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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格爾,兩白旗營地。
多爾袞臉色鐵青,走進了大帳之中,阿濟格和多鐸正湊在一起喝著從山西掠來的汾酒,兩個人面前各擺放了一個碗,阿濟格慢慢的傾倒酒壇,生怕灑出來一點。
在大帳的兩側,盛滿金銀的箱子摞在一起,佔據了不小的面積,但這也就是兩白旗唯一的收獲了,除了這些貴重金屬,兩白旗過冬和發展需要的糧食、鐵器、布匹和丁口,全都被迫扔下,正因如此,好不容易帶到塞外的一壇汾酒,便成了兄弟三人少有的存貨了。
阿濟格見多爾袞進來,剛要給他拿一個碗,卻發現多爾袞的右眼眼眶成了紫青色,顯然是重重的挨了一拳,他不由的打趣道:“我說不讓你去,你偏偏要去七哥那裡耍小聰明,挨揍了吧。”
多鐸難得在兩個哥哥之間支持阿濟格,湊趣說道:“就是,七哥的脾氣咱不是不知道,你非得去觸霉頭。”
“我這不是為咱兩白旗著想,這次七哥立下大功,於左翼蒙古部落威望日盛,不能就這麽被八哥拉攏去了。”多爾袞搶過多鐸手中的酒碗,一飲而盡。
多爾袞從皇太極那裡接了死命令去支援阿巴泰,一路上跑死了上千好馬,損失不小,好在阿巴泰和兩紅旗順順當當的撤到長城以北,前罪被抵消大半,但善用權謀的多爾袞想借機拉攏阿巴泰,獻讒言是皇太極命令其殿後,深陷邊牆之內,幾近全軍覆沒,他萬萬不知道這是阿巴泰主動請纓,因此被阿巴泰狠狠的砸了一拳,離間不成,反被教訓,一向自詡智慧的多爾袞心中如何痛快?
被多爾袞搶了酒碗,多鐸索性抄起酒壇狠狠的喝了一口,問道:“大汗叫我們去歸化城合營,兩紅旗已經拔營了,咱們如何做,二位哥哥先拿個主意,別到時候再被大汗各個擊破。”
三人臉色都是難看起來,此次三路大軍南下搶掠,兩黃旗是飽掠而歸,其營中財貨丁口,佔據此次掠邊的大半,兩紅旗雖然丁口財貨盡棄,金銀也折損不少,但損失不大,若隻論八旗旗丁,不過損失數百人罷了,最慘的便是兩白旗,除了第一批運出來的虜獲,其余大多折損,這還不算,兩白旗損失旗丁足有三千余,其中過半是鑲白旗的白甲,僅僅是這一損失,足以改變金國的政治格局了,至少兩白旗與兩黃旗對比已經沒了優勢,在在旗權高於政權的金國政治環境中,多爾袞三兄弟的地位無異是降低了。
損失暫且不論,關鍵是兩白旗的表現不佳直接破壞了皇太極定下的西征戰略,如今糧食不足,丁口缺失,八旗主力肯定是要返回遼東了,但破壞西征方略的罪過,這三兄弟是要擔當起來的。
多爾袞扔掉酒碗,說:“大汗有言在先,把兩紅旗救出重圍,可將功折罪,如今咱三個在一塊,他也奈何不得,便是懲罰,也得回到盛京,有二哥、濟爾哈朗在場才可以議罪。”
阿濟格擺擺手:“這我們清楚,趁著這個機會,大汗怕是又要給咱們小鞋穿了。”
多爾袞接口道:“不用多想了,這雙小鞋便是留守歸化城,以大汗的做派,怕是要留下咱兩白旗的主力,守住歸化城,這可不是好差事。”
多鐸和阿濟格都是沒有接口,和當初多爾袞、嶽托留守的時候相比,漠南的局面對於金國來說已經是惡化了,金國對漠南的進攻態勢也逐漸轉為防守態勢,最重要的是,除了蒙古人和套內的孫伯綸,一個新的競爭者出現了,便是明國的宣大二鎮,明國的晉商傳來消息,楊嗣昌在積蓄糧草,挑選精兵,
準備北伐歸化城了, 如今未動,一是宣大不穩,糧草不濟,第二便是等女真八旗撤軍呢。多爾袞見兩兄弟都不說話,便說道:“咱們有錯在先,這差使是推脫不得了,咱們三人注定留下一個,誰留下?”
多爾袞環視二位兄弟,多鐸咬著牙,阿濟格繃著臉,他知道自己這兩兄弟都有小心思,無奈的搖搖頭:“既然如此,還是我主動.......。”
“不,多爾袞,應該是我留下。”阿濟格忽然說道。
這大大超出了多爾袞和多鐸的預料,因為皇太極的挑撥利用,三兄弟經常不和,阿濟格和多爾袞之間嫌隙很深,萬萬想不到阿濟格此時竟然挺身而出。
阿濟格喝光最後一口酒,面色悲戚,說道:“老叔死了,我也算是明白了,咱三個若不擰成一股繩,怕真的是要被老八拆散架了,阿敏和莽古爾泰完蛋了,代善這老狐狸半隱退了,沒有人再頂在咱們前面了!”
阿濟格歎息一聲,又說:“此次咱們三兄弟丟了臉面,回去大汗肯定會有所動作的,說實話,我與多鐸誰也應付不了,多爾袞,咱兩白旗的大旗,還是你擔起來吧。”
“十二哥,孤城難守啊!”多爾袞聽了阿濟格的話,心中感動,提醒說。
三人心裡都是清楚,這次不僅是八旗主力要撤,便是左翼蒙古也不會留在這四戰之地,真正能協防的也就是右翼各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家夥。
多鐸忽然壓住多爾袞的手,說:“十四哥別說了,十二哥既然決定了,你我便要好好支持,我會把能留下的人馬都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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