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說得不錯,桓溫北伐,確實是出於私心,並非是為晉室收復關中失地。
現在北伐節節勝利,桓溫提高自己名望的目標已經達到,而且前秦又采取堅壁清野的政策,將關中小麥全部收割,讓晉軍無糧補給,桓溫隻得撤退。
隻不過,桓溫在撤退的時候,還帶了關中數千戶百姓,這徹底惹惱了前秦,於是秦軍大舉追殺,晉軍一路撤退,死傷無數。
桓溫回到江陵,便與軍府諸人商議,想讓朝廷加封,不過大家一時都沒有好主意,便不了了之。
可桓溫的心裡,卻不是滋味,這個想法如鯁在喉,真是不吐不快。
就在此時,突然有人傳來消息,說是南康公主的妹夫,丹陽尹劉床≈兀瘓糜諶聳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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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溫便對他的首席謀士郗超說道:“劉床≈兀聳蔽胰粢蘊講〉躚渲轂辰巒貧汲牆擔憧闖⒒嵩趺醋觶俊
郗超沉吟片刻,答道:“不可,此次北伐雖然收復失地飲馬黃河,但秦最後一擊讓大軍也傷得不輕,此時恐怕還不足以耀武都城威逼廟堂……”
看得出來,桓溫對郗超是非常信任的,像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敢拿來商議。
桓溫有些急了:“這算什麽?我勞師動眾北伐,難道到頭來卻什麽都得不到嗎?哼!”
他覺得,這筆買賣做虧了。
郗超知道桓溫的心思,有心再勸止一番,但終究還是選擇了沉默。
安靜了片刻,桓溫冷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剛才說話的語氣有些嚴重了,不過也不必道歉,因為他是桓溫!
“依你看,劉床∥#矣忻揮斜匾鬃鄖巴講。俊被肝碌撓鍥漢土訟呂矗脎桃櫚潰骸傲雌浞蛉擻牘髂聳牆忝茫諭餿搜壑校矣腖站渴且鑾祝蝗ブ慌虜緩茫鑾伊聰ハ攣拮印
郗超連忙打斷桓溫的話,說道:“劉從凶櫻乙桓鱸輪氨闈Ю鍰鎏齟鈾〉幕僥舷攏蘭葡衷諞丫煲澆盜耍
“劉從凶櫻俊
桓溫笑了,問道:“我怎麽不知道?”
郗超答道:“據說此子幼年曾失散落於民間,後來身體殘疾,劉吹牟殼誄ぐ慘淮暗劍罄此偷交街暇戎危撕蟊鬩恢痹詒狽窖 4聳履寺旯髑卓謁擔肜炊先徊換嵊屑伲
“哈哈哈……”桓溫突然仰頭大笑,說道:“原來這個老賊有子,卻一直藏在民間。嗯……想來這個兒子必定不會是廬陵公主所出,怕不是他瞞著公主在外面生養的吧?如今臨死了,老賊再隱瞞下去也沒有意義,所以隻得如實招出來。那廬陵公主也是無奈,她與劉闖苫槭改耆匆晃匏觶瞬宦淙絲謔悼蠢匆倉荒芡滔掄飧隹喙恕!
聽著桓溫的分析,郗超一直點頭,笑而不語。
本來心情很不好的桓溫,聽到這種‘八卦’倒是來了興致,他又問道:“對了,劉吹畝櫻惺裁疵鄭俊
郗超答道:“劉蘇。”
“劉蘇?”
桓溫想了想,
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好像聽到劉吹陌素裕芄蝗盟淺S湓靡謊U庖材壓鄭昧匆鄖埃鮮且退蝗ツ兀炕肝灤ν炅耍忠∫⊥犯鋅鵠矗骸傲磣忠裁揮新穡看俗踴拐嫻目閃髏鞽鏨硎蘭胰粗荒艸ぴ諫揭爸渥鮃桓齟宸頡 郗超眼睛眨了眨,努力回想著,然後對桓溫提醒道:“將軍,這個劉蘇有表字的,字遠之,據說還是在他十四歲之時,劉蔥蔥鷗〉摹!
“遠之?哈哈,老賊這是覺得兒子離他太遙遠了嗎?”恆溫又嘲笑了一番,但是他笑著笑著,突然笑容便凝固了。
郗超奇怪,問道:“將軍,怎麽了嗎?”
“劉遠之……”
桓溫念著這個名字,一連念了好幾遍,然後又搖搖頭,自顧自的說道:“不可能,或許是巧合也不一定。 ”
郗超納悶了,越發好奇地看著桓溫。
終於,桓溫開口了:“郗掾,你多在揚州遊走,可曾聽說過世族高門之中,有一個也叫劉遠之的?”
掾是官職,郗超投奔桓溫之後便成為了正西將軍府的屬官。
郗超回憶一番,答道:“將軍,劉姓世族之中,並未有叫劉遠之的,不過這個劉蘇……將軍,為何獨在意此人?”
桓溫看了郗超一眼,於是便將他見到王猛以及談話的經過都說了出來。
郗超聽罷,居然拍手叫好,問道:“將軍,此人見識非凡而且頗有識人之才,為何將軍見了,卻不相留?”
桓溫白了郗超一眼,答道:“你以為我不想留下此人,為我西府效力嗎?但此人特意前來見我,洋洋灑灑一番高談闊論之後卻又走了,你說這……他走也就罷了,但回絕我的理由更是奇怪,居然說我錯了,江東並非無人,一個劉遠之的才乾,就在他王景略之上!”
原來,問題的關鍵是出在這裡!
郗超終於明白了,然後他摸著胡須含笑說道:“將軍,看來這一次你完全不必親自前往建康,只須寫一封手書,由屬下帶著前往劉府便可。”
“派你去固然可以,隻是……”桓溫還是不甘心,又試探性地詢問道:“郗掾,那上表朝廷封賞之事……”
郗超擺擺手打斷了桓溫的話,笑道:“將軍何必勞心著急,當屬下這一趟去建康是白跑的麽?請將軍放心,若這個劉遠之果如王景略所言才乾非凡,這次正好利用此事,屬下代將軍前往試他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