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空間碎片閃爍出耀眼的光芒,刺激著神經末梢。
王琅頭皮發木,遍體冰凌、寒入骨髓痛不欲生,幾乎刹那間窒息了。
身體好像變成冰雕,動彈不得,反抗無力,伴隨雕鑽俯衝而下、像是墜入十八層地獄一樣,生死一發。
萬幸的是虛靈境強者距離太遠,僅鎖定了他的身體,沒有波及到雕鑽身上。
致使雕鑽奮力飛行,直奔白勞鑽洞的位置俯衝。
“主人,虛靈境的攻擊手段隨意而動,我轉彎折向也無法擺脫攻擊力,怎麽辦?”
雕鑽急切的傳達意念。
“躲開,盯著他,啊…”
王琅踏足騰身折向右側墜落,說話時被法則拳罡命中了脊椎。
“轟”
身體砸在地上翻滾,血染一路。
他隻覺得腰椎斷裂,下肢麻木無覺,痛不欲生,咬牙忍痛運轉木心術化解禁錮身體的法則能量。
“爬蟲,誠服還是…不,找死。”
東凌子沒有下殺手,幻想懾服王琅化為己用,但看見王琅鑽入地洞裡怒不可愈。
恥辱,身為虛靈境強者抓不住一名胎息境的初學者,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傳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一世英名喪盡,他忍無可忍,揮拳就打。
“轟轟轟”
拳罡轟炸地面,砂石排山倒海般的飛濺開去,隨風翻湧蕩漾開去,遮天蔽日。
直到他感知到一地血泥,毫無生機才罷手,看了一眼深坑沉著臉騰飛而起,禦空飛行而去。
“沙沙”
一陣微風吹過。
沙塵清揚,飛墜到數百米深的坑底,掩蓋在血泥上染成紅色同化為一。
此地位於華都以北,灌木植被稀少,石塊遍地都是。
隨著虛靈境強者的離去變得冷冷清清,周邊沒有任何生靈,唯有風吹石塊發出嗚嗚聲,悲哀的鳴叫著,無人問津。
不知何時,三道虛影凌空飛來,落足碎石坑旁邊顯露出真身,彼此間竊竊私語。
“混帳,東靈族人果然隱藏在華都之內,真是包藏禍心啊,必將成為我們瑪祈族人的勁敵,二位族老有什麽看法?”
瑪泰爾感知深坑,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側頭看著族老說道。
他不甘心,自從血契尋靈鼠之後,尋獲無數天材地寶供族人突破境界,讓族人們擁護、敬仰。
如今失去神靈樹,族老怪罪下來擔待不起,結合尋靈鼠被人血契走了,堪稱死罪不可饒恕。
瑪祈族的根基斷送在他的手中,迫使他生出抹殺華人,掠奪科技技術彌補罪過之心。
故而,派遣瑪煌打頭陣,逼出東靈族人,他率領兩位族老壓陣,只要東靈族人不出面干涉,就可以摧毀華都。
不曾想族人被阻擋在西大門之外,傷亡慘重铩羽而歸,他恨不得立馬殺入華都。
正當他舉棋不定的時候,感觸到空間波動,尋跡而來,看著虛靈境強者砸出的大坑為難了。
東靈族人就在華都,瑪祈族得罪不起,面對這種騎虎難下的局面,他很憤怒,又毫無辦法。
“事已至此,我們抹除華人會惹火燒身,不如緩一緩,鉗製那二十名華人、靜觀其變吧!”
瑪象緊蹙眉頭看著他說道。
華人太狡猾,既然誠心投效瑪祈族,偏偏耍心眼,派人送來二十位華人奴役的畫像,自以為是,以為族人不知道他們在算計什麽?
無非就是那位華人陣法大師的父親、就是二十人中的某一位,
幻想鉗製在他們自己手中壯大實力,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他天生長著長鼻子,鼻尖接近下嘴唇,嗅覺明銳,有人說他長著狗鼻子,都被他虐殺一空,自譽為象鼻子。
此次而來,他依仗嗅覺分辨華人陣法大師身上的血氣,以便找出陣法大師的父親,鉗製在手中要挾陣法大師。
可惜陣法大師騎乘鵬雕飛走了,只差一步沒有追上,他亦是憤恨不甘。
“哎,功虧一簣啊,也不知道東靈族的虛靈境強者殺了什麽人,是陣法大師還是那批投效我瑪祈族的人呢?”
瑪督環視二人一眼,歎息一聲說道。
他恨不得一巴掌抽死投效的人,既然投效瑪祈族為什麽還要隱藏身份?隱瞞撤離路線?
介於投效的人聲稱攜帶科研人員,他才依仗一對靈敏的尖耳朵,監聽方圓十裡內細微的聲音,前來接應。
可惜沒有聽到任何蛛絲馬跡,反而捕捉到虛靈境出手的動靜,趕過來黃花菜都涼了,他比任何人都要懊惱,憎恨不已。
“族老,我們失算了,若是把精力放在這邊就好了,
說到底全怪東靈族人把手伸得太長了,侵佔我瑪祈族的領地不說,還抹殺了我族的希望,
一定是抹殺了華人的科研元老,本座不甘心啊!”
瑪泰爾瞪著深坑咬牙切齒的說道。
事實擺在眼前,這麽大的深坑,坑底內血泥遍地,分明是東靈族人殺人滅口。
瑪祈族既然察覺出基因進化液的價值,東靈族人必然知之甚深,怎麽可能容忍這種科技技術流入瑪祈族?
關鍵是東靈族盤踞華都,瑪祈族裡的虛靈境強者就不能出手了。
難道指望族裡的先天高手掠奪科技技術?他問自己。
“依我之見向血族透露科技消息,極力促成兩族圍攻華都之勢,發動戰爭掠奪科技技術,
暗備虛靈境監視戰局,一旦查出東靈族人的數目,伺機搶奪科技技術。”
瑪象抖動著長鼻子,側轉身看著華都方向說道。
“族老言之有理,我們把血族拉下水,派族人見機挑撥,讓他們鬥得兩敗俱傷,我族坐收漁人之利。”
瑪泰爾陰沉的面色舒展開來,和聲說道。
他此時生出一種慶幸感,感覺王琅崛起的時間太短暫,還沒有布陣武裝城牆,便於進攻,否則就是妄想。
同時生出奪取宮殿之意,靈氣蜂擁而入的宮殿就是修煉福地,他不容錯過。
三人說著話騰身而起,禦空飛行而去。
深坑周邊再次安靜下來,唯有風聲吹過,顯得無比荒涼。
大約半盞茶的時間,坑底內的血泥中微微隆起了一小塊,頗為詭異。
“主人醒醒,煩人的蒼蠅都走了,別再玩鼠了,主人快把我壓死了。”
白勞呼吸艱難,焦急的給主人傳達意念。
“嘩啦啦,咳咳”
王琅撐開血泥,咬牙坐起身來咳嗽不止,低聲罵道:“丫丫個呸的,疼死哥了,
東靈族麽?老子必當滅之…”
他沒死不是命大,歸功於白勞這個貪吃的家夥。
白勞抵達靈動巔峰境界,只差一步邁入先天之境,鋒銳的牙齒堪比法寶。
他順利的捕捉白勞取決於陣法輔助,在宮殿陣法內、他就是掌控者,並不是白勞不給力。
加上白勞吸入少量的迷神香,實力下降而被捕。
處在荒野之地,白勞打洞的速度很快,一邊打洞一邊拖著他逃生,救了他半條命。
另外半條命仰仗木心術的斂息能力,以及凝形軟木摻和砂石封閉洞穴,再用血肉凝形人體、摻和自身流出的血液,拋出去讓虛靈境強者轟殺,巧妙的躲過了死劫。
正當他憎恨東靈族的時候,雕鑽傳來意念消息。
“主人,虛靈境強者正在追擊孫家的人,可是孫家的人會打洞,氣得他嗷嗷叫,彼此耗上了。”
“呃,鑽地異能麽?不會是覺醒了穿山甲的基因能力吧?”
王琅很詫異,自語一句後看著白勞說道:“你立即趕過去監聽那個虛靈境小人,若是可能的話救援科研人員,不得敷衍了事。”
“是!”
白勞賊精賊精的,見主人把偷襲者恨得牙癢癢的不敢反駁,屁顛屁顛的撒開四條腿就跑,眨眼間消失在深坑邊緣。
王琅見白勞離去後盤膝而坐,運轉木心術療傷。
“騷年,對戰虛靈境強者收益很大,等你突破到先天境界就知道妙用無窮…”
炎靈和聲細語的說道。
“滾粗,空間法則能量被你吸收了,你以為哥是傻子麽?”
王琅恨透了炎靈,感覺炎靈的威脅越來越大,這就不好玩了。
開什麽玩笑,那是催化太陽的天魔魔氣,魔化了炎靈的靈智,豈能等閑視之?
識海內暗藏著一枚超級核彈,他時刻提防著。
為了安心療傷,他運轉炎木伏魔決壓製炎靈,明顯感覺到功法運轉遲緩了很多。
這是危險的信號,迫使他加速運轉功法,直到白勞複述虛靈境偷襲者的話才停下來。
“主人,虛靈境強者得逞了,他搜走了科研資料,殺了孫家的人,狂傲的不可一世。”
“他說覺醒基因能力相當於擁有第二條生命,突破虛靈境之後衍生出第二天賦殺招。”
“還說空間法則是固定的,但生靈的靈魂各不相同,嘗試控制法則的方式與效果截然不同,威力有強有弱。”
“依據他的說法,生靈最多可以掌握三種天賦,也就是三條命,而天賦殺招可以疊加施展。”
“東靈族看上基因科技,故而圈養華人,他暗中窺視多年無果,如今功德圓滿向東海飛去,雕鑽跟上去了。”
“我靠,華人開辟出科技先河,誰敢說華人是螻蟻、哥滅了他。”
王琅自豪的說道。
他說著話又鬱悶了,華人的實力太弱保不住科技技術,太憋屈了。
華人開辟天賦能力可見一斑,絕非拜師學藝可以媲美的存在,宛如截肢換上一條金剛腿一樣不靈喚,根本無法與原本的腿相比。
加上天賦能力可以疊加施展,絕非一加一等於二的概念,而學來的武技顯然不可能疊加施展。
相比之下,天賦能力的魅力無限,而且賦予兩條命,不可思議。
只可惜守不住這份成果,強行守護將給華人帶來滅頂之災,外族人絕對不會容忍華人強盛起來。
再聯想到瑪祈族伺機挑撥血族搶奪科技技術,他感覺壓力山大。
同時為父親擔心,他想著心思,療完傷後向華都走去。
時間流逝,夕陽余暉照得大地鍍上一層金輝,他見白勞拖著一位糟老頭子趕路迎了上去。
“白勞,什麽情況?”王琅傳達意念問道。
“主人,這老頭一定是個瘋子,他竟然不怕本鼠王,還說把本鼠王抓回去解剖,氣死我了。”
白勞憋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