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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重建1929》第7章 克裡斯蒂安兄弟娛樂公司
  第二天一大早,勒克希爾和另外一個隨從卡斯特把波爾的行李搬上汽車,格蘭特的司機保羅早已經在車前等著了。大家吃過早餐之後,便在院子裡三三兩兩的聊了會。艾莎和麥克也特別有精神,嘰嘰喳喳,又是跳又是唱的,弄得給他們整理衣服的瑪麗安跟著他們轉圈。天氣不錯,經過昨天一天的商議,大家的心情都輕松了很多。波爾又安慰了幾句維拉嬸嬸,保證會在美國把安吉拉照顧好,便上了汽車。

  到了火車站,因為格蘭特和波爾要一起回漢堡,傑克要去不萊梅坐船回英國,拉格納也要從不萊梅坐船去紐約,弗蘭茨要留在漢諾威處理煤礦。去不萊梅的火車先到了,拉格納跟大家握手告別,傑克也帶著大哭著的麥克上了火車,波爾、弗蘭茨和抱著哭鬧的小艾莎的格蘭特跟他們揮手告別。等小艾莎眼淚擦幹了,坐在板凳上胡亂地踢腳的時候,波爾他們回漢堡的火車嗚嗚地鳴著汽笛進站了。

  火車站的站員來到貴賓室,把他們領到單獨的一節豪華車廂。勒克希爾和卡斯特、保羅他們把行李搬到火車上,波爾和格蘭特跟弗蘭茨握手道別,弗蘭茨抱起小艾莎親了親,跟小家夥道別。波爾他們走進這節他們單獨訂好的豪華車廂,不得不佩服這時候歐洲的鐵路服務,單從外面的鐵皮看不出內裡的豪華程度。走進車廂,簡直堪稱奢華。實木裝潢,配著金黃色的燈具,整節碩大的車廂,僅有八九個寬大的蕾絲配飾的真皮沙發,配有餐桌,小吧台,單獨的行李架,當然還有一個挺漂亮的列車女服務員在吧台侍候著。

  等勒克希爾他們把行李安頓好,沒過多久,火車便開動了。朝窗外還在站台上的弗蘭茨他們再次揮了揮手告別,隨著火車的緩緩加速,映入眼簾的人群高樓逐漸被綠色的草原樹林所替代。三三兩兩的村莊匆匆地從眼前閃過,在林間若隱若現的小湖小河,還有遠處天邊那仿佛北歐永恆背景的黛青雲團。波爾讓服務員給開了瓶香檳,自己接過一杯,然後遞給還在看著窗外的格蘭特一杯,在格蘭特的對面坐下。

  現在,波爾忽然想起前世的一句十足暴發戶的話,“哥們很窮,窮得只剩下錢了”,現在的克裡斯蒂安家族可不就是這個樣子嘛。弗蘭茨的煤礦要賣掉,格蘭特的議員要辭掉,薇薇安、勞斯特的酒廠要賣掉,家族信托基金股票要清空,自己的船廠剛剛賣給了克虜伯。波爾仔細算了一下,除了一個隨手留下的船運公司,自己現在手頭上能夠支配的現金。克虜伯那邊四千七百萬美元,查理叔叔那裡答應的四百萬美元,回去再把琳娜手上的酒店賣掉大概也能再賣個三百萬美元,這就是五千四百萬美元了,這時候的美元還是很值錢的,差不多得相當於後世的十多億美元了,接下來還是得找個靠譜的銀行放著才能放心呀。又想起將來的產業,還是有些沒有頭緒。不過,有錢的感覺是真的很好哇!

  看著小艾莎靠在格蘭特的身上睡著了,格蘭特還在望著窗外發呆。波爾舉杯跟他示意了一下,然後問道:“格蘭特,你將來有什麽打算?”

  格蘭特呷了一口香檳,剛要開口,便看到車廂女服務員拿了一條薄毯過來,格蘭特接過薄毯給小艾莎蓋上,然後讓服務員幫著把小艾莎抱到旁邊一個沙發上躺好。

  “我也是才剛剛有了些想法,之前我學的是法律,咱們德國和英國、美國的法律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再像以前那樣從律師做起不太可能。所以我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

你幫我參謀一下看看。”格蘭特一口氣把杯子裡的香檳喝完,說道。  波爾忽然發現,之前一直忽視了這位隻比自己大三歲的二堂哥的勇氣,英美法系跟德國這邊不同,他這個德國律師出身的堂哥把德國這邊的議員辭掉之後,可以說是一切都得從頭再來了。德國這邊的法律體系大體上包括三個層次,最底層的叫地方法庭,隻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且是民事和刑事訴訟都是同一個法庭處理。當遇到稍微嚴重一些的案子,就得到再上一個層次的州立法庭去處理,州立法庭再往上面就是上訴法庭了。仲裁上訴法庭又被叫做高等法庭。而處理立法和憲法相關的法庭又有單獨的一個叫做聯邦憲法法庭。而且,針對勞工法案、行政法案、稅收法案以及社會安全法案,又有各自的特別法庭。而在處理訴訟的時候,德國這邊更傾向於倚重專業法官的判斷,雖然也有陪審團,但是跟美國那邊隨機挑選陪審團成員不同,德國這邊的陪審團成員雖然也是選的外行人,但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職業人士,每次針對民事還是刑事案件的不同,陪審團成員的挑選標準也不一樣。在審理案件的時候,德國往往是固定的法官審判團一直把一個案子從頭到尾的跟下來,而美國那邊的法官則是不固定的,每周都要輪換。德國這邊的的法官裁判團成員在給出審判意見時候是匿名的,事後也往往很難知道哪個意見是哪位法官的,而美國這邊的法官則需要實名簽署他們的審判意見。而且德國這邊的法官往往是跟檢察官站在一邊的,一直地保持著對整個案件進度的關注。而美國這邊的法官則是完完全的裁判員的角色,不參與案件的調查,每次訴訟對於美國法官來講都是從頭再來一遍。

  兩邊完全不同的法律體系,對於各自的法律學生的要求就更不一樣了。德國這邊的法律系學生畢業後,會先在底層的地方法院擔任助手,然後在司法系統裡一步步往上升,直到升到高等法院的法官,更像是公務員。而美國這邊的法律系學生在大學學習的時候不僅僅要參加學校的考試,還要參加國家機關的考試,畢業後還必須要經過一段時間的實習期,在這段實習期裡要和法院、律師、政府機關等等部門打交道,熟悉之後才算完成一個律師的培訓。以格蘭特現在這個年齡,辭掉漢堡市議員,再去美國重新經歷這一過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有些急躁的格蘭特,這次能這麽果斷。

  “什麽想法?說說看。”波爾回過神來。

  “我上個月去紐約的時候,和朋友去電影院看了一場電影,百老匯之旋律(the Broadway Melody),是一家叫米高梅(Metro-Goldwyn-Mayer)的電影公司拍的,這家公司到現在才成立沒幾年。你猜這部電影如何?”

  “怎麽樣?”波爾聽到後有一些小震動,因為這是歷史上第一部有聲彩色電影,而且也確實是在1929年的六月份上映。尤其是這家叫米高梅的電影公司,每部電影片頭先放一隻獅子大吼一聲,後世更是大名鼎鼎。雖然猜到是怎麽回事,但還是想聽聽格蘭特這個當代人的看法。

  “哎呀,你絕對想不到。”格蘭特抬起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沙發,然後又看到那邊熟睡的小艾莎,把聲音降低下來:“這部電影不僅僅有聲音,而且還是彩色的呢。你說神奇不神奇?我當時找人打聽了一下,整部電影成本不到十萬美元,而我去的時候才上映不到兩個月就已經賺了三十萬美元了。就這麽一部電影,一年看來起碼也能賺到二百萬美元了。你和弗蘭茨都是做大生意的,像我這小門小戶的,成立個電影公司你看怎麽樣?不求太多,一年能出兩三部電影,賺個一二百萬美金,我就很滿足了。”

  哈哈哈,聽到這裡,波爾就覺得好笑,無論是在這時候的中國還是歐洲,長子老大在繼承家業方面都有著天然的優勢。大伯斯維克.克裡斯蒂安是這樣,自己的父親威廉.克裡斯蒂安甚至做得更過分。大伯在世的時候把他負責的煤礦生意全部傳給了長子弗蘭茨,隻把家族信托基金裡那25%的份額留給了次子格蘭特,而隻給閨女薇薇安陪嫁了個酒莊了事。而波爾的父親老威廉去年過世的時候不僅把萊伊斯船廠和琳娜陪嫁過來的酒店都正式留給了波爾,而且即使在家族信托基金裡也把他那25%的份額,拿出了5%給拉格納,10%留給了波爾,隻給自己的弟弟約翰.克裡斯蒂安留了10%的份額。

  “我看不錯,這也是一門大生意,搞好了的話不比我們賺的少。”波爾想到了後世Hollywood那些堪稱驚豔的大片,還有那動輒數億甚至幾十億美金的票房。

  “既然你也看好,有沒有興趣來參一股,到美國之後,我們成立一家電影公司,名字就叫克裡斯蒂安兄弟電影公司。初始投入資金打算來個一千萬美金,拉格納說家族基金那邊大概能給我保證個六百萬,你給我湊個四百萬。給你四成的股份怎麽樣?”格蘭特兩眼直直盯著波爾問道。

  剛剛還在說成立個小公司,一年拍個兩三部片子,賺個一二百萬就很滿足的格蘭特,這一下子就暴露了。也是個有野心的主兒啊,試問現在整個美國的電影公司有幾個的資產達到了一千萬美金了?一千萬美金,這個年代拍二十部電影都綽綽有余了。不過,自己也確實是很感興趣啊。除掉賺錢以外,自己記憶中的那些經典電影,如果能早些搬上熒幕,也能讓自己在這個娛樂貧乏的年代裡多一份享受不是?

  “那你有沒有跟弗蘭茨提過呢?”有些事情還是要問清楚的。

  格蘭特聽到這話就一臉的喪氣:“怎麽沒提過?先找的就是他,他說我這是不務正業,讓我到美國後如果不願意從政的話,就幫著打理他發電廠的生意。”

  “那你到美國那邊不想從政了嗎?”波爾繼續問道。

  “我都想好了,這幾年先做電影,等咱們的電影事業做大了。我就去參選議員,而且,電影產業有個好處,亮相的機會多的是,你說競選議員靠的是什麽?不就是知名度嘛!弗蘭茨偏偏不相信,說會被人瞧不起。和斯維克一樣,是個老古董,年齡越大越是頑固不化。”說起他的哥哥,格蘭特這裡直接連他的老爹都埋怨上了。當年大伯斯維克給堂姐薇薇安看中了一門親事,結果薇薇安和勞斯特偷偷的私定終身。後果就是父女之間持續了長達兩年時間的冷戰,最後眼看著薇薇安的肚子都大了起來,最終才無奈同意了薇薇安和勞斯特的婚事,但還是僅僅給陪嫁了一個酒莊就不管了,連家族基金裡的份額都一點沒分給薇薇安。雖然,大伯最後看在外孫內森的份上原諒了他們。但當年這件事可是把大伯家鬧得雞犬不寧,也讓薇薇安和勞斯特很是尷尬了幾年。所以,格蘭特私下裡就給大伯起了個老古董的外號,常常埋怨大伯當年不知變通。也許是跟波爾年齡相差不多的原因,格蘭特這些私底下的埋怨從來就沒有瞞著波爾的打算。因為家都在漢堡的緣故,這些年波爾可沒少聽格蘭特私底下的那些怪話醉話。

  “既然我們要辦就辦的再大一些,隻做電影還是太局限了,乾脆公司名字就叫克裡斯蒂安兄弟娛樂公司,我們還可以搞音樂,灌唱片。你看怎麽樣?”波爾感覺昨晚睡過一覺後,精神好了很多。貌似大腦更靈光了,前世那個連山城是個唱歌都跑調的草根,而波爾的前身卻是個豪門公子哥,不僅有一副好嗓子,還會彈吉他和尤克裡裡,舞會上更是能即興地翩翩起舞。因為現在的電台廣播還沒有背景音樂這一說法,所以電台在廣播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專門的唱歌人在充當背景音樂。而德國的電台廣播的背景音樂多采用源自阿爾卑斯山地區由牧羊人放牧時創作的一種民歌唱法,這種唱法叫做約德爾唱法(Yodeling)。約德爾唱法擅長真假音的快速變化,節奏歡快,極受歡迎。波爾的前身就對這種約德爾民歌極為喜歡,昨晚休息過後,波爾就感覺整個人精力更充沛了,兩世的精神力貌似充分融合到了一起。連山城原先聽過但不明覺厲的那些歌曲,經波爾的記憶融合後,現在更是感覺清晰了。當格蘭特提出開辦電影公司之後,波爾眼前立刻浮現了電台廣播裡的那些民歌,便產生了連音樂唱片一起做的想法。想起音樂,腦中就浮現出後世那位約德爾之王,弗蘭茨.郎()。這位老爺子創作的約德爾民歌,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真假音的變換達到了無人能及的程度,舌頭不靈活的話,可能都唱不了前三句。以至於有人開玩笑說:‘跟著弗蘭茨.郎老爺子學了幾首約德爾之後,女朋友越來越愛我了!’

  說到這兒,波爾輕輕唱起一首弗蘭茨.郎的一首德國民歌:

   Hoch auf dem gelben Wagen

  高高坐在黃色的馬車上,

   sitz ich beim Schwager vorn.

  後面坐著我的親姐夫。

   Vorw?rts die Rosse traben

  馬兒快步的往前跑啊

   lustig schmettert das Horn.

  短號聲聲多歡快

   Felder und Wiesen und Auen

  田野啊,麥穗啊~

   wogendes ?hrengold.

  像是波浪,聲聲入我耳。

   Ich m?chte ja so gern noch bleiben,

  我多想再多待一會會兒,

   aber der Wagen, der rollt.

  隻是啊,這車輪,在不斷的向前翻滾~

   Postillon in der Schenke

  來到一個小酒館啊,

   füttert die Rosse im Flug.

  美食放開吃,

   Sch?umendes Gerstengetr?nke

  快把馬兒給喂飽。

   reicht mir der Wirt im Krug.

  可愛的啤酒多泡泡啊,

   Hinter den Fensterscheiben

  喝完,老板還多送了一大罐。

   lacht ein Gesicht so hold.

  窗後那個笑容多可愛啊,

   Ich m?chte ja so gerne noch bleiben,

  我多想再多待一會會兒

   aber der Wagen, der rollt.

  隻是啊,這車輪,在不斷地往前翻滾。

   Fl?ten h?r? ich und Geigen

  那是笛聲啊,還有小提琴,

   lustiges Ba?gebrumm.

  歡快的曲調,聲聲入我耳。

   Junges Volk im Reigen

  年輕人啊,圍成圈。

   tanzt um die Linde herum,

  繞著檸檬樹啊,舞起來~

   wirbelt wie Bl?tter im Winde

  多麽像是一圈隨風飄舞的小樹葉

   jauchzet und lacht und tollt.

  喊啊,笑啊,盡情歡鬧

   Ich bliebe ja so gerne bei der Linde,

  我多麽想停在檸檬樹啊,

   aber der Wagen, der rollt.

  隻是啊,這車輪,在不斷的向前翻滾。

   Sitzt einmal ein Gerippe

  如果啊,有一天,一個骷髏

   dort beim Schwager vorn,

  坐到了我姐夫的身邊,

   schwenkt statt der Peitsche die Hippe

  揮舞著的不是鞭子, 而是鐮刀,

   statt des Horns,

  舉著的不是小號,而是滴漏,

   sag ich:?Ade nun, ihr Lieben

  我要對你說啊,再見啦,我愛的人,

   die ihr nicht mitfahren wollt.

  你不能再和我一路同行啦,

   Ich w?re ja so gern noch geblieben,

  我還想再和你多待一會會兒

   aber der Wagen, der rollt.

  隻是啊,這車輪,在不斷的向前翻滾~

  唱著這首旋律優美,歡快中又帶著哀傷的民歌,波爾想起了另外一個世界裡自己的父母親人,不知他們現在怎麽樣了,發現自己不見了,該有多麽傷心,以後的日子,他們又該怎麽過?曾經的過往,同學,朋友,親人,那個曾經暗戀過的女孩。像是一幅幅影片,從腦海中不斷閃過,眼淚忍不住從眼眶中落了下來。

  一卷白色的手絹遞到了自己的眼前,轉身看到大家都圍在自己的身邊,接過手絹對這位服務周到的美女服務員道了一聲謝,回身對格蘭特問:“你覺得怎麽樣?”

  “好,我們新開的公司就叫做克裡斯蒂安兄弟娛樂公司。”格蘭特回道,然後帶著好奇的神色問道:“你剛才唱的這首歌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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