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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伯綸笑了笑:“王樸血口噴人,督師大人,王樸說是查驗文書,末將下屬遞上文書,其卻放炮傷人,關城內外,大家都是看到的,他還指著蓋有督師大印的文書說是造假,至於說末將炮擊關城,更是無稽之談,末將營中被城上火炮引燃,引燃了火藥爆炸了,何曾炮擊關城,王樸說炮擊關城,炮彈呢?至於說末將毆打天使,請問,這位公公是何官職,且不說他只是內官私人,便是天使又如何,刁難邊將,辱罵將士,末將不過是代其主子教訓一下罷了。”
“督師大人,末將問過了,城牆無損,也沒有發現炮彈。”曹文詔低聲說道。
督師營的中軍官也說:“大人,末將問了城上炮手,是王參將下令開炮的。”然後他湊上前去,低聲說:“據說,是高監軍派了一個太監,向經由寧武關的各軍索取賄賂,這事昨日已經向您匯報過了。”
楊嗣昌聽完,臉色微變,看了看高起潛,問:“高大人,您怎麽看?”
高起潛不陰不陽的說:“喲,督師大人可別問咱家,那位孫大人不是說了,咱家只能查驗首級,核算戰功,其他的事兒呀,咱家可不敢過問。”
楊嗣昌見他話裡帶刺也不再湊趣,心道這廝也該受此教訓,正色說道:“原來只是個誤會,王將軍,你傷了延綏鎮的人馬,陪個不是便是,孫大人向來胸懷寬廣,不會放在心上的。”
王樸沒想到高起潛會退縮,心中害怕楊嗣昌為拉攏孫伯綸懲罰自己,更怕高起潛見死不救,現在聽到楊嗣昌和稀泥,趕忙向孫伯綸鞠躬,說:“是末將得罪了,待將軍扎營,必送上賠償。”
孫伯綸笑了笑,拉起王樸,在他耳邊說:“王樸,被你廢了的人跟我出生入死,你的狗命都賠不起,這次放過你,下次.......,希望下次還有高起潛救你!”
“哎呀,王大人說哪裡話,都是為朝廷效力嘛。”孫伯綸與王樸拉開距離,滿臉笑意的套近乎。
“高大人,這位公公如何處理啊?”楊嗣昌看著那被打成豬頭的太監問。
“咱家的人,咱家帶回去管教吧,好好教給他規矩,讓這條狗不敢亂咬人。”他陰測測的說道,眼睛卻看著孫伯綸。
如此,城門的一場鬧劇便處置完畢,楊嗣昌命孫伯綸進關城扎營,讓他把事務交給了下屬,便叫到了書房裡。
“孫大人啊,你看你,怎生惹了這些麻煩,惹了高監軍,你日後如何辦?”楊嗣昌雖說對孫伯綸今日表現非常滿意,但還是佯裝怒氣的責罵。
孫伯綸抱拳說:“末將是個粗人,最受不過太監身上那不陰不陽的臭氣,而且末將受督師大人驅使,管他什麽監軍不監軍,末將聽說,這高起潛平日多掣肘大人,大人督師之尊,不與其過不去,末將身為臣下,如何能見他欺壓於您!”
楊嗣昌對孫伯綸這等表忠心的話更是受用,讓他坐下了。
“聽人說,天子本無意派監軍,督師大人怎惹來這般厭物?”孫伯綸小心的問。
楊嗣昌說:“朝堂上的事,豈是你能明白的,雖說周延儒被免官,他的親信黨羽卻還在,都盯著本官呢,若無監軍,縱使擊敗東虜,也被攻訐呀。”
“至於高起潛,本官以為天子會遣王承恩監軍,不曾想失算了。”楊嗣昌有些遺憾的說道。
孫伯綸點點頭:“高起潛是奸猾貪婪之輩,王公公卻是忠厚長者,大人確實失算了。”
“好了,不談這事兒了,東虜寇邊,此乃大事,你莫要再招惹是非了,一會曹將軍來了,
咱們一道先定下方略來,本官在天子面前立下軍令狀,要斬下三千東虜首級,此番要仰仗你與曹將軍了。”楊嗣昌聲音溫和的說道。當初在崇禎面前發誓的時候,他本以為憑借宣大山西兵馬,與東虜亂戰,便是傷亡巨大,也有斬獲才是,卻不曾想,宣大二鎮都是不敢出城,前些日子更是發生,幾十東虜押送擄掠數千百姓經大同出關,而大同守軍不敢戰的事情,楊嗣昌才漸漸明白,宣大兩鎮已經徹底廢了,能不能完成誓言,就要看孫伯綸和曹文詔這二人了。
不多時,曹文詔來了,楊嗣昌讓仆役出去,與孫伯綸一道展開地圖,楊嗣昌說:“曹將軍這段時間廣派偵騎,才得如此形勢圖,本官想,便是皇太極知道的也不如此圖詳細。”
孫伯綸不由的點頭,曹文詔不愧是明末第一良將,其麾下雖與其他軍鎮並無不同,但夜不收的水準還是有的,大同以南的形勢盡在掌握,三股敵軍事態盡顯。
“兩位將軍,此番軍議,無文官武將之分,無上官下屬之別,蓋為大明驅逐韃虜,為國盡忠,又無旁人在側,兩位可暢所欲言。”楊嗣昌當下抱拳施禮,定下了調子。
曹文詔連連點頭,說:“末將與孫大人當竭盡全力,為大明驅逐韃虜!”
孫伯綸根本不在乎這等俗禮和口號,他比楊嗣昌還想多殺東虜,如果能讓東虜在宣大一帶損失巨大,那麽東虜主力就得退回遼東,這樣不僅可以解除套內的在冬日黃河冰封後的威脅,還可以經略漠南,一舉佔領最肥沃的土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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