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珅因為做了任峻的乘龍快婿,直接被提拔成了曹操帳前的牙門將。當時左軍那些軍侯為了親衛軍的一個名額不惜大打出手,而何珅就因為一樁婚姻就成為了親衛營的二號人物。
這不得不讓他佩服自己當初錄籍的時候吹的那個牛。
血脈、門第、家世淵源。在這個時代的確蘊含著莫大的力量,平時它悄無聲息地潛伏著。當他發揮力量的時候,得到的收益也往往出乎意料。
親衛營的屯長們比起左軍的軍侯對初來乍到的袍澤顯得更為友善。何珅覺得這包含了三個原因。
其一、典韋比較強勢,在他表現出對何珅的另眼相看時,這些屯長不敢說什麽。
其二、那天在蘭陵縣伏擊徐州兵的晚上,何珅表現出了過人的武勇,親衛營很多人都看到了,一傳十,十傳百。這些人自然不敢輕視何珅。
其三、也是何珅認為最重要的一點:他是任峻的女婿,任峻主管著曹軍的糧草調配,在曹局你的地位除了姓曹的和姓夏侯的,那就任峻最得信任了,他們不敢得罪。
這三個原因讓何珅很順利抵融入了親衛營的氛圍中,在當天晚上扎營的時候,何珅已經和一眾屯長打成了一片,要不是不能在軍營裡喝酒,恐怕大家早就把酒言歡了。
進入親衛營的第一夜,典韋就把守夜的重責交給了何珅和他新統領的五百親衛。
這些親衛都是從曹軍精挑細選出來的人物,不但身材高大,而且武藝也比尋常士兵高上一截,用的兵器也是軍侯才能享受的環首刀,軍事素養更是遠遠超過尋常軍士,這讓何珅省了不少事,值夜的頭一晚就這麽平安地度過了。
第二日大軍開拔,於中午時分到達郯縣之前的最後一個縣城襄賁縣,這個縣城的城牆比蘭陵縣更加低矮,護城河也比蘭陵縣更窄,顯而易見地,陶謙和劉備同樣放棄了這個縣城。
曹軍毫不客氣地進入已經變成一片焦土的縣城駐扎,這一次,沒有軍隊夜襲。
晚間,何珅聽到了遠離中軍大帳的坊市隱隱傳來的打鐵聲,他知道,那是自己嶽父在趕製由新技術打造的兵器。
陶謙企圖把一切都毀滅和帶走,但是那些鐵匠留下的鐵料卻很難完全毀滅和帶走,正好給任峻打造兵器。
次日正午,曹軍經過半日跋涉之後,郯縣已經遙遙在望。身在中軍的何珅知道,當自己也看到郯縣的時候,作為先鋒軍的左軍想必已經選好了扎營的位置。
郯縣建城的歷史少說也有六百多年,最開始,這裡就是一個國家,叫做郯國。戰國時被越國所滅,經過很多代政權的修繕之後,郯縣已經成為了一個大城。
這個城池城牆高達九米,護城河寬五米。位於沂蒙山南麓,沂河、沭河貫穿城池,護城河水終年不絕,加上背靠綿延的沂蒙山,堪稱東海郡第一堅城。
陶謙可以放棄東海郡所有的縣城,唯獨不能放棄郯縣,因為郯縣水源充足,牆高池深。完全可以作為進軍徐州的橋頭堡,更重要的是,郯縣蘊含著豐富的鐵礦資源,在這個時代,鐵礦是軍備的必需品。
如果把郯縣拱手讓給曹操,那就等於把徐州的門戶向曹軍打開,曹軍可以憑借背靠兗州的優勢立足郯縣,蠶食徐州。
在任峻帶領民夫扎營的時候,曹操帶著親衛營的軍士來到郯縣近處觀看城池。
不知道為什麽,在現代隨便一棟高樓大廈懂不都就是幾百米高,這十米城牆看起來是非常的矮,
但是何珅如今卻覺得這十米高的城牆仿佛是一道永遠逾越不了的屏障。 或許在那個黃巾賊將的記憶中,這樣的城池,就是一座無法攻破的堅城吧。
城頭上插著牙旗,牙旗上只有種旗幟,一個是劉字旗,一個是曹字旗。
曹操仔細確認了城頭上的旗號之後哈哈大笑:“陶恭祖,無膽鼠輩耳!盡然讓自己的兵曹從事和平原縣令阻吾於郯縣之外!自己卻不在其中。”
典韋跟何珅策馬跟在曹操兩邊,聽曹操如此說典韋首先說道:“主公啊,這陶恭祖雖然膽小如鼠,可是郯縣有他沒他,都很難攻下啊!畢竟我們就五萬人,只要這城池裡面有一萬人,我們都要耗費不少時日啊!”
曹操笑了笑說道:“言之有理!”說完立刻策馬回營。
典韋跟何珅對視一眼,完全不知道曹操是要耗費時日攻下郯縣還是另有妙計。
回到營寨之後曹操立刻召集了四軍將領和任峻來主帳議事, 典韋在帳內護衛,何珅則站在牙門之下。
雖然站在帳外,但是帳內的聲音卻能清晰地傳入何珅的耳朵裡。
只聽曹操說道:“這郯縣城高牆厚,護城河又寬又深,不知道諸位有何良策破城?”
一個年輕的聲音大聲說道:“州牧且讓我前軍明日發兵強攻!只要雲梯五座,比可攻下此城!”
四軍主將有三人都跟何珅打過照面,曹仁、曹洪、夏侯淵的聲音他都聽過,可是這個聲音卻很陌生,不用問,說話的人自然是前軍主帥樂進了。
曹操笑道:“文謙驍勇!然而這城中尚有丹陽精兵和從平原來的劉玄德。這個劉玄德麾下可有近千從公孫伯圭那兒得來的烏桓胡騎。若是這些騎兵出城截擊,恐怕雲梯未到城下已經被毀。若是配合城頭上的矢石,那吾等死傷就慘重了。”
樂進立刻說道:“可請左右兩軍做我前軍護翼,擋住胡騎。”
曹仁立刻開口:“胡騎善騎射,我們軍隊都是手持長戟的軍士,沒有勾襄和盾牌,若是硬擋,徒增傷亡。”
曹洪也開口:“是啊,好不容易選了幾萬青州兵出來,這樣去送死,著實太虧。”
一直沒有開口的夏侯淵說道:“郯縣倉促之間難以攻下,不如兵分兩路,一路留在郯縣城下,製衡守軍,一路回軍襄賁,北上琅邪國,攻城略地,以戰養戰!只要吾等每過一城,遇堅城則繞之,遇小城則攻之。克之必屠城。陶謙膽小,或會找郯城守軍回守自身。”
勇猛果敢的戰術,傷心病狂的戰略。何珅這樣評價夏侯淵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