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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月寒霜》第4章 扶風陰雲
  1.

  扶風城外,迎親大營。

  劉貴妃在自己帳中反覆踱著步子,連續幾天,外面都陰晴不定,現在細雨又綿綿的下著,摻雜著秋末冬初的寒意,而更讓人膽寒的還是行轅大營上空彌漫著的不祥征兆。到底發生了什麽?私底下已經有人在竊竊私語了。有人說:太子發現遠嫁而來的不是綏陽公主,已把婚退了,獨身去燕都洛陽討說法去了。有人說:太子發現公主婚前已有奸情,太子羞憤難當,殺了公主,現正集結軍隊,要去打仗了。更有甚說:太子中了燕國奸計,已經被殺了……

  劉貴妃焦慮不安的走到門前要出帳找伏皇后問個明白。兩名近身太監敢忙上前,名喚周亮的高個太監進言到:“娘娘不可輕動,皇后懿旨已下,咱家就先別出這個頭了。”

  “懿旨!哼,就因為早我誕下皇子,被封了皇后,我就要聽她的嗎?”

  “娘娘小心隔牆有耳啊!”另一稍胖的名喚馬鑫的太監敢忙說道。

  “娘娘,雖然秋鎖跟金香守在外帳,但也要小心言語。”周亮也補說道,

  劉貴妃回身回到大帳正中案邊坐下,正色問倒:“國舅那有什麽消息嗎?”

  周亮回復道:“今日早先奴才出去當值時已悄悄把娘娘的秘信呈給了國舅爺,國舅爺讓娘娘勿動,見機行事。”

  劉貴妃右臂支著腮,閉眼深思:見機行事,哥哥也太過於小心了吧。我廣陵劉氏在大宋也算是一方豪族了吧,門生故吏遍布朝野,哥哥也是吏部的堂官更兼著兵部的差事,可一直小心,小心,到底要小心到什麽時候。當年我與伏氏爭寵,皇帝明明更喜歡我,卻因為“小心行事”丟了皇后的寶座。卻每每與伏氏那賤人見面要故作低三下四,有時還要阿諛逢迎,生怕被抓把柄,惹來災禍。那也正是,現伏皇后對自己的警惕已然放下,還姐妹相稱,宮中有進貢之物能得個些許,這些做法隻不過是做給后宮看的罷。但在自己眼裡,伏皇后隻是一個應該在菜市口擺攤買菜的民婦,而她那跟隨他飛黃騰達的哥哥也應當隻是個肉鋪掌櫃。唉,居然被這些低賤之人壓著……

  外面雨下得更緊了,劉貴妃欠身打了個呵欠,案前暖爐下,柴火劈裡啪啦作響。

   2.

  劉宏邱把一封信撕碎後仍進了火爐中。他心裡像這個大營大多數人一樣,抱怨咒罵著天氣,已近深秋,荒野西風瑟瑟,早無春夏盎然之色。有扶風城不進,一乾皇親國戚在這荒郊野嶺一呆就是數日。雖心中有苦,表面不敢袒露,哪怕對身邊近侍家人也表現一付莊嚴厲色不苟言笑之姿,因極少表露心懷,就連家臣府奴也不知家中老爺是個如何之人。廣陵劉氏權傾朝野,上至貴妃,下至門生故吏遍布朝堂,唯這家主最會低調做人,但那雙凌厲無比的眼睛卻似乎洞悉著帝國的一切。

  劉宏邱思量再三,連擊三掌,一家臣由門而入。

  “老爺,有事?”家臣問。

  “劉貴,這幾日營裡的情況打探如何?”劉宏邱平淡的問。

  劉貴四處環顧了一下,上前湊近主人耳邊。

  “老爺,昨日皇后召見了幾位重臣。有左仆射裴大人,趙伏兩路行軍道總管、劉孟兩位國公爺,還有掌握半個禁軍的程大人。昨夜雨稍停歇時,咱們的眼線看到了孟大人匆忙騎馬離去,像是往京城的方向。其他的小人還沒打探到,太子一去不歸,反而跟去的殿前司內衛先回來了,最重要的是……寧真寧大人沒有回來,

還有人看到謝五手碰一物去見了皇后,有人認出那是寧大人的披風,更蹊蹺的是披風裡有個東西露在外面……是太子佩劍的劍柄……佩劍不用刀鞘裝著,為什麽要拿披風包著……這說明什麽?”劉貴分析道。  “說明劍鞘不在了…”劉宏邱喃喃著說,“莫非太子有變故?”

  劉宏邱想到一個人,一個被安插許久的人。

  “劉貴,你速發信號,讓咱們的人拖住孟鞏,別讓他過早進京,也別傷了咱的國公爺。”劉宏邱頓了一下,拍著劉貴的肩膀說,“一會兒在校場北的轅門左柱刻個“回”字,今晚子時你親自站崗,把門給我守好了。

  劉貴應聲下去了。

   3

  由於秋雨綿綿,校場上空無一人,本應按時操練的禁軍也因這場雨而落個難得的休息。

  一個中等身材,頭戴鬥笠,披著蓑衣的男人在左側轅門前停歇半刻。把鬥笠向下拉了拉,匆忙離去。

  不遠處校場護欄外,一雙尖利的眼睛看著所發生的一切。

   4.

  當晚子時,劉貴守在家主帳前,提防的掃視著四周。而帳內,一個黑衣男子已經向劉宏邱行過禮了。

  “穆錚給大人請安了。”劉宏邱趕上一步把來者扶起。

  “穆兄弟,這些年在殿前司辛苦你了。”劉宏邱寒暄的說道,臉上露出難的的笑容。

  “小人知道大人本次招小人前來是為何事,但此事一出,必有一場血災!”穆錚沒有寒暄,乾淨利索的答道。其實在穆錚這個錚錚鐵骨漢子看來,劉宏邱是個公忠體國之人,朝廷柱國之第一人。但他怎麽都不會想到,這個權傾朝野卻一直低調行事,且善於提拔賢能的“大忠臣”帶給宋帝國的是無盡的災難,他更不會想到,今夜他也將走完人生的最後一步。

  “你說吧!”劉宏邱親自遞上一杯溫酒。

  “謝謝大人,”穆錚將酒一飲而盡,“太子可能已被奸人所害。”當穆錚話音剛落時,外面“轟隆”炸雷響開了,劉宏邱心頭一驚,本來眯縫著的突然睜得大大的,他的手也跟著哆嗦了一下。他趕緊讓穆錚坐下,讓穆錚將那日情形一一道來。

  劉宏邱邊聽邊撚著下巴上本就稀疏的須發。不時跺上幾步,陷入深思。

  劉宏邱心想:皇上禦體堪憂,恐熬不過來年。當年皇帝寵信伏氏,立其為後,大賞伏家子弟,無非是因為劉氏門閥權重,想借此平衡朝野,牽製自己,故而多年一直韜光養晦,避伏氏鋒芒。且眾皇子中長子劉寒勖為伏氏所生,智勇雙全,且氣度恢弘,有大有為君主之風,被立為太子自是必然之事。但現在恐怕劉寒勖已不在世間了,而先皇子嗣中難有精奇巧乾之人,要麽庸碌無為,要麽喜好鬥雞走狗。而未成年的幾個皇子較好的,一是自己的親外甥,九皇子寒衍,性情溫順寬和。要麽十四皇子劉寒霜,聰穎但略顯乖張。既然劉寒勖已死,皇上時日無多,伏皇后一介女流不足為懼,且她身邊並無可堪大用之才,朝中上下柱國之才皆出自劉家,正可借此時機助寒衍登上帝位。大展自己鴻圖之志。

  劉宏邱想罷,回過頭來。穆錚已七竅流血倒地而亡了。

  “劉貴!”劉宏邱叫道。

  劉貴馬上竄入帳中,看到倒地的穆錚,立馬明白主人的意思。

  “此人忠義,但恐壞我好事。”劉宏邱幽幽的說,“他家有老母妻兒,現今住在江陵南郊二十裡埠陽村,托人帶些銀兩,給他們置辦些房產,也當對得起他了吧!”

  “人怎麽處理,我帶幾個人把他埋了吧!”劉貴詢問道。

  “他是殿前司的人,失蹤必招人猜疑。用化骨粉化掉吧!此事不許外人知曉。”劉宏邱答道。

  劉宏邱又思索半時,於書案上走書一封。置蠟封口,用自己印信封好。並從書案夾層取出一藍釉鎏金小瓶一並交予劉貴。

  “這些送至貴妃處,讓她見機行事!”劉宏邱道。

   5

  魏都洛陽,天泉宮,往生殿。

  這裡是魏帝慕容政修仙煉丹的場所。

  此時,二皇子晉王慕容鏡宣帶著一乾文武百官跪在殿前空地上,自辰時起到現在已經接近午時,已有老弱的臣子因體力不支暈倒而被抬回了班房。

  大殿裡依舊靜悄悄的,唯一聽到的是瑟瑟風聲,已近深秋了。

  突然殿內“砰…砰…砰…”三陣鍾聲響起。眾臣不覺抬頭向殿上看去。殿門開起了一道縫隙,一個雙鬢斑白略顯富態的老太監出來,他正是皇帝的貼身掌印太監高瑋。高瑋高聲宣旨道:“皇上說了:輪回生死苦茫茫,忙裡催人暗裡傷。傷痛之人何多壽, 壽與彭祖也身亡。眾臣散去吧!晉王殿下留步,皇上召見。”

  眾臣知道,皇上修仙多年,雖很少過問朝政,將事情均交予晉王,但在這龐大帝國中,眼觀一切的還是這永遠在屏風後面的君王。

  幾個與晉王交好的大臣跟晉王嘀咕幾句,就隨著群臣往殿外退去。

  偌大的空地上只剩下晉王鏡宣。而遠處分散站立的是少數當值的護衛、太監和宮女。他深呼一口氣,向正殿走去。

  當鏡宣進殿後,在高瑋指引下來到了皇帝的處所。一個錦墩已經置於殿中央,面前是一個紗幔,幔內隱約可見父皇端坐的身型,四周松香繚繞。

  鏡宣不喜歡松脂的香氣,但為了與父王見面,他也就慢慢忍受了。但數年間除了紗幔後隱約的人形,他並沒見過父皇真正的容貌,並且這種覲見每年都少得可憐。

  “綏陽她……”幔內一個聲音顫巍巍的說道。

  “是的,父皇。”鏡宣沉沉的答道。

  “早前,朕給綏陽起過一卦,我知道這天早晚會來。”聲音是那麽滄桑無力。

  “父皇,兒臣定會查明實情,以慰綏陽在天之靈!”鏡宣從錦墩站起,大禮叩拜。

  “家在神仙九氣天,天中樓殿A神仙。偶然來到人世間,料想神霄未一年。”

  鏡宣不明白父皇用意,但他確實很心疼已是陰陽兩隔的皇妹。確實,皇妹不似人間有,而正是那九重靈霄的仙女。

  當鏡宣再次抬起頭時,紗幔裡已空空如也了,皇上已離開了……

  這正是燕崇德三十年十月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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