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陣聲音整齊而洪亮的聲音後,李志鵬等人不僅將目光看向了來人的方向。
“張玉麟這小子有兩把刷子啊,才多久就把這一群散兵組成的直一團訓練得有模有樣的。起碼看著就像是一支精銳。”李志鵬在車上將這一幕看得是清清楚楚的,都是行內人、老行家了,也不存在為了其他利益而互相吹捧一類的,沒意思。
“確實啊旅座,卑職也是總覺著張天海這家夥不像是個泛泛之輩,您看他在蘇州河打的那一仗,還有帶頭攻進日軍駐上海陸戰隊司令部的那一仗,可不像是個一般人能打出來的。”李志鵬的副官李正剛補充了一句,他也是黃埔第七期的,是個少校軍銜了,聽著是挺不錯的,可是一跟人兒張玉麟一比,那就差得遠了。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啊
李志鵬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帶頭攻進敵海軍陸戰隊司令部,那可以說是匹夫之勇,帶兵上也可以歸根於時任二一六團一營長熊新民的功勞,但蘇州河北岸的那一仗,絕非是一個平庸之輩能打出來的。擊斃了兩個聯隊長,還端掉了一個聯隊部,這可不是運氣二字就能解釋了的。要不是蘇州河那一仗的功勞,這小子也絕對不可能那麽快就升任團長了。”
李正剛點點頭表示認同,“是啊,這可是我們黃埔第七期的同學裡邊最快當上團長的呢。”
“走吧,咱們下車去會會這個營的營長,看看張玉麟是使了什麽迷魂藥,讓這麽些潰兵,這麽快到達此種程度。”李志鵬扶了扶帽子,然後走下了車,臨了,還不忘記拍了拍他那將官級別的呢大衣。
沒錯,在升任一〇六旅旅長後,李志鵬的上校軍銜也緊跟著晉升為少將軍銜了。
作為已經是少將軍銜的軍官,李志鵬同樣也講究一點排場,只是因為時局緊迫原因,他的身後隻跟了這一個警衛班。
當然了,帶一點衛兵也不能單單是因為講究排場的原因,還有就是保護人身安全的因素考慮在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南京城裡邊事先混進了不少漢奸或者是日軍的臥底,到時遭遇襲擊了,對於部隊來說,可是損失很大的。
可別拿少將不當將軍,尤其是像在黃埔軍校裡邊畢業的將軍,這類將軍可是含金量極高的
“報告長官,第三戰區直屬第一團一營營長李淳飛,奉命帶領部隊前來報到”瞧見越野車前的李志鵬後,李淳飛趕緊跑了過來立正報告道。
李淳飛又不是傻子,雖然他沒見過李志鵬,但這越野車,外加警衛班,還有領章上一顆那閃閃的三角將星、那一身賊帥的將官呢大衣,他還會不知道誰是李志鵬長官
“行吧到了就好,馬上接管和平門以及曉莊師范學校一帶的防務,交接速度快,動作要快接管防務後,你便再來找我匯報情況。”李志鵬也不是那等囉嗦之人,立馬下達了任務。
“是,長官”李淳飛應聲道。
就在直一團的部隊在接收二一六團和平門防務的五個小時前,淳化鎮的日軍趁第七十四軍五十一師所部撤退,而新接防的第八十七師兩個團新進陣地、且陣地未穩之際,當即發動全力猛攻突破陣地,跟隨第五十一師所部衝至高橋門。
八十七師所部潰退之際,根本來不及破壞七橋甕和中和橋,兩千日軍連同十余輛日軍坦克從七橋甕與中和橋經過,拂曉時進至光華門外,該部日軍直接將大校場通光營房佔領。
此時光華門附近僅有教導總隊少數官兵,見情勢緊急,這些官兵們立即將城門緊閉,然後立馬搬來沙袋,堆積在城門之後,壘積至半城之高,以堵截敵人的猛衝。
城門外的日軍當即將野炮、山炮推至高橋門附近,然後對著光華門的城門轟射。
“嗵”
“嗵”
“嗵”
一發發帶著尖嘯聲的炮彈狠狠地砸在了光華門的鋼鐵城門上,然後發出一陣難聽的聲響。
很快,這光華門的城門就被日軍的炮彈給轟翻了,翻開的城門被活生生地掀了下來,泥沙頓時向外傾瀉,百余名日軍當即在砂石間爬入,但等待著他們的是機關槍與各種步槍的子彈。
“砰、砰、砰”
“突突突突”
輕重機槍的響聲中還夾帶了聲聲步槍擊發子彈的槍聲,那百余名小鬼子瞬間被打成了篩子,血花沿著砂石後向城門飛濺而去,場面一度十分血腥。
“哈優酷繼續衝鋒,嗬喲唧唧”城外的日軍指揮官高舉這武士刀,對身邊的士兵下達了發動進攻的命令。
除了日軍的步兵在持續發動進攻外,日軍的工兵也不甘示弱,佝僂著那個本來就不到高大的身子,手拿這一支工兵鍬緊隨日軍步兵的身後前去清障。
隨後日軍發動的兩三次進攻均宣告失敗,但日軍並沒有停下進攻的步伐,他們接到的是死命令他們想迫降南京投降的降,並非降落的降
“師座,外面的日軍在鏟沙,要是這些沙子都讓日軍鏟完了,咱們這道城門可就丟了”新任三〇二團代理團長紀鴻儒向師長王耀武報告道,原三〇二團團長程智,在昨晚部隊撤退時指揮部隊殿後,負責殿後的部隊全部都壯烈犧牲了,也包括程智。
方才教導總隊的官兵們關城門以及堵城門並不是作無用功的,起碼他們等來了七十四軍第五十一師的援兵。
王耀武眉頭緊皺,他搖了搖頭,然後對旁邊的紀鴻儒說道“不行,這樣不行,紀鴻儒,你馬上組織敢死隊往外衝,發動反擊,務必要把外面的這股日軍消滅掉”
此時已是滿身狼狽,並且身上的那一身中央軍軍服早已邋遢得不能再邋遢的紀鴻儒當即挺直了腰杆,立正著向王耀武報告道“報告師座,卑職絕對會完成任務的不完成任務, 卑職絕不回來見師座”
“去吧”王耀武揮了揮手,那一句記得活著回來始終沒有說出口,因為這是一個必死的任務,只要帶著敢死隊上去了,就是必死無疑的那種任務
看著紀鴻儒離去的背影,王耀武的眼眶有些濕潤這些個跟隨他一路走來的軍官,死一個就少一個,紀鴻儒也是跟了五六年的軍官了,說是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這道讓紀鴻儒這個跟隨他已久的老部下去送死的命令,還是他王耀武親自下的,戰友感情再深如何他也沒辦法啊,國難當頭,這個時候軍人不上,什麽時候上因為軍人的職責就是保家衛國,他們的最高榮耀就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還
因為他們是死在反侵略的戰場上的,後人會銘記他們,國家會銘記他們,世人也會銘記住他們在亡國滅種的關頭付出過的血與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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