柴桑縣長周一周文泰,沒想到再次遇到人稱錦帆賊的甘興霸。”周一不假思索的直接開口。
只是話音剛落,旁邊的老船夫就驚呼一聲。
站在大船上的甘寧也是猛的臉色一冷,死死的盯著周一。
周一見狀,暗道一聲糟了,這是老習慣作祟,直接當著當事人的面叫出了錦帆賊這樣的名稱。
雖然錦帆賊是人們對於甘寧的敬畏才去了這個稱呼,但是那個賊字卻也是怎麽逃不掉的,一個賊寇而已,上不的台面。就算他增經官至蜀郡丞,現在在黃祖手下也是一員將校,但是卻也依然沒有擺脫這個稱呼。
盡管在荊州不受重用,但大小也是一個將校,哪裡會有人敢當面稱呼他錦帆賊,沒想到今天偶爾出來巡邏一下竟然就被人當面稱呼錦帆賊。
“哼,區區一柴桑縣長,也敢猖狂?”甘寧低喝一聲,背後的雙戟猛的抽出,怒指周一。
聽到甘寧的話,原本還有些後悔的周一卻變得冷靜了下來,甘寧勇猛,這個時候認慫反而有可能送命,不如一搏。
“哈哈,我雖是一小小縣長,但整個鄱陽湖即為我所用,三年之後,整個豫章郡也定會為我所用,不像興霸你,一代豪傑,卻也無以成事……”周一說看著甘寧哈哈一笑。
甘寧微微一愣,他本就不是善於言語之人,現在被周一一說,頓時啞口無言。
想到自己在蜀郡的時候,雖然做到了蜀郡丞,但是依然處處被針對,被打壓。現在投靠劉表卻也無法得到重用,這些年完全是看不到希望。想走又無路,完全被黃祖壓製,當真是憋屈。
“逞口舌之利,卻也免不了一死。”甘寧雖然被周一一語戳中了要害,但卻沒有放過周一的意思, 一揚手中的雙戟,喝道。
對於甘寧的威脅,周一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這個時候自己的護衛不在身邊,凌操也被自己派出去了,現在是無人可用。
“我一介書生,當然比不得興霸勇武,但是,在其他的方面,我想興霸就不過如此了。”周一一臉不屑的看著甘寧,繼續說道:“你甘興霸帶領八百弟兄稱霸大江,最強的當時控船之術,不如我們就來比試一次?”
周一也是豁出去了,直接發出挑戰。
“你一個小小的縣長也配挑戰大哥?”站在甘寧身邊的一個士兵,早就看不慣周一的舌尖嘴裡了,現在抓住機會,直接嘲諷道。
周一沒有理會士兵,而是雙眼死死的盯著甘寧,繼續道:“比試控船隻術,我必勝你!”
“哈哈哈……”甘寧猛的發出一陣狂笑。
“既然想要活命,那我就陪你玩玩,你若輸了,該當如何?”甘寧看著眼前有些文弱的柴桑縣長,有些好奇的問道。
“如果在下輸了,甘願奉上項上人頭,再加上馬匹一千匹,糧食五萬石,如何?”為了誘惑甘寧上鉤,周一直接許以重利。
甘寧瞳孔猛地一縮,低喝道:“你有戰馬?”
“不過,如果你輸了,那就在我坐下領命三年即可。”周一卻是沒有回答甘寧的問題,繼續說道。
“十天之後,我們就在這裡,到時候一分高低。”周一盯著甘寧,一字一句的說道,說完給老船夫打了一個快走的眼色。
老船夫見到周一的眼色,當即瘋狂劃船朝著柴桑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