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凝重的說道:“學生以為攻打彭城隻為吸引我軍的注意,袁術必然還有一軍要不繞過彭城攻打徐州腹地,但是兵馬必然不多,不然容易暴露,而下邳有法正的三千騎兵駐守當可無恙。我只是擔心袁術會偷渡長江攻打江東。如果讓其得手,後續就會有大軍跟進,再加上劉表的兵馬,恐怕徐盛也無力抗衡,到時江東必被蠶食。主公若丟了江東,即便守下了青徐二州,也將元氣大傷。再加上周圍袁紹等人虎視眈眈,處境堪憂啊。”
“哈哈哈。”鄭玄大笑道:“沒想到我鄭玄門下竟然還有你這等知兵之人。很好,很好啊。”也不怪鄭玄如此,如今亂世,光有滿腹的才學並不吃香。雖被人敬為大儒,教導的學生也有很多,但是比起同時代的其他大儒就有些相形見絀。首先盧植,就教導出一位白馬將軍,雖然已被袁紹剿滅,但是其駐守幽州期間讓草原異族膽寒,不敢妄動。另一位蔡邕,劉汾暫且不說,雖兩人有師徒之名,但是蔡邕並未有教導什麽。而顧雍則不同,那可是蔡邕正經的學生,如今是劉汾的左右手,主管青州大小事務,名聲遠揚。而鄭玄呢?至今未有一個學生被世人所認可,如今的呂蒙讓他看到了希望。以鄭玄如今的年齡,早已看淡一切,唯獨名聲二字。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就去吧。但是要謹記,凡成大事者,必不會輕易犯險,當慎之。”
呂蒙再次拜道:“學生謹記。”
“嗯,等你回來之時,我當收你為親傳弟子。”
“多謝先生看重,呂蒙告退。”
“去吧。”
等到呂蒙離去之後,鄭玄便喊來弟子,將呂蒙之事通報於劉汾知曉。
此時的劉汾可謂焦頭爛額,雖然早有心裡準備,但是真的被四方圍攻,就算是他也有些心中惶惶。
看了看手中鄭玄的書信,隨即便將其仍在了一邊,現在的呂蒙不過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雖然歷史上很有名氣,但是其入徐州書院不過三年時間,又能學得多少本事?算了,既然他想去江東那就去吧。是龍是蟲全憑他自己的本事。此時諸事纏身,劉汾也沒有過多的精力來照看呂蒙。
“志才,傳令趙雲,讓其分兵前往江東,助徐盛一臂之力。”
“是主公。”
“還有,夏侯淵的五千騎兵還在钜平和泰安一帶霍亂?”
戲志才凝重的說道:“昨日還在,但是今日清晨,其已經有東移之像。屬下以為夏侯淵的下個目標當是北海。”
劉汾忍不住冷笑道:“這夏侯妙才還真是膽大,既然如此留戀我青州的山水,那就把他永遠的留下來。”
“屬下有一計,或可引誘夏侯淵前來,只是需要主公犯險。只有主公才會使其孤注一擲。”
“哦?志才有何計策說來聽聽。”
“此計還需太史慈將軍的五千騎兵才可成事。”
就在劉汾算計著夏侯淵的時候,遠在十日之前,北面的黃敘帶著五千輕騎悄悄的出了平原。一路盡挑小路,晝伏夜行,可謂小心到了極點,不過效果也是斐然,袁軍並未發覺。十裡之外的清河,如同往常一般,城門打開,百姓蜂擁而出,守城的士卒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袁紹領二十萬大軍攻打平原,雖說清河是西南數郡的糧草囤積之地,但是其身在後方,周圍又無敵人。久而久之,士卒們也失去了警惕之心。相互之間閑聊著平原發生的戰事,眼中充滿了憧憬,恨不得自己也身處前方,狠狠的撈上一筆戰功。
踏踏踏。。
地面傳來了轟鳴聲,士卒們有些茫然的看向遠處,難道地龍翻身了?
“是騎兵。”站在城門上方的士卒首先看到遠處正疾馳而來的騎兵,連忙驚聲叫道。
一旁巡查的校尉有些不耐煩道:“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是哪位將軍路過此處?”
“校尉,不是我軍,是青州軍。”士卒指著遠處的騎兵滿臉驚恐,對方那鮮紅的衣甲實在太過明顯。
嗚嗚嗚。。
警戒的號角頓時響起,就算如此,把守城門處的士卒都是愣了一愣,直到守城校尉大聲怒喝,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驅使百姓趕緊離開,準備關閉城門。只是城門處都是等待進出的百姓,一時間根本無法驅散,隨著騎兵越來越近,百姓們也發現了這支敵軍,頓時間亂作一團,無論士卒如何喝罵,可是效果寥寥。
“快快關閉城門。”校尉通紅著雙眼怒吼著。
“校尉,城門處都是百姓,無法關閉啊。”
“那就殺,把下面的百姓全部趕走。不然死的人就是我們。”
“這。。。是。”
啊啊。。
隨著士卒揚起了屠刀,百姓頓時間四散而逃。城門再無阻力,開始緩緩關閉。只是耽擱的時間太長,騎兵已經近在咫尺。
嗖。
黃敘張弓搭箭,一箭將正在奮力拉動絞盤的士卒射翻在地,怒吼道:“衝進去。”
“完了。”看著已經衝入城中的敵軍,校尉的臉色慘白如紙。
一日之後,遠在平原的袁紹得知清河被攻陷的消息,城中堆積的糧草也被付之一炬。頓時大怒,派部將牽招,朱靈二人領精騎一萬,前往清河剿滅這支作亂的騎兵。
哪知兩人趕到清河之時才得知,這支騎兵竟然已經向西而逃,兩人連忙馬不停蹄的追趕,距離巨鹿三十裡時,遇到逃出來的潰兵方才得知,對方竟然在四個時辰之前攻破了巨鹿。等到兩人趕到,看到的只是滿地的屍骸和被付之一炬的糧倉。
而敵騎竟然轉道向北而去,兩人無法,隻得繼續追趕,同時派人通知袁紹。
等到袁紹得知消息,已經是兩天之後。
“混蛋,黃忠竟然派其子領騎兵騷擾我軍後方。清河,巨鹿的糧草全都被付之一炬。牽招二人竟然只能趕在對方的後面善後,真是無用之輩。”
一旁的沮授安慰道:“主公無需動怒,黃忠此舉正說明了他已無計可施,竟用獨子憑險。對方如此快速的移動,糧草必然不足。此時當通知各郡州縣,小心提防。黃敘等人定再難攻克城池,到時糧草無繼,必然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