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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重建1929》第8章 短板
  火車一路奔馳,到漢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家裡這邊接站的人員都在車站等著了,四輛黑色福特A,看到波爾、格蘭特他們一下火車,便跟上來接過勒克希爾、保羅他們手裡提的行李。等波爾和抱著小艾莎的格蘭特坐上車子,勒克希爾和保羅分別做到車子的駕駛位,隨後又各有一個隨從坐到副駕駛的位子上,其余人坐上另外兩輛車,然後車隊緩緩開動,駛出了車站。這些下屬的動作配合默契,做事井井有條,不愧是傳承了近兩百年的家族,雖然沒落了,但是底蘊仍不可小覷。

  格蘭特的家住在市區,而波爾住在離市區稍微有點兒距離的一處莊園。沒多久格蘭特的車子便往科林納登大街駛去,而波爾的車子則繼續前行。等到達莊園的時候,門口已經有一行人在那兒等著了。透過車窗就看到那個讓自己在夢中幾度徘徊的笑容,那個長得有點兒像安妮.海瑟薇的女人,正在向著自己揮手。原本還有些忐忑不知怎麽面對這個女人的波爾,見到這乾淨的笑容,心情也隨之輕松下來,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波爾並不是一個有著道德潔癖的人,對於睡前身的女人這回兒事,他對此表示並沒有什麽接受不了的,隻要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就好。琳娜.克萊韋爾穿著一身波西米亞風格的輕紗過膝長裙,大紅色的底料上點綴著淡白色的小玫瑰,一雙深棕色的短靴襯著小腿曼妙的曲線更加修長誘人。從車子裡出來之後,波爾的眼睛就全盯在琳娜的身上,琳娜典型的北歐女人的膚色,白裡透紅,在波爾這有些赤裸裸的愛意面前,有些嬌羞。

  “噢,親愛的琳娜,三天沒見,感覺像過了一年”,波爾上前把琳娜摟入懷中。

  “昨天才剛通過電話”琳娜嗔道,從波爾懷中懷中掙脫出來,看了看身邊的仆人和波爾的屬下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聲說道:“晚飯和洗澡水都準備好了,你是準備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那我先去洗個澡吧,坐了一天的火車”,波爾牽著琳娜的小手往裡走去,跟女管家哈德森太太和其他幾個仆人管事打了個招呼,回頭又對他的幾個跟班喊道:“勒克希爾、卡斯特,你們也先去休息吧。”

  “小艾森呢?”波爾眼睛找了一圈沒找到自己那個三歲的兒子,便問道。

  “小艾森啊,早早的就喊餓,吃過飯就瞌睡,睡了有一會兒了。”琳娜跟著波爾走上台階:“你先去洗澡吧,我去看看小艾森。”

  波爾把玩著琳娜的小手不舍得放開,看了一眼跟在後邊幾步外的哈德森太太,低聲對琳娜道:“要不我們一起洗吧。”

  琳娜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像紅透了的蘋果,用蚊子般的聲音在波爾耳邊輕輕道:“等晚上我們再。。。。”,然後掙開波爾,招呼著哈德森太太一起走了。

  等波爾洗過澡,來到餐廳的時候,哈德森太太正帶著人往餐桌上擺菜,菜式不多,但很精致,一盆羅宋湯,一份煙熏鯡魚,一份土豆燉牛肉,一份洋蔥圈蔬菜色拉,還有幾樣開胃小菜,幾片烤好的黑麥麵包和一瓶紅酒。年初的時候小艾森能自己吃飯了,琳娜就堅持帶兒子一起在餐桌上就餐,說是從小就要給孩子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但今天小艾森早早的睡了。吊燈下面就波爾和琳娜兩個人,餐桌上的氣氛顯得很是曖昧,波爾喝幾口湯,吃幾口菜,眼睛就盯著琳娜看上一會兒,羞得琳娜在桌子底下踢了波爾幾腳。哈德森太太畢竟是過來人,大概是感覺到了餐廳裡的氣氛。

微笑著招了招手,帶著站在門口侍候的兩個女仆一起走了出去。波爾迅速的將眼前的食物消滅掉,給自己和琳娜到了半杯紅酒。然後就舉著酒杯,仔細端詳著還在慢慢吃菜的琳娜。雖然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但是二十六歲的年齡,正是一個女人最美的時候,身為人母又平添了幾分母性的柔和,燈下看美人,越看越嬌豔。  琳娜似有所覺,臉蛋紅紅的,又在桌下踢了一下波爾,:“討厭。。。。”

  波爾把酒杯中的酒一口喝光,走到對面把琳娜抱起,琳娜掙扎了幾下,便嬌喘籲籲得任由波爾抱進了臥室,扔到床上。迅速的把自己的衣服清理掉,波爾又像餓狼一般,把琳娜的衣服脫光。仿佛感受到了波爾噴薄的欲望,琳娜渾身紅彤彤的更加嬌豔欲滴,像個八爪魚一樣纏在波爾身上。整個房間熱情似火的荷爾蒙氣息直到兩個人都累得癱軟在床上才漸漸消息,月光伴著窗外的蛐蛐聲透過窗簾照在琳娜圓潤的曲線上,輕撫著脖頸還未消去潮紅的琳娜,波爾也沉沉睡去。

  太陽升上半空了,波爾才睜開眼醒來,舒服地伸了伸胳膊,看了看身邊還沒睡醒的女人,臉上還帶著甜甜的笑容。輕輕的觸摸著琳娜柔軟的皮膚,經過昨晚那一折騰,波爾的心裡踏實了很多,感覺跟這個世界也多了一絲親近的聯系。輕輕地起身下床,哈德森太太已經在廚房準備好了早餐,正想簡單吃點兒,琳娜穿著一身睡衣走了出來。

  “起床了也不叫我”琳娜嗔道。

  “哈哈哈,就是想讓你再多睡會兒”波爾看著琳娜披著頭髮慵懶的樣子,說::“既然起床了,我跟你說些事情。”

  “等會兒,我回去再收拾收拾”琳娜轉身回了臥室。

  等琳娜換了一身長裙,挽著頭髮出來的時候,波爾已經把眼前的食物消滅了大半。趁著琳娜在吃早餐的功夫,波爾把家族商議好的決定和自己的想法跟琳娜又細說了一遍,包括船運公司以及後來和格蘭特要成立克裡斯蒂安兄弟娛樂公司的事情。琳娜稍微猶豫了一下也就同意了,聽到米高梅的百老匯之旋律是有聲的彩色電影的時候,琳娜的興致明顯要高了很多,對出售她負責經營管理的漢堡酒店也沒多大意見,隻是在對自己的母家克萊韋爾家那邊的去向跟波爾產生了分歧。

  “他們連英語都不會說,威克斯高中裡學的也是拉丁語,我怕他們過去會不習慣的,不如讓他們就留在這邊”,琳娜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克裡斯蒂安家族在漢諾威王朝統治大不列顛和德意志的時候一度十分活躍,英語是家族成員的必修外語。而克萊韋爾一家以前幾代都是呂貝克沿海打漁的漁民,直到老克萊韋爾年輕的時候搭上了一個奧斯陸木材商的門路,才開始涉足木材生意。去美國的話,光是語言這一關對他們來講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那你給他們打個電話問問他們的意見吧。”畢竟是琳娜父母那邊的事情,波爾也不好干涉太多。

  “嗯”琳娜邊吃著早飯邊應道。

  波爾已經吃飽了,抬頭看到勒克希爾等在門外,便跟琳娜道別。

  萊伊斯造船廠位於庫斯克港口附近,從漢堡沿著易北河往出海口大概七八十公裡的距離,易北河從漢堡進入北海的這段距離雖然吃水也有兩米多,但是對於一些大型船舶來講,通行也並不是很容易。所以,無論是萊伊斯的造船廠還是之前的船運部分都是緊挨著庫斯克港口。

  等波爾他們來到造船廠的時候,得到消息的菲利普等人早已在船廠的會議室等著了。波爾先把之前跟克虜伯做的交易跟大家說明了一下,並讓大家放心,克虜伯公司非常重視造船廠,大家應該不用擔心未來的待遇。當然,如果有人想跟著一起去美國的話,波爾也表示歡迎,但是不強迫。主要是波爾這邊還是技術人員太缺乏,雖然自己也是搞技術的出身,但是一人不能包打天下,早就想著招募一群技術人才過來。隻是,德國這邊對這些工程師的待遇也還不錯,再加上背井離鄉的,果然聽到是克虜伯收購之後,那幾個技術代表沒有表示出任何跟隨波爾的意向,隻有菲利普幾個克裡斯蒂安家族出來的管理人員表示波爾到哪兒他們就跟隨到哪兒去。然後波爾就簡單地跟大家交待了一下船運公司後面的事情,並讓菲利普發電報,讓還在外面跑運輸的幾艘大船盡快回來完成貨船變郵輪的改造。至於船廠的其他具體的事情,還得等克虜伯那邊來人再做具體交割。然後,波爾就回到辦公室叫來了自己的法律顧問和幾個財務一起起草準備成立的漢堡航運公司的法律文件、公司注冊申請草案以及公司的管理框架等等,一直從中午忙到下午,才在琳娜電話的催促下回家。

  琳娜在電話裡說家裡來了客人,是自己的一個遠方親戚,今天剛到的漢堡,格蘭特陪著到了波爾家裡。等波爾回到家的時候,格蘭特正帶著那個親戚在院子裡聊天,小艾莎也在噴泉那裡跟小艾森和家裡的小狗玩鬧。當波爾下車的時候,便認出了那位親戚是何許人也。腓特烈.克裡斯蒂安,確實是一個遠房親戚了,應該是波爾的爺爺的父親的堂兄弟後來搬到石勒蘇益格-荷爾斯泰因發展出來的一支。其實,腓特烈.克裡斯蒂安這個人也還是有一定的知名度的,因為此人是德國一戰期間的空戰王牌,一戰期間曾經駕駛一架水上飛機擊落了二十架敵機和一艘飛艇。二戰期間,此人曾是德國國防軍駐尼德蘭地區的指揮官,戰後被以戰爭罪起訴。他們一家往上幾代都是搞船運,腓特烈的父親也是位老船長,之前老威廉在的時候,因為老威廉收購了萊伊斯造船廠之後,很偶然的機會,才知道家族在尼德蘭半島那邊還有這麽一家親戚,這才又開始恢復了往來。之前,腓特烈也來過家裡幾次,都是老威廉接待的,所以波爾對這位遠房親戚不是很熟悉,只知道他和老威廉是同輩,今年應該是五十歲了,比波爾大了整整二十二歲,算是一位遠房叔叔了,現在應該賦閑在家。

  “腓特烈叔叔“波爾遠遠地就打了個招呼。

  ”你看,我就說波爾肯定記得您呀,哈哈哈“格蘭特在一邊打趣道。

  ”哈哈,波爾啊,看起來又成熟了很多,我聽格蘭特說你剛跟克虜伯家做了一筆大生意?“腓特烈笑容滿面地跟波爾打招呼。

  波爾心裡咯噔一下,不會是來借錢的親戚吧,這還沒到美國呢,錢就散光了,可不妙啊,便打哈哈道:”嗨,不過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再謀生路罷了。腓特烈叔叔,您這次來漢堡是有什麽事情嗎?“邊說著,便示意大家往裡走。

  ”本來是要去不來梅的,這不是路過這兒嘛,就來看看你們。“

  腓特烈那挺拔的身材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是五十歲的人了,走路都能帶出風來。剛走到半路,便遇到哈德森太太說是晚飯準備好了,大家便往餐廳走去。到了餐廳裡,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堂姐薇薇安和它的丈夫勞斯特也在,之前在幫著琳娜和哈德森太太準備晚餐。而在這段路上,波爾也知道了腓特烈到不來梅的緣故,是自己妄懷小人之心了,人家還真是順路來看親戚的。原來位於不來梅的克勞德.多尼爾公司新研發出了一款水上飛機,打算從德國不萊梅的威廉港出發飛到美國紐約做一次跨大西洋的飛行,所以特意聘請了腓特烈這位空戰王牌來進行這次處女航。

  ”那麽說,他們對自己的這款飛機很有信心咯?“坐下後,波爾特意做到腓特烈身邊,問道。

  ”他們也隻是給了我一個大體參數,飛機型號叫多尼爾Do-x,為了製造這架飛機,他們耗費了二十四萬個工時,機體全部都是杜拉鋁製成,有十二台西門子公司生產的五百二十四馬力的布列斯托發動機,飛行高度大概能在四五百米,這個高度跨越大西洋應該是夠了。載重五十六噸,算得上是龐然大物了,如果這次能成功,我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哈哈哈“腓特烈得意洋洋地介紹道。

  ”您本來就已經聲名遠播了,腓特烈叔叔“薇薇安起身給腓特烈倒上一杯紅酒說道。

  格蘭特也在一邊打趣。

  波爾突然又意識到了一個發財的機會,這時候可是歷史上航空業大發展的時候啊,要不插上一腳試試?

  ”腓特烈叔叔,您說咱們自己組建一家航空公司,怎麽樣?“波爾決定出手,順帶把腓特烈拐過來就更好了,也免得老頭一大把年紀還要接受紐倫堡審判,:”我讓您當公司總裁。“

  ”你想怎麽建?“腓特烈饒有興趣的問道,:”我可聽說你們馬上就要去美國了啊。“

  ”就是在美國那邊建啊,您說,從克勞德公司挖幾個工程師過來,咱們到美國開發新機型怎麽樣?“波爾問道。

  ”基本不可能“腓特烈夾了一口菜,喝了一口酒說道:”這個項目背後是德國交通部在負責啊,你以為他們會讓你那麽容易把人給挖走?而且,那是要去美國啊,背井離鄉的,別說他們啊,我也不願意去。“

  波爾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是想的太簡單了,總是覺得自己擁有對歷史大勢的掌握,但是卻忽略了現實中自己的行動都會受到各種約束。無論是自己的身份,還是現實中的技術水平,都不是自己以前所熟悉的世界,說白了自己現在也是從頭開始啊,自己必須得認真起來了。

  ”如果我出雙倍,不,五倍工資,您說,能不能從其他飛機公司招到人呢?腓特烈叔叔,實話跟您說吧,我很看好跨大西洋航空這一方面的業務。您認識航空圈子的人多,要是有機會的話,希望您能幫忙介紹一下。“波爾舉起酒杯,望向腓特烈。

  ”瞧上這一塊蛋糕的人可不少,你要是有心,那我可以幫你問問,不過你別抱太大希望。“腓特烈跟波爾碰了一下酒杯說道。

  ”好了,好了,你看看你們,在餐桌上也在談工作,還讓不讓大家吃飯了?“薇薇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然後,在自己的這個堂姐左來右往的穿插下,餐桌的話題也逐漸轉向家長裡短的家務事,最後吃了個賓主盡歡。安排大家住下,波爾帶著琳娜回房。

  ”我中午跟爸媽那邊通了電話,他們不想離開呂貝克,尤其是那一攤子生意。威克斯倒是想去美國開開眼界,可惜我爸媽不同意。“琳娜一邊拉上窗簾,一邊跟波爾說道。

  波爾想了想,單獨帶走自己的小舅子,留著老丈人和丈母娘在這邊也不像話,便說道:”那就先看看再說吧,等我們在那邊安頓好了,再接他們也不遲。你先去洗澡吧,我再想些事情。“

  琳娜看波爾表情沉重,便也不再打擾,靜靜地向浴室走去。

  想著白天的事情,波爾突然發現自己面臨著一個大大的短板。由於克裡斯蒂安家族是做生意起家的,熟悉的領域都是傳統的財務和經營管理等方面的事情,一旦涉及到技術層面,就發現身邊無人可用,尤其是波爾打算走高新技術起家的路線的時候,這無異於一個大大的諷刺。是時候組建自己的技術團隊了,可是該怎麽組建呢?牛人自己倒是知道不少,像愛因斯坦、海森堡、普朗克這些足以改變整個世界的德國大牛,明明就在德國,但是自己卻是無法招徠到。人家壓根就看不上克裡斯蒂安家族這座小廟。像愛因斯坦,後來即使到了美國,那也是去了普林斯頓這樣的著名學府。

  “如果自己創辦一所大學呢?”波爾忽然感覺一道亮光閃入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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