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帶著元清與趕來的太史慈、王越,施施然的在街上走著,到了曾經來過一次的荀府大門之前。
太史慈、王越兩人,他們實在是不放心劉易一個人去找荀攸,所以,無論如何都要陪著劉易一起來。
劉易多年前曾到過許昌,為了得到荀彧的投效,到過一次荀家。那時候荀家正面臨著一個家庭分裂的情況,主要是荀家要投靠天下那一個諸侯的問題。
大多的荀家子弟,早已經各奔東西,除了投了新漢朝的荀家子弟之外,一大部份荀家的子弟選擇返回穎川老家,隱姓埋名,另外一些,或投袁紹或投曹操,又或是別的諸侯。
荀攸,是投曹操的一個。
許昌被曹操所據,定為許都,但對於還留在荀家的荀家子弟來說,並沒有受到什麽的衝擊,相反,因為荀攸深受曹操重用,使得荀家門庭似乎更加的榮光。現在,除了曹家等一些主要的世家之外,就屬荀家最為響亮了。
不過,荀家家主治家極嚴,所以,荀家子弟,平時都比較低調的。
到達荀家,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劉易自然不能與真實的身份拜訪荀家,只是隨便起了一個名字,直接投拜名貼,拜見荀攸。
原本劉易還以為不會太容易見到荀攸的,沒想荀府門前的看門家丁只是疑惑的看了一眼劉易這幾人,讓劉易這幾人稍等,便進去通報了。
看這些家丁函養不錯,並不因為劉易等人只是慕名造訪而有怠慢。
不一會,那家丁便匆匆的走了出來,對劉易道:“這位貴客,你們來的還真的是時候,我家荀大人正要出門,來晚一步可能都見不著了。快請進來吧。”
“多謝這位兄弟了,這小小意思。算是在下請各位兄弟去喝酒的。”劉易從懷裡拿出了幾誅錢,遞給了那個進去通報的家丁。
不想,那家丁卻猛的往後退了一步,正容道:“這位貴客,千萬不可,我們荀家有嚴令,不準私下收授客人的錢財的。請收回去。”
“哦?你們荀家家風這麽嚴格?真不愧是荀家啊。”劉易沒想荀家治家嚴厲至此,不過,卻沒有收回誅錢,上前一步,將錢塞到了那家丁的手裡,朗笑道:“哈哈。這位兄弟,咱們不是施舍,也不是饋贈,而是與兄弟你一見如故,只不過兄弟我俗事纏身,沒有時間與眾位兄弟結交,這錢。便算是我們結交的酒錢,嗯,我會跟公達說的,其實,我跟他是老友了,只是第一次來他家裡拜訪罷了。”
劉易說完,直接邁進了荀家。
那家丁一愣,抓抓頭。將錢隨手交給了與他一起看門的另外一個家丁,趕緊搶上前來帶路。他沒有再多說什麽,看得出,他雖是荀家的一個看門家丁,但性子應該也是豪爽之輩。
劉易不會小看任何一個人,就算是荀家的一個看門家丁,劉易也一樣同樣看待。或者。現在結交一個看門家丁並不覺著什麽,但是將來或者還會有些作用的。
嗯,當初劉易造該荀家,目的雖然是荀彧。可是,心裡多少也有點想將荀家一網打盡的意思,尤其是像才華並不下於荀彧的的荀攸。只可惜,當初劉易的廟小,是不可能讓荀家的人全都相投的。有機會的話,劉易的確想挖曹操的牆角,將荀攸也挖到新漢朝去。
“這位貴客,主廳是我們荀家家主接待客人的地方,現在正在和幾位大人在說話,所以,荀攸大人在偏廳等侯。請這邊來。”
那家丁先為劉易解釋一下為什麽荀攸不在大廳接見劉易等人,才將劉易引到了一旁。
對於荀家的家主,以及荀家家主在接待客人的事,劉易並不太感興趣,這次來荀家,主要就是要見曹操身邊的重臣荀攸罷了。
當初劉易來荀家的時候,並沒有見到荀攸,那時候,他還在外地遊歷呢。
劉易幾人進了偏廳,卻見到了一個中年文士在廳中等著了。
他一見到劉易這幾人,卻一臉疑惑,不過,還是迎上前來道:“在下荀攸荀公達,這幾位朋友是……呵呵,恕在下眼掘,好像以前並沒有見過幾位閣下啊,你來看見荀某,有什麽事?”
“哈哈,終於見到聞名天下的荀公達了,不錯,公達先生相貌堂堂,鼻梁筆直,額堂寬闊,一看,便是一個學識淵博,正直之士。”劉易卻不急著報名號,先對荀攸哈哈一笑,再轉頭對那引路的家丁道:“兄弟,接下來我跟公達先生所說的話,不宜傳於他人之耳,還請兄弟能夠為在下保密,不要輕易泄露出去。”
“呃,荀大人,小的先告退了,在事喊一聲就可。”那家丁一聽,就知道劉易是不想他在旁也聽到,不過,劉易沒有直接要求他退走,而是請其保密,這讓他的心裡不禁也對劉易生出了好感,但自然是識趣的退了下去。
荀攸疑惑了一下,便也跟著揮退了另外的一些侍者。
他坐回自己的座位,端起一杯茶水道:“呵呵,看來,你們還是神秘的訪客?好了,先請坐,現在已經沒有人在旁聽了。”
劉易也揮揮手,讓隨來的元清及太史慈、王越他們隨意坐下,自己走到了靠近荀攸的矮幾後坐下,才對荀攸道:“公達先生,在下劉易,那是我夫人元清,還有元清的師父王越,這英俊的家夥是太史慈。”
咣哐!
荀攸嘴巴一下子張得老大,整個人都似被突然定了身似的。
他的心裡,從劉易一見面時的這種爽快當中,又帶著一種讓人難以言喻的懾人風度當中,已經覺得這次來訪自己的人應該不是普通之輩。
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來人居然是劉易。
嗯,劉易現在是稍化了一下裝束,額下粘了胡子的,所以,荀攸很難從長相形象上看得出是劉易。當然。他也根本沒有見過劉易本人,也沒有想到是劉易本人來拜訪自己。
“劉、劉易?新漢朝太傅劉易?你、你怎麽來這的?”荀攸居然感到有點緊張,額頭禁不住冒出了冷汗來。
“公達先生,不必緊張,劉某此次前來拜訪先生,絕對沒有惡意。”劉易坦蕩的道。
“呃,荀某並不是覺得太傅你會對荀某不利。而是說……你不應該來許都,這要是讓我家主公曹操知道了……呵呵,你還真會給我出難題……”荀攸面有難色的樣子。
他的意思是想說,如果讓曹操知道了,不僅劉易有危險,他。不只是他一人,連他的荀家都會有危險。而且,劉易現在來他荀家,與他見了面的事,這要不要向曹操報告呢?他可是曹操之臣,劉易就是他正在扶助之主的潛在的最大的敵人。如果他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謀士,為著自己的主公。甚至他荀家將來著想,現在先安穩住劉易等人,馬上再派人暗中通知曹操派人來抓捕斬殺劉易,那麽就會除去他們的一個大敵。
可是,荀攸卻並不是那種歹毒之徒,自然是做不出那樣的事來。可是,不做的話,萬一讓曹操知道了劉易來了他荀家的事。又不向曹操匯報的話,將來曹操就肯定會懷疑他什麽。
反正,劉易現在出現在他的眼前,絕對不會是一件好事。
劉易亦是心靈通透的人,一看荀攸臉色難看的樣子,多少都猜得到荀攸現在心裡所想。
劉易笑著將額下的胡子拉脫下來,對荀攸道:“荀先生。不用為難,這次劉某來見先生,主要是求荀先生幫忙。當然了,答應不答應。劉某都不會為難先生,就算先生你覺得與我劉易是敵非友,現在馬上去向曹操報告,讓其派軍馬來殺我劉易,我也不會為難先生你,也不會怪你。反正,該如何,請荀先生一切隨意。”
“呵呵……”聽劉易這般說,荀攸卻是一聲苦笑,衝劉易抱抱拳道:“太傅之名,荀某幾乎每天都聽到別人在議論,其實,從荀彧的來信當中,也對太傅的為人有所了解,總的來說,在荀某的印象當中,太傅應該是一個真誠的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夠直爽。我荀某呢,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做不出那些私下告密,暗裡害人的事。這樣吧,太傅姑且說說要荀某幫什麽事,如果不違我家主公的利益,荀某能幫則幫。如果不能幫,那就對不起了。”
荀攸也直接將自己心裡所想的說了出來。
“這事……有損你家主公的利益倒說不上,不過,也有一點關系。而且,如果事情做得不密,可能還會影響到你及你荀家。”劉易見荀攸明說了,也就說出自己前來見他的目的,對荀攸道:“我們這次來許都,其實就是為了救人。”
“救人?”荀攸有點愕然,他一時自然是想不到劉易是要來救馬騰的。
“我們要來救馬騰將軍!”劉易望著荀攸,解釋道:“馬騰將軍之子馬超馬孟起,是我劉易的徒弟,所以,馬騰將軍我必救。當然,馬騰將軍是我們大漢少有的對大漢忠誠的將軍,為我們大漢立下不少汗馬功勞,他與當年的孫文台等將軍齊名,為平定黃巾暴亂也立下功勞。就憑這些,我劉易都要救他,不能讓他枉死了。”
“壽成(馬騰字)的確是一個忠義之士,荀某也不希望他枉死,可是,我家主公斬他之心已決,荀某也不好求情。唉……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荀攸似是在為馬騰歎息了一聲,跟著似在自言自語的道:“如果太傅你這次來許都,只是為了救走馬騰,那麽似乎也並沒有損害我家主公的哪些利益……”
“呵呵,荀先生,我們來許都,的確就是為了救人,救了人馬上走,絕對不會在許都做出什麽有損曹操利益的事。”劉易說道:“劉某也知道,現在曹操的情況不太妙,劉備、袁紹都揚言討伐曹操,現在,朝廷欲謀害曹操的朝臣,也已經被曹操斬殺,現在許都也穩定下來了,相信曹操就快要出兵攻伐劉備或袁紹,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劉易保證,絕對不會拖曹操的後腿。”
“也罷,請太傅說說看,你準備如何救馬騰將軍,要荀某如何幫忙?我先說明,荀某荀家,世居於此。如果要拿荀家的安定來冒險,我荀攸自問還做不到,所以,也不能對我荀家有危險,不然,還請太傅離開。”荀攸知道劉易所說的也是實情。如果劉易能保證不損害曹操的利益,那麽讓劉易救走馬騰也不算是什麽的大事。但卻要先小人後君子,要跟劉易說明,幫他,也不能害了自己的荀家才行。
“這個自然。”劉易說著,再四下看看,用元陽真氣感應了一下。四周真的沒人在偷聽之後,劉易才說道:“其實也不用荀先生如何幫忙,你只要將馬騰將軍現在被曹操關押在什麽的地方,最好能給我們畫出找到馬騰將軍的示意圖,那就算是荀先生幫了我劉易的一個大忙,算我劉易欠你一個人情。”
“哦?只是需要知道馬騰將軍現在在哪裡就行?”荀攸一聽,心裡頓安,一開始他還以為要他幫忙帶路。或者是要讓他偷偷的將馬騰放出來呢,如果只是告訴劉易馬騰被曹操軟禁在什麽的地方,這個倒也是小事一件。
“沒錯,就只要這樣便可,這事,只有你知我這幾個人知,荀先生你告訴馬騰將軍現在被曹操軟禁在哪裡。這就算是荀先生幫了我劉易大忙了,以後,必有所報。”劉易正容道。
“這樣啊……嗯,好吧。我可以告訴你們。馬騰將軍現在在哪裡。”荀攸暗松了一口氣,如果只需要他這樣,那麽應該也不會牽涉到他荀家。
“多謝荀先生。”劉易站起來,對荀攸抱拳躬身道。
“太傅不必如此,其實這也只是荀某舉手之勞……不,應該只是動動嘴巴而已。說實在,馬騰將軍的風骨,荀某也是比較敬佩的,唉,先朝舊臣,還對漢室如此忠誠的,已經沒有幾個了,荀某也不想看到如此的一個忠義之士被枉殺了。”荀攸搖搖手對劉易道。
“的確,對朝廷忠心的,像皇甫嵩將軍,盧植將軍等等,還好,他們現在在新漢朝很好,也在為新漢朝的振興做著努力。自然,還有你們荀家的荀彧跟荀爽先生,荀諶等。”劉易說著,換了一臉涎笑對荀攸道:“其實,劉某對公達先生之才也非常仰慕,常常恨不能新漢朝也有像先生這樣大才之人幫忙振興大漢,說真心話,荀先生,如果在許都若過得不如意,劉易掃榻歡迎荀先生去新漢朝……”
“太傅,這些不要多說了。荀某還是先告訴你馬騰將軍現在在哪裡吧。”荀攸沒好氣的打斷了劉易的說話,他還真的沒有見過這樣挖人的,以他現在的情況來看,也不可能離開曹操轉投新漢朝的,因此,多說無益。
“呵呵,好吧,不過,劉某說的都是真心話,是打心裡歡迎荀先生去新漢朝的。”劉易不死心的道。
荀攸沒有理會劉易,轉而說道:“馬騰將軍在曹操率軍返回許都之後,他就被曹操給關押了起來。只不過,當時董承他們並沒有供說出馬騰將軍也參與了密某暗害我家主公的事,所以,曹操才沒有將馬騰與董承他們一起斬了。不過,荀某認為,雖然沒有證據證明馬騰是否參與了密謀,但馬騰也一定脫不了關系,正因為如此,某與仲德,雖然都有點佩服馬騰將軍的忠義,可是,卻也不好為其說情。”
“哦?那還在皇宮裡吧?”
“在皇宮裡,不過,卻是被關押在皇宮地牢裡。”荀攸道:“皇宮的地牢,不只一處,還有另外一些暗牢。真正知道馬騰被關押在哪裡的,就只有隻個有知道。荀某算是一個。”
“原來如此,也難怪老夫沒有找到馬騰將軍了。”王越聽荀攸說馬騰被關押在地牢裡,這才了然,才知道自己潛進皇宮為何沒有找到馬騰。
“王越?先朝洛陽的大劍師?”荀攸這才關注到隨劉易一起來的人,方才他是被劉易之名驚震了, 才會忽略了王越與太史慈。
“不才正是王越。”王越淡然的道。
“呵,當年董卓把洛陽弄得烏煙瘴氣,還以為大劍師你已經歸隱到別處了,沒想到,你還在洛陽。”
“當年先帝是被害死的,後來,某與太傅一起,護著少帝離開了皇宮,一直都在為太傅效力。”王越略為解釋了一下他的情況。
“哦……”荀攸只是早年聽說過王越的大名,但他一個文人,王越是一個武者,所以,也並沒有太過關注,轉而指著太史慈道:“這就是太史慈將軍?額,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沒想到,聲震大漠的太史慈將軍,竟然如此年輕,與太傅年紀差不多吧?”
“見過荀先生,太史慈要比主公略長幾歲。”
“了不得。”荀攸稱讚了太史慈一句,然後再道:“我告訴你們關押馬騰將軍的地方怎麽走吧,不過,如何救,荀某就不參與了,有太傅及王越劍師,還有太史慈將軍,救人應該也沒有太大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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