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12歲的時候就跟著曹仁縱橫淮泗,是跟隨曹仁最久的門客之一。也因為這個原因,曹仁時常指點牛金一些武藝。
曹仁的父親曹熾是長水校尉。掌管著屯於長水與宣曲的烏桓人、胡人騎兵,自有一套精湛的騎射之術和陷陣絕技。曹仁和他的弟弟曹純在曹氏宗親裡絕對是頂尖的。
得到曹仁的指點,牛金的武藝自然比那些靠著本能和豐富的作戰經驗活下來的軍侯好得多,這也養成了他對自己武藝過度自信的性格。
因此在意識到何武藝高強的時候他完全沒有怯意,反而見獵心喜。剛才他被圍攻,好些絕招都沒施展出來。
何攤開手說道:“這就差不多了吧?現在站在場中的就是這位牛軍侯,就讓他帶著他的兄弟去找典校尉吧,增補到我曲隊的人員也由他定,諸位袍澤可有異議?”
地上的軍侯大多數人都是被何和牛金放倒的,何站在牛金這邊,他們自然爭不過,紛紛表示沒有異議,就連下巴脫臼的那幾個軍侯也用手勢示意沒有問題。
在眾軍侯嘈雜的表態聲中,牛金卻大著嗓門大叫:“不行!老子要去,就要去得光明正大!”說完一拳照著何的臉上打去,同時左腳微微抬起。
牛金剛才用這招放倒了兩個軍侯,何自然不會上當受騙。對方這一拳來勢洶洶,其實真正的殺招卻在腳下,他左腳抬起之後飛快地朝著地上一跺,然後借力右腳飛踢對手胸口,不管迎面一拳是硬接還是避開,都躲不過這一腳迅捷無論的右腳飛踢。
這一腳牛金用得很純熟,力道收發由心,那兩個軍侯的下巴就是被踢脫臼的,如果不是牛金運用力道可以隨心所欲,按照飛踢的力道,那兩人頭應該會被踢爆。
雖然何可以硬接這招,然後從容反擊,但是這具身體比起自己原來的身體素質差太遠,實在沒必要節外生枝,所以他決定以巧取勝。
對方一拳打來,何斜斜跨出一步,朝著對方的右前方而去,一步就到了牛金的右前位置,不但導致他拳頭落空,蓄勢待發的一腳也落了空。
一種想釋放又被憋著的感覺讓牛金滿臉通紅,忍不住大叫一聲,轉身又是一個勾拳,打向何的臉頰,同時右腿橫掃,攻擊何下盤。
何也沒還手,朝著後面退了一步,一拳一腳再度落空。
他已經看透了牛金手腳齊施,大開大闔的路數,知道自己使用遊身八卦掌的策略是正確的。憑借八正八隅的和沿圈走轉的八卦步,何可以輕易避過牛金的所有攻擊。
再度落空之後牛金大怒,眉毛和眼睛幾乎都豎了起來,朝著何施展更加迅猛的招式。
可是何上一世自幼學武,學的還是經過歷代名家去蕪存菁的精華,武學造詣本就領先這個時代的人一大截,何況牛金的武藝在這個時代也算不得高手,盡管打得很努力,可是卻沒有一下打到看似穿著笨重鎧甲的何身上。
隨著牛金發招越來越猛,步伐越來越大,軍侯們讓出了更大的空間給兩人,他們也看出了兩人差距,紛紛開口勸道:
“牛犢子,得了吧。你不是何軍侯對手,你可跟他差著一大截呢!”
“是啊,算了,橫豎宿衛營都有你一份了,以後跟典校尉學好了本事,再來報仇吧!”
“沒錯,何軍侯都讓著你呢,他一招都沒發!別不識好歹。”
袍澤的勸解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聽在年輕氣盛的牛金耳朵裡,
頗有羞辱的意思。 這讓牛金本來就暴跳如雷的心緒更加火上澆油,狠狠打出幾拳之後大叫:“出招!有種一下就把我打趴!”說完照著何又是狠狠一拳。
何歎了口氣,他剛來,確實想低調一些。可是如果對方咄咄逼人,他也會選擇立威。
在牛金打出凶猛的一拳之後,何橫著斜斜跨出一步,到了牛金的斜對面,雙掌一翻,配合步伐趨前一步,雙掌打在對方的左側肋下,因為牛金是朝著正面發力,何是從側面擊打,這讓他沒有任何機會抵禦,整個人頓時被打飛一仗,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八卦掌的精髓就是利用步伐扣掰轉換以及避正打斜,所以何贏得輕而易舉。而且充分滿足了牛金“一下被打趴”的願望。
牛金沒有被打傷,隻不過是被何用巧勁推了起來,摔得重了些而已,很快就爬了起來,一言不發,不再看何一眼,走回了自己的營寨。
何最後這一下也算是技驚四座了,其中一個軍侯說道:“除了典校尉和夏侯太守,我還真沒見過誰能把人打飛這麽遠。”
眾人深以為然,所以紛紛起身對何褒以溢美之詞。
夏侯淵是別部司馬,那姓夏侯又有資格做太守的自然是夏侯耍誘餼浠襖錚濰斷定了曹軍武藝最高的兩人應該是夏侯偷湮ぁ
展露了身手的很深得到了軍侯們的尊重,除了受傷的軍侯之外,其他軍侯熱情地把何帶到了兵營裡空置的營房裡,還招呼自己的士兵為他們打點安置。
軍侯們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見識了何的實力之後他們想到日後能夠跟這位勇猛的袍澤互相照應,上戰場自然又多了幾分保障,所以很快就跟何打成一片。
不過何還是比較擔心牛金的狀況,所以在軍官們拿著粟米、醬瓜、肉脯來款待他的時候他還關心地詢問了一下牛金的情況。
一個從門客就開始跟隨曹仁的軍侯擺著手笑道:“無妨,那小牛崽子就是這個脾氣。不過他心裡是佩服勇猛之人的,當年跟著都尉縱橫淮泗的時候,那小子就誰都不服,隻服都尉。都尉對他也照顧些,所以這小子沒吃過虧,難免有點脾氣,等脾氣過了,也就沒事了。”
何心想過後還是想辦法哄哄這個年輕人,要是他真的去當宿衛軍,結下梁子可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