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醒了,弟弟醒了。娘,弟弟醒了,你快來瞧啊。”一個童聲欣喜的叫道。
誰家的孩子?叫得這麽大聲,不知道這裡是保密單位,不能大聲喧嘩嗎?朱開舉心中不悅,正要張開眼睛吼一聲,忽然心中一沉,不對,保密單位那來的孩子?
朱開舉立刻睜開眼睛,只見一個美麗的身子裹著一陣香風將他抱起,摟在懷裡,低聲泣道:“學兒,你嚇死娘了,燒一天一夜沒退,嗚嗚嗚……“
朱開舉還沒有來得及有什麽反應,隻是呆呆的看著,眼前一個古香古色的美人正梨花帶雨的抱著他又哭又笑。
旁邊一隻小手伸過來摸摸他的額頭,剛才的童聲又叫道:“娘,弟弟退燒了。“
朱開舉呆呆的將目光轉向童聲傳來的地方,只見一個六七歲的古裝小童滿臉的喜色,舉著一隻小木馬,叫道:“弟弟你看,我給你做了一隻木馬。等你好了,我再給你做個大將軍,咱們玩騎馬打仗。“
古裝?娘?哥哥?我穿了?朱開舉再環顧一下屋子,到處都是古香古色的裝飾,自已睡的雕花大床,還有侍立在一旁的幾位侍女,那面容服飾,就算是頂級的化妝師能化成同樣的妝容,可古人特有的氣質,沒有實際的古代生活,誰也學不像。
我穿了!朱開舉扯了扯嘴角,不過就是守著一件文物而已,為什麽就穿了?也沒有打個雷觸個電什麽就穿了?太不科學了。
“娘娘,學哥兒身子骨大好了,要不要奴婢去告訴太子爺?”
美人兒伸手試試朱開舉的額頭,果然不燙了,這燒一退,病就好了一半,此時聽到春香的話,忍不住冷笑道:“告訴爺?爺今個歇在西邊毒婦那裡,你敢去告?明個就讓你家裡人捧你骨灰回去。”
春香嚇得臉色發白,連忙退到一邊。
太子?爺?娘娘?朱開舉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穿越到皇家來了,爹還是太子?哥哥才六七歲,那麽我最多五歲,我爹是誰?爺爺是誰?
朱開舉搖了搖腦袋,低聲道:“娘,我餓了,你問問太醫,我能吃飯嗎?”
美人兒聽到他要吃飯,立刻喜笑顏開,說道:“餓了就吃飯,問什麽太醫,你那狠心的爹,你病了讓他去請太醫來,他不肯,說是怕你皇爺爺知道了生氣……,秋香,快去廚下把栗粥端來,補元氣,又養人……”
美人兒可能是大悲之下大喜過望,話說個不停,朱開舉也不嫌她攏貿隼此壩鎦新嵌運奶郯
可是自個的爹……,請個太醫還怕皇爺爺生氣?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個兒子熬著?死了也就死了?朱開舉敢肯定,如果不是他穿過來,這小身子骨原本的主人定然是熬不過去的。
這說明什麽?說明自個的爹寧可看著兒子死,也不敢惹皇爺爺生一點氣,到底是那位歷史上的太子如此膽小怕事?朱開舉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一點。
古裝小童把手裡的小木馬塞到朱開舉手裡,說道:“弟弟給你。你看我做的像不像,可惜沒有大塊木頭,隻能先做個小的,等幾日我讓宮保兒去外面找塊大些的木頭,給個做個能騎的。”
美人兒一把將他也摟在懷裡,低聲道:“好哥兒,你們兄弟相親相愛,娘真是高興,哥兒下次再做木匠活,記得躲著些,要是讓小人知道告訴你爹,娘可救不了你。”
古裝小童點點頭,雖然看起來很害怕,但顯然他對做木活的喜愛超出對老爹的害怕。
朱開舉握著小木馬,
腦中卻不停的在搜索著,到底是那位太子如此怕爹的?但想了半天,也想不什麽來,主要是他的歷史知識太過貧瘠,最多知道什麽秦皇漢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什麽的,其他的皇帝,壓根沒多少印象,就是這些皇帝,還是托了太祖一首詞的福,才記住了些。 算了,不想了,反正很快就能知道現在到底是那朝那代,朱開舉喝著溫熱的小米粥,不由得又有些發困,喝著喝著就又睡過去。
再次醒來,窗戶上的紗紙已經變白,小小的屋子被太陽光照得纖毫畢現,朱開舉握了握小拳頭,感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舒爽,看來病確實已經全好了。原來的小身板估計也就是發燒感冒,燒得有些高,又沒有看醫生,死掉一點也不稀奇。
看了看床邊,床邊伏著兩個侍女睡得正香,不對,應該叫宮女,朱開舉記得他睡前這兩個宮女就站在宮女群裡,不是春香和秋香,難道是夏香和冬香?
朱開舉小心的爬起來,在床邊找到掛著的黃色小衣袍,想來這就是他的衣服,朱開舉站在床上,將小衣服扯過來看了看,心裡歎口氣,不會穿。
不會穿怎麽辦?當然是現場求助,朱開舉一把抱住床尾的宮女頭部,立刻讓宮女驚醒過來,看到朱開舉醒了,喜道:“學哥兒可是要小解嗎?奴抱你去。”
她不說還好,一說要小解,朱開舉還真是有些憋著慌。
宮女一把將朱開舉抱起來, 放到屏風後的小馬桶上,利落的將胯下的衣結一解,朱開舉就被光著屁屁按在小馬桶上。
宮女蹲下來,用紅唇輕輕的吐氣發出“噓噓”的聲音,朱開舉本來還想讓她出去自已能行,但一聽到“噓噓”聲,再也忍不住了,放了一大泡尿出來。
四五歲身體裡有著二十六歲的靈魂,雖然宮女不知道真相,但朱開舉卻是有些鬱悶,加上這小身子骨原本歲月,自己的年紀都奔三了,居然被一個宮女給噓得失禁,太丟人了。
沉浸在丟人情緒中的朱開舉沒有注意後面宮女做了什麽,只知道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宮女給打扮得儀容整齊,端坐在小板凳上,正被宮女一杓一杓的喂著栗粥。
還喝栗粥……。
好吧,栗粥很好喝,其實就是小米粥,熬得火候極佳,米油都熬出來了,隻是喝了一口,渾身都覺得元氣滿滿。
吃完飯,也就是喝了一碗粥後,朱開舉望著幫自己用絲帕輕輕擦拭嘴角的宮女道:“我娘呢?哥哥呢?”
“學哥兒燒了一天,娘娘也陪著熬一天,眼見學哥兒大好了,娘娘才回去補覺,咱們不要去吵娘娘,去柴房找哥兒玩吧。”宮女微微笑道,伸手拉住朱由舉的小手,就往屋外走。
我去,就這樣擅自幫我做主了?朱開舉在肚子裡咕嚕著,小孩子沒有人權啊,皇孫也得聽宮女的安排。
不過在走往找哥哥的路上,朱開舉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為什麽宮女叫他“學哥兒”,而叫自己的哥哥就是簡單的“哥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