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怎生沒有好處,為官多年,本官尚有一些積蓄,全都給........。”賀人龍高聲說著,然而郝允曜卻從懷中拔出一把短銃,扣動扳機,火鐮大夥,一枚鉛子直接射進了胸膛,賀人龍瞬間沒了氣息。
郝允曜過去踢了一腳,見賀人龍死透了,才稍稍放心下來,連忙命人去收拾戰場,做出流賊襲擊的模樣,又找來柴草、樹枝,堆在了賀人龍身上,一把火點燃。
“公子爺,怎不先留他一命,讓他說出藏銀地點,咱也好.......。”一個中年親衛走上前,頗有些遺憾的樣子。
郝允曜冷冷一笑,瞪了他一眼,喝道:“殺朝廷一品武將,多大的乾系,哪敢節外生枝,爾等都記著,今日這事不可透露半個字。”
嘴上這麽說,郝允曜卻已經打定了注意,待山西的事情一了,就把身邊這些人調往塞外幾年。
“接下來呢,是不是還要去太平關?”那親衛又問。
郝允曜立馬搖頭,原本他是接了孫伯綸的命令,帶了十幾支夜不收南下偵查,除了戰術情報,就是試著與平陽城、總督行轅取得聯系,以確定南下大軍該如何行動,卻沒曾想這麽巧碰到兵敗的賀人龍,郝允轍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只是如今做了這等事,就不能再冒險了,一旦麾下這些夜不收失手被俘,就有走漏消息的可能,郝允曜當下便命令向北,返回大營。
山西鎮,總兵大帳。
在接到洪承疇南下軍令之後,曹文詔當即命令收攏布防官兵,南下匯合,共聚陰地關,山西、延綏兩鎮兵馬,合計近三萬人,依次南下,原本準備一路衝擊流賊,卻不曾想,流賊望風而退,大軍南下,一路解圍汾西、霍州、趙城和洪洞,一直渡過澗水,背靠九箕山扎下營寨,都沒有與流賊發生大規模的戰鬥。
原本曹文詔還想率精騎南下,與平陽守軍,共擊流賊與城下,但流賊這誘敵深入做的如此明顯,曹文詔作為當世良將,哪能看不出來,隻得命令各軍陣型嚴整,徐徐遞進,不給流賊伏擊的機會。
孫伯綸率人趕到總兵大帳,寬闊的帳中已經滿是豐盛飯菜,眾人分開兩廂坐定,卻無交頭接耳,氣氛有些沉重,想來已經知道北上援軍失敗的消息。
“來來,孫兄弟,坐這裡。”曹變蛟見到孫伯綸,招呼著坐在自己身邊,那座位本是安排的,孫伯綸知道這是曹文詔的意思,也就落座,惹來眾人豔羨、嫉妒之色。
在曹文詔麾下,孫伯綸的地位非常奇怪,若論主次,孫伯綸是延綏客軍,若論地位,帳內副總兵、參將這類高官還有七八位,怎麽也輪不到孫伯綸挨著副總兵落座。
然而眾人雖然不悅,卻也不敢出頭,追根溯源,唯實力二字,孫伯綸此次所率援軍,僅僅是名義上的戰兵就有三千人整,還有親衛隊、炮隊和夜不收,當有四千人馬,若隻算這些也就罷了,那千人規模的輔兵隊,雖然乾的是押運糧草的活兒,但個個披甲持銳,與各官將家丁相比也不遑多讓,這些人馬,莫要說參將、遊擊,便是曹文詔的山西鎮正兵營也略有不足,更不要說,延綏鎮另一支人馬,領班遊擊郝世祿麾下尚有近兩千人馬,兩人是翁婿關系,郝世祿平日多有嶽父派頭,但戰陣之事,隻以孫伯綸馬首是瞻。
不多時,曹文詔來到帳內,眾人紛紛見禮,曹文詔也不隱瞞,當下便說:“好讓眾位知曉,洪大人那支援軍敗了,連賀人龍也死了。”
雖然大家早就得到消息,但聽了這話,仍舊有些變色,
當下便有一參將問:“總兵大人,洪大人可有軍令下達?”眾將都是屏住呼吸,不敢言語,他們現在就怕洪承疇讓大軍南下,去碰那流賊主力,可是越擔心什麽就越來什麽,曹文詔沉重說道:“與往日圍而不攻不同,自前日開始,流賊蟻附攻城,斥候來報,盾車似海,雲梯如林,平陽怕是支撐不了幾日。”
“總兵大人,咱們只有三萬余,流賊號稱五十萬,如何能敵?”那參將臉色慘白,失聲問道。
曹變蛟站起身來,毫不客氣的說道:“戰陣之事,兩軍死戰,豈能隻算數量多寡,當年總兵大人以區區三千兵馬,追殺王嘉胤二十萬人狼奔豸突,透陣而出,如殺雞屠狗一般,今日又三萬強軍在手,如何殺不過那些流賊?”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俯首不語,曹文詔當世名將,有勇有謀又戰績彪炳,帳中眾將無一不服,即便是曹變蛟,追隨曹文詔多年,雖然年輕也有赫赫戰功。
曹文詔示意曹變蛟坐下,又說:“軍令在身,我等不可推脫,流賊號稱五十萬,大部分乃是流民而已,其中可戰之老營、馬隊、步卒不過十萬,又要圍平陽,困太平,堵住太行八徑,能與我對陣不過六萬,其甲械破弊,馬匹羸弱,又不得上下一心,我大軍甲械精良,又有火器、精騎,如何不勝?”
“莫要多言。”曹文詔見幾個將領還要說話,當下便予以回絕,又說:“此戰不可避免,若再有臨陣畏懼,動搖軍心者,本官必不放過!”
眾將皆是告退,孫伯綸也要走,卻被曹文詔留了下來,待眾人散盡,曹
本章分2頁,當前第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